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外頭落了雨。

進入二月後, 江都的氣溫比年底還低,一旦打雷下雨,就算不下雪,也仿佛置若冰天雪地裏。

許縈想到屋外的傾盆大雨, 忍不住要裹緊被子, 而此刻她處在一片火海裏,理智被剝奪, 一動不敢動。

自從初次後,這是他們最親密的一次,她還是怕, 但比第一次好多了, 她會隨著徐硯程的節奏走, 融入他的持高不下的體溫, 化在這片溫情裏。

他指尖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耐心。

徐硯程抵在她耳邊說:“放鬆。”

許縈仰著下巴,張口要呼吸, 卻跑出奇怪的聲音,她用手掌捂住, 瞳孔緩緩變大,陌生又熟悉的脹感侵襲, 被扣著腰無法動彈。

“撐……”許縈在破碎中找回自己的聲音,依舊是零零碎碎的。

手掌被拉開, 脖頸落下細碎的吮吻, 許縈呼吸也是緊繃的。

“小驚。”他叫她。

許縈怯怯:“嗯……”

徐硯程失笑:“你這樣, 我沒辦法繼續。”

許縈緊拽被子一角, 咽了咽口水, 生理淚水狂湧,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鼓足勇氣說:“其實你不用太顧及我……”

他越是小心,她就越害怕。

徐硯程眼神變得一沉。

不是錯覺,在說完這句話,她看到他眸子忽地深了深。

她想到大學畢業的第二年坐火車去西部找楚梔的那段經曆。

一大半時間在路上。

祖國風光無限好,落英繽紛,綠意盎然,見過延綿的山脈,也見過廣闊的草原,所有的記憶中,最讓她喜歡的是火車駛入隧道的感覺。

一秒墜入黑暗,在車窗上能看清自己。

火車一穿到底,每一次,她不知道會經曆多久的昏暗時刻,心底期待著,默數著,幻想著。

出隧道後,天光雲影,杳靄流玉,還有一片炸開的粉色海洋。

她沉迷於這一刻,顫抖不再是害怕,而是春光乍泄,她成了浮花浪蕊之人。

在一片柔情裏迷失,又在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裏找回。

比上次要久,他們做了兩次,她摟著他脖子瘋狂地呼吸,黏汗讓她很不舒服,卻不願從溫存裏脫身。

他的吻安撫著她,從鬢發到心髒:“還好嗎?”

本來清清的,潤潤的嗓子變得沙啞又低沉,荷爾蒙誘使她淪陷。

許縈呆呆:“好……”

她看著徐硯程,雖然在黑暗裏,她能感受到他的動容和動情,實在是太強烈了,是令人無法忽視的強烈。

許縈拉過被子,遮蓋春光:“我想洗澡。”

徐硯程套上睡袍,隨意地係好腰帶:“我抱你去。”

許縈猶豫不決,他直接上手。

衛生間的燈光讓她緊緊閉上雙眼,羞赧地蜷縮腳趾頭。

坦誠時是在半昏暗的環境裏,現在光這麽強,豈不是全部看到了?!

許縈從他懷裏下來,扶著牆:“我自己來!”

徐硯程頓了幾秒,不為難她:“我給你拿新睡衣,去吧。”

許縈逃跑似的關上門,靠在門上深呼吸,平複要跑出來的心髒。

側目,她在鏡子裏一覽無餘。

身上的痕跡比上次要重許多,耳垂到鎖骨這一段,沿著脈搏,豔紅覆蓋豔紅,不知疊著幾個吻。

徐硯程看著溫文,自從她暗示他不用太小心翼翼,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像餓狼,把她拆吃入腹。

走到花灑下,她擰開水,淋掉疲憊和酸痛。

洗好後,她聽到徐硯程的聲音:“好了嗎?”

