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所期待的
“老師，既然已經比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結束了吧？是不是我做到這樣，就可以算我了。”
我微笑著對著體育老師伸出了手，一邊想伸手拉倒在地上的體育老師起身，另一邊則是緩緩開口詢問起來。
但我意外的是，體育老師在自己失敗後，竟然露出一副十分爽朗的笑容，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跟之前那副小肚雞腸的樣子完全不一個樣。
隻見體育老師一把抓住我的手站起身，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厲害啊，我服了。你有空，就多交我幾招吧。”
“老師，您這是……”
看到這一幕的我不由得有些蒙圈，但是還是隨即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
體育老師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露出了一副欣慰的微笑:“這有什麽，不要緊的。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嘛。”
隨著老師話音落下的同時，體育老師也是直接轉過身，一臉歉意的對同學們深鞠一個躬。
“好了，同學們，今天這場鬧劇已經結束了，現在就在此劃上終點吧。在這節課的第一天，由於老師自己本身的學藝不精，導致在各位同學麵前丟臉了。”
說到這裏，體育老師還歪了歪腦袋，有些調皮的看了諸位同學一眼，滿臉笑意的說道:“事已至此，老師我現在向各位同學說一聲抱歉，以後有關於武術的問題，除了問老師我以外，也可以來請教這位同學。”
“好！”
“啪啪啪......”
同學們看到老師確實是言而有信，不由得起哄鼓掌吹口哨，紛紛為老師的行為叫好。
老師輕輕把我拽到他的麵前，按著我的肩膀讓我轉過身，一臉壞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來吧，向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別當了全班的小英雄，結果沒人記住你，那可不好。”
我見著眼前的體育老師一臉放鬆的樣子，不由得也讓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叫楊塵，大家好。”
我有些不情願的對著眼前同學們拱了拱手，一臉苦笑的說道。
“好！”
同學們再次起哄起來，一瞬間，操場上竟然就數我們最熱鬧。
“老師，給你眼鏡。”
旁邊剛才拿眼鏡的學生一路小跑遞來了眼鏡。
“多謝。”
體育老師滿臉帶笑的接過旁邊學生遞來的眼鏡，似乎完全不像是輸給我的樣子。
隻見體育老師擦了擦眼鏡，重新戴好之後便站直了身子，一臉笑意的鼓起了掌:“就讓我們為楊塵同學今天的精彩表現而鼓掌吧！”
“好！”
同學們先是高呼一聲，隨後紛紛鼓掌祝賀我。
與此同時，大家也開始你看我我看你，紛紛和自己的小圈子交流起來。
“這老師脾氣真好啊！看來我們是有一個好老師了。”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這老師不錯。”
“別看剛才那麽凶狠的樣子，結果到現在認錯態度挺真誠的，真好啊。”
“剛才楊塵同學也帥啊……”
“是啊是啊……”
“剛才我們都小看他了……真是厲害啊”
“神仙打架，神仙打架……”
“……”
同學們在下麵的言論，我是一句句的都聽了進去，眾人對我態度的改觀，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而剛才惡心我的那幾個女生，也在此時安分了不少。
此時的我，也對眼前這位老師的態度也有了些許的改觀。
突然間，老師又是笑著拍了拍手，試圖把我們注意力吸引過來，並且讓我們也安靜下來。
。到我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時，他才笑著對我們擺了擺手:“同學們，好了，現在我也該實現我諾言的時候了。但是哦，解散是可以，但是不許離開操場，一會我還要隨機集合點名，好了，解散吧！”
大家聽到這句話如同得到聖旨一般，隻聽“嘩”的一聲，瞬間一哄而散，眨眼間便在操場上四散開來。
體育老師一邊推著眼鏡，一邊邁步走到我的身旁，按著我的肩膀輕聲說到:“你們班主任還是有辦法啊，她可是為了你能夠多交一些朋友而操碎了心啊。”
“嗯？老師，難不成朋友多就是好事嗎？還有……班主任為了操碎了心又是因為什麽？”
我有些疑惑的扭過頭，看向笑著對我說話的體育老師。
“這其實是你們班主任設的局哦……隻不過你們班主任可把我給豁出去了，這些可苦了我了。”
說到這裏，體育老師還一副十分疼痛的樣子哀嚎起來，隻可惜，演技感人。
體育老師的演技實屬感人，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s
“真疼啊……你這小子，下手還真是沒個輕重啊……”
說到這裏，體育老師不禁苦笑著輕輕打了打我的胸口，一臉苦笑的神情似乎是在向我抱怨。
