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果醬,那是一個很有趣的小故事。

詩羽一直很被動,就算在事前可能有些情調之舉,可在過程中,除了動情的反饋外,基本都是一個任由為所欲為的癱軟狀態。

也不是說荻原明對此不滿,隻是在說詩羽不會像早阪愛一樣,偶爾成為主動的那一方。

僅有的一次,是被荻原明要求的。

而由她在浴室中親手洗好的那一次,也就是不小心沾在頭發上的那一次裏,荻原明開玩笑的說就算洗好了,也多少有些味道,如果對味道不滿,下次可以塗點果醬。

很顯然,提出“帶瓶果醬上來”的詩羽小姐,今天難得打算主動一回,還給荻原明整了點……新花樣。

那真的是開玩笑。

不過詩羽小姐擁有一顆有趣的靈魂。

於是玩笑就成真了。

當然,詩羽小姐也為此付出了點代價。

她一手撐著床墊坐起,另一手掩住了嘴,滲出汗水的額頭粘著幾縷發絲,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如同生氣一般粗重的呼吸著,鼻翼微動,嘴卻閉的很緊。

稍微緩了一下後,她才抬起布滿水汽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荻原明。

對比起來,那一臉愜意靠坐在床頭的荻原明,就顯得很不是東西。

詩羽轉身下床,捂著嘴去了衛生間。

荻原明其實有心阻止,但目前實在不是很想動,也正處於稍帶著點羞愧感的冷靜狀態,怎麽都說不出更過分的要求。

算了算了,不能指望誰都像勤勤懇懇的早阪愛一樣一點都不浪費。

再次舒爽的哈了口氣,荻原明擰好床頭櫃上的果醬瓶,也去了衛生間——哪怕詩羽沒有浪費果醬,用量也少,一些殘留還是不可避免的。

衛生間裏的詩羽正在刷牙,荻原明也沒急著洗自己的,從後麵輕輕抱著問道:“還行嗎?”

詩羽吐了口牙膏沫,語氣不善的說道:“有點甜,但可以接受,如果您沒強行加料的話。”

荻原明的手指動了動,撫摸著那不論觸感還是視覺都無法完全阻隔的黑色布料,聲音飄忽的說道:“嗯……那個……當時比較激動。”

“道歉就算了,我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不如說還來得晚了點。”

詩羽打開水,漱好了口洗完牙刷,嗔怒著瞥了荻原明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等荻原明洗好出來,就看到她窩在被窩裏,一手玩著手機,一手捂著臉,手指在腮幫子上慢慢的揉啊揉。

荻原明鑽進溫暖的被窩,順手抱了過去,詩羽也隨手丟開手機,低著頭鑽了進來,毛茸茸的耳朵在荻原明下巴處抖了抖,撓了撓。

很可愛,也很撩人。

“青山小姐是不是快回來了?”

“還早,在那邊做完飯吃完飯,回來怎麽也得七點多了吧。”

聽著這個回答,詩羽抬起臉來,半睜著的眼中帶著嫵媚的笑意:“那荻原先生打算到此為止,還是再欺負我一次?”

既然這話都問出來了,那當然是要再欺負一次。

不實際做點什麽,總感覺對不住她那實用性便捷性都極佳的打扮。

帶著有些危險的笑容,荻原明說道:“你猜?”

詩羽的笑意中也多出了危險的意味:“我猜荻原先生是很難老實的,但如果不老實點,晚上會不會不夠用?”

“晚上……”

荻原明本想說晚上你不是要走,但說出來之前,已經借著目前的清醒buff敏銳察覺到了她的意思。

……她和早阪愛有很多交流嗎?還是就因為當初晚上“遇到”的那一次?

荻原明不知道,也不太好問,隻能回答一句:“夠用。”

不如說今天下午完事之後,如果早阪愛晚上和周日都有空,他才算是久違的放縱一回,滿足了這兩天想浪一下的欲望。

大致就是平日的來一兩次就能滿足睡覺,和玩著萬華鏡時的區別。

論興致,荻原明其實一直是後麵那個,隻不過在早阪愛搬出來之前,荻原明都沒有這種時間寬裕的機會。

當然,這不是說要一天一夜都在忙,大部分時間肯定是在休息休閑,不然那不叫享受,而是一種對男女雙方都很巨大的折磨。

麵對詩羽那不知該算絕望,還是看著無可救藥患者的眼神,荻原明很認真的重複道:“真的夠用。”

“我……信。”

以經曆來論,詩羽對此確實有著不錯的信任度。

再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詩羽背過身去,嘀咕著說道:“隨你吧……”

荻原明沒有著急,緩緩撫摸著那手感不錯的薄紗,一直到懷裏的貓娘躁動不安,不小心發出了點柔媚的喘息聲,才對著她修長的後頸吻了下去。

隨著帶著顫音的一聲貓叫,這不大的房間,又一次陷入了某種迷人的溫暖。

……………………

終於在夜色中回到家的七海,沒有看到外賣的餐盒,在上樓得知荻原明沒有出去吃,而是還在等外賣後,發出了帶有微微斥責意味的抱怨。