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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

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昏暗的房間裏,所有能透光的地方都被木板釘住。

女人已經在這裏呆了不知道多久了,她躺在地上半睜著眼,隻是稍稍的喘息都牽引起身上的痛。

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求救,她已經連撐著自己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雙手手腕被束縛著,前幾日因為拚命掙紮而磨出來的傷口已經快愈合了,隻是還殘留著一道道血痕。

她抿了抿已經幹涸的雙唇,目光慢慢地往邊上看去,才發現那裏掛著一個瓶子一樣的東西,不知道裝著什麽**,正順著輸液管流進自己的身體裏。

一聲“吱呀”打破了這短暫的安寧,短暫的光落在地上而後又被抹去。有鞋子踩在地上的噠噠聲,女人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盡管她知道哪怕自己閉上眼也沒什麽用。

果然,那人盯著她許久,而後蹲下身,伸手鉗住她的下顎,湊過來。呼吸灼熱仿佛要燙傷女人的皮膚,但那人隻是慢慢的吻上她的唇角,而後咬在她幹枯的唇上。

“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啊~”女人聽到那人在她耳邊輕聲道,她從鼻腔裏擠出一絲哼笑,睜開眼望著那張臉。

曾經愈是憐愛滿目溫柔,如今便越是麵目可憎。

“殺了我……”女人已經發不出聲了,簡簡單單四個字就像一陣風送到那人的麵前。

那人呆呆地看著女人,伸手劃過女人的臉龐,那麽美的一個人,現在怎麽變得這樣醜陋不堪呢,為什麽要想著跑呢?

但那人沒有問,而是將手移到女人的脖頸後,慢慢的往下滑去,不能蔽體的衣服在那雙手下起不到任何阻擋作用,那人將女人擁進懷裏。

女人聽見那人笑著道,“好啊。”

那人從包裏拿出一支針管,牽起女人的手,就像殿堂上求婚的新人們一般,無比虔誠地低頭吻上女人的無名指,而後將針紮進女人的血管裏,推進了一半的**。

“我們一起。”那人將針拔出來,對著自己的小臂血管紮下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待到那剩下的一半**都注入身體後,那人將針管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裏。

“我好想你啊,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永遠是我的……”那人將女人重新撈回懷裏,滿目憐惜地吻上女人的眉眼,鐵鏈摩擦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起來,掩不住低沉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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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裏的倒春寒到了月末的時候總算是走了,一如回暖的氣溫一樣,慶州市經過了一小段平靜和諧的日子。

章淑燕在許為溪的幫助下成功和現任丈夫離婚,梁亭鬆將童欣的遺物交給了她,女人隻是帶走了其中幾幅畫和一方小小的骨灰盒走了。

許為溪在和西藝學校的股東們開會商討後,辭去了西藝的教書任務,將書法班丟給了新進的書法老師,自己就當個校長。許為溪持股最多,也是西藝的創辦人,其餘人倒也沒有什麽意見。

隻有謝圖南半邊胳膊撐著下巴,望著人歎氣。

“師哥,你看,我又沒把書法班丟給你帶是吧,也沒把校長也丟給你當是吧。我還是心係學校的。”散會後,許為溪拿著筆記本走到人身邊坐下,半開玩笑地道。

謝圖南瞥了他一眼,“所以是要我說聲謝謝嘛?”

“不客氣不客氣。”許為溪歪頭笑道。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許為溪自詡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辜。

“老實跟師哥說,你到底在盤算什麽?”謝圖南正了神色,偏過身看著許為溪。西藝對於許為溪的意義也許不大,但以他對許為溪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是不會作出這種離開學校的決定。

“確實有事……”許為溪被人問的一愣,隨即也板起臉來看著人,“其實……”

許為溪朝人招了招手,謝圖南附耳聽去,隻聽到許為溪在他耳邊一板正經地道,“其實,我被富婆包養了,我不想努力了。”

謝圖南聽得眼皮直跳,拿起書往人臉上拍去,恨鐵不成鋼道,“你說的那個富婆是不是年方四十八,貌美如花,平日裏最愛逛街養花,而且還是本市知名連鎖酒店的大老板啊?”

“嘶……師哥你好聰明啊!”許為溪拿開書,朝人舉起大拇指。

謝圖南咬牙切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跟阿姨說,你編排她!”

說歸說,謝圖南當然是不會打電話告這種沒意義的狀,許為溪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又不願意告知,必然有他自己的計算在裏麵。饒是許芳心來了,許為溪可能都會半哄半糊弄地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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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快來啊,梧禹出車禍了!!!”

四月的第一天,梁亭鬆就被一通電話吵醒,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於沅慌張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哭腔。

梁亭鬆一個激靈翻身下床,將手機開著免提,找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別急,慢慢說,怎麽回事?”

“我們,我們不是剛從夏川省旅遊回來嘛,想著明天得上班,梧禹說走高速快一點,然後他從下午開到現在的車,現在到了郊區公路,這會兒天有點昏……嗚嗚哇哇,老大!你快來啊!”

梁亭鬆摁了摁眉心,看了眼時間,剛過十二點。

“先聯係交警部門,然後發個地址給我,我馬上就到。”梁亭鬆套上外套,隨便抓了兩下頭發,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出門了。

偵查隊的這群孩子,甚至是整個刑偵支隊裏麵,梁亭鬆屬於年長的了,這些小輩今年也不過二十二三歲左右,平時都把他當大哥。

想著梧禹和於沅兩個人可能情況不好,於沅情緒又慌張,梁亭鬆點開手機準備撥打120。

許為溪的一通電話剛好打了進來。

“梁警官,我腿摔了……好疼啊,嘶!”