“對不起，老師，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鞠了個躬，十分歉意的說道。
“算了算了，沒事的。”
體育老師大度的擺了擺手，一臉平靜的樣子。
“老師，我想知道...我們的班主任，她為什麽這麽多事？”
我看著四下沒人，便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詢問起來。
體育老師輕輕揚了揚頭，微笑著看著天空，依舊是壓低了聲音:“你說的沒錯，她確實挺多事的，當她來找我商量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想幹什麽？難不成是為了讓我交朋友？我還沒有自閉到那種程度吧？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抬頭看了看體育老師，直接拋出我一連串的疑惑。
體育老師輕輕推了推眼鏡，意味深長的對我說到:“她啊……她說你最近變了，看你每天關閉自己內心的樣子，她很心疼，不想讓你走彎路，明白嗎？”
“她怎麽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我的內心有了一絲波瀾，但我還是有些不信邪的抬起頭，直接開口詢問起來。
體育老師說到這裏，忍不住略微沉吟了一下。
猶豫片刻，他才緩緩抬起頭，悠悠的說道:“據你的班主任自己說，說她發現你最近的表情有些不對。她說，她自己經曆了很多事情，她，能根據你的表情變化，行為變化，猜測你近期所經曆的事情。”
“這麽恐怖的嗎？她是神探夏洛克麽？”
我吐槽道這裏，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聲許詢問道:“那我倒想知道，她到底猜到了什麽。我不信有人可以看透我。”
雖然我聽到這裏，內心有了一絲驚慌。但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搖了搖頭，直接質問起來。
“她說，她說...你應該是因為一些刻苦銘心的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吧。”
說到這裏，體育老師慢慢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還有，你最近的變化，像是你經曆了最痛苦的事情，雖然這事情很有可能還沒發生，但是通過你的情緒便可以發覺，這事情，似乎已經是有了先兆。她還說，如果這件事情發生，你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導致你性情大變，徹底變了一個人。”
體育老師突然壓低了聲音，一把把我拉倒了操場的圍欄旁，在我耳邊輕聲低語到。
“這麽詭異？說的有板有眼的，但是不太對哦。”
我搖了搖手指，十分不屑的說道。
雖然此刻我的嘴上不承認，但是內心已經是被完全震驚得無以複加。
緊接著體育老師突然抬起頭，對我聳了聳肩，擺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
“怎麽了？”
我皺了皺眉，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我本來還想問多一點，但她就是不願意給我說，說這些事情你的隱私，不管她猜測的對錯與否，隻要傳出來，傳到眾人耳朵裏，就會對你的生活發生質變，這是你不想看到的。”
體育老師看了看我，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讓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那你為什麽對我說？”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體育老師雖然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對我解釋了起來:“之所以我願意給你透漏這麽多這多的消息，也是她當初允許我對你所說的一部分。是剩下的，也不讓我告訴你。”
“得了吧……她這幾句話，就已經把我說的就夠清楚了。不過，她說的也確實不錯，我現在真的有點感興趣，我們班主任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之前竟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過。”
聽到體育老師的言語，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畢竟，被人看透的感覺還是有些不爽。
“她說，如果想要改變你，就先要讓你擺脫自閉的情緒，選擇用這個方法激你。如果是你，你八成是會上鉤的。果不其然，你上鉤了。”
體育老師笑著看了我一眼，話語中也帶著一抹敬佩和感慨。
“……唉，她這樣猜測，也算是準確了吧。”
聽我輕輕歎了口氣，一邊苦笑著對體育老師點了點頭，另一邊表示著自己的無奈。
畢竟，誰也無法預料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不過……”
