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呂稚的夢

我甩了甩頭,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一心閱讀茅山手劄!言菲絮見我在忙,便獨自一人躺在軟軟的床上,一張小臉全是喜色,嘴裏時不時呢喃:“床床好軟,好舒服,比皇宮裏麵的床睡著舒服多了。”

我心裏對言菲絮是無奈的,拿她沒辦法那就不管她。隨著我大量的翻閱,我找到一個名叫“通靈”的道術,這個道術的意思就是讓自己進入別人的夢境,可以在夢境中看透所有人的想法,但是自己並不能說話,也不能出手攻擊夢中的人,但是自己卻可以改變自己的容貌,從而混入別人的夢中,把別人從夢中帶出來,這個道術一般是用於經常做噩夢,或者心裏有陰影,有心理問題的人而使用的,現在拿來對呂稚和方林使用卻是恰到好處。

“通靈”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刺激我的腦電波,改變其頻率。茅山手劄中提到一個名叫“鬆果腺”的東西,就是在我們眉心的中央,傳說人類原本的能力無窮無盡,但是觸怒了神,於是神用鬆果腺禁錮人類,才讓我們現在那麽平凡。

在中國道法講:那裏是元神所居之處。茅山開天眼法要在天眼處過天水減弱陽氣。用艾葉遮擋也可起到同樣效果,破壞人身體內的五行陰陽平衡來使自己看到鬼。和使用陰符是一樣的道理,當陰符被點燃後自身的陽氣下降,也就是說降低了陽火也是破壞了五行,所以也就能夠看見鬼了。

當然,道行高深的道士卻是不需要這樣,隨著一天天的修煉,道行會改變一個人的身體構造,漸漸的就會讓自己不借助外物就能見鬼。而且能夠看見鬼的辦法有很多,這隻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

我現在要使用這“通靈”道術的話就必須刺激腦電波,改變頻率,然後讓自己陷入沉睡中,並用意念溝通別人,從而一點點進入別人的夢境。

我再次確認了其辦法,沒有多做考慮便偷偷瞥了一眼言菲絮,她正趴在床上安靜的睡覺,我走近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悄悄離開,輕輕關上房門。

我通知了候老三等人,再把呂稚抱到一張床上平放著,接著我找來了朱砂,紅線、無根水、生米、黃紙。接著把紅線綁在呂稚的右手小指頭,係了個活套,又綁在我的左手小指頭,接著拿起加持的毛筆在黃紙上快速畫了兩張清心符,把清心符貼到了呂稚的額頭,再把生米和無根水泡在一起,待過了半個小時後我劃破自己的手指頭滴出一滴鮮血,再劃破呂稚的指頭滴出一滴鮮血,然後雙手結印,兩滴鮮血在同一個碗中奇跡般的分隔的很開。最後右手結劍指塗抹了一些朱砂然後在呂稚右手的手背畫了一朵花的圖案。

紅線是為了讓我能夠感應到呂稚的夢境,清心符是為了能夠讓我們都能安靜的靜下來細心感應,碗中的鮮血是為了能夠讓我和她存在一絲若有若無的關係,至於最後的花朵,是為了我能在她夢中第一時間找到她,畢竟在夢中可是會隨時變換人物,所以必須有個明顯特征。

待做好這些後,我平躺床上,放鬆,減少雜念,閉上眼睛,把感覺集中在我的眉心。接著用手指對著我的眉心來回的指點,但是並沒有觸摸到,隻是在虛空中指點眉心,這時雖然沒碰到眉心,但是我卻覺得眉心正中有一種感覺,發緊。我腦中頓時想起:這就是鬆果腺對我的束縛。

沒過多久我便感覺有點頭疼和頭暈的感覺,緊接著眼皮有些重,我和呂稚相連的紅線有些許顫抖,碗中的水也好似沸騰一般整個碗也在不停抖動,清心符也在此刻黃光一閃而過,我和呂稚被清心符籠罩,接著我感覺到心裏前所未有的平靜,呂稚手上的花朵也閃爍了幾下,我眼睛也緩緩閉上,緊接著我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整個人好似靈魂出竅一般能夠看見自己的身體,還有其他人期待的模樣。

我感覺呂稚身上有強大的吸力,我不由自主的就被吸了過去,隨後眼睛一閉再一睜,我麵前出現另外一副場景。

漆黑的夜色籠罩天空,讓個世界處於一片黑暗中,輕輕吹過的微風卻好似鬼魅在獰笑,其旁邊的樹木卻好似一個個鬼魂屹立在空中。這是一座荒涼的古墓,在其旁邊坐著衣著懶散,頭發蓬鬆,臉上有些許髒的一老頭三孩子。老頭雖然臉上皺紋密布也肮髒無比可是一身的氣質卻顯得別樣不同,他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倒也覺得英氣勃勃。

其餘三個小孩一臉的驚恐盯著腳下的古墓,這時老頭厲聲開口:“想成為我摸金校尉下的傳人就必須倒人生中的第一座古墓,你們現在連這點膽子都沒有,以後為師不在了,你們該怎麽辦?我摸金校尉的傳承該怎麽辦?”

