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又被懷疑

以前看新聞的時候,我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麽病人因病離世,病人的家屬會失去理智,扯著主治醫生的衣領歇斯底裏的謾罵,而但凡是一個有良知的醫生,除了連連說冷靜,剩下的什麽也做不了。

我如今正切實體會著這樣的場景,何帥的妻子用她細膩的雙手,死死地抓著我的衣領,淚眼婆娑到近乎瘋狂的衝我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這一刻的我在聽了這句話後變得有點恍惚,是事實吧,何帥大抵真的是我害的吧。

場麵異常的混亂,女警花伸手去拉何帥的妻子,然而那個瘦小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狠狠地抓著我的衣領就是不鬆手,那雙原本就白嫩的手現在變得異常慘白,這一切就像是一個鬧劇一樣,而我雖身處鬧劇之中,卻又遊離於狀況之外。

這一切是什麽時候結束的我並不知道,隻知道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周圍沒有女人的哭聲和那間結束了何帥性命的房間,我的身邊隻有冷光燈以及一桌一椅子一水數警察而已。

“你朋友的死我們很抱歉。”說話的是梁隊長,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死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大事。

“人已經死了,說這話有用嗎?”我用雙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混沌的大腦變得稍微明白一點。

“衛先生,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別忘了你現在是在哪裏?”女警花的聲音充滿了不屑。

我對女警花的話嗤之以鼻,我不想客氣,也不願意客氣,我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報警,守著那個鬼嬰至少不會死那麽多人,我自嘲的笑了笑,並沒有理會女警花。

女警花對我的理會並不感興趣,而是自顧自的說道:“說吧,交代一下你的殺人動機。”

我有些脫力的靠在椅子上,歎口氣,道:“我沒有殺人高嶽,也沒有你所說的那些殺人動機。”

“我想你誤會了。”女警花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高嶽是你和何帥殺的,我是問你殺何帥的動機。”

女警花的話絕對是我在本世紀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明明何帥死的時候我就在審訊室裏,目擊證人就是他們自己,結果現在跑來給我說這種話,簡直能把人氣死。

“我的作案時間呢?何帥死的時候我和你在一起的吧。”我有些無禮的辯解道。

“參與過捉奸計劃的是你的室友,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接下來你打算向誰出手?殺完的話,你那件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吧,畢竟女朋友劈腿,但凡是一個正常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何況還讓那麽多人知道。”女警察義正言辭的說。

女警花說的話不完全錯,米楠的劈腿確實讓我那麽難以忍受但是我卻不至於因為著去殺人,而且去殺我的好兄弟,而且隻殺兩個。

我將這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花,我原本以為她在聽了我的陳述後就說不出話來了吧,誰知到她接下來的話更加可笑:“你不殺其他人是因為你找不到!”

女警花的話說的好有道理,讓我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靠譜的警察,如果真要殺人,我殺的也隻能是米楠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話一出口,周遭陷入一片寂靜。

我有點不喜歡這種長時間的沉默,為了打斷沉默,我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梁隊長,開口問:“梁隊長,到現在為止你還認為我是凶手嗎?”

我看出了梁隊長的為難,這種時候,他恐怕自己也不能確定到底誰是凶手了吧,我想到了何帥死時的慘狀,說實話,除了鬼嬰,我想不出還有什麽能這麽的窮凶極惡。

梁隊長遲遲沒有說話,女警花卻開口了:“為什麽你會這麽確定你和米楠的失蹤沒有關係?或者說你究竟知道什麽內情?”

聽了這話,我心灰意冷的揮了揮手,說:“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不想爭了,如今我縱然是長了一百張嘴也無法洗脫我身上的嫌疑,這個女人,總是能抓住各種各樣的語言漏洞來反駁我,我相信,如果不做警察,她一定是一個出色的律師。

梁隊長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沉吟了半晌,抬眼看向我,開口問:“昨天晚上下班後你去了哪裏?”

“這些不重要,你們把口供拿來,我簽個字,這個案子就結了。”我自暴自棄的說。

“雖然我們懷疑高嶽的死和你們兩個有關,但何帥的死,我相信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隻需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配合警方工作,明白?”梁隊長不緊不慢的說。

“是嗎?”我挑了挑,身子微微向前傾,露出一個自認為好看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高嶽不是我殺的,何帥也不是我殺的,殺他們的是鬼嬰!你們知道嗎?我見過那個鬼嬰!這個鬼東西已經把我折磨的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這麽說您明白嗎?”

“啪!”一聲巨響讓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隻見梁隊長拍著桌子,滿臉怒容的看著我,義正言辭的說:“衛先生!您也是高學曆的知識分子!怎麽能說出這種危言聳聽的話!”

我重新坐回椅子裏,了無生氣的看向梁隊長,讓我說,我說了,然後又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衛先生,如果你再不好好說,我們就給你定罪,你確定你想讓何帥死的不明不白嗎?”梁隊長的語氣有些緩和,大抵是感覺到了我的不配合,所以態度放軟了。

梁隊長的話讓我想到了在古墳口那個毛骨悚然的夜晚,以及那個拿著燭台,滿臉皺紋的滄桑老人。

我咬了咬牙,何帥和高嶽的死真的是太冤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疲憊而不還事實一個真想!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無比真誠的目光看向梁隊長,開口講我在古墳口的經曆通通說了出來,雖然隻是回憶,可我依舊能感受到昨天晚上的心驚膽寒。

故事講完了,我喝了口水,歎了口氣,說:“如果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說的是事實。”

周圍再一次陷入了一陣靜謐,梁隊長帶著女警花出去了,隻留一個被我打傷的警察,我現在也不著急走了,反正到哪裏都玩完,在這裏至少還有人給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