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所謂陰謀

師父很平靜的就接受了自己在三年後會死亡的事情。說真的,我很不能理解師父,所以我對師父的這種態度十分困惑。

不過同我的焦慮比起來,一禪大師就顯淡定了許多,他說師父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有些事情他早就看淡了,這裏麵同樣也包括生命。

一禪大師的這一番話,直接讓我瞪大了雙眼,看淡自己的命,這人得是有多麽淡然才能做到看淡生命。

師父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不要聽那個老禿驢胡說八道,不是看淡了,是無奈了。”

是了,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師父是人,同樣也會在乎,但是現在師父卻說無所謂了。

其實不是看通透了這世界,而是自己的身體無能為力了,其實這聽起來挺悲哀的。

但是就算再悲哀又有什麽辦法呢?人生而如此,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有太多的無能為力。

到了那種時候,無論再怎麽倔強,也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師父亦如此,因為無能為力,因為無可奈何,他不得不放棄生命,說到底,完成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呢?

是我吧,但是卻又不盡然,因我不能夠掀起這麽大的風浪,就算是劫,也總得有人推動,而推動這個劫的人,我一定會報仇雪恨的。

可是這個推動的人究竟是誰呢?雖說我在瑤曲鎮生活了一年多,但是瑤曲鎮與我而言,依舊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因為我基本上就沒有出過門,尤其是韓樾那次學校事件,導致我半年的時間都沒有怎麽出過門。

不是因為我害怕什麽,我隻是不想再給師父添麻煩了,明明才來了多久,學東西慢的不得了也就不說了,還天天給別人添麻煩。

說真的,我自己都嫌棄自己是一個廢柴,不過承蒙師父不棄,我才不至於受病痛折磨而死。

既然我不知道是誰想害我們,但是有一個人一定知道,這個人就是師父。

我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師父是在外麵遊走時間最長的人,雖然韓樾也經常出門,但是韓樾通常隻是學校,家之間兩點一線,讓她去臨街找一個買一塊豆腐,這家夥都不去。

所以和外界聯係最多的人,隻能是師父。

想到這裏,我便準備問問師父到底有誰對我們韓門有仇。

可是話到嘴邊,我又重新給咽了下去,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畢竟師父之前才把小師弟說了一頓,而原因自然是因為小師弟吵吵著要報仇。

我雖然沒有和小師弟一樣反應過激,但是問出這話後,那我和我小師弟的反應還有什麽分別。

想到這裏,我便硬生生的將到嘴便的話咽了下去,如果說出來的話,師父一定會生氣的,絕對。

有話不說其實挺討厭的,比如說現在,我就是這樣的。我很討厭那種明明有話要說,最後什麽都不說的人。

我討厭的這樣的人,師父也討厭。

所以當我欲言又止的時候,師父皺了皺眉,衝著我說道:“有話就直說,欲言又止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皺了皺眉,這種話絕對不能說,但是如果不說的話,我又能去問誰呢?

想到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好好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師父,這個村子裏有人是不是同我們有仇?”

師父皺了皺眉,開口說道:“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看師父的表情變了,瞬間我就不想再說下去了,於是急忙改口道:“沒,我就是隨便問問。”

一禪大師說那夥人是衝我來的,可是我卻不怎麽相信,因為完全沒有要衝我來的意思。

因為那次的法事是師父臨時決定帶我去的,雖然那個僵屍的目標一直是我沒有錯,但是如果我那天沒有去的話,所有的事情豈不是都白搭了。

所以比起有人找我麻煩論,我還是比較相信有人找師父的麻煩。

畢竟師父在這十裏八鄉也是小有名氣的,有句老話說的好,人紅是非多。

十裏八鄉有敬重師父的,自然也有看師父不順眼的,誰知道是不是那些看師父不順眼的人專門請了人來對付師父。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但是就算是再有把握的推算當事人不配合,我又有什麽辦法。

“少跟老道扯那些有的沒的事情,別看老道命不久矣,你那點兒小心思,老道看的出來,說說吧,你是怎麽想的?”

我擦嘞!師父這意思是要和我探討經驗嗎?這種感覺也太奇妙了。

既然師父讓我說,那我就沒有什麽好扭捏的了,畢竟老大都下命令了,我要是在裝蒜,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於是我將我的想法一股腦兒的全部說了出來,至於後果是什麽,很抱歉,我沒有想過。

當我將我的說出來後,我得到的是周遭短暫的沉默。

片刻以後,我就開始心慌了,這是什麽情況,有什麽話就直說,這種突如其來的寂靜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師父,最後將目光挪到了一禪大師的身上,畢竟比起師父的麵無表情,一禪大師的表情看起來更讓人舒適一些,

我估摸著這大抵是當和尚當太久了的緣故,就算沒有表情,也是一副慈悲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我盯著一禪大師一直看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的原因,一禪大師居然笑出了聲。

一禪大師一笑,師父也跟著笑了起來,當然,跟一禪大師爽朗的笑聲比起來,師父的笑聲就略顯虛弱了。

其實這些人不笑也就算了,這一笑我更覺得有些接受不了,這也太恐怖了有沒有。

話說,這兩個人到底想幹嘛,剛才麵無表情,現在有笑,難道說這是抽風了的前兆嗎?

“老禿驢,你給這臭小子說了什麽?”師父雖然虛弱,但語氣中的威嚴絲毫不減從前。

“你可不能這麽說,貧僧可是給這小子往歪路擰,誰知道他自己給轉回來了。”一禪大師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模樣真別說,還有些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