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更壞的消息

想到這兒,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等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米楠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一種不祥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

現在我越發覺得此刻站在我門口的就是米楠,頓時就覺得就連房間裏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一股子涼意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我心想米楠折騰了我這麽久,而且還搭上了高嶽的一條人命,幾乎都快把我給逼瘋過去了,現在終於要找上門來了嗎。

也就是在那個短暫的瞬間,我的手心裏麵已經充滿了冷汗。

但是理智告訴我,這麽一動不動的耗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於是我咽了口吐沫,硬著頭皮打算去開門。

快到門口的時候,我順手抄起了房間的電熱壺。

萬一米楠真的是鬼,我就直接扣她一臉的熱水。

其實那會兒我的腦袋已經有點蒙了,就沒有想到,如果對方真的是鬼,會怕熱水嗎。

我從窺鏡裏往外瞄了一眼,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不知道是走廊裏的燈壞了,還是因為有人把窺鏡給堵上了。

想到這兒,我更加提心吊膽起來。

外麵的敲門聲仍舊不緊不慢的繼續著,我咽了口吐沫,把門微微打開一條縫,然後用膝蓋頂住門口。

就在門縫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就湧了進來。

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我的膝蓋根本就頂不住,門一下子就給撞開了。

驚恐之餘,我一手就把電熱壺給撩了出去。

電壺旋轉,裏麵的開水打著旋兒地灑出來,冒出一圈一圈的熱氣。

就在電壺扔出去的瞬間,我連滾帶爬地往後跑去,就聽到身後傳來哀號。

聽到哀號聲,我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就看到兩張滿臉皰疹的臉。

那兩張臉實在是太可怖了,就像我在電影裏看到過的被輻射過的妖怪一樣。

我的被嚇得心裏呼的一沉,玩兒命地往回跑。

可是我剛跑出去幾步,就被後麵的一個人絆了個跟頭,一下子就趴在了地板上。

這一下摔得實在是太結實了,我就覺得自己都快背過氣去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緊接著我就看到那兩個滿臉皰疹的人把我踩在了地上,同時我就聽到他們嘴裏絲絲哈哈地叫著。

看著那兩個人怪異的臉,我忽然覺得有點兒熟悉。

片刻的錯愕之後,我一下子就想起來,這不是先前拘我的那些警察中的兩個嗎,怎麽又是他們!

此時我就看到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同時對準了我,我不有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中一個一邊捂著自己臉上那些皰疹一樣的東西,一邊嘶吼,“小兔崽子,居然敢襲警,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驚怔了片刻,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個人臉上的那些水泡,都是讓我一壺開水給燙的。

我心裏麵一沉,就知道自己這次惹禍不小。

本來這幾天的事情我就已經有點兒說不清了,現在再加上一條襲警,我估計自己今天晚上還得跟他們回局子裏。

我有點兒絕望的感覺,覺得自己肯定是撞了衰神了。

這個時候就聽其中一個說道,“槍都放下,教訓一下就得了。真要鬧出什麽事情來,梁隊那裏不好交代。”

說話間,兩個人都把槍收了起來,然後把我從地上架了起來。

此刻我也豁出去了,就問那兩個人,“這次是不是又要拘我?”

那個臉上水泡少一點的說道,“隊長讓我們看著你,別再讓你出了事。剛才進來得太著急,結果你沒出什麽事情,我們先出事了。”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苗頭不對,連忙問道,“我出事?什麽意思?”

另一個人不好意思地幹咳了一聲,回答說,“梁隊讓我告訴你,最近丟了點兒東西,所以讓你小心點兒。”

那個人說著話的時候,神色有點兒古怪。

不過我一聽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這件事那個梁隊長已經跟我說過了。

我擺擺手,表示不用他說下去了,“是不是高嶽的人頭丟了,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那個人瞥了我一眼,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不是,這回是你兒子,你兒子的屍體丟了。”

一時間我沒能反應過來,不知道“我兒子”是什麽意思。

但是短暫的迷惑之後,我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個死嬰。

那個死嬰在局子裏丟了!

先是高嶽的人頭丟失,現在又是那個死嬰,我一下子就意識到,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念頭到這兒,我忽然就想起了剛才米楠的那個電話。

米娜在電話裏責怪我的時候,我在電話裏依稀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難道那個死嬰是被米楠帶走了嗎。

可是那個嬰兒明明已經死了,怎麽可能還哭得出來。

難道說——

瞬時間,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了上來:除非那個死嬰已經變成了一個鬼嬰!

先前我隻是懷疑,但是到了現在,我幾乎已經確信,能做這件事的一定不是人!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的又恐懼起來。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後,往往就是極度的憤怒。

我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恐懼到了極點就要爆發。

我幾乎是歇斯底裏地衝兩個警察吼道,“這也丟,那也丟,你們不是警察嗎,幹什麽吃的!”

那兩個人的臉色很難看,我估計他們要不是竭力壓製著,恐怕這會兒已經動手揍我了。

但是眼下,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恐懼已經讓我無所顧忌了。

一直到我發泄完自己的情緒,那兩個人鐵青著臉,一直都沒有說話。

我漸漸恢複了理智,忽然就想起了米楠的那通電話。

我把手機拿給那兩個人看,“這裏,我這裏有線索,那個女人給我打過電話,你們可以順著電話查回去。”

其中個一個擺擺手說道,“沒用的,你的電話我們始終都監聽著,除了高嶽之外,我們那裏就沒聽到過有第二個電話。”

原來我一直處於被監聽的狀態。

我心裏一毛,連忙說不可能。

說著話,我就去翻通話記錄。果然上麵顯示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我跟高嶽的。

這也是最近唯一的一通電話。

就連剛才米楠的那通電話,在上麵根本就沒有顯示。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心想這怎麽可能,電話沒有通話記錄,警察那裏也監聽不到。

那米楠的電話是從哪裏打來的,地獄嗎!

想到這兒,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就覺得渾身冰涼,頹然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