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鬼附身

然而,商易堅持讓我不要戴眼罩,說有他在,我的安全很有保障。

我信了他的話,把鎮鬼符折疊放進眼罩裏,順手把眼罩裝進了上衣兜裏。

車子在平坦的路麵行駛,很快就出了村子,行駛半個多小時,差不多進了城。

商易還記得姓蘇那家人的地址,就在縣城邊上,那家家庭條件不錯,住的是個獨幢的小別墅,聽商易說,蘇家那個叫玉蘭的姑娘因為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把腦子燒壞了,至今看過不少大夫,還是瘋瘋傻傻的。

那姑娘雖傻,但是模樣長得很清秀。

車子快要駛到目的地的時候,我朝一旁的鬼嬰看了眼,他凝眉不語,眼裏閃著狡黠的光,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看上去並不是很激動,麵上沒什麽表情,挺平靜的。

我問他:“為什麽想見你母親?”

“總得見一麵,想知道她為什麽生下我又選擇掐死我。”

我沒說話,說起來這是個挺悲傷的故事。

蘇玉蘭被色~鬼纏身,結果懷上了鬼胎,如果換作正常人,絕對做得出掐死鬼胎的事,可蘇玉蘭是個傻子,她懂什麽?我感覺這事沒那麽簡單。

商易從車前的後視鏡瞟了我一眼,我倆視線正好對上,他沒說話,將車子平穩地停在蘇家別墅外麵。

此刻,別墅內燈火通明,已是晚上八點。

商易率先下車,衝我一招手,大步朝著別墅走去。

我叫了鬼嬰一聲,他隨我下車,唯唯諾諾地跟在我身後,走著走著,鬼嬰就拽我的胳膊,他說:“我進不去,別墅外麵貼著符。”

商易似乎聽到鬼嬰的聲音,他按響了門鈴,順手把門上的符撕掉揉成團,嘴裏嘀咕道:“從哪找的江湖術士畫的符,真特麽垃圾!”

說完,他回頭看著鬼嬰說道:“符我撕了,但是你別輕舉妄動,別硬往屋裏闖,外麵有符,屋裏肯定也有。”

鬼嬰老實地點頭。

我感覺鬼嬰一定來過這裏,顯然他對這裏挺熟悉,但因為門上貼著符,他始終沒能成功進去,而他的陰靈又一直守在那口枯井處,好不容易林蕭冒犯了他,估計他就這麽纏上林蕭了,之後他就遇上了我。

這時,有人來開了門,門一打開,灼目的光線就灑了出來,門內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他詫異地打量商易,詢問:“你找誰?”

商易從容一笑:“蘇先生,你不記得我了?”

老頭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搖了搖頭:“你是誰?”

“我是雷仙廟的商易。”

老頭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原來是商半仙,好久不見,你怎麽來了?”

“受一嬰靈之托,想見見蘇小姐。”

老頭神情一變,語氣也不如起初友好,態度強硬地說:“我閨女已經睡了。”

“蘇先生,你大可放心,不必有什麽顧慮,如果你一直讓蘇小姐避門不見,之後會發生什麽我可就不敢下定論了。”

商易的話多少有點威脅的意思。

老頭眉頭皺起,朝我這邊看了眼,指著我說:“那個小丫頭是誰?”

商易笑笑:“朋友的侄女。”

老頭沒再問什麽,猶豫了一會兒,對商易說:“你進來吧。”

“行。”

商易沒直接進屋,而是轉身直奔著我走過來,他示意我把手上的戒指摘掉,讓鬼嬰附我的身,我嚇得一哆嗦,瞪著他怒斥:“你想都別想。”

商易低喝一聲:“你怕什麽?有我呢。”

“我不怕,我不想讓鬼碰我的身體。”

鬼嬰斜著眼睛看我,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悅,他說:“我還不想進你的身體呢,誰稀罕。”

“不稀罕更好,你也少拿話激我,激我也沒用,我的身體不借給鬼使用。”

這一聲大喝落了,我聽見‘砰’地一聲響,那老頭已經把門關上了。

商易罵咧一句:“什麽特麽玩意兒。”

我哭笑不得,感覺老頭聽見我們說的話,害怕了,索性閉門不見。

商易又上前去敲門,老頭沒再來開門,過了一會兒,別墅內的燈光全部熄了,黑洞洞的,安靜的出奇。

鬼嬰腦袋一垂,一臉沮喪,“他們是不是都不願意見我?”

“不要胡思亂想。”我說。

我感覺鬼嬰有點可憐,換作是我,可能一氣之下把蘇家滅了口,可鬼嬰沒有,他的願望就是見母親一麵。

我問商易:“接下來怎麽辦?”

商易歎口氣說:“先回去,明天我再來一趟。”

目前也隻能先這樣了。

我們原路返回,商易把我送到家,開著車走了。

鬼嬰留了下來,商易本想帶他一起走,他不願意,就隻好讓他暫時留在我家。

姑姑送商易出了過道,好半天才回來,林蕭已經被他爸接走了,家裏很清靜,我洗了把臉,躺到床上,鬼嬰也爬到床上,直挺挺地躺著,盯著天花板怔神。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感覺後背涼涼的,索性衝他低吼一聲:“你丫下去,不準睡在我床上。”

他一聲不吭,默默地下了床,蹲在陰暗的角落裏一整晚都安靜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迷迷糊糊地睡到後半夜,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碰我的手,我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去。

然而,當我猛然間被一聲尖叫吵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倒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的身旁還倒著一個人,是蘇玉蘭的父親,那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他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嘴巴微張著,麵如死灰。

我緊張地環顧四周,意識到這裏是蘇家的別墅,我和老頭都倒在大廳的地板上,我恍惚失神,自己明明是睡在家裏的,怎麽會在這裏醒來,莫非我在做夢?

不可能,這不是夢,太真實了。

我往老頭身旁靠了靠,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愕然發現自己左手上的骷髏戒指不見了。

難道……鬼嬰附了我的身?利用我的身體成功進入別墅?

手指懸浮在老頭的鼻息處,他沒有一點呼吸,已經死了。

我心裏崩嘎一下,忙不跌地後退數步,心髒幾乎要在胸腔之中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