不等體育老師搭話，我的臉色便突然一變，一臉嚴肅的望向了體育老師:“我希望您能替我告知我的班主任，她想讓我走出自閉，我心領了，她想讓我通過這樣的辦法交朋友不可能。”
此刻的我麵色鐵青，似乎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還有，從今以後，讓她別拿這種事情來可憐我。我確實是自閉找不到一堆朋友，但是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我所追求的，是心貼心的交流。我隻追求和期待真物，除此之外多餘的情緒，我都不想要。”
我直接擺了擺手，向體育老師表達了我的意思。
“真物？那還真是頗為理想化的東西啊……”
體育老師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有些驚歎，但隨即麵部表情便再次歸於平靜，緩緩說道:“你所說的真物，是類似於那個……《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裏麵人物，比企穀八幡所最求的真物嗎？”
“算是吧，但是我和他，在真物的追求方麵，又有些不一樣。”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體育老師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愣神，但也隨即來了精神，連忙追問起來。
我低著頭，輕輕撫了撫眼前的圍欄，用著有些期待的語氣低語著:“我所追求的真物，是想真真正正的，可以在他們麵前，就可以不再壓抑自己，不用再掩蓋自己性格的真物。”
“咕嚕...”
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隻要不觸及法律，我便可以盡情的在他們麵前放縱自己。而不是在任何人麵前都裝成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來自欺欺人。”
“唔...”
體育老師聽著我的話，似乎是有些沉默。
我說到這裏，不由得深吸一口涼氣，繼續解釋向他:“在他們麵前，我可以放心傾吐心事，發泄自己的壓壓力，將他們當做自己這輩子最放心的人。這才是我所追求的真物。”
體育老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我，一臉疑惑的詢問道:“但...但是這和我們的計劃一點都不衝突啊？你既然想要找到這樣的情感，才更加要多交朋友啊……廣交好友，才能更快找到適合你的人啊。”
我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苦笑著抬頭仰望天空，讓刺眼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
“我...”
我撓了撓頭，略微沉吟了一下:“但是，正因為我想要結交這樣的朋友，想要這樣的情感，我才更不能凸現自己。因為，附帶有特殊目光結交的朋友，就不是我所追求的真物。”
不等老師回答我，我又長歎一口氣:“老師，你能明白嗎？就像您一樣，您一旦抱有可憐我的目光接近我，這種觀念和標簽就會跟隨我許久。這東西，就叫做第一印象。”
“嗯...確實。”
體育老師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了我的話語。
“除非發生重大事件。否則人的第一印象是難以改變的，而像我們這平凡的學生生涯，還有什麽大事件會發生？”
我的連番話語就如同是千斤重石，讓體育老師竟然支支吾吾的，完全沒辦法反駁。
“再者說，你我二人身份不同，除非相處甚歡，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否則，你我二人的身份，就隻能是老師和學生，因此聊的話題和說話語氣等等的方方麵麵，都會有所限製。當然，除非我不要臉的越界。”
我話說到這裏，便被體育老師打斷道:“就像是這樣，你教育我嗎？”
“是的，而你們做這種事，就是拔苗助長。”
說到這裏，我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當他們為我驚歎的第一刻開始，我就被套入第一印象中，對我的第一印象越好，也就會對我接下來的小錯誤無限放大。如此一來，我就更難與他人交流。”
看著體育老師不說話，我抿了抿嘴，繼續解釋道:“也正因如此，我才因為你們沒辦法得到真正的心貼心的交流，也就不會再得到真物。”
被我不停嘴遁的體育老師有些懵逼，一時間被我的妙語連珠打的無言以對。
沉默了片刻，體育老師才一臉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對不起，老師我……老師我還真沒想過這樣的事情……”
此時的我眯縫著眼，遙望天空高飛的候鳥，嘴角也難免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是啊……不經曆過這些事情的人，怎麽會注意到這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