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楚母醒來推開房門看到正坐在台階上抽煙的楚林生後,頓時一陣欣喜,連忙上前問楚林生最近這段時間去哪了,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了呢顯然,她還不知道在一個月以前楚林生受傷的事。

對此,楚林生當然是希望母親永遠也不知道了,於是隨便編織出了一個理由,開始和母親聊天,途中,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母親的氣色,還別說,經過郝月一個月的治療,母親的氣色相比以前那蒼白的臉色好了太多,已經越來越接近正常人的臉色了。

剛好在這時,收拾好東西準備回長白山探望父母的郝月走了出來。

“阿姨需要中醫的輔助治療,別忘記了啊。”郝月笑著對楚林生說完話,之後便奔著門外而去。

“師姐,真的不用我回去了啊”小道童也走出了門外,對著郝月的背影大喊道。

“不用了,我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你留下看家吧。”

“好吧。”小道童歎了口氣,點頭應道。

待到郝月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楚母挪了挪身子,道:“林生,這姑娘的確是個好人,心地很善良,你不在的這一個月,她對我照顧的特別好,而卻人家什麽也不圖。”說到這,楚母壓低了聲音:“我打聽了,她隻比你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

楚母似乎還想說下去,卻被楚林生打斷了:“媽,你怎麽總著急啊,實話和你說吧,你這輩子最不缺的東西,恐怕就是兒媳婦了。”

“嗯”楚母微微一愣,接著便有些抱怨的說道:“不缺不缺你倒是帶來一個給我看看啊”

“”楚林生一下子就被噎了回去,無論是鳳姐還是吳昕,如今都在江川市了,還真就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帶過來讓母親過過目。

一想到江川市,楚林生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忠義幫,在長白山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一直沒有聯係,他還真就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忠義幫有沒有發生什麽變故。想到這,他便決定往回打個電話,可遺憾的卻是,電話早在一個月之前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而母親的身上也沒有電話,至於那小道童,就更不會有了。

“還是出去找個公共電話吧。”想到這,楚林生便站起了身,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遠,大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刹車的聲響,很快,一個讓楚林生驚訝的麵孔出現在了眼前,這人是個男人,卻留著一頭披肩的長發,而且臉上還塗滿了厚厚的粉底。

“你怎麽來了”楚林生下意識的向後退出了兩步。如今,他對黃河有些警惕。

“嗬嗬,我為什麽不能來”黃河那該死的笑容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楚林生回頭看了一眼,在確定母親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到這裏之後,才說道:“走吧,咱們還是去院外說。”說話間,不等黃河回話,便信步的奔著大門外而去。果然,黃河跟了出來。

“林生,我怎麽感覺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呢”出了院門後,黃河好奇的問了一句。

楚林然停下腳步,緊緊地盯著黃河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才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到底是我的敵人還是朋友”

“呃”黃河又是一愣,接著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既像敵人,又像朋友”楚林生深吸了口氣,語氣有點冷。

“敵人我要是你敵人的話,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救你呢”黃河的表情有點無辜。

“可你要不是我敵人的話,為什麽在一個月前,看著我被人刺倒的時候,你在笑”楚林生的目光驟然一冷,氣勢有些咄咄逼人。

“笑”黃河的眼皮向上翻起,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你就是因為這事才覺得我像是敵人”

“沒錯”楚林生回答的幹脆。

“我這個人有點怪,那就是在看到血的時候,不管是什麽人的血,就會不由自主的笑,別人管我這叫嗜血。”黃河解釋道。

“嗯”楚林生微愣了一下,繼而聯想到了當初在那幾個泰國人刺殺自己的時候,黃河從後麵忽然闖入,將那些泰國人的腦袋一個個敲碎時的場景,的確,那時的黃河一邊揮舞他那加長版的雙節棍,一邊在笑。

“莫非,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楚林生暗自問了自己一句。同時又聯想到了在一個月前,是黃河將身受重傷的自己送到郝月那裏的。看來,他當時的笑,似乎真的證明不了什麽

“行了,既然你對我這麽不信任,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想著什麽為你媽找中醫輔助治療的事了,我還是回去算了。”說著話,黃河便有些賭氣的奔著停在大門口前方的那輛奔馳車而去。

“等下。”

一聽黃河是為了幫母親做中醫輔助治療的事而來的,楚林生頓時喊停了他。

黃河果真停下了腳步,卻沒說話,而是盯著楚林生。

“放下你看我倒下時的笑不說,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會遇到危險的,為什麽在我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楚林生繼續發問。

“這個我可以選擇不回答麽”黃河又笑了,還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不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給了楚林生勇氣,今天在麵臨黃河時,他一點敬畏也沒有,相反,像是審訊犯人一般。

奇怪的是,黃河倒也沒生氣,隻是說道:“我怕說出結果之後,會嚇到你。”

“嚇到我嗬嗬,你說吧。”楚林生來了興致。

“那好,那我就告訴你,早在你在古玩市場和李毅見完麵之後,李毅就預測出了你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將會遇到兩場劫難。”黃河幽幽的說道,目光忽然變得深邃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自從那天我在古玩市場走出來之後,你就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沒錯,第一次還好,我及時感到了,但第二次我卻大意了,原因是沒我想到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竟然會對你下那麽狠的手。”黃河解釋說。

楚林生不說話了,這一刻,李毅那高深莫測的形象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莫非,李毅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這次來就是授李毅的委托,帶你們母子兩人去省城的中醫院,你們若是不需要的話,我可真就走了。”黃河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一想到母親還需要做一些輔助的康複治療,楚林生頓時沒有了任何脾氣,連忙問道:“你帶我們去莫非你在那裏有熟人”

“我沒熟人,但李毅有,一切都聯係好了,是名科班畢業的中醫。”黃河說。

“好吧,那你帶我們過去吧。”

楚林生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天大地大,什麽也沒有母親的身體問題大,況且在潛意識當中,他覺得做一套輔助康複治療用不了多長時間,撐死一個星期,他就可以帶母親回江川市了,到那時候,也就不需要總和李毅、黃河這兩個摸不清底細的人打交道了。

“好,那你們上車吧。”黃河已然鑽進了車內。

之後,楚林生帶著楚母也來到了車內。就這樣,三人乘坐奔馳車,奔著省城中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