男孩長著劍眉俊龐,一張臉盡是恐懼:“師……師傅……這下麵有屍骨啊!”

另外兩個女孩也長得眉清目秀,白皙的肌膚雖然在此時變成了黑色但任然不能掩蓋她們的美麗,兩個女孩的小嘴正嘟嘟著,臉上雖然害怕卻並沒有男孩那樣不爭氣。我注意到,其旁邊一位女孩右手手背上有一朵紅色的花在不停閃爍,這很明顯便是呂稚,其旁邊的是孫二娘,男孩是候老三。

老頭瞪了瞪眼睛:“有屍骨怎麽了?你們不是有黑驢蹄子嗎?遇到粽子就敲。而且咱們還有摸金符在保佑我們,怕什麽?”說完從懷裏拿出四個形狀不一的摸金符分別交給三個孩童。

三人接過摸金符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把恐懼也拋的一幹二淨,隨後深吸口氣走進古墓。

接著,畫麵一變,三個孩童正披麻戴孝的站立在一個黑色棺材前,臉上的淚水還在不停的低落。

在棺材上方擺放著老頭的照片,棺材旁邊全是白色的花朵,男孩強忍著淚水:“兩位師妹,師傅說不能給他下隨葬品,免得日後被同道挖了去,最後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呂稚夢中女孩版的孫二娘抽泣兩聲:“師……師兄,師傅……師傅就這樣離開我們了嗎?那我們又該去什麽地方?”

候老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師傅給我們留了很多錢財,我們要去上學,學習更多的知識,這樣我們才能更容易把摸金校尉的傳承發揚光大。”

呂稚露出迷茫的神色:“讀……讀書嗎?”

候老三眼神堅定:“我們一定會成為盜墓之王的,不會讓師傅他老人家的苦心白費。”

話語剛落,我眼前的人變得模糊,他們的聲音也時有時無,漸漸的場景變換,我出現在一所中學,現在好似是課間休息,操場上的學生非常多,在我的麵前,候老三他們三師兄妹正被人欺負,十幾個人圍著他們毆打,導致他們三人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是三人都沒有哼一聲。他們三人長高了不少,候老三變得越來越帥氣,孫二娘和呂稚年紀雖說,高傲的身材讓人看一眼都無法挪開,一張臉蛋也長得如花似玉,美麗至極。

隻聽一個體型肥胖的男同學罵到:“叫你們三個人出風頭!”說著又是幾腳踢過去:“叫你們成績那麽好,總是喜歡多管閑事。現在我打死你也沒人來幫你忙。”

他一耳光扇在孫二娘的臉上:“我讓你在老師哪兒告我不交作業,副班長很了不起嗎?”他又一腳踢在呂稚的臉上:“讓你告我抽煙!”說完似乎還不解恨,對身後的其餘人說:“打,給我往死裏打!”

孫二娘一張臉通紅有五根手指印,嘴角掛滿了鮮血,呂稚白皙的臉變得肮髒。候老三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一副欲衝出去拚命的架勢。孫二娘急忙拉住候老三輕聲說道:“師兄,你忘了師傅說過的嗎?”

候老三咬牙切齒的低聲說:“我沒忘!師傅說我們三人資質上佳所學武功也是上乘,隨著練習武功也會一日千裏,叫我們出去後不得私自動手和別人鬥毆,以免失手傷人性命,要忍。”

呂稚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群人,用雙手抵擋上方的拳腳:“可是師兄,師傅都已經不在了5年了,雖然說我們今天被打一頓回去調配一點中藥吃兩天就好了,可是你看這些人經常這樣欺負我們,時間長了他們就成了習慣,就永遠壓著我們了,我們這樣豈不是丟師傅的臉嗎?”

候老三承受了一拳,擦掉嘴角的鮮血說:“師妹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今天我們動手了,萬一失手造成這些同學有個什麽好歹,豈不是有違師傅的初衷嗎?”

呂稚想了想,咬牙說:“那就忍著吧。”

十幾個人沒有手下留情,這一打就是二十分鍾,他們似乎打累了,站起身喘著粗氣:“呼……真他媽能抗!”

候老三師兄妹站起身來,擦掉嘴角的鮮血和臉上的淤泥:“我們可以走了吧?”

體型肥胖的男同學冷笑了一聲:“嗬嗬,走?”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5厘米長的水果刀猛的刺了過去,嘴裏罵到:“老子讓你能抗,看看你能不能抗過刀子!”

候老三沒想到這位同學會這樣做一時間竟然沒有防備,呂稚見此情況趕緊抓住候老三的衣服向旁邊一拉,候老三躲了過去,水果刀卻刺進了呂稚的腹部,頓時鮮血橫流。

孫二娘頓時暴怒,再也不管師傅臨終前的遺言,飛起一腳踢在體型肥胖同學的腹部,他瞬間飛出去兩米,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候老三抱著呂稚大哭起來,極近瘋癲:“師妹師妹,師妹你醒醒!”