梁亭鬆走路的腿硬生生停在原地,今天這都什麽事?梧禹那邊出車禍,許為溪這邊摔了腿?

“你現在怎麽樣了?在哪?”梁亭鬆快步走到車庫裏,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之後開始等暖車。

“我在慶醫。”許為溪看了眼身邊的江麵,以及橋上的霓虹回到,絲毫沒有撒謊的心虛,“感覺很不好。”

旁邊路過的大爺正好聽到了後半句,多瞥了眼這個青年,心裏琢磨著,這孩子莫不是工作失利,分手了,跑來橋上想不開吧。

“那你等我一下,梧禹那邊出車禍了,我去接他,一會兒來慶醫。”梁亭鬆聽到人的回答後,鬆了口氣,至少這邊不用太擔心了,“難受就跟醫生說,腿疼就別到處亂跑。”

“等下?誰車禍?”許為溪聞言愣了愣。

“梧禹,我同事,你見過的那個。”梁亭鬆將電話連接到車內藍牙裏,拉刹掛擋,望著倒車鏡開始倒車。

“……”許為溪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打方向盤的聲音,甚是猶豫,“梁警官,你知道今天是幾月幾號嗎?”

“四月一日。”梁亭鬆匆匆掃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繼續看向後視鏡,往後倒著車。

許為溪聽著人絲毫沒有察覺的語氣,伸手枕到眼前的欄杆上,“梁警官,你知道四月一日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

“愚、人、節。”許為溪估摸著梁亭鬆可能是真的沒有過這種節日的經曆,在心底真誠的為梧警官默哀了三秒鍾,“簡單來說,就是大家會開一些玩笑去捉弄身邊的朋友。”

“所以你腿摔了是開玩笑的?”梁亭鬆問道。

上一秒還在為梧禹默哀的許為溪,這會兒才開始有點心虛,默不作聲地把手機往欄杆外拉開,整個身子傾在欄杆上,準備借口信號不好掛斷電話。

旁邊一直在觀察的大爺立刻衝過去,拽著人就往回拖,邊拖邊說:“誒,娃兒有嘛傷心事咱也不能想不開啊!”

許為溪:“……”

電話那頭的梁亭鬆:“……”

“大爺,您鬆鬆手。”許為溪看著被老人拽得都變形的衣角,以及周邊好奇圍過來的路人,伸手蒙著臉道。

“行,那你別想不開啊,俺都看到了,跟對象聊不下去啦?那老話說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幹嘛就著這一棵樹不放呢,年輕人未來有的是機會啊!”大爺看著這年輕人確實應該不會去跳河了,才鬆開手,語重心長地跟人說道。

大爺我謝謝你啊。許為溪想原地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或者他這會兒是真的很想從橋上跳下去。

“好的大爺,謝謝大爺,大爺您慢走。”許為溪拍了拍衣角,深呼吸了幾口氣,堆上和善的笑容跟大爺告別。

看著還在通話中的電話,許為溪稍有忐忑地把手機重新擺到耳邊。

“喂?梁警官……”

“是愚人節玩笑也沒關係,你沒事就行。”梁亭鬆揉了揉眉心,“我也沒那麽凶,你不用跳河。”

許為溪:“……”

“晚上有點冷,橋上風大,記得早點回家。”梁亭鬆說完後,掛斷了電話,鬆了一口氣,隨即想起來還在等“救援”的某兩位。

梁亭鬆順著地址找到了車子拋錨正坐在公路邊玩手機的兩個人,伸手按了按喇叭。

聽到喇叭聲的兩人立刻抬起頭望過來,見是熟悉的車牌,連忙站起身朝著梁亭鬆招手。梁亭鬆下了車後,兩個人雙手垂在身前,低著頭老實巴交地站在他麵前。

“老大,你看,車子拋錨了,也屬於車禍的一種對不對,梧禹開的車拋錨了,四舍五入梧禹出車禍了,這沒問題的。”於沅理不直氣也壯地拍了拍梧禹的車道。

梧禹在心裏腹誹,姑奶奶你可少說兩句吧,而後抬頭看著他老大:“是車子拋錨了,這事怪我,開了太久都沒有注意到車子有問題。”

“03年的時候,SARS在港區蔓延,有一名港區中學生模仿了某新聞報的網頁格式,進行編造,在自己創造的網站裏發布了假新聞,內容大概是SARS在港區蔓延,所以港區將要成為疫區,所有交通方式都要被關閉。加之當時的港區行政動**不安,這則假新聞因為過於以假亂真,在網絡上迅速傳播,引發恐慌。10年,某省有一個民眾在愚人節發布假新聞,編造了一個虛假地點,說煤氣罐爆炸導致多人死亡,引發恐慌。”梁亭鬆看著清冷的公路,抬頭望遠處看到,“第一個中學生被捕了,第二個民眾被拘留了。”

“換句話說,狼來了聽過嗎?”

“聽過!老大,我錯了!”於沅當即伸手摁著梧禹的頭,兩個人一起給梁亭鬆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這是不想聽訓了。

梁亭鬆也沒再說些什麽,用拖車繩將梧禹的車子掛好在後麵,重新發動車子走了。

這條郊區公路是這年新建好的,兩邊的綠化做的不是很好,加之路遠,平日裏很少有人開車走這邊,晚上更甚。

這樣倒也方便了拖車,不會影響到路過的車輛。

梁亭鬆正看著前方,突然一個白點出現在路的另一邊,待到白光清晰後,梁亭鬆才察覺那是一輛開著遠光燈的車。

但快接近會車的時候,對方依舊沒有切成近光燈的打算,梁亭鬆立刻減速往邊上開了點,待車子開過去後,他借著後車鏡看了一眼已經飛速遠去的車子。

有空得去交警大隊那邊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