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緣來緣去
我對上言菲絮的眼眸心裏非常複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我這樣的命格總是會給周圍的親戚朋友等帶來一係列的惡運，家人，朋友遭遇不幸。這命格窮凶極惡，嚴重的能把身邊的人都克死，搞得雞犬不寧，家無寧日，與我在一起，都會不得善終......”
我話語未說完，言菲絮伸出纖纖玉手擋住我薄唇，嫣然一笑，“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和哥哥在一起很開心。”
慧明歎了口氣說道，“今日老衲來就是為了化解你的命格，雖說不上徹底去化解，但是卻也能夠延緩不少。延緩的辦法很簡單......”
話沒說完言菲絮便失去常態，暴怒，“你給我走，立刻給我走，不然的話我殺了你！我打不過你，但是就算我剩下一口氣也要咬你一口讓你難受難受！”
慧明又是重歎一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套黑色戰甲遞在我麵前說道，“這戰甲是.....是你妹妹當年見你受傷，所以花費了幾十年光景從遙遠的極寒之地和爆炎之地取得其中罕見的冰之精鐵和炎之石再花費一百年光陰讓最好的鑄造工匠打造出來的，本來是為了讓你在戰場上所向無敵，但是卻在那一年你父皇先耗盡修為而終，後又是其母後耗盡修為而亡，所以戰甲便一直沒有送給你。”
言菲絮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將心裏的悲痛於酸楚盡數哭了出來，痛哭流涕抱著戰甲在手中哭道，“神威戰甲，沒想到幾千年過去還能再一次.....再一次見到。這裏麵有哥哥和我之間的回憶，雖然戰甲是冰冷的，但是我卻在裏麵感覺到了和哥哥那一段溫馨的日子。”
我蹲下身子想抱著她安慰安慰，但是手到背上卻又縮了回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懷念那個冥主哥哥還是在乎眼前的我。心裏複雜到了極點，想哭卻哭不出來，就像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上麵一樣。
慧明雙手合十繼續說道，“阿彌陀佛，這戰甲在你哥哥轉世以後就一直存放在你的寢宮冥月殿，三百年前我轉世後覺得應該把這戰甲拿著，在一個適當的時機交給它的主人。這裏麵存放了言居士你和言姑娘一切的回憶，至於你看不看，如何去選擇，就全看言居士的決定了。”
我撫摸著這一套戰甲猶如燙手的山芋，我不知道自己是該看還是不該，若我看了會後悔該怎麽辦？若我不看，那我又怎麽知道言菲絮和以前的‘我’之間到底有多麽深厚的感情。
言菲絮把戰甲交給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似乎想通了，臉上閃過一絲淒厲的笑容，“哥哥，你看不看就你自己選擇，但是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哥哥，永遠不會變，我也永遠不會離開你。”說罷頭也不回邁步離開了小木屋。
前腳剛走後腳陳鳳凰就跑進來慌裏慌張的說道，“大....大師救命啊，有.....有！”
慧明雙手合十閉著眼說道，“女施主，你於老衲之間的緣分已盡，若你想活命便按照老衲所說的話去做，自然可保得一命。這事情也是因你而起，若你不是出言不遜惹怒了它，也不會有今日的麻煩。”
陳鳳凰麵色蒼白，似乎被嚇的不輕，指著自己的身後麵色驚恐，“大師.....我的.....我的背上有一隻....手！我告訴手下員工他們都不信，但是我的的確確在鏡子裏麵看見了一隻手，大師我.....我知道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誤把大師認成騙子，我真是該死，請.....請大師救我。”
慧明說道，“女施主，我們由飯菜結因禪杖為緣，金錢為果，你我之間已沒了一絲一毫的緣分，若你現在趕緊去按照老衲之前所說的做，那麽定能保命，不過你得記住，以後千萬不得出言不遜，不得隨意侮辱別人。去吧。”
陳鳳凰見慧明下定了決心不肯出手幫她，糾結再三終是狠狠一跺腳快速離開小木屋。
我捧著戰甲心裏還是非常的猶豫，不知如何是好，抬頭問道，“大師，我該怎麽做？”
