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宅裏,蘇姨和吳管家看著又老了一些,時間流逝的速度在他們身上好像加倍了。

長時間的沒有接觸,我們幾人之間都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我簡單地和他們打了招呼就上樓補覺去了。

蘇姨說給我重新裝了一間房,走進去看,軟裝格調給人感覺幹幹淨淨的,很素淨,地上鋪的地毯踩上去很是舒服,我眼尖地發現這間房裏的家具都是沒有邊角的,包上了厚厚的護層。

當時覺得挺奇怪的,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哪裏用得著這樣子照顧。

心裏揣著疑惑,但是也沒打算問。

太久沒睡了,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幾乎是一躺到**就要睡著了。但是這畢竟對我來說是新環境,心裏還是不安穩,掙紮了半小時才睡下了。

晚上要去吃飯,蘇姨上來喊我去準備,精神還疲憊著,話都不想和蘇姨多說。躺了許久,全當蘇姨是空氣。

蘇姨拗不過我的無所謂態度,最後和我爸聯係了,把晚飯改在了宅子裏。

我穿著睡衣下樓要喝水,結果往後院一瞧,桌子椅子都已經擺好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來的客人倒不是很多,都是我爸的朋友,還有姘頭——安昱。

“大少爺,睡醒了?”

眼熟的朱凝仁朝我朗聲道。

突然又遇這麽多的陌生人,我腦子有些發暈,眼前差點一黑,心裏極度地想要逃。

“杜遵盛你是有病嗎!什麽垃圾賤貨都往家帶,還有那些一年就沒見個幾麵的老東西,我的接風宴你憑什麽自作主張!”

我心裏煩躁,找不到其他正經理由發火,直接指著安昱,瞪著他,打算從他身上下手。

我站的地方擺了些古董花瓶,我看也不看,直接大力一揮手,把架子推倒了,花瓶跟著摔下去,“嘭嘭”聲震耳欲聾,瞬間我腳邊就堆了密密麻麻的陶瓷碎片。

“小少爺,別說了,這也是先生用心,這才找朋友們來看看你呀……”

蘇姨聲音都在顫,聽得出她心裏的慌張。吳管家還在和廚師站在花徑上要上菜,這會兒發生這些了也是躊躇不前,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這心裏就是說不清地火大,突然而然地暴躁起來,本來隻是厭煩我爸的所作所為,卻一下子放大了。我不能理解為什麽我爸要帶自己的情人來大宅裏,連趙情都沒來過,以往任何一個情人都沒有來過。

我爸看我做了這些之後,現在臉上已經是沉得要滴水,站在離他這麽遠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了。

雖然心裏已經發怯,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再回頭也沒用,索性破罐子破摔。

“把我趕到外麵去的人也是你,現在要我回來的也是你,大宅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偏要帶些惡心人的破爛貨回來,惡心誰呀!”

“小少爺別說了!”

蘇姨想過來拉我,但是我周邊太多碎渣子了,她一時找不到下腳的地方,站在我旁邊幹著急。

“杜羽你還沒改姓,這才出去幾天就翅膀張硬要滾出杜家了嗎!”

我爸瞪著眼,一臉冷色地朝我衝過來,我怕得瑟縮著想躲,但是腳上踩到了碎片,瞬間地疼了,踉蹌著要摔,身邊的蘇姨勉強地扶住了我。

我爸那些朋友現下臉上也是各種表情都有,不同的眼光全盯在我身上,腦子又疼又脹,要爆炸一樣。

我看著朱凝仁此時也一臉嚴肅,跟著我爸的腳步衝過來想拉住他。

“遵盛你別衝動!”

幾乎是瞬間地,我被我爸扇了一巴掌,然後他死死箍緊我的手腕,是要被捏碎的力道。

“凝仁,這是我的家事,拜托你照顧好其他客人了。”

我爸低聲地對朱凝仁說,然後很快地扯著我就上樓去了。

我還穿著拖鞋,被他這麽一扯,掉了鞋,腳全踩在碎片上,不停地戳傷腳底,疼得我不停尖叫。

被拉著上樓的時候,我感覺腿間很濕,黏黏膩膩的感覺,但是當時我的全身心關注都落在了我爸身上,我太怕他對我動手了,沒有注意到身上的異樣。

直到被拖著上了樓,我腿都疼軟了,走不了了,“噗通”一聲就摔倒了。

“別碰我!”

記憶好像和那晚重疊了,我蜷縮起來,不停尖叫。

“杜羽!別鬧,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

我爸的聲音裏突然滿是擔憂,和我小時候發高燒的時候很像,好奇怪……

我忍不住睜眼,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下身全是紅的,血漫出來濕了褲子,褲子濕淋淋地貼在腿上,還有更多的血流出來,糊在樓梯口的地毯上。

我眼前有些發暈,心裏又怕又緊張,這個時候了我才發現自己肚子裏墜得生疼,渾身都是冷汗。

“我怎麽了……”

我害怕地朝我爸望去求助的眼神,但是很快地我就渾身發冷,哆嗦著倒在了我爸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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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我過得很混亂……

今天終於正常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