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覺得,今年一定是他本命年,不然沒道理這麽倒黴,從跨年夜開始,一直倒黴到現在。

本來吧,他仗義出手,力挽狂瀾,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在舅舅一家麵前。

腦補各人物心理活動:

姥姥:不愧是我外孫,後輩中的NO1.

舅媽:沒有阿澤,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表妹:表哥真能幹,崇拜死了。

表弟:我將來也有成為表哥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想想都美滴很!

現在好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雖然舅舅欠揍,大家都想揍他,可想和做,終歸不一樣,外甥叫人打舅舅這種事,就算老爺子心裏瘋狂為兒子打call,嘴上也會罵他是沒規矩的小赤佬。

腦補各人物正確心裏活動:

姥姥:啊~想不到我外孫竟然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真是眼瞎了。

舅媽:啊~阿澤心機如此深沉,還以為他是好孩子。

表妹:表哥太過分了,絕對不原諒。

表弟:表哥幹的漂亮,但我不能表現出太高興,要憤怒!

至於爸媽那邊,也會對他“刮目相看”,因為秦澤在長輩們麵前,都是老實、沉穩、聽話的乖孩子,他的脾氣隻會對姐姐發。“秦寶寶你沒手沒腳?”、“秦寶寶你給我滾犢子”、“秦寶寶你信不信我把你按地上摩擦”等等,偶爾還會對姐姐啪啪啪。

不過姐姐自己也樂在其中的樣子,他越生氣,姐姐鬧的越歡脫。

這就很尷尬了,秦澤開始後悔,早知道改天在找人教訓舅舅......不對,我最近的思維模式越來越奇怪,換成以前的我,肯定選擇找舅舅談談,而不是陰險的聘用滴滴打人業務。

我什麽時候開始,變的腹黑了.....一定是子衿姐的鍋,跟她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覺染上了腹黑的毛病,做事總想著耍手段,使陰招。

嗯,都怪子衿姐。

“外婆她......”

秦澤好方!

舅舅點點頭:“當然也看到啦,我還說,阿澤真厲害,打架手法比放貸的還利索。”

秦澤:“......”

然後回頭就裝孫子,派人打舅舅一頓。

心情忐忑的搭乘電梯,來到六樓,家門口。

秦澤思考著待會如何挽回自己的人設。

“哈哈,開個玩笑。”舅舅拍拍他肩膀:“我在窗邊抽煙的時候看到的,其他人不知道,不然,我被揍了這麽久,樓上會沒動靜?”

舅舅一臉報複的爽快!

“等一下,”秦澤鬆口氣,同時,想起來一件事。

“舅,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舅舅往兜裏掏鑰匙。

“你認識許耀嗎?”

舅舅掏鑰匙的動作一僵,秦澤從他眼中捕捉到愕然和慌張之色,但迅速消失。

“認識啊,小時候的玩伴。”

“能和我說說他的事嗎。”

“有什麽好說的,幾十年沒見麵了,我都快忘記他這個人,倒是你怎麽會認識這個人?”舅舅聳聳肩,麵不改色的插入鎖孔,開門。

秦澤閉嘴不言,舅舅鬼精鬼精,掏鑰匙開門,讓他沒法繼續追問下去。

“阿澤回來了,事情都解決了嗎?”舅媽迫不及待的問。

秦澤點頭說解決了,她如釋重負,又想笑又想哭的矛盾模樣。

外婆把秦澤招到身邊,叨叨叨的說了半天,邊說邊罵舅舅,而舅舅聳拉著腦袋,任由母親訓斥。

秦澤看他一眼,不知道舅舅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就看他過完年,是留在家裏,還是又偷偷溜出去。

另外,總覺得表妹的星星眼好灼熱,燒的他有點坐立不安。

晚上依然留在舅舅家裏吃飯,還是秦澤做菜,許悅默默的擠開母親,給他搭下手。

燒菜時,秦澤把一張銀行卡塞進她兜裏。

“不多,你就當零花錢吧,手機換一換,十七歲的小姑娘,接觸化妝品還早,但可以打扮的精致點。這些錢,你自己留著慢慢花,或者交學費,自己看著辦。”

許悅握著銀行卡,低頭,眼淚啪嗒啪嗒。

溜進來的偷吃的姐姐,看到這一幕,沒好氣道:“怎麽了嘛,又欺負悅悅了?”

