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熙動作一頓,抬眸瞅著他,“你叫我?”

鍾晟灝轉過頭,“不然呢?我去把她喊上來?”

“不用!”藤堂熙起身,端著水盆下樓。

即使心中有些不情願,但她既然說留下來,自然也不想失了這個麵子。

她就不信,她堂堂一個大小姐,還抵不過一個女傭?

走到樓下,重新換了一盆水,藤堂熙又開始擰毛巾。

“我的大小姐,你不知道拿冰塊兒嗎?”

藤堂熙垂眸,看了一眼盆中的水,確實是沒有放冰塊,可是,他剛才為何不說?

抬起頭,她略有些不高興的盯著鍾晟灝,“你剛才怎麽不說?”

“需要說嗎?你剛才不是都看到我讓她放了冰塊在水中?”

“你!”

他的話讓藤堂熙有些無言反駁,氣得咬牙切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無奈之下,她轉身,從廚房取來了冰塊。

將冰塊兒放入水中,她就像學著左唯一的樣子,將毛巾擰幹放在時昱霆額頭上。

而就在她剛伸出手時,突然一個鮮紅色的東西始料未及的扔了過來。

望著那鮮紅的紗布丟在自己的雙手之上,藤堂熙嚇得趕緊抽出手,憤然的盯著鍾晟灝。

“你幹什麽!?”

鍾晟灝轉過頭,麵無表情,“換藥清洗傷口,看不到?”

“你!你有必要扔在我手上!?”

“我的大小姐,我不扔在盆子裏,難道扔地上?”

被他這麽一說,藤堂熙立即又啞口無言了!

鍾晟灝的確是故意的,被換下來的紗布他其實完全可以仍在他對麵的垃圾桶裏,隻是站在藤堂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那垃圾桶。

將被血染紅的紗布丟在盆中,剛換的一盆清水立即便被染紅了。

“下去,重新換一盆水上來。”

麵對他的使喚,藤堂熙心中有氣,卻又無處發泄,隻得壓住所有怒火,乖乖下樓換了一盆水。

就這樣,一整個上午,藤堂熙不是跑到樓下換水,就是倒隔壁房間為他取醫療要用的工具,等到中午時分,她已經累得雙腿發酸。

長這麽大,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像一個下人似得不停的忙碌著。

“藤堂熙!”

就在她窩在沙發裏準備休息一陣時,樓上的時暖暖一臉憤然的衝了下來,指著藤堂熙就是一陣怒氣使然!

“誰給你的資格,讓你可以隨便命令我家傭人了!?”

藤堂熙轉過頭,麵對怒意淩然的時暖暖,她不以為懼。

“你說那個左唯一嗎?”剛才從下人口中得知,原來那個女傭叫左唯一。

時暖暖一怔,她是怎麽知道唯一的名字的?

“還有一個小時,爺爺他們就會抵達這裏,等到那時,我會讓左唯一從這裏消失。”

“你敢!”

“我是不敢,但時爺爺敢。”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孫子和一個下人糾纏在一起,他會同意?

她聽說時家的家規很嚴,婚姻大事從來都要門當戶對。

尤其是時昱霆現在的身份,第一夫人絕對不可能會是區區一名身份低微的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