她微微拉開門:“好了。”

伸手和他拿衣服。

徐硯程低眸看眼前的女人,她整個人染了一層曖昧的粉,特別是臉蛋,明眸善睞,氣血看著很好,剛抽的幾根煙壓根無法把他的激動壓下去。

許縈手一直伸著手,眼裏閃過疑惑的光,想問徐硯程衣服呢,瞥見他喉結上下一滾,他闊步走來,掐著她下巴俯身吻下來,她差點沒站好要摔倒,他環著她腰身往懷裏帶。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外,隻能攀著他肩膀,懵懂地去迎合。

徐硯程的唇舌間是淡淡的青檸味,家裏隻有漱口水是這個味道,他應該去外麵洗漱過,但——她嗅到他指尖淡淡的煙草味。

他又抽煙了。

許縈蹙眉。

為什麽啊?

初體驗她知道他沒盡興,煙盒裏的少了一半的煙,那這次為什麽又抽煙?

又沒盡興?可整個過程她完全被鉗製住,每一下,像霜打在嫩植的凶狠,不該啊……

難道純屬是事後煙?

許縈被徐硯程抱到**,他替她穿好睡衣,似有似無的觸碰讓她腦子要炸開,在他鬆開她那一秒,她快速鑽到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徐硯程笑笑,摸了摸她腦袋:“先睡。”

許縈傻愣愣問:“你要去抽煙嗎?”

徐硯程側頭聞了聞衣衫,煙味確實很重:“我去洗澡。”

他隻在外麵的衛生間簡單的洗漱,還沒有洗澡。

“討厭煙味?”徐硯程問,還發現他指尖味道也很濃,她應該是嗅到了。

許縈點頭,但她雙標:“不討厭你抽。”

和徐硯程住到現在,隻見他抽過兩次……都是事後。

心底困擾她的問題又浮現。

但凡換一個問題,她都敢問出口,但這個問題她不敢,她也是要臉的。

徐硯程:“算小驚對我的偏愛?”

許縈翻身:“你趕緊洗洗睡吧。”

徐硯程儒雅地笑笑,就默認是吧。

身後的腳步聲漸遠,許縈才敢活動身子,想交疊腿睡,但感覺中間腫了,隻能大字躺著,才不至於太難受。

半眯著眼琢磨剛才和徐硯程的談話,還沒得出一個結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早上是徐硯程叫醒她的。

許縈撐著困乏的身子坐起來,徐硯程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袍從衛生間走出來,他頭發是濕的,應該是去健身房回來。

心底羨慕他的精力,每周雷打不動,至少去三次健身房,她就不行,現在每天她能多走幾步路,都覺得自己厲害得不行。

徐硯程丟開毛巾,坐到床沿:“醒了嗎?”

許縈不敢看他,絲綢睡意軟軟地貼著他的身體,肌理被明顯的勾勒出來,肩膀寬闊,胳膊有力,徐硯程的健身恰到好處,沒有變成滿是肌肉的過分壯碩,而是正常成年男人該有的體型。

她眼神亂飄,含混不清:“嗯……”

腦子裏全是昨晚大腿.內側不小心蹭過他六塊腹肌的畫麵……前天她還和楚梔起哄要把流動小黃旗頒給肖芊薏,現在看來她可以接過來了,滿腦子廢料。

“媽呢?”許縈問。

徐硯程:“一大早我爸來抓人了,她剛走。”

許縈發笑,徐硯程爸媽相處的模式還真的有點兒搞笑。

“先吃午餐,等會你把剩下的材料做完,晚上出門吃飯。”徐硯程替她規劃好時間。

對了,她還有期末材料沒做完。

“小驚同學,聽見沒?”徐硯程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許縈站起身,在**踉蹌幾下,差點磕到腦袋,徐硯程眼疾手快拉住她。

“我果然不適合學習,腦子開始犯暈。”她跪坐在他旁邊,額頭抵在他的肩頭。

徐硯程捏了捏她的臉:“今天真的不能犯懶了。”

許縈歎氣:“知道了徐學長。”

忙到晚餐時間,許縈和徐硯程去到約好的餐廳。

進門前她還緊張得不行,怕兩家人見麵弄得麵紅耳赤的,不過一頓飯下來沒有發生許縈害怕的事情,雙方父母交談愉快,和和睦睦的。

甚至在聊到結婚第一年過年去哪家過都很和平友好,兩方父母隻要求他們年中去拜訪家裏的長輩,因為許縈父母除夕前夜要回老家,所以最後決定第一個年在男方家裏過。

許縈也才知道徐硯程家裏是做什麽的。

徐望文是醫療科技公司的老板,江都最好的私立醫院是他家的旗下的產業。

聽到這,她下意識看向徐硯程,怪不得他國內國外都有房子,估計這些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