許悅擺擺手,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蛋,微紅,解釋道:“表哥沒有欺負我。”

“那就是被感動的?”秦寶寶瞄了她一眼,笑摸狗頭:“是不是很想回報表哥?”

許悅用力點頭。

“回報的話,最好的方法是以身相許,這個你就沒想了.....我是說不現實的,那就以後有工作了,把鈔票還了。”秦寶寶笑眯眯。

許悅“嗯”一聲。

“到時候把錢給表姐就行了,慢慢還,不著急。”秦寶寶道:“表哥的老婆本都是表姐幫他管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表哥的老婆本,為什麽都要給表姐管,但許悅還是乖乖點頭。

“幫表姐泡杯紅茶去。”秦寶寶打發許悅離開廚房,千嬌百媚的白眼:“給她多少?”

“沒多少,兩萬而已,不高興了?”秦澤說。

“兩萬不多不少,”秦寶寶敲了敲他腦袋:“悅悅很敏感的,自尊心又強,你別處處塞錢,會讓感覺自己被可憐了,以後在塞錢,就說讓她以後工作了把錢還了,或者讓她去咱們公司拍幾張模特照,當做還債。”

“還是姐姐考慮周到。”秦澤奉承。

“我幫你洗菜。”秦寶寶挽起袖子。

“別別別,等悅悅來吧。”

“幹嘛,看不起我嘛。”姐姐豎眉。

自己一點逼數都沒有,你洗菜,我還得自己重新再洗一遍。

秦澤嘴上說:“哪有,這不是怕操勞了姐姐嘛。”

姐姐“哼”一聲,“那我回外麵看電視。”

總感覺他剛才說的話,怪怪的。一時又琢磨不出哪裏不對。

吃完飯,告別了外婆,一家人返程回家。

接下來的兩天,秦澤一家人東奔西走,四處拜年,秦澤試探的說,今天回浙省拜年我也要去。

秦媽說,你去什麽,往年你從來不去,那邊你不熟。

秦澤說,衣錦還鄉嘛,我如今這麽風光,當然要去。

秦媽說,別鬧,小孩子乖家裏。

說什麽都不同意。

秦澤心說,你不同意,我就來硬的。

但這天,他接到蘇鈺的電話:“老公,想死你了。”

“同想同想。”秦澤問題她近況。

蘇鈺說:“還好吧,跟著我爸到處拜年。老公啊,晚上來家裏住唄。”

秦澤道:“過完年吧,每天東奔西跑,哪有時間。”

“爺,來嘛。”

“叫海澤王。”

“不叫。”蘇鈺咯咯笑道:“黃鱔大人,姐姐要打針。”

“我掛了。”

“別,我媽回來了,約好今天去外婆外公家裏,你這個女婿該見見丈母娘啦。”

秦澤:“......”

蘇鈺笑道:“怎麽說也是我媽嘛,你在我身上進進出出,我在你身上七上八下,總要見見她老人家對不。而且外公外婆偶爾想起還有我這個外孫女,會稍微催一下我該找對象了,雖然他們隻是嘴巴說說。”

秦澤鼻子一酸。

“今天幾點?”

“現在就過來吧,地址我發你。”蘇鈺欣喜的語氣。

掛斷電話,秦澤道:“媽,我今天有事,要去朋友家拜年,就不陪你去浙省了。”

“啊?去誰家啊。”秦寶寶問。

“大學室友,大過年的被小毛爐給撞骨折了,我去看看他。”秦澤揚了揚電話:“剛打給我了,不去不行。”

演帝精通傍身,不管是眼神、語氣都無懈可擊,好像他真的要去探望被撞骨骼的室友。

秦寶寶“哦”了一聲,朝秦媽說:“媽,你把飯煮了吧,中午我和子衿要吃。”

大過年的不缺菜,放火鍋裏熱就好了,火鍋她還是會用的。

王子衿嘴角抽了抽,強笑道:“阿姨,你們出發吧,飯我會煮。”

好丟人!

秦澤嗬嗬笑道:“兩個人,兩杯半的米就夠了,別放多。”

王子衿俏臉一紅:“我不知道嘛,要你多嘴。翻滾吧,牛寶寶!”

翻譯一下,滾犢子!

秦寶寶:“翻滾吧,秦澤!”

秦澤:“翻滾吧,秦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