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 non sia tua e mia

——《Per Te Ci Saro》

慶州市局——

“老付都已經和我說過了,我也已經和那邊的警方聯係過了。”柏樹禾喝了口涼茶醒了醒神說道。他白日裏要協助法院那邊處理章月月被殺案的相關事情,晚上這會兒剛到市局,沒歇上幾分鍾就又得忙活了。

“明白。”

柏樹禾看著在辦公桌前站得筆直的青年,喟歎了一聲繼續道:“小梁啊,有些話老付不能說,但我得給你說明白了,你去了你代表的就是慶州市刑偵支隊,做什麽事說什麽話,都要把握好分寸。”

梁亭鬆微垂下頭:“明白。”

“嗯……對了,老付說薑老卸任了市局的法律顧問一職,傍晚那會兒還進了醫院,是怎麽回事?”柏樹禾點點頭,端著茶杯又抿了一口,忽而想到了什麽,嘶了一聲問道。

梁亭鬆喉頭微動,頓了頓:“優秀的法律顧問很多,薑老年紀大了,早該退休頤養天年了。”

柏樹禾聞言,眉毛一挑,其實梁亭鬆這話說著沒毛病,但問題是這話是從梁亭鬆嘴巴說出來的。

薑老這人物柏樹禾是知道的,人對梁亭鬆父輩以及付誌行、謝誠明都是有恩情的,雖說是年紀大了,但幾日前見著人身子骨硬朗得很,有說有笑的。

莫不成……柏樹禾擱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成是出了什麽事。

“柏支隊長,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還得出發。”梁亭鬆忽然出聲道,打破了一時的沉寂。

“嗯,你且去吧。”柏樹禾也不好再多問什麽,畢竟要真有什麽內情,問老付不比問孩子要好些。

梁亭鬆朝人鞠了一躬後,離開辦公室。

於沅看著人出來,伸手掐了下坐在一邊的梧禹,拽著人朝梁亭鬆招了招手:“老大……”

梁亭鬆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幾人,思索片刻後朝幾人走了過去:“怎麽了?”

“沒事,就是老大你還記不記得,囡囡。就是童欣案子時那個小姑娘。”於沅說著,從抽屜裏翻出一樣像荷包一樣的東西。

記得,怎麽會記不得呢,梁亭鬆一時有些晃神,那個小姑娘還是許為溪找到的,堅強有理想的女孩。

“那個小姑娘現在康複的很好了,昨天我下班的時候看到了她。”於沅咬了咬唇,把那個荷包一樣的東西擺到隔板上方,“小姑娘說什麽都要讓我把這對平安符給你和許老板。”

梁亭鬆拿起那個荷包,打開後,裏麵擺著兩張疊得齊整的平安符。

“老大,小孩子的心願最誠最靈,你把這個東西帶著,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許老板了。”雖然幹警察這一行的都信奉科學,大多無神論,但有些事或許真的有效,心誠則靈。

梧禹在一邊跟著點頭,“老大,有些東西信不是壞事。”

“我知道了。”梁亭鬆將荷包收進口袋裏,看向兩人,“晚點到我公寓來一趟,有些重要的要托付給你們。”

“什麽?”於沅和梧禹麵麵相覷。

而下班後,兩人前往梁亭鬆公寓後,終於知道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喵~”肉鬆窩在梁亭鬆的臂彎裏,望著站在客廳裏的兩個陌生人。

“這個是肉鬆平日裏愛吃的東西,他吃飽了就會自己找個暖和的地方睡覺,不用太操心。”梁亭鬆一手抱著貓,另一隻手往布袋子裏裝貓糧,“這個貓砂盆也帶著,我看看,還有這個魚玩具也帶著吧。”

於沅退後一步,拉了拉梧禹的衣角,抬手掩著嘴小聲道:“你覺不覺得這場景特別像……”

梧禹抬手蓋住臉,一臉無奈:“是啊,像是家長出遠門把孩子丟給親戚帶,然後囑咐一大堆。”

要是真小孩還好,主要是兩個人都沒養過貓,確實沒什麽經驗。

梁亭鬆將那一大袋子東西交到梧禹手上,而後鄭重著朝兩人道:“還有,他還沒絕育,所以不要讓他往外麵跑。”

說著就要將肉鬆交給於沅。

“……好”於沅邊說著,邊想著怎麽擺胳膊才能把貓托好,琢磨了半天,還是選擇傳統抱小孩子的姿勢,接過了肉鬆。

“那你們就先回去吧。”梁亭鬆歎了口氣,“麻煩你兩了。”

“沒事沒事,不麻煩,我以前倒還真的想過要不要養毛孩子的,這算是提前演習了。”於沅笑了笑,抱著貓看了眼身旁的梧禹,兩人一道出門了。

許是突然到了陌生人的懷裏,肉鬆有一點不習慣,掙紮了要跳下去,被於沅順著毛哄了半天。

肉鬆抬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人,半晌喵了幾聲。

“誒,小肉鬆啊,乖,姐姐疼。”於沅邊哄邊擱心裏唏噓,“梧禹,咱以後也養隻貓吧。”

“養你就夠操心的了。”梧禹小聲嘟囔道,但看著於沅抱著貓的樣子,一時間也覺得,或許他們不久的以後,也可以養隻毛孩子。

梁亭鬆閉著眼靠在沙發上,他伸手蓋了下眼,深呼吸了幾下,而後站起身往二層走去。他其實沒有什麽要帶的東西,也就一套換洗的衣服,以及隨身的警用包。

梁亭鬆走到衣櫃前,伸手拉開櫃門,裏麵的衣服羅列齊整,是許為溪離開前幫他整理好的,正中一排掛著的是許為溪的襯衫西服,梁亭鬆的製服緊隨其後。

梁亭鬆坐在床邊,伸手翻動著那些衣服,他握著其中一件襯衫的袖口,慢慢地垂下頭,貼在袖口的位置,良久。

“柳爺爺,你在幹嘛呀?”這會兒已經是夜裏了,許為溪被院子裏的聲音吵得無法入睡,披著外衣剛出門,就看著柳叔在院子裏搗鼓東西。

“補扁擔袋子呢。”柳叔偏頭看了眼人,尋思著是院裏的燈太亮了,不過一會兒就能忙完了。

許為溪走到人身邊蹲下,就見著柳叔拿著布在縫扁擔袋子底部的漏洞:“現在補這個幹什麽?”