徐硯程和她小聲說:“別這樣看我,總給我一種隨時要被你休掉的錯覺。”

她還沒回答,程莞說起了自己的職業,和徐硯程一樣是心外科大夫,祖上就是從醫的,爺爺奶奶也是外科大夫,算下來……算醫學世家。

徐硯程碰了碰許縈:“小驚。”

許縈回過神,呷了口酒,胡亂回答:“不會休你的。”

徐硯程勾唇笑了笑,許縈才反應她被他調戲了,嗔了他一眼。

知道他家境不錯,竟然是這樣的不錯……

但徐硯程壓根沒有任何不良的嗜好,也沒有什麽少爺的架子。

徐硯程:“我爸是自己創業的,我上小學五年級他的生意才開始做起來。”

他這樣一說,許縈忽然理解為什麽在見到徐硯程第一眼,覺著他身上書卷氣濃重,紳士又溫文,感覺像出身高知家庭。

一家子人都從醫,確實是高知家庭培養出來的天才。

家底交代完,聊到婚禮。

四人齊齊過來,就連一直沉默進食的程戚樾也看了過來。

許縈捏著筷子,抿著唇,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的想法。

徐硯程把主動權給許縈:“我聽小驚的。”

大家全部看向她。

最後,許縈說:“我不想辦婚禮。”

她不喜歡被關注,參加過無數宴席的她能體會到其中的種種。

一場宴席,邀請來七大姑八大姨,一半親戚沒見過,另外的一半隻見過寥寥幾麵,尷尬的敬酒問好,來的親戚不管關係親疏都得隨一份禮金,場景就很……讓人不自在。

沈長伽正要開口,旁邊的許質摁住她的手,忙說:“是你們決定好的?”

許縈沒和徐硯程討論過,因為她事先就不是很在乎婚宴,就沒把這件事納入應該考慮的範圍。

“是的。”徐硯程接話,手放在許縈的背後,“我們暫時不想辦。”

“既然是決定好的,那就行。”許質一錘定音。

程莞和徐望文尊重小夫妻的決定,沈長伽也隻好跟著點頭。

用完晚餐,大家寒暄好一會後,各自離開。

許縈要去一趟衛生間,徐硯程在酒店大堂等她。

從衛生間出來,她在走廊不遠處看到許質和沈長伽。

許質臉上是許縈難得一見的嚴肅,沈長伽略顯不耐煩,但又不敢反駁。

“爸,媽?”許縈走過來,“你們還沒走嗎?”

沈長伽在看到許縈,先說:“我還有事,我先去停車場。”

然後轉身走了。

許縈擦拭手上的水滴,問道:“爸您和我媽吵架了?”

吃飯那會不還是好好的?

許質沉著臉:“不是什麽大事,我讓她別亂出去說小徐的家世,其他圈子我就不說了,我和你媽是公職人員,別人有事托關係一個問一個,問到我們讓幫忙,豈不是讓你為難。”

“我媽生氣了嗎?”許縈沒想到父親為她考慮這麽多。

許質:“她不氣我的話,氣我的語氣,但事情不小,我還是得多說她兩句。”

許縈盈盈一笑:“謝謝爸。”

她確實也不想因為哪個沒見過麵的親戚拜托徐硯程幫忙走關係。

許質看了眼時間:“趕緊回去吧,別讓小徐等久了。”

知道妻子和女兒關係鬧得很僵,女兒心裏過不去,但女兒結婚後,整個人狀態不錯,看樣子過得很好,他就想為女兒做一些事情,她不願聽到妻子的絮叨,那他就扮演好中間人,不讓女兒在家裏的處境變得難堪。

許縈:“好,爸路上注意安全。”

-

許縈上車時,徐硯程剛掛電話,以為他醫院又有事情:“要去醫院嗎?”

徐硯程點頭:“要去一趟。”

許縈停下動作:“那我打車回去。”

徐硯程:“上車,一起去。”

許縈:“啊?”

他去做手術,她去幹嘛?

