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音結果並非當日發表,回來的七海,也隻是說了一句有好好發揮,盡

力了。

真正的聲優都是怪物,-個高質量作品的重要角色,更是可能吸引幾十

名聲優的競爭,在那種怪物雲集的地方,七海不可能像在聲優入職甄選上一樣,有個出彩表現便引來驚奇,而是連一點小小的水 花都難以翻起。

就像是在一片五顏六色的泡泡裏,哪怕閃耀著來自陽光的七彩光澤,也

同樣顯得普普通通,甚至毫不起眼。

好在七海本就是從最下麵艱難爬上來的,心態也一直保持著謙虛,哪怕

有過一一次成功,也不會就此驕傲起來,反而十分適應這種不起眼。

要不是沒法旁聽別人的試音,以及荻原明還在附近溜達,她能蹲那興致

勃勃的聽別人試完。

坐在車裏,聽七海說完試音的情況,荻原明點點頭道:“那就安心等結

果吧,以及一個事,詩羽又過來了,這次住. 到十四號吧。”

今天是三月份的五號。

十四號是學生們為期兩周的春假,而在校內已經空**下來的十五號,就

是高中三年級的結業式。

是個已經飄起櫻花的日子。

眾所周知,很多作品都是從那個飄著櫻花的日子開始的,而實際上,開

始和結束往往是相連的。

七海也隱約想到了什麽:“霞之 丘小姐要畢業了啊決定好去哪上大

學了嗎?”

“早應大。”荻原明隨口回道。

七海安心的鬆了口氣:“東京塔旁邊那個嗎? 那就好。

荻原明發動車子往家駛去,也再次隨口問了一句:“好什麽? ”

“沒有去太遠啊。”七海輕輕晃悠著回道,“如果去 了比較遠的地方上大學,就隻有長假期間會回來了,雖說不算徹底的分別,但也挺讓人難受的

吧。

荻原明笑了一聲:“之 前還說了岩永,你怎麽跟誰都關係好的樣子。”

七海愉快的笑著說道:“因為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啊, 也都多少-起經曆

過一些事情,實際上,雖然和霞之丘小姐認識的時間最長,但我和她的相處

反而是最少的呢。

稍一沉默,七海緬懷的說道:“記得剛見到的時候, 我就被您給訓哭了

您還讓霞之丘小姐安慰我呢。”

說起這事,荻原明也跟著回憶了起來,當時的他因為七海發著燒還頂著

三十多度高溫打工,拚到身體垮掉卻連肚子都沒吃飽的情況,難得的發了一

次火,畢竟在他心裏,餓肚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結果一通火發完,看著滿臉淚痕的七海,他開始後悔自己說的太過,又

礙於麵子下不來台,便直接扭頭下車,吩咐同在車上的詩羽幫忙安慰兩句。

想起這事,荻原明有點好奇的問道:“她怎麽安慰的? ”

七海有些神秘的笑了笑:“不告訴您。”

荻原明嗤笑了一聲:“這還有 啥不能說的嘛。’

不能說啊,因為霞之丘小姐當時根本沒有安慰啊。

不如說,當時的霞之丘小姐看起來,反而是更需要安慰的那個

話雖如此,七海也不是在埋怨什麽,因為她確實不需要那種普通的安慰

,隻是需要點時間冷靜平複, 詩羽能那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外麵坐著等著,讓她“自己把眼淚擦幹”,反倒是讓她最放鬆的一種方式了。

至於說詩羽看起來需要安慰,是因為詩羽當時來了一句“現在的我,是

一個被嫉妒心占據的女人。”

反正看起來挺鬱悶的。

又往後想著獲原明把自己抱回櫻花莊,自己在那閉著眼睛裝睡的事,七

海的臉有些發熱,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說了不說了, 怎麽跟老了似的,開始回憶起來了。”

荻原明樂嗬嗬的回了一句:“行, 那就先記著,等真老了再想。”

七海發愁的捂住了臉:“雖然聽起來很溫暖, 但不要讓一個女孩子想老

了的事

在荻原明暢快的笑聲中,七海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哪怕她並不知道自己

在笑什麽,隻是感覺很開心。

隨著在車流中的穿梭前行,兩人重新回到了家,進門上樓,找到了趴在

被爐裏沉迷貓色的詩羽。

時隔一周再次見到詩羽,七海已經冷靜下來,哪怕還會因為想起,上周所

見,站在兩人之間心髒砰砰直跳,但起碼表麵上可以維持好什麽都不知道的

平靜了。

麵對那隻和貓臉貼著臉的貓娘,七海問了一句:‘“霞之 丘小姐這次要多

住幾天是嗎?”

被爐裏的詩羽兩條胳膊都用來抱著胖乎乎的大黑,幸福的像個孩子,聞

言又蹭了蹭大黑貼在她鼻子上的貓耳:

“是呢,我給父母說的是“畢業旅行

,所以這次要長住一 下,隻是又要麻煩你了。”

七海不在意的擺擺手:“都說了 是多加一雙筷子的事啦。”

客氣的話上次已經說過,於是詩羽也沒再多說,七海在這樣打了個招呼

之後,隱蔽了看了一眼旁邊的荻原明,也沒再過多“打擾”,很快就告辭離開。

在下樓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霞之丘小姐住那麽久的話,抽屜裏的避孕

套可能不夠用吧

她的第一反應是去買,隨後才敲了敲腦袋,讓自己放下了這份義務。

雖然確實該去買,不過在荻原先生和霞之丘小姐願意說之前,還是先老

老實實,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吧。

在七海離開之後,詩羽鑽進荻原明懷裏,將自己的貓耳貼在荻原明鼻子

前,靈巧的抖了抖。

“看到我高不高興?”

荻原明被弄的差點打了個噴嚏,-把按住她的腦袋,稍微捏住她的耳朵說道:“老實說, 不是很高興。”

詩羽少見的,以一個撒嬌般的樣子,輕笑著問道:“ 為什麽呀?”

荻原明低頭看著她:“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來

告別的。

詩羽的笑容微微凝固。

那之後,她摟住荻原明的脖子,用力的吻了上去。

在這樣熱烈的親吻中,荻原明的嘴角,卻笑的有些發苦。

因為在那個讓詩羽也沾了點酒的夜裏,麵對她借著微醺醉意,近乎執拗

的一步步試探逼問,荻原明就是用這種方式回應她的。

所以這不是巧合,而是報複,是一次讓人深感自食苦果的複仇。

這女人,真是太記仇了。

在這火熱纏綿的吻中,荻原明微微睜開眼睛,又在詩羽的眼角處,看到

了和上次一樣的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