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遵盛說我太久沒有出門了,問我會不會在家給憋壞了。

我沒理他,但心裏也在想這個問題,確實太久了,我還在國外的時候就是一直沒怎麽出門,回來之後也就那段時間有在外麵遊**過,到現在卻是一點也沒有再出去了。

“那我可以去哪裏呢?”

不知不覺中,我居然把心裏話給吐露出來了。杜遵盛停了手上的木雕活計,也抬起頭來看向我。

“去草原吧,那裏的小花現在開得很漂亮。”

他仿佛就在等我說出這句話一樣,他趕忙用手機把他早就準備好的資料全部發了過來。幾百個兆的文件,裏麵有夏天的草原照片,還有許多草原景點的介紹,看來確實是有預謀的。

“隨便你。”

我沒說同意與否,自己起身走開了,走的時候還順走了他剛剛才雕好的一隻小兔子。線條很流暢,但是可能因為他還沒有打磨,所以有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還有點剌手。

草原上也有兔子呢,不知道去了能不能看到。

杜遵盛倒是收拾得夠快,前一天才問我去不去,第二天已經把家裏的行李箱翻了出來,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兩隻一大一小的行李箱裏塞得滿滿當當,鼓鼓的平躺在地上。

“這麽快?你自己一個人去嗎。”

杜遵盛聽完我說的話,有些祈求地抬頭瞧我,那樣子仿佛在說“你真的舍得我一個人去嗎”。

“我把你的那份也準備好了,機票,民宿,地點,景區都找好了。”

他朝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是不允許我拒絕的意思。

於是兩天後,我們真的就到了草原上。

其實這個地方離我們的城市也不遠,這裏不完全是一個大草原,而是有山有水有森林的地方,杜遵盛所說的草原隻有綠茵茵的一片,不算大,但是也能讓我感受到那種遼闊無垠的感覺了。

剛到地方,民宿的老板就親自來接待了我們,原來杜遵盛這次不僅是要帶我出來轉轉,他還要親自過來考察一下這裏,因為他看上了這個地方,打算在這裏投資,不過具體要投資什麽東西,我也沒有問他。

想到這個事情,心裏就覺得煩,我好像是順帶被他捎來的一樣。

為了這個小事情,我居然一整天都不想和他說話。

一直到了夜裏吃晚飯,我不小心灑了民宿老板珍藏的紅酒,我們這才有了交流。他當時的表情就是“幸好把酒弄灑了”,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甚至讓人覺得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

我們最後在晚餐時喝的是隔壁農家自釀的米酒。米酒的味道酸酸的,就著有些油膩的烤肉一起吃,是個很棒的搭配,不過聽說這個後勁兒大,但是我當時隻顧著享受這份美食的快樂了,完全停不下給自己續酒的手。

民宿老板看我年輕,還誇我有品位,懂得欣賞農家純天然無添加的好東西。我一聽這話,幾乎立刻就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拍馬屁的活兒倒是幹得不錯。

不過杜遵盛可能是看我臉上已經浮起紅暈,攔了我兩次,但是我本來就最是煩他,自然也沒有聽他的,還伸手打在他朝我伸過來的手上,讓他別管我。

於是等我們都吃過晚飯,桌子上的米酒已經所剩無幾,幾乎都是被我一人喝下了肚。

“杜先生,我們這裏的夜晚很漂亮,夏夜裏也很涼爽,站在草原上可以看到天幕上掛著的星星,可多了,看不夠的!”

民宿老板拉著杜遵盛絮叨,像是在邀請他也跟著去瞧瞧。

我腦子此時已經有點迷糊了,但是仍不服輸地靠立在牆邊,強裝自己還是清醒的。

“小羽,披上外套,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今天天氣好,能看得很遠,可能還有螢火蟲。”

杜遵盛回絕了民宿老板要同行的想法,他牽過我的手,一直走到衣櫥旁邊。他一會兒幫我穿外套,一會兒又低下身去給我穿鞋,我推了他幾次,民宿老板站在一旁都看得不好意思起來了。我雖然是有點醉了,但是又怎麽會看不清旁人的目光呢。

“我自己能行!”

