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風道長悠揚的橫笛聲下,楚林生下山了,小道童也跟著他一塊下的山。兩人臨走時,師娘急急匆匆的從瓦舍中跑了出來,對著小道童喊道:“歡兒,見到你師姐之後,讓她早點回來一趟,就說我很想她”

“知道啦師娘”小道童爽快的應承下來。之後,和楚林生一塊向山下走去。

天公不作美,兩人剛剛向山下走出不足兩公裏的時候,天空就下去了小雪,風雖然不凜冽,卻也令衣衫單薄的楚林生感到有點哆嗦。

這時候小道童哈哈一笑,說你也太不抗凍了吧

楚林生以為小道童這又是想嘲笑自己了,於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結果發現,在這麽冷的氣候中,他那圓圓的小臉看起來還是一副氣色紅潤有光澤的模樣,再看了一眼他的衣服,和自己一樣,穿得同樣是道袍。

“哈哈,羨慕我吧”小道童得意的笑了笑,繼而說道:“我體內的內氣雖然沒有師傅那麽充盈,卻也積攢了很多年了,所以我可以抵禦寒冷。”

提到內氣,楚林生頓時想到了臨下山的時候清風道長贈送給他的那枚藥丸,想到這,他覺得他該將那藥丸吃下去了。於是,他將藥丸拿到了手中,沒有猶豫,直接吞入口中,咽下。

小道童似乎認識那藥丸,一時間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足足過了十多秒,他這才緩過神,詫異無比的問道:“這藥丸莫非是師父給你的”

“是啊。”楚林生機械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趕路。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這藥丸真的產生了效果,總之,當藥丸下肚之後,他就覺得渾身開始發熱了,剛剛寒冷的感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通透的輕盈。

“哎呀,師傅好偏心啊”小道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表情像是一個被人冷落的小孩。

“咋了不就是一枚藥丸麽”楚林生停下了腳步,轉回頭滿臉好奇的盯著小道童。

“那豈是一枚簡單的藥丸,那是十多朵雪蓮凝練而成的寶貝啊,你知道雪蓮有多珍貴麽就算是師父,每次登到封頂也不可能采到一朵的”頓了頓,小道童滿臉委屈的說道:“小時候,有朵剛剛被師父采回來的雪蓮花放在了桌子上,我看那花特別漂亮,就想趁著師父不注意的時候吞食下去,結果險些被及時發現的師父給打死,到最後,那雪蓮花還是沒能吃成”

聽到這,楚林生心頭一顫,他知道雪蓮花珍貴,但還真就沒有想到這雪蓮花竟然珍貴到了這種程度。

“你現在是不是不冷了渾身還發熱”小道童忽然抬起了頭問道。

“嗯。”楚林生機械的點頭。

“這就對了,這顆藥丸下肚之後,你至少擁有了我十多年才能積攢出來的內氣了”小道童羨慕嫉妒恨的不行。

“真的”

這一刻,楚林生開心極了,一邊在心中感謝清風道長的厚愛,一邊對著小道童說道:“小孩,那以後你可不能再嘲笑我了,否則的話,我可要揍你了我現在的內氣比你深厚,功法招式也和你懂的差不多,所以,你打不過我了”

小道童撅了撅嘴,從雪地上站了起來,有些不厭煩的說道:“趕快趕路吧,天黑之前我們要是不走出這裏,就隻能餓肚子了。”

看著小道童那垂頭喪氣的模樣,楚林生心中一陣竊喜,隨後緊隨著小道童的腳步,向前走去。

六個小時後,兩人費勁千辛萬苦,終於走出了長白山脈,來到了一座古樸的村落當中,在村中的一戶好心人的幫助下,二人熱乎乎的吃上了一碗麵,之後繼續趕路。

又趕了四個小時,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縣城。此時天已經黑了,小道童有心找家旅館住下,奈何楚林生卻非要在今晚趕回遼安省的省城去見楚母,小道童拗不過楚林生,最終,兩人從這座不知名的縣城坐上火車,趕往吉林省會長春市,到達長春之後轉換了一輛列車,奔往遼安省省城而去。

當楚林生和小道童走出省城車站的時候,剛好是淩晨三點。

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從車站門口攔下了輛出租車,奔著郝月所住的那棟古樸別墅而去。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那棟古樸的別墅門前。

兩人一塊下車,小道童有些興奮的跑到了大紅木門前,準備敲門。

“這麽早,你師姐不會起來吧”楚林生狐疑的問道。

“放心吧,我師姐睡覺很輕,有一丁點的動靜她就會出來的。”說著話,小道童對著大紅木門輕輕地敲了敲。

當當當。

小道童隻是輕輕敲了三下,裏麵就傳來了清脆悅耳的聲響:“是歡兒回來了麽”

“師姐,是我”小道童笑著回道。

嘎吱一聲,大門開了。

一身青色道袍的郝月出現在了門內,他那婀娜的身段在淡淡的月光的映襯下,甚是好看。開門的瞬間,她就注意到了如今同樣身穿一身道袍的楚林生,愣了一下後,她便開始觀察楚林生的胸口,試圖找到一個月之前的傷痕,結果看了半天,她卻沒有看出什麽異樣,又抬頭看了眼他的氣色,發現他的臉上除了趕路造成的風塵仆仆外,並無疲憊之象。

“我媽還在你這嗎”楚林生問出了他擔心了一整月的問題。

“嗯,還在我這,進來吧。”說話間,郝月將身子側開,楚林生和小道童得以進入院中。

“阿姨正在那間屋子睡覺,我們去客廳吧。”郝月指了指東側的一間屋子後,奔著客廳走去。

楚林生有心先母親一眼,卻又擔心這樣會影響到母親的休息,於是隻好跟著郝月的腳步,來到了客廳。

“我媽的病怎麽樣了”進到客廳後,不等坐下,楚林生便問道。

“阿姨已經沒事了,我在前天的時候幫她施了全身針,已經將她體內髒器的協調性調整好了,以後若是不遇到特別大的難事,不是很著急上火的話,阿姨的怪病是不會再犯了。”頓了一下,不等楚林生表示感謝,她便接著說道:“為了確保阿姨的病徹底根治,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內,阿姨最好還是進行一些中醫的輔助治療。”

“太謝謝你了。”楚林生心情激動無比,隨即問道:“輔助治療得怎麽做還需要你的幫忙嗎”

“不需要我了,你隻需要將阿姨帶到權威一點的中醫醫院就行了,那裏的設備和藥物都非常齊全,比在我這強。”郝月解釋說。

“哦,謝謝。”楚林生那顆一直為母親病情擔心的心全然落下。

“對了師姐,師娘讓我告訴你,她很想你,希望你能夠早點回去。”

見楚林生沒有問題繼續發問了,一直在一旁安靜異常的小道童說道。

“嗯,阿姨的病已經治好了,我也完成了我的承諾,這樣,我明天就回去”郝月點了點頭。

和郝月又隨便的聊了幾句後,楚林生來到了院中,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那即將被初生的曙光覆蓋下去星星,他想到了一個人李毅。

與此同時,他回憶起了一個月前,他在馮萍家被趙娉婷差點刺死之時,站在門口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的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