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白沒有什麽東西要搬,真的要搬的話,直接朝乾坤袋裏一放就好了,一來是陳白不願意太招搖,二來陳白還是願意尊重一下這裏的風俗的,一見到陳白招惹,二狗子立馬笑逐顏開,就像被腐肉吸引的蒼蠅一般圍了上來,尤其是二狗子,直接湊在陳白點頭哈腰了,

二狗子能在這裏混成一個小頭目,沒有別人的狠勁,自然靠的就是一股察言觀色的本領,他知道什麽人需要討好,

譬如眼前這個公子,

這種公子一看就是從什麽大家族裏出來,或者就是來這太元城來旅行的貴族公子,這種人最容易討好,隻要幾句馬屁一拍,最後多少會多撈點打賞的銀錢,而這種往往也是最闊綽的,而譬如一些精明的商人,他們帶著大批的貨物來,這種反而沒啥油水撈,說不定還要被昧掉點銅錢,

一旁的小團夥一看就知道這才是一塊肥肉,此時也隻能暗道晦氣,任由二狗子去了,

“來,還不快把這位貴客的東西搬了,”,二狗子指揮的大喊道,這時又扭頭被顏屈膝的道,“公子,您看這東西要搬到哪裏啊,”,二狗子寸步不離的緊跟著陳白道,陳白這時不禁掏了掏耳朵,扭頭看了一眼道,“就搬去離著自己的客棧吧,你應該知道吧,”,陳白這時上下瞅了二狗子一眼,

這人一看就是這碼頭上的小頭頭,越是這種三教九流的人,對各種的小道消息就越是精通,陳白肯定不會放過這個,

被陳白這麽一問,二狗子頓時就是笑逐顏開道,“公子你這可是問對人了,我二狗子別的不懂,對這太元城可是門清,太小的事情,但凡是這太元城裏是發生的,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二狗子嘿嘿一笑道,

“哦,”,陳白挑了挑自己的鬥笠,這時眼中閃過了一抹奇異的光芒,不禁深深的看了這二狗子一眼,眼中透出一抹意味莫名,這時卻也什麽也沒說,這二狗子還在興奮的道,“說到這客棧裏,肯定是如意客棧最好,離這裏不遠,也最符合公子的身份,”

二狗子最懂查驗觀色,知道這種公子從來不缺,圖的隻是一個麵子,

太遠了不好,格調低了也不好,

“嗯,”,陳白這時嗓子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嗯聲,隨手甩出了一澱銀子給了這二狗道,“帶路吧,”,這二狗子頓時就是笑逐顏開,

可以,果然是大款,

一旁的小團夥這時看的都眼紅死了,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啊,剛才要是他們的做了,起碼可以抵得上十次運貨了,可這個一人一次,油水厚薄看天意的規矩也是他們自己定出來的,此時也就隻能看著眼紅,

“虎哥,”,這時身後一個人悄悄的道,“你看,那個人就孤身一個人來的,不如……”

這個叫虎哥的小頭目頓時心動了,

他們在這碼頭上一天幹到晚,其實也沒多少油頭,大半還被上麵的幫會給瓜分掉了,單單靠這個吃飯,估計早就餓死了,這種勾當其實他們也沒少幹,

見這虎哥有些心動,這一旁的人不禁繼續煽動道,“我看他包包裏的東西肯定不輕,到時候咱們和二狗子那邊的人分一分,兄弟們豈不是半年可以不用苦了,”

這話一說,這虎哥立即一拍大腿道,“幹他娘的,叫人,”

“你說說,這太元城最近有沒有什麽意思的事,”,一邊走,陳白一邊有意無意的打聽道,這二狗子頓時嘿嘿的笑道,“這肯定有啊,隻是不知道公子想聽什麽,要說這最大的事啊,肯定是第一幫會龍蛟會的解散,下麵的秦玉堂,火烈門都廝殺了起來,”

“這幾日城裏可亂著內,公子最好不要隨意亂走動,萬一有宵小之徒起了歹心就不好了,”

“嗯,”,陳白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嗯”道,陳白心想的卻是,若是有人知道了自己是武道宗師,還敢來打這種主意的話倒也不妨,隻是這二狗子說的東西,根本不是陳白要聽的,這什麽門派解不解散的,關陳白什麽事,陳白這時道,“那你可聽說太元城今日可有什麽古怪的事發生嗎,譬如無緣無故死人的,”

這話一出,二狗子不禁看了陳白一眼,遲疑了下來,陳白知道他是起疑心了,

“這個,其實說有肯定有,說沒也沒啥,”,二狗子這時眼珠子咕嚕一轉,慢慢的道,“城裏這麽亂,死點人也是正常的,臭水溝裏隨便一扔,也沒人知道,要說古怪的事,好像是沒有的,”

二狗子低著頭走路,從這話說完後,就不再吭聲了,陳白也沒有再問下去,

陳白知道,隻要自己再問,這個二狗子肯定就起疑心了,

“這三教九流的二狗子竟然也對這種事這麽諱莫如深,”,陳白忍不住想到,這肯定不是二狗子不知道,而是他必然知道些什麽,卻不肯說,就在這時,車子突然停了,一群人這時齊齊的停了下來,

陳白眸子一抬,隻見車子進了一個狹長的走廊,前麵一個個腳夫手提著砍刀之類的東西,從巷子裏的轉角走了出來,

不用回頭,陳白就知道後麵的路一定也是這樣,

前後堵住,

“虎子,”,二狗子這時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這什麽意思,不知道這人是我的客人嗎,”,二狗子怒視著前方,其實不用他說陳白也知道,陳白之前眼睛一掃,就已經認出來這裏麵有的人是剛才碼頭上的腳夫,

哎,果然不能財外露啊,陳白不禁搖了搖頭,

“哼,二狗子,別以為你就多幹淨,”,這時人群裏虎子走了出來,這虎子長的人高馬大,一聲的肌肉,臉上的肉似乎都在抖動著,臉頰上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疤,“少特娘的墨跡,咱把這個人做了,到時候錢平分,單靠這點苦力錢你特麽能賺多少,”

一群人這時都蠢蠢欲動了,估計換一個人,這前有狼後有虎,早就嚇尿了,但此時陳白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二狗子這時咬著牙,表情明顯還有些猶豫不定,不等二狗子回話,這時虎子就一臉猙獰的把刀架在了陳白的脖子上道,“小子,你還有沒有什麽遺言,”

虎子臉上浮著冷笑,陳白這時透過鬥篷看了這虎子一眼,這虎子這才發現陳白臉色竟然全是冷笑,絲毫沒有畏懼之色,這時陳白摩挲著手指,悠悠的道,“你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就不怕惹?煩,”

不等著虎子開口,陳白就自言自語了起來,“當然,把人弄死,扔下水溝裏就好了,神不知鬼不覺,”,這話說完,這虎子渾身莫名一冷,這時陳白已經譏諷的笑道,“其次,我很討厭別人拿刀指著我,”

說完,陳白伸出薄薄的兩根手指,夾住了這刀片,然後手指一用力,“哢嚓”一聲,這刀片直接就斷了,

這虎子瞳孔一縮,陳白伸手一彈,這刀刃就如同勁弩激射出去的一般,“噗嗤”一聲,直接射穿了這個人的胸膛,鮮血彪濺了出來,整個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顫,這時緩緩的倒了下去,

“啊,老大,,”,這一刹那,整個巷子裏瞬間就亂了起來,“哎,”

陳白這時歎氣,臉色轉冷,緩緩的道,“我本不想出手,你們這是逼我啊,”,隻聽見鋥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把鐵劍此時緩緩的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