徐硯程笑著解釋:“沒有緊急情況,後天重症組要去團建,誰都不願意留下來值班,江主任提議比賽決定留下誰值班,讓我過去。”

“比賽?”許縈來了興趣,想看徐硯程參加比賽。

徐硯程一眼看出妻子的心思:“比較可惜,他們要我一定去,所以今晚的比賽我沒有資格參賽,去當裁判的。”

至於他為什麽必須要去,心裏都清楚著,重症組的人想要看看他的妻子是誰。

許縈遲疑了一下,最後爬上車,坐好:“我在門口等你。”

工作已經做完了,一個人回家也無聊,不如等他一起。

徐硯程以為的門口是科室門口,他牽著她直直地往外科大樓走去。

“不好吧。”許縈拖著步子。

徐硯程一本正經:“坐車裏冷,你去辦公室等我。”

來不及拒絕,他已經帶她到醫院大廳。

在前台值班的護士看到他,笑說:“徐主任來上班?”

徐硯程頷首:“科室有事。”

得到徐硯程的回複,護士唇角止不住地上揚,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個女人,才注意到兩人的手是牽在一起的,忙碰了碰旁邊的同事,悄聲:“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徐太太?”

正錄材料到係統的同事聽到這句話,“唰”地站起來,鷹一般的雙眼掃過去,抬了抬臉上的眼鏡,看清兩人的互動格外的親昵:“應該是。”

上次聽心外科的護士小姐妹說徐主任對徐太太特別的好,以前下班偶爾還會留下來主動加班,現在一交完班,辦公室就沒人影了,趕著回家了。心外科的魯醫生還說徐主任特別貼心,叫徐太太起床時的語氣,溫和細雨的,就連最可愛的病患都沒有的那種溫柔。

誰聽了都羨慕,更想知道徐太太是何方神聖了,能把徐醫生拿捏得死死的。

護士拿出手機在幾個同事的八卦小群發了條消息:【驚天大消息,徐醫生帶太太來醫院了!】

一句短短的話,產生了連鎖反應,轉發下,炸了一個又一個八卦小群。

這邊剛到重症組辦公室的許縈壓根不知道自己早被認出來,拉著包裹腦袋的圍巾,確認重症組沒有人,貓著身子跑到徐硯程身邊。

徐硯程拉下她的圍巾,哼笑說:“又不是來做賊的。”

許縈實誠:“我怕被看到,我招架不住大家對我的好奇。”

不用想都知道,徐硯程結婚的消息一旦傳出,大家最好奇的肯定是他的對象是誰,長什麽樣。

“我辦公室沒人,你在這裏坐等,很快就結束。”徐硯程脫下毛呢大衣,拿過衣架上的白大褂,隨意套在身上。

許縈第一次近距離看他穿職業裝,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欣喜感,隱藏好,清了清嗓子問:“怎麽還換白大褂?”

徐硯程:“順便去看一個病患,等會還要進實驗室。”

醫院規定森嚴,出了辦公室,白大褂都要嚴嚴實實扣好,各類規章製度都要遵守。

許縈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微微蹦了一下,轉了幾個圈,發現還挺舒服的。

徐硯程手搭在扶手,把她拉近自己。

許縈毫無防備撞入他俯身下製造出的陰影裏,怕從凳子掉下去,她拉住他白大褂的領口穩住身形,他被迫又低了點身子,便更靠近了些。

光線擋在他身後,發絲都在發著光,這個角度逆著光,她瞧不清他的神情,睜大眼睛努力去看。

徐硯程卻能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沒有錯過她那雙水霧霧眼睛裏的晃神,一時心熱,雙手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許縈挺直腰杆,要拉開他的手,碰到清朗的腕骨,手不爭氣地軟了,全身汗毛豎起,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祈求他快結束這個吻。

而徐硯程更深入了一點,她的唇珠微微發麻,不得不偏開頭:“徐醫生!”

