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畫像,縣令額頭冒汗。

“呼。”

縣令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一個念頭一閃,縣令通透了,“這陳公子,不慎瘋魔了,所以在滯留在這平鎮,一滯留就是十五年。”

“所以,我們這才找不到他。”

“既然明確是陳白,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羅成一搖扇子,“啪”的一下合上,看著縣令,不解的道,“既然知道是他,隻需要立馬上報上去,功勞無量啊,大人還在猶豫什麽?”看著這縣令,羅成不解的道。

“不,你不明白。”深吸一口氣,縣令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的道,“這裏麵的門道可複雜了。”

“說真的,我真希望,這個陳白出現的地方,不是在我平鎮之中,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

縣令背著手,在屋子裏緩緩的踱步道,“知道剛才在堂前,我知道了這一點,為什麽卻故意不說嗎,究竟是因為這一點。”

縣令徐徐道。

“首先,十五年了,整個大夏神朝,格局變化極大,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如果這個時候,一個死人出現了,你覺得,這對他們造成的衝擊,會是什麽樣的?”

“即便是皇室,又會對我青眼相看嗎?”縣令捏著胡須道。

“這……”羅成一下子愣了起來。

“有些人希望他活著,有些人不希望他活著,我若是盲目的把他推出去,必然會造成極大的震動,換而言之。”縣令道,“這陳白就是真的死在了這,會有誰知道呢?”

“或者說,他繼續這麽瘋下去?”

縣令道,“這對朝局不會有任何的變化,還有一點,這陳白的消息,我們上報給誰?”縣令背著手,眉頭都蹙到了一起,“首先,陳家希望他死,事先來打過招呼。”

“我們盲目的聯係幽聖穀,皇室,必然會深深惡了陳家。”

“反之,則一樣。”

最後,縣令長長的歎了口氣,“所以說,這人不論交給誰,我們必然得罪狠了一方,這不是燙手山芋,又是什麽?”

聞言,羅成才長歎了一口氣,這其中的風波詭譎,沒有縣令這麽說,他還真感覺不出,大人物們,可以不多想,但小人物一個不慎,就是玉石俱焚!

羅成不禁側目多看了一眼,這縣令能走到這一步,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人,那您打算如何?”

“事已至此,兩害相權取其輕。”縣令道,“嚴防死守,此事不許泄露出去,爾必須裝作不知情,其次,這燙手山芋要上交。”

縣令道,“消息一旦傳開,怕是不希望陳公子活著的人,就會蜂擁而至,所以此事不能莽來。”

“首先,上報郡守大人,就說平鎮一傻子失手殺人,下官請郡守大人裁處。郡守大人一旦奇怪,這小事為何要上報,必定會親自審看,屆時一目了然。”

“其次,派人把這手鏈,遞交幽聖穀,就說從一傻子身上搜得,不知是何物。”

“幽聖穀的人一看,一定會明白,如此一來,此事人不知鬼不覺,等陳公子被接走,陳家也來不及了,還追責不到我們。”

“大人高明!”羅成拱了拱手道,“但是……,郡守大人,一旦扣而不發,稟告陳家怎麽辦?”

“那與我們何幹?”

縣令掃了羅成一眼道,“記著,至始至終,我們對這大傻的身份,並不知情!”

……

小玄宗。

“方長老,別來無恙啊。”賓主上座,一提著光頭,身高九尺的漢子,對著方素微微一笑的道,下首座,方寒賠笑的道,“當年從師門離開,漂遊四海的時候,還多虧了陳真人照拂。”

方素畢恭畢敬,莫說自己當年隻是一個資質不入流的記名弟子而已,就算是現在,也無法在這陳姓男子麵前高聲說話。

兩人身份,相差太大。

“不知陳真人這次是?”方素擰了擰眉,忍不住問道,

“哎,例行公事而已。”說著,光頭大漢從袖子裏抽出一卷畫像,“今上有令,要求畫上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有消息,率先通報。”

方素苦笑的道,“又是這事啊……,何必勞煩陳真人親自來走一趟呢?”方素捏著胡須,搜尋一個叫陳白的人,他接到的消息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陳寒所代表的背景,又不一樣。

方素心中有個分寸。

“沒辦法。”陳寒敲著著畫卷道,“家族上下的人,都對此人很上心,雖說十幾年了,這人多半死了,但終究有人不放心的。”

“行了,也不廢話了,告辭。”陳寒起身拱了拱手。方素起身道,“陳真人慢走。”

剛轉身,陳真人“咦”了一下,“這個是……”說著,陳真人伸出手,從方素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塊看似普通,漆黑的令牌。方素臉上浮起了一抹驚疑之色。

“這東西,是在下偶爾間得到的,不知……”

“盜機令??”陳寒震撼失聲,這一刻,聲音陡然都變了八度,眼珠子幾乎都瞪了出來。“盜機令是什麽?”一側,方素忍不住呆呆的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看著這盜機令,陳寒額頭上一陣冷汗直冒。

盜機令,天下極為罕見,能持有盜機令的人,幾乎都是寥寥無幾,但凡擁有盜機令的人,可以無視陰陽十八門,直接進入盜機墓,而這一塊盜機令,毫無疑問,就是陳白的!!

他記得清清楚楚,天下就陳白身上,佩戴者這樣一塊盜機令!

“不行,我得立即匯報上去。”陳寒大叫的道,手拿著這個盜機令,這一刻頭也不回,腳步匆匆的就朝外走去了。

“陳真人,陳真人?”方素震驚的一陣目瞪口呆,這時攔都攔不住陳寒,陳寒出門,直接駕馭起一道長虹,就直奔陳家而去!

他找到陳白至關重要的線索了!

陳白,或許還沒死!!

……

琅琊郡,郡守。

“平鎮縣令怎麽回事,這個小案子也要移交上來?”公堂上,一側主薄擰了擰眉,撚起一份案件,這案件,赫然就是一個簡單的,平鎮傻子失手殺人案件。

“拿來,我看看。”陳郡守道,把這文書接了過去。

放下手頭的工作,陳郡守捏著胡須,把這個案情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案情清晰,沒有問題,而平鎮縣令,最後卻落筆道,“難以裁決,請郡守大人處置。”

“此事,怕是有蹊蹺啊。”陳郡守眸光閃了閃,這案件平平無奇,但平鎮縣令卻特地上呈,那說明這案件,似乎有貓膩。

陳郡守對此很有直覺,問道,“這犯人何在?”

身後,捕頭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跟著這文書一起,已經押送到琅琊郡了。”

“已經押送到琅琊郡了?”陳郡守看著這文書,反複的再看了幾遍,最後放下,冷冷的道,“來人,把犯人帶上來!”不一會,從平鎮特地押送來的“犯人”,就被帶了上來。

“堂下之人,抬起頭來。”陳郡守越看越是狐疑。

下一刻,陳郡守大駭。

“哢嚓”一聲,手邊的杯子不禁被碰倒,直接落地,縱然以他幾十年的涵養,這一刻也無法按捺的住,心頭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這不可能!!”陳郡守心底幾近失聲的道。

眸光一閃,陳郡守心底震撼,手掌微顫,但臉上依舊保持了絕對的鎮定,隻看了堂下的人一眼,冷冷的道,“來人,先帶下去。”該死的,這平鎮縣令,把一個燙手山芋送來了!!

眸光冷冷的閃爍了幾次,陳郡守壓低了聲音,對著一側的主薄道,“去,請陳家陳公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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