慧明目露慈祥說道，“隻需按照心中所想，心中所願去做，即使不是你的初願那也不會後悔。你命該如此，怨不得誰。要化解的辦法很簡單，若你離開所有人獨自去完成自己的宿命，那麽其他人便會相安無事，這也是之前言姑娘不願意老衲說出來的話。操控冥炎的方法也很簡單，你穿上神威戰甲便一切都明了，但是你要答應老衲，一旦你選擇的時候一定要慎重考慮，若你最後墜入那無底的深淵，還請你想想老衲今天對你說的話，萬事退一步，仇恨下去誰都不會好過，不如放下仇恨，就算最後世界上沒有你存在的.....誒...算了，老衲說的再多你到時候怕也會忘得一幹二淨，不如聽天由命。對了，你之前中的生死咒不必擔憂，血姬能得到這咒印是老衲為之，目的就是大大激發你身體內的冥炎，讓其蘇醒，你的好友陸長風讓你找的那些東西老衲也已給你找來，你若想解隨時可解，但若是現在解，你會提前蘇醒冥炎，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得很陌生，至於會變成什麽樣老衲不知，但老衲建議，生死咒期限到來那一天再解開為妙，這生死咒也是從那封印地和冥炎一起傳出來的，和冥炎有若有若無的聯係，很是奇妙，若你承受住其內的痛楚冥炎會暴增，當然還有一個辦法能提前激發血生死咒，那就是飲血，你隻要飲血，那麽必定激發，其中千萬事都該由你親自去決斷，老衲所說隻是讓你明白事情的迷茫處。”說罷從懷裏拿出一個散發著五彩的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是陸長風讓我尋找的那些東西。
我眼裏的迷茫更濃，心裏像是有千萬厲鬼在咆哮，隻覺得心煩氣躁，心裏生起莫名的悲傷。嘴裏呢喃著‘宿命’，忽地抬頭問道，“大師，何為宿命？”
慧明說道，“你出生那天九星連珠，這是天下最奇異的一次行星相連，那一天也正是你父皇從上古戰場帶回來冥炎，並知道上古戰場是個危險之地的日子，那一天你降臨了，老衲想，或許你便是去結束上古戰場封印中那東西的宿命之人。我們卜算過，那封印最多隻會堅持到今年八月，如今已是五月，形勢極其的緊迫。若你在這三月內沒有找到其餘的吊墜和八把神劍去上古戰場封印，那麽將會生靈塗炭。”
我問道，“大師，那裏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慧明目露俱意，身子輕微顫抖，緩緩說道，“那是厲鬼等級由來的根源，那是讓厲鬼找到修煉之法的根源，也是上古戰場眾仙、神、大鬼、大修士被滅的根源，關於它是什麽，在以前的古籍裏麵有過零碎的記載：睜眼時天地為之失色，閉眼時世界崩塌。”
我眼裏也有些許震驚，呢喃道，“有這麽強的人？難道不是人？”
慧明說道，“是人或不是人我們都無從得知，這些都需要你去一一探索。這些東西你拿著，在得到赤衣厲鬼手裏的寶物後就可以恢複你自身枯竭的經脈了。”說著從懷裏拿出兩粒金色的丹藥。
我接過丹藥麵露疑色，“這是？”
慧明道，“這是天蠶香木和天藍杉研製出來的丹藥。老衲一直在推算你的命格，同時也推算到你自身的經脈枯竭，所以便前往冥界找到這兩株靈藥，相信你身上已經有了其他的靈藥，到時候寶物得到便可以吸收裏麵的仙氣，從而恢複枯竭的經脈。”
我略微驚訝問道，“大師你怎麽知道裏麵是仙氣？還有這寶物到底是怎麽回事？”
慧明說道，“此寶物生在冥界上古戰場，由一人聚集了上古戰場盡數的仙氣，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得到，來恢複枯竭的經脈。”
我皺著眉腦中回憶一個又一個能去冥界之人，隨即驚道，“難道是.......。”
話語未畢慧明抬手製止道，“你既知曉便不說罷，他也是一個苦命的人，與你的命格不同，他是貪狼星，你卻是....不知名的，今後少於他來往，他身上貪狼星獨有的氣息會激發你命格，讓你變得更加危險。”
我點了點頭神色複雜，呢喃自語：那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我答應他幾件事情嗎？那這幾件事情到底是什麽呢？大費周章做了這些，想必要我幫忙的事情也非常困難吧。
慧明右手拿著禪杖，左手撚佛珠向門外走去，邊走便道，“言居士，天下蒼生都在你一念之間，若你不去完成你的宿命，此後世界上便剩你一人，若你去完成你的宿命........”最後一句話猶豫了良久終是沒有說出口。
我呢喃道：完成我的宿命那麽我會怎麽樣呢？不去完成世界上就隻剩我一人嗎？這樣的結果我不接受，我在乎的人必須平平安安的存活於世，無論最後我的結局是什麽。
宿命積福應，聞經若玉親。思想、行為、及其命運，在出世之前已由天意注定，人隻能服從上天的安排，不能違抗，才能積福除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嗬嗬嗬嗬，我的命隻能由我親自去繪畫，若有人想染指我的命運那麽我便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我若成佛，佛不可擋，我若成神，神退避三舍，我若成魔......屠盡天下人！
