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很簡單的一個告別後,詩羽在昏黃的天色中拉著旅行箱,緩緩走進了樓
道。
那樣緩慢的腳步,是因為腿在酸疼無力,需要走的慢一點,認真一點,
才不至於顯得奇怪,至於有沒有其他原因,就隻有她自己能知道了。
荻原明在車外點了根煙,心想到底還是心軟了。
麵對那個哭得歇斯底裏,徹底打破所有矜持,在瘋狂中放縱渴求著的詩
羽,荻原明一邊被刺激的不輕,同樣想要盡情發泄,想**到她回不了家,可一邊又在心疼,最終還是沒舍得太過分,慢慢溫柔下來的輕哄著,包容著她的淚水與顫抖。
對於雙方而言,都可以說是個完美的分手炮吧。
目送詩羽進了樓道,荻原明轉身上車,撥出了一個號碼。
接下來,是今天該做的事。
七海的回禮放在她的書桌上了,現在應該已經看到,早阪愛也住的很近
, 所以要先去岩永那一趟。
得到她有空的回應,約好見麵吃晚餐的地點後,荻原明發動車子,離開
了這個大概不會再來的樓下。
之後的時間,過的很普通。
雖然岩永琴子還是那麽鬧鬧疼疼,喜感的讓人頭疼,早阪愛也是那樣的
順從和容易感動,但荻原明的回應,都多少有點表現的成分。
或者應該換個詞,叫表演。
畢竟他實在缺點心情,又不好在這種日子頂著個死人臉。
最後從早阪愛那離開,回到家中,荻原明實在不願意再演了,麵對迎出
來的自家小女仆,摸了摸她的頭,問了句禮物喜不喜歡,就上樓了。
整的七海有點迷茫。
晚上沒了這段時間一直睡在枕邊的人,荻原明有點空虛寂寞冷,想想七
海似乎解鎖了夜襲,又從今天開始放春假,可以任性的打擾-下,就在淩晨
下樓進屋,鑽進被窩,從後麵抱住了自家安睡著的小女仆。
這次哪怕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七海也不迷茫了,而是整個人都支棱了。
“獲先生?”
“缺個抱枕。”
“啊,好,好的,抱著吧。
這句請實在沒什麽意義,畢竟荻原明已經在抱著了。
有了這麽一個香軟可口的抱枕,荻原明的心緒也平靜了一些,輕輕拍了
拍七海僵硬的身體:“打擾你了, 好好睡吧。”
這倒不是七海第一次被荻原明抱著睡覺,但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也讓
她很難簡單的“好好睡”。
首先是這是七海的房間,雖說沒有不讓荻原明進,但荻原明通常不會進
來,偶爾屈指可數的來了幾次也都會敲門,就讓七海有種絕對安全的私人領域感。
而今晚,在她最缺乏防備的睡眠中,直接進了被窩的這份夜襲,顯然最
大程度的摧毀了這種安全感。
既然安全感被毀了,那不就是“危險感”了 嗎。
何況七海前陣子多少做了-些心理準備,雖說最近因為荻原明和詩羽的
“交往”,變成了一種幸好沒有亂來的慶幸,但此情此景,還是會讓她想的有點多。
這種被從背後抱住,整個人都被鎖在那寬敞懷抱裏的姿勢,也是她第一
次體驗到。
七海輕輕的拽起被角,半遮住羞紅了的臉,感受著身後溫熱的呼吸和砰
砰直跳的心髒,半天都沒法平靜下來。
直到良久之後,荻原明突然問道:‘睡不著是嗎。 ”
七海嚇了一跳,從被抱住後第一次動了一下, 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荻原明安撫的拍了拍她,帶著歉意說道:“抱歉, 還是打擾到你了。”
“不!沒有,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七海連忙回應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跟蚊子哼哼一樣細聲道:“隻是
,畢竟是第一次
荻原明溫聲問道:“嚇著 了?”
七海稍微搖了搖頭,遲疑幾秒又點了點頭: .一點不過很高興。
“高興?”