呂稚緊閉著眼睛,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隻要師兄安全了,她也就放心了,這不是男女之情,這是兄妹之情。

孫二娘的雙眼迸射出憤怒的紅光,她從入學以來所遭受的委屈和傷害似乎都在此刻爆發,她抓起水果刀手指於中指夾住水果刀旋轉了十幾圈,接著一刀刺進肥胖同學的腹部,但是還沒完,她刺了一刀又是一刀,腹部,手臂,胸部,腿部,肥胖男同學的全身都是窟窿鮮血染紅了大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並沒有注意到這邊打鬥的老師,或者說注意到了但是並不管,也不敢管的老師開始驚慌失措的跑過來打通了120和110。

120率先趕到,在來到此學校的一瞬間,所有的醫生都驚呆了。孫二娘的四周空無一人,均退掉了100米以外,她手中的水果刀正一刀一刀再一刀的插進體型肥胖男同學的全身,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和臉。

候老三點了呂稚的穴道止血並急忙拿出一些隨身攜帶的消毒藥物給呂稚清理了一下傷口,表麵看起來傷口不大,可是這把水果刀可是有5厘米長,如果捅穿了肺部,就注定和他們天各一方。醫生來了以後他趕緊把呂稚抱到了救護車上,並快速跑到孫二娘的身邊抓住她手裏的水果刀柔聲說道:“師妹,結束了。”

孫二娘聽罷停住了舉動,愣了愣接著丟掉了手中的水果刀一臉的恐懼,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她也無法相信。

候老三抱起孫二娘到了救護車上,心裏想到:不管今天會接受怎樣的懲罰,我都會一直陪著你們。

候老三隨著救護車遠去,還剩下一些目瞪口呆的學生和老師,我看到這裏有點奇怪:為什麽他們心裏的想法我也能知道?

一些老師心裏想:怎麽可能,平時最乖的學生怎麽會殺人!

還有一些想:這個學生太殘忍了,必須開除!

甚至一些人想:被打壓到了極限所以爆發了嗎?我也想保護你們不被欺負,可是欺負你們的人是校長的兒子,我也是沒辦法啊。

一些同學心想:這史胖子平時也太過分了,每天都欺負他們三個人,今天認栽了吧?

一些女同學心想:嗬嗬,那個狐狸精也會殺人啊。在學校裏麵裝可憐,現在殺了人,我看你怎麽辦,蹲大牢蹲定了。

一些長得歪瓜裂棗的女同學心想:哼,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現在殺人了,也可以從我們學校滾蛋了吧?

我的麵前畫麵轉變,候老三師兄妹三人正各自被手銬牢牢鎖住,臉上的訣別之色盡顯。這裏是嚴肅,威嚴的法庭。

身著法袍的審判長舉起手中的法槌,“啪”的一聲敲擊之後宣布了審判結果:“孫二娘殘忍殺害曙光中學史明奎,本因判處死刑。但由於情況有些特殊,犯罪人是未成年,史明奎也曾多次對犯罪人孫二娘以及候老三和呂稚多次進行威脅打壓。如今審判結果,孫二娘判有期徒刑10年,候老三判有期徒刑5年,呂稚判有期徒刑3天。”說完又敲了一下法槌:“今審判到此結束,退庭!”

三人被帶了下去,眼中都是訣別和不舍,但是並沒有後悔。他們三人都沒有機會說上一句話,就被帶了下去。

我一直作為旁觀者觀看,心裏有了些許觸動。忽然眼前場景一邊,呂稚出獄了,她如今已18歲芳齡,在監獄吃得不好所以略顯顯瘦,麵色有些蒼白,可能就是因為這些因素讓她更讓人忍不住去疼愛。

她相繼去看了候老三和孫二娘,最後帶著不舍離開了監獄,想回到了他們以前住的房子,奈何剛一走到街上就發現自己於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仿佛和這個世界脫離了軌道,她變得和別人不同,外表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是內心卻深刻的意識到,她就是和別人不同,這也導致她沒有朋友,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當然,除了兩個在監獄的“家人”!

呂稚的師傅給他們留了很多錢,可是在幾年前給了法院幾百萬以此來保住孫二娘的命以外,就剩下了30萬。在這個消費高的時代,30萬什麽都不算,所以她更不敢亂用錢,畢竟監獄裏還有兩個“家人”。她找到了一份工作,這工作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幹。相信端盤子誰都知道,這個工作不僅累還苦,而且有時候還會被吃“豆腐”,特別是像她這樣貌美如花的年紀,和其本來就不俗的容貌。

我親眼看見她被占便宜,然後她還必須強顏歡笑,其實心裏已經厭惡的要死,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把曾經的夢想給放到了記憶的最深處,她覺得,自己應該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去完成那個夢想,成為盜墓之王的夢想。她漸漸變成了小女人,她也拜金,她也愛自由,也愛玩,逐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是也都保留著作為女人最珍貴的那一份東西,不容任何人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