不知為何，從慧明離開之後我的心裏就被悲傷給彌漫，我不懂這是為什麽，就好像慧明是來給我下死亡通知書一般，他走了，就注定了我的結局，或許他的到來就是為了來給我的命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脫離所有的人嗎？我心裏的悲痛已然無法言表，心中的刺痛讓我猶如癲狂，我狂笑幾聲大喊道，“哈哈哈哈哈，離開嗎？我注定孤身一人嗎？哈哈哈，那又如何？我本是孤獨之人，我本.......是孤煞！”
我嘴上雖然這樣叫喊著，但是一想到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辦法見到她們，我的心，比尖錐刺中還痛，我甚至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冰涼，可以想象自己的麵色應該是如何慘白了。是的，我很害怕，我怕離開她們，我在乎她們，我想和她們在一起一輩子，可是......可是這該死的宿命。但是，我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我越是強調自己不能哭，就越是感覺眼淚忍的好辛苦，眼前一片朦朧，腦中存在於她們的回憶在這一刻如潮湧一般襲進我的腦海，回想和她們在一起的歡聲笑語，我的淚，再也忍不住。
我不能哭，眼淚卻忍不住，眼睛模糊事情就看得不是那麽清楚，我現在終於明白那句話，知道的越少背負的越少，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累。如果我不曾想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我不曾染指八荒的秘密，那麽我是不是現在正和言菲絮，和柔兒她們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後悔嗎？我很後悔，我不曾想到結局是這樣，是不是不曾開始就不會有這麽多悲傷呢？
如果我一開始都沒有接觸修行，如果我一開始不是走的西環路，如果不是騎著摩托車，而是走在北環路，那麽是不是就不會遇到劉凝天，那麽我是不是就不會讓老爸老媽陷入危境，是不是就不會把周小楠一家給牽扯進來，導致讓她也陷入危險，那麽之後是不是就不會失去沐雨彤，現在也就不會失去所有人。可惜.....沒有如果。
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如今這一次選擇就好像是用一把鹽灑在上麵，讓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的要求，我的奢望其實真的隻是那麽一點點，我需要的不多，隻是讓大家都平安，讓我不那麽孤獨，這樣我就滿足了，但是老天就是不讓我如願。
我和大家的距離看起來那麽近但是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一般遙遠。在夢中我不止一次夢見老爸老媽慈祥的笑容，不止一次夢見劉茵茵和周小楠露出迷人的笑容，更不止一次夢見我們在一起快樂的生活，相依相偎，永不分離。每次夢醒時刻我都會悲傷好一會，長久不見的麵容在我腦中無比的清晰，我閉著眼留戀她們在夢中的笑聲，那一刻的我覺得世界多麽的美好。
現在，我又一次麵臨選擇，我的命格比天煞孤星還要凶惡詭異，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得安生，我的存在會傷害到她們，我隻有離開她們，但是......但是我卻是無比的希望自己能留在她們身邊，可惜現在，我卻隻有一個選擇。
我似笑似哭的持續了半個小時，淚水早已經打濕了衣襟，我擦了擦眼淚把戰甲拿在手裏打量了一番，這戰甲雖說是黑色，但是在左邊卻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色巨龍在翻騰飛舞，右邊卻是一頭精致美麗的鳳凰在展翅飛翔，或許言菲絮便是這鳳凰，她希望能和自己的哥哥永遠在一起吧。
我慘笑一聲沒有多餘的猶豫將戰甲穿在身上，登時之間我感覺頭部一陣刺痛，我捂著頭翻滾在地，痛嚎片刻隻感覺頭部發脹，膨大的陌生記憶在我腦中肆虐，我強忍著痛楚感受著記憶中的一男一女相互依賴的模樣。他們的故事，他們的過往，我.......其實不想知道，我隻想做你這一世的哥哥，我不想讓你在乎的隻是冥主而不是這一世的我，我的傻妹妹，你是我永遠的妹妹，我怎會不在乎你，怎會願意拋棄你，可.......可.......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