“明個早上要去上集,把白天摘的藕給賣了。”忙事時候的柳叔也頗有耐心,許為溪問什麽就給人說什麽,“山路顛得慌,不把洞補上,藕都得在半路掉出去。”

“上集?是要出村子玩嗎?”柳叔說了一串話,許為溪能聽進去的就這幾個字。

柳叔一看,許為溪兩眼裏都放著光,一時啞口,但仔細一想也是,小孩子畢竟愛玩,老在這山村裏頭待著是待不住的。

“不是玩,是去賣東西。”柳叔無奈地繼續埋頭縫補袋子。

許為溪歪頭看著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也可以去不?我肯定不亂跑,我聽話。”

柳叔沉了口氣,尋思著這能不能去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但拗不過小孩子:“我不曉得,這樣,你明個早上去問問九爺,他說你能去你就能去。”

“好!”許為溪咧嘴一笑,仿佛已經得到了能出去的應允一般。

柳叔看著人無憂的模樣,歎了口氣,搖搖頭,抬手往房的方向一指:“現在不早了,小孩子該休息了,不然明早起不來,我可不喊你。”

“知道啦!”聞言,許為溪立刻裹緊自己的外衣,站起身朝房間跑去。

等人回了房裏,柳叔才放下手裏的東西,從包裏摸出煙,坐在地上望著天抽起來。空氣裏傳來些許潮悶的感覺。

“要下雨啊……”

許家老宅——

技術人員在所有知名的平台發布了剛剛許裕德說的話,隻是寥寥的幾句話,瞬間在各地商圈引起不小的波動。

而話題中心的許裕德和許裕財兩人,正端坐在廳堂裏品茶。

首先趕來廳堂的人,便是許裕福,他看著氣定神閑的兩個兄弟,急得忙出聲道:“德哥,三思啊!國內的貿易線,加入幾個盟友之類的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海外這……”

許裕德抱著茶盞,睨了人一眼:“老三,生意再重要,能比上我的外孫嗎?”

“小溪是重要,但這是……這是許家百年的基業啊……”許裕福伸手捂住臉,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道,“警方肯定會想辦法的,不是已經在找了嗎!”

“三哥,如果小溪是被綁架了,那用利益能夠更快讓綁架者出現。”許裕財抿了口茶,平靜地說道。

聞言,許裕福情緒有些激動,直接便反駁了回去:“那是老四你根本不在乎這些!”

許裕財將茶盞往桌上一擺,視線移到許裕福身上:“我隻知道,孩子更重要。”

“哎呀……”許裕福連著搖頭,一臉痛苦的模樣。

手機鈴聲響起,許裕德掃了眼,見是女兒許芳心打來的,便接了給人說了幾句安撫話後掛斷了。

老潘走上來,給兩人的茶盞中添了熱茶,而後退到一邊。

許裕德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這個夜晚,有些人是注定睡不著的,而他們也在等待著一個主動打來的電話。

“咣當——”

玻璃茶杯從櫃子上滾到地上,瞬間碎成了幾塊,許雲淮看著麵前電腦上的信息,爆發出一聲怒罵。

而這動靜也把值班的護士給引來了,護士以為是病人腿疼發作,剛想出聲問需不需要幫助時,被許雲淮一聲嗬斥,趕出了病房。

“奇奇怪怪。”被甩了臉色的護士,鐵青著臉離開了病房,大晚上值班本來就累,還遇到這種病人。

許雲淮看著信息,牙都快咬碎了,他拿出手機立刻給閔可宇打了過去。

然後第一通掛斷了。

許雲淮不信邪地又打了一通過去,這次那邊響了十幾秒後才接通。

“閔可宇!你不是說我給你打了錢,就可以了嗎,你們是不是還和許家那幾個老東西有交易!不然他們為什麽發這些信息?”

“許老板,咬人也要看著咬。”閔可宇的聲音冷著,聽著也是不太高興,“和許家幾位老者做交易的是我大哥,和我有什麽關係。”

“那你!他們交易做成不就會把許為溪放出去嗎!”許雲淮一拳錘在鍵盤上,爆出啪的聲響。

閔可宇眯著眼,吸了口煙,緩緩吐出霧氣:“所以啊,許老板你得在他們之前把你所能操控的部分轉過來,這樣我才好動手不是?”

“我才不會被你繼續騙!”許雲淮不是傻子,如果把東西都給閔可宇了,那他還剩什麽東西。

“是嗎?你確定現在收手?”

這句話讓許雲淮迅速冷靜了下來,他已經上了閔可宇的賊船,這個時候就算不再投錢了,如果閔可宇向許家幾個老東西告發了他,他也待不下去。

見著人沒有回話,閔可宇輕笑了一聲:“許老板,說話前要先三思啊,做生意要有契約精神。”

-----

鬆哥:想老婆了,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