第324章 入塔

這已是我第三次踏足冥殿,雖說不上輕車熟路,卻也不作陌生。

我打照著火把,向著冥殿深處走去。

“紮努西說,冥殿之中,一共有七十二座塔樓,也不知胡叔跟劉姨眼下在哪一座塔樓中?”

我一邊走著,一邊暗暗思襯著。

原本我以為,冥殿中的塔樓全都是鎮妖塔,卻不想每一座塔樓實則都不一樣。

那七十二座塔樓中,隻有一座鎮妖塔,按照小鬼紮努西所言,鎮妖塔內為蠱屍蟲所占據。

“得趕緊找到胡叔跟劉姨才是!”

我沉了沉眉頭,這般想到,我知道封釘盤在鎮妖塔中,可胡老道跟劉瑩瑩卻是不知。

兩人要是一座塔樓一座塔樓的找尋,哪得找到什麽時候?遑論每一座塔樓之中,都潛藏著危險。

越是這般想著,我的心越發地不安起來,總是擔心胡老道跟劉瑩瑩那裏,會出什麽事情。

這之後,我加快了步伐。

行至不久,我人便來到了那一口巨大的彩棺前。

這巨大彩棺的棺蓋,此時是緊閉著的。

我緊了緊心神,大氣都不敢出,知曉彩棺裏麵應該是躺著巨靈獸。

關於巨靈獸,我所知不多,隻知道它是由巫師長年累月煉製而成的,力大無窮,神鬼不懼。

早先的時候,我也目睹過巨靈獸的真身,先不說其他,僅僅他那一對銅鈴般的森幽大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想到這裏,我連地搖頭晃腦了一下,而後躡手躡腳地去遠,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彩棺中的巨靈獸給驚醒了過來。

前行了一會兒,我來到那一片沒有頭顱的護殿俑前。

看著這些無頭的護殿俑,我下意識地就想起了之前那巨靈獸肩扛的大鼎,大鼎之中,裝著無數的人頭,按照念思的話來說,那些人頭,全都這些護殿俑的。

滯定片刻,我沒敢多想,連忙舉步而前。

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此次前來冥殿,跟以往有所不同,可我又不知道那不同究竟源於何處。

四周靜悄悄的,很是死寂,一點聲響都沒有。

花費了好長時間,我方才從那成片的護殿俑中穿插出來。

“要是整個冥殿都能變得亮堂起來就好了。”我這般尋思道。

冥殿很大,大到我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我即便製作了一個簡易的火把,光亮也隻能把周圍幾米的地方照亮而已,至於更遠處,全作漆黑暗沉。

行徑了些時候,我來到了那一口楠棺跟前。

“嗯?”

見得楠棺的棺蓋是打開著的,我的心不由地一緊。

“看來那兩麵屍應該是恢複過來了。”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心神稍有些彷徨。

楠棺之中,本有著一具兩麵屍,之前我遇到時,曾以五雷符將其打傷,而後那兩麵女屍折回到了楠棺之中修養。

現如今,楠棺是打開著的,但卻不見那兩麵女屍,想來其傷勢理應恢複了才是。

沒敢多作逗留,我四下瞅了瞅後,連忙舉步離開。

前行了些時候,我兀地頓住腳步。

放眼而視,但見身前不遠處,落顯著一座塔樓。

這塔樓跟我曾見過的鎮妖塔近乎一模一樣,塔身有九層,筆直而聳。

因為紮努西與我說過,冥殿內有七十二座塔樓,我這才不至於將眼前的塔樓同我曾見過的鎮妖塔相混淆。

我站在不遠處,仔細地端詳了好半響。

這一座塔樓顯得極為安靜,看上去稀鬆平常,不像鎮妖塔內為無數的蠱屍蟲所占據,也不如鎮魂塔般被凶魂厲鬼所包裹。

佇望了片刻,我搖頭晃腦了一番,心想著這塔樓既不是鎮妖塔也不是鎮魂塔,那麽我便犯不著冒險進去查看什麽。

想打這裏,我便準備起身離開。

可就在我轉身的一刹,那平靜地塔樓之中,兀地傳來一陣驚叫:“啊!”

這叫聲,極為驚駭,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後喊發而出。

我愣了愣,心神都作緊張無比。

“這塔樓裏麵……有人?”

我這般嘀咕道,心中有些糾結,適才那叫聲清晰無比,此時還縈繞在我的腦海中。

“不會的,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聽。”

稍以思襯,我這般同自己說道,想要勸自己趕緊離開此地,畢竟這些塔樓全都作詭奇,我可不能無緣無故地把自己陷入到危險裏。

遲疑半響,我連地舉步離開。

剛走沒多遠,自那塔樓之中又有聲響傳出。

“啊!救命啊!”

我緊皺著眉頭,咬牙切齒,努力地克製著自己想要轉身回去的衝動。

此時,那叫聲愈發變得淒厲起來,如泣如訴,悲怨無比。

有那麽一刻,我實在是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猛地便是轉過身去。

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這一轉身,那本慘絕的叫聲兀地便是消斂不存。

這詭異的一幕,著實把我給震驚了住。

就在我沉疑之際,我的耳畔忽地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

那聲音,極具迷惑,不停地對我說著:“來啊…來啊…到塔中來…”

聽著聽著,我整個人陷入到了迷蒙之中,而後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朝著那塔樓走去。

不消一會兒,我人已來到了那塔樓下。

我左右搖晃了一下,看上去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繼而提步進入到了塔樓中。

塔樓裏麵,漆黑一片。

伴隨著我的進入,火把的光照開始將漆黑驅散開來。

借著光亮,我看見四周陳放著許許多多的石棺。

這些石棺的表麵,全都刻畫著奇怪的符文,看上去很是詭異。

我也沒作多想,雙腳更是不受控製地朝著塔樓上層走去。

沒過多久,我便來到了塔樓的頂層之中。

這一層塔室內,很是空**,除了一口血紅的棺木外,再無其他。

看見那血棺後,我兀地頓住。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充斥著兩個截然相反的念頭。

其中的一個念頭,並不是我自發而生的,它告訴我走上前去,將那血棺打開。

另外一個念頭,極力地阻止著,讓我不要上前,不要去打開那血棺。

霎時間,我整個人頓時陷入糾結與矛盾中。

我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一副痛苦無比的樣子。

也不知掙紮了多長時間,我倏地一怔,緊接著,便若一個提線木偶般走向那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