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

看到這奇怪的傷痕,陳白心頭不禁咯噔一下,飛劍,這可是凝氣境七境以上的人,才勉強可以驅使的手段,可為什麽會在這個老者身上看到這樣的傷痕?

一個一身貴族小姐的打扮,一個道骨仙風,兩個一看就不是這裏的人。

當下,陳白不動聲色。

一隻手緩緩的搭在了脈搏上,把了會脈,陳白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這個老者的傷勢已經無比的沉重了,而且根本不是醫院可以解決問題的了,這女孩背著老者到這裏來求助,估計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此時看她的神色,滿臉蒼白,梨花帶雨,明顯是連她自己都不帶半點希望了。

到這裏,已經是急病亂投醫了。

“你爺爺傷的很重。”,陳白蹙了蹙眉,盡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道,“即便是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女孩聞言一呆,身子不禁晃了晃。

盡管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了,但是此時聽陳白這麽說來,還是感到一陣的絕望,不過她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此時蹲在地上,直接就大哭了起來,仙家鬥法,傷勢沉重到這種地步,誰能救的了?

除非要煉藥大師肯出手,方才有一線生機,但是這偏僻的窮山溝裏,去哪找堂堂凝氣境的煉藥大師?

縱然有一二隱居的大能,她身單力薄,又憑什麽能求得別人出手?

想到這,她心裏隻有絕望。

“嗚嗚嗚,……爺爺……”,夏織音根本不去看一旁的陳白了,哭的無比的傷心,一個晚上,她走遍了整個a市,卻最終隻能求助於世俗的醫院,但是區區凡人,又能對仙家的傷勢有什麽辦法?

“哭什麽。”

陳白皺了皺眉,“我又沒說人就死了,這不還在想辦法嗎?”,陳白皺了皺眉,這女孩怎麽回事,隻顧著哭哭啼啼。

陳白被鬧的心煩。

夏織音呆了一呆,這時淚眼帶花的抬頭看了看這個戴大白口罩的人,一時差點忘了哭泣,陳白不說話,她差點都忘了這裏還有這麽一個人。

“這外傷到不要緊,飛劍從胸口劈入,入腹三寸,卻並不致命,但是殘餘的劍芒已深入骨髓,不但如此,五髒六腑受傷也很重,應該是在之前的打鬥中受了很沉重的內傷,其中三根命脈已經被震斷了……”

陳白慢慢的說著,一旁的夏織音聽的一愣一愣的。

不對,等等……

他、他是怎麽說的出這些東西來的?夏織音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白,這些明明是修真者才懂的東西。

她恍惚間,有種看著一個煉丹大師指點江山的樣子。

“單單是這些,還不要緊。”

陳白一邊蹙眉想著,一邊緩緩道,“你爺爺,應該還中了一種很劇烈的毒,大概有斷魂草、嗜血花……,這些成分。”

“我手頭沒有藥材,這些問題就棘手了。”

“不過,我觀你爺爺應該是閉息了,暫時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七天之內,大概是性命無憂的,你不用擔心,他如今的症狀,隻是深度昏迷,並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一旦七天後還沒有辦法,那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我現在能幫你做的,就是把他的血液先止住,其次用金針遏製住傷勢,保證傷勢不會擴大,其他的,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聽到這裏,夏織音都呆了。

“你、你有辦法……?”

這個人是誰?……他竟然能一口叫出爺爺中毒的那些毒素的成分,不但如此,還精準的判斷出了他爺爺的傷勢如何。

這些,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等等!

夏織音隻是眸子一亮,忍不住一把牽住陳白的袖子,欣喜若狂的道,“你是說,我爺爺沒有死?隻是用神識封住了自己的元神?”

夏織音情不自禁間,竟然把“神識”、“元神”這種名詞都說話來了。

換個其他人,估計這時都用看鬼一般的眼神看著她了。

但這時,陳白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仿佛聽到的,隻是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的字語一樣,“怎麽,你自己都不知道麽?”

陳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爺爺雖然呼吸全無,脈象已斷,但隻是生命陷入瀕死關頭,將自我神識封印的一種保護罷了,隻不過這種做法,隻能使自己苟延殘喘七天,一旦七天後沒有人救他,還是死路一條。”

“先生,求你救救他!!”

得知自己爺爺原來還沒有死,夏織音激動的一下子淚水都崩了出來,立馬就把陳白當成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隻要你能救活我爺爺,知音給你做牛做馬!”

夏織音這時都給陳白跪下了,苦苦哀求道。

這時,她已經再也不敢把陳白當普通人看了,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有這種眼力?怎麽可能一口精準的道出傷勢所在?

眼前這人,必是一個隱居的大能!

盡管夏織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會在這麽一個小小的醫院裏,撞見這麽一個大能的,但此時,她隻有哀求對方。

“你先起來。”

見夏織音跪下,陳白立即拂袖而起,避開站到側麵,拉著夏織音起身,正色道,“不管你們爺孫二人是什麽人,又是如何到這的,既然我撞見,就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醫者聖心,必然以濟世度人為己任。”

陳白鄭重的道。

陳白手一拉,夏織音就感到自己胳膊間,一個柔和的力道,情不自禁切不可抗拒的托著自己站了起來。

這一手,夏織音心頭大駭,更加堅信了陳白是一隱士高人的看法。

“醫者聖心?”

夏織音不禁呆了一呆,這個名詞不是無名齋那些濟世度人的大醫道宗師才講究、才追求的東西嗎?他怎麽會講這個?

難道說?

夏織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陳白。

陳白的醫道繼承自“醫道聖心”,自然不是僅僅隻學了起醫術,更重要的,是繼承了起醫者之心,醫道之德。

所以陳白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你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的。”

陳白從懷裏掏出一副“凝血散”,這是陳白剛剛才煉製出來的,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就先派上了用場,這個凝血散根本連丹藥都算不上,隻是一種最最基礎的“藥散”,陳白煉這種東西,當然毫不費勁。

將“凝血散”撒在了老者腹部那道深深的傷口上,本來正汩汩流血的劍創,立即以肉眼可見的度停止了失血。

陳白並沒有鬆氣。

這個僅僅隻是最最簡單的一步,離這個老者所受的傷情,還差的十萬八千裏,這老者受的最重的傷,根本不是這表麵的劍創。

陳白從懷裏掏出一副金針。

“你替我護法。”

陳白一隻手黏著金針,頭也不回,凝重的道,“我將施展“鬼門十三針”,為你爺爺鎖住經脈間的劍氣,並且止住命脈的傷勢,這個過程中,不可打擾,大概要半個時辰左右。”

說罷,陳白就一針紮了下去。

夏織音點了點頭。

點完頭之後,夏織音才想起來自己聽到了什麽,這時驚的一個人差點從凳子上直接站了起來,“……鬼、鬼門十三針?”

傳說中鬼穀子的不傳秘技?

等等,不可能,不可能!

夏織音連連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被陳白這話都給嚇壞了,“鬼門十三針”,進可封人穴脈,使人一身功力盡是,退可止穴鎖命,保大羅金仙不死,真正的失傳絕學,世界上已經快七百年不曾問世了。

對對,這先生一定是瞎說的。

怎麽可能人有人懂鬼門十……,下一刻,夏織音就把嘴死死的閉上了,眼珠子驚的幾乎要瞪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