叫他徐醫生是想提醒他現在是在醫院,而聽在徐硯程耳裏,隻覺得心癢難耐。

徐硯程沒有更過分的舉動,盯著溫順的她:“等我回來。”

許縈臉紅撲撲的,“好,好的。”

早知道他會這樣,打死她都不上來了,辦公室做這些事情,也太……太冒犯醫院這神聖的地方了。

徐硯程單手扣好白大褂,拿過聽診器,和她說外麵的茶水間有吃的喝的,餓了可以拿。

許縈壓根沒打算出門,敷衍地點頭說好。

徐硯程走後,她背著手在他辦公室看了一圈。

擺設簡單,一張寬大的桌子,剩下的就是書櫃,上麵一半是看不懂的外文書籍,一半是看懂但無法理解的中文書籍。

她後退到另一麵牆,麵對著大大的書櫃,小聲驚歎:“徐硯程腦子裏竟然裝了這麽多知識。”

才對楚梔誇他學霸有了真實感。

許縈坐回凳子,轉了一圈,拿出手機回複肖芊薏的消息。

許縈:【周末我要和徐硯程出門團建,周日約你?】

肖芊薏:【嘖!都團建了呀,你們關係倒是進展得不錯。】

許縈:【就正常進度。】

肖芊薏對另外的一件事情比較感興趣:【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害,最後你的伴娘隻能是楚梔,沒有我的份了,嗚嗚嗚。】

許縈:【別裝了。】

【我們不打算辦。】

肖芊薏發來語音,咋呼:“什麽!!!竟然不辦!!!”

許縈不敢在醫院說話,手打回複:【其實也可以辦,但是我不喜歡很多人的場合,換一種方式倒是可以。】

肖芊薏:【什麽方式?】

許縈:【還不懂。】

肖芊薏:【感覺你在給我畫餅。】

關於婚宴的事情,許縈打算回去再和徐硯程聊一聊,還是想聽聽他的想法,畢竟是婚禮,是兩個人的事。

吐槽完,肖芊薏又自顧自說:【不辦也好,叫梔子做伴娘我於心不忍,上一段感情傷她太深,感覺她都斷情絕愛了。】

許縈:【好了,我們以後也不要在她麵前提了,她準備回來了,你注意點。】

肖芊薏:【知道了,我一定不大嘴巴!】

和肖芊薏聊到一半,外麵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許縈緊張得整個人差點要躲到桌子底下,隨後又想,她又不是徐硯程偷.情的對象,就算碰到了大大方方就好,而且這是主任辦公室,他們不會進來的。

魯欽急急地跑進來:“你說江主任花樣怎麽這麽多啊,我們抽簽不好嗎?非要弄一個技能大賽。”

李逢套好白大褂,從上扣到下:“弄得這麽麻煩,拜托一下其他組幫我們值班就好了,我們去一天,又不是一去不回。”

魯欽認同:“那不是,重症組怎麽說也是一家人,缺人多不好玩啊。”

李逢湊過去,笑眯眯說:“你剛剛看群了嗎?”

作為八卦前線的魯欽跟隨他的笑容笑得猥.瑣:“嘿嘿,你是說主任帶他太太來醫院的事?”

李逢嘚瑟地甩肩膀:“快點快點,我們現在上去就能看到了!我還沒見過人呢!”

見過主任太太的魯欽得意,一麵找文件,一麵說:“我就見過,徐太太她人啊……”

李逢:“得了,別吹了,我耳朵都快起繭了。什麽徐太太人長得極美,人群中你一眼就能看認出來的那種美。除非我現在見到本人,不然你都在放屁。”

屋內的許縈嘴角抽了抽,沒想到對她的評價這麽高,也舒了一口氣,幸好沒和徐硯程上樓,不然就要被大家圍觀了。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擰開。

魯欽疑惑說:“奇怪了,那份病例徐主任是不是沒給我。”

一轉頭,和許縈對視上,他驚愕地退了半步。

許縈心想完了,這下要怎麽辦,要被認出來了。

算了,她想,大大方方打個招呼吧。

李逢看過去,不道德損他:“你怎麽了?又腦抽了?要不要去十樓腦科看一下。”

魯欽腦子短路,跑到李逢跟前:“救命!徐主任不要命啊,帶著太太來醫院怎麽還敢在辦公室藏一個美女啊!”

許縈:“?”

你不是說我長得極美,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的美,怎麽現在認不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不用比了,我宣布魯欽留下來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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