聽到這話,荻原明稍微撐起了身體,往後讓了一點。
乍一缺少背後的依靠,七海也平著翻了過來,和荻原明對,上了視線。
在稍微愣了下神後,七海立刻抓起被子遮住羞紅的臉,隻留下一雙充滿
羞意的明亮眼睛,忽閃忽閃的和荻原明對視著。
這可愛的樣子,多少衝淡了荻原明的一些不快一有 了新歡的男人,總
是容易從“上一段”裏走出來。
聽起來挺渣的,但也確實如此。
荻原明躺了下來,順手把七海攬進了懷裏,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真正
的笑意:“你高興個什麽 勁啊。
枕在荻原明的胳膊上,七海在這“用過”的熟悉姿勢裏安心了一些,但
在說話之前,還是把害羞的臉埋進了荻原明腋下。
“就被荻原先生抱著,會很高興
嗯,在互相願意的基礎上,身體接觸這種事,確實能給雙方都帶來不小
的愉快感。
荻原明輕輕的拍了拍七海後背:“ 沒真讓我嚇著就行,好了,睡覺吧,
九點,叫我起床。”
“有事?”
“嗯,還得出去一-趟,這趟之後,就好好在家陪你了。”
七海有點開心的動了動身子,更加契合的躺在臂彎裏,又突然反應了過來,難為情的說道:
“哪有主人特意陪女仆的?”
“行。”獲原明很自然的改口道,“那就是這趟之後, 我就好好躺家裏
享受你的照顧了。
有些事情換換說法,確實會變得不一樣,比如這兩句的現實情況明明是
相同的,但前者就是讓七海很難為情,後者卻讓她很有責任感。
唯一問題在於,這兩句一起出現,就讓七海意識到這是擺明了換說法糊
弄她。
縮在暖和和的被窩和懷抱裏,七海嗔怒道:“ 反正女仆不是用來陪的,
是用來支持主人的,荻原先生有事去做就好,您要是特意在家陪我的話,我”
發現七海話語斷在這,荻原明有點好笑的問道:‘“你想怎麽? ”
“”七海糾結了一下,很有誌氣的說道,“那我就不給自己發工
資了,您要是陪的太多,我就給您發工資。”
好家夥,這波是把雇傭關係都翻過來了。
荻原明張了張嘴,把那句“你當花錢嫖我呢”給咽了回去,雖然他覺得
這個比喻很形象,但七海大概受不住這種刺激。
她要是受得問題可能就更大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荻原明舉了個手表示投降,“行了, 你明天是
放假了,但我上午還要起床呢,睡覺吧。
七海伸出手,給荻原明拽了拽蓋得不太嚴實的被子,隨後乖乖的縮在那
裏,道了一句:
“嗯,荻原先生晚安。”
經過這一番閑聊,又是比較熟悉的姿勢,七海姑且算是平靜了下來,唯
一問題就是有點完全脫離了睡意的精神,而且春假的到來,也讓她沒什麽要趕快睡著的心理壓力。
結果就是片刻之後,荻原明在舒服的狀態下漸漸睡著,發出了細微的鼾
聲,可七海卻睜開了毫無睡意的雙眼,呆呆的看著荻原明的睡顏。
如果被霞之丘小姐知道了,她會不會生氣啊
主人和女仆睡在一起什麽雖然還沒到太過分的地步,但也已經很不正當了吧。
要對霞之丘小姐隱瞞好呢
由這種偷偷摸摸的罪惡感,加上這樣的夜晚和懷抱,七海滿腦子都是主
人和女仆背著女主人**一類亂七八糟的想象。
倒不是她YY太過,而是在相應的情形下,人本就會有一定的延伸想象,
用來應付更多可能發生的事,而作為需要準備萬全的女仆,這種延伸想象更是達成責任的必備要素之一。
隻不過今天的想象稍微有點歪,導致她一點困意都找不到,反倒精神的
滿臉通紅,雙眼發亮,根本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