酒勁兒上頭,我也就一點不裝了,內裏的壞脾氣一下子在外人麵前展露無遺。

我對著杜遵盛低吼著,一腳踢開他,自己蹲下身係上了靴子的鞋帶。

我急急地走在前頭,等了一會兒,杜遵盛才趕了上來。

這地方天黑的時間和山下的也差不多,快到七點的時候,天邊就已經浮起了大片大片的晚霞,橘紅的漸變色,由淺到深地掛在灰藍色的天幕上。

我現在正走過的地方,小草也沒有長得很高,剛好越過我腳踝的樣子。踩在上麵鬆鬆軟軟的,即使隔著靴子也能感受到這片草地的細密和生機。

天色漸暗,晚霞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退到了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去了,剛才還是灰藍的天空,現在已經變成了深藍,一些稍亮的星子已經能被人看到了,還有一些星子隻發出淺淺的光,亮成很小的點,你要仔細去尋找才能發現它們的身影。

杜遵盛倒是沒有像剛才那般,一直粘膩在我身邊,而是與我離了兩三步的樣子,卻也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一直保持著這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小時候你說特別喜歡星星。”

杜遵盛突然開口道,空寂的草原上隻有蟲鳴和風吹草葉的沙沙聲,突然地出現了他的聲音,我嚇得朝他猛地回頭。

“那是因為他們說媽媽會在星星上看著我。”

有陣風吹了過來,擾亂了我的頭發,過長的頭發一直沒有去打理,劉海已經可以遮住眼睛了,我伸手撩了一下吹到臉上的頭發,將那些碎發都撥弄到耳後別起。

杜遵盛聽我這麽說,他居然又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我自顧自地一直往前走,剛才喝下肚的米酒,現在催得我情緒高漲,但是腦子也跟著暈乎乎的,我覺得自己的臉好燙,伸手用微涼的手指撫在上麵還是降不了溫。

想要把外套脫了,卻發現夜色裏我都找不到外套的繩結,這是一件係繩結的衣服。

“過來幫我解開,我覺得我好熱。”

我話一說完,杜遵盛就快步來到我身邊。

“剛才的酒喝多了吧......”

杜遵盛柔聲道。我覺得這好像有點不對勁,他為什麽,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呢。

我還站在原地等他給我解開衣服,結果眼前卻突然地閃過去一個什麽,然後我微涼的唇就被人含住了。

杜遵盛解開了繩結,我的外套敞開著,他突然地就直起身子來,按著我的後腦勺把我給親了。

當我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我隻覺得我身上的血都已經冷了下來,酒也醒完了,眼角滑出幾滴淚,完全是被嚇的。

“唔......”

我伸手推在他身上,可是他貼得我好緊,像是一座山,擋在我身前,我的那點力氣什麽也辦不到。

他的大手將我的後腦勺包得完全,另一隻手則是環在我腰上,我整個人像個什麽娃娃,被他緊緊摟在胸前,他就像是個不肯交出心愛的玩具的頑皮小孩,和他說理是沒有用的。

初開始他隻是在吮吸我的雙唇,像個喝奶的孩子,要不夠地一直親吻著我,然後他便伸出了他柔韌的舌頭,直接撬開了我的嘴巴,溫暖濕滑的舌頭一直進到我嘴裏來。

我和他,竟然如此親密地貼在一起,我心裏既恐懼,又有些不舍。

可能是因為夜色逐漸濃厚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臉,我便還存有點僥幸心理,以至於到了現在時候,我都還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和自己的親父接吻。

甚至於,我完全沒想過要去咬傷他,以此來讓我們分離。其實到後來我也對此想過,就是我把他唇和舌都撕扯到血肉模糊,我想他還是不會放過我吧,他怎麽舍得放過我呢。

剛才還被這一吻嚇得渾身冰涼的我,現在則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不管不顧了,我居然開始享受起了杜遵盛給我的吻。

我也催動著我的舌頭,貼上他的,這應該是我們身體裏最柔軟也是最柔韌的地方。杜遵盛好像被我的回應驚到了,他手上的勁兒又加重了些,我都有點感覺自己的腰就要被他的手臂給箍斷了。

“呼呼......”

他猛地鬆開了我,我因為一直依靠著他站立著 ,這下失去了支撐,我踉蹌幾步差點沒穩住就要摔在草地上。

“如果這是錯的,你會原諒我嗎?”

杜遵盛低聲說道,他現在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垂著腦袋不敢看我。

我一邊震驚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邊在瘋狂地想該怎麽辦才好。

“回去吧,天涼了。”

我沒有接他的問題,臉上因為醉酒而浮起的紅暈也已經散去,擋了月色的雲朵被風吹著往前移了一步,露出了大片皎潔的月光,然後灑在了我臉上,我想我現在的臉色應該很是蒼白。

剛才......我沒有推開他,我居然認可了......

一想到這個,我心中又升上來一陣惡寒。

這一次我又是走在前麵,我見他一直沒有跟上來,便又回頭朝他大喊著“回去了!”

-----

本想來個野合,斯哈斯哈

但是這小孩的心思還是有點不好突破

爹在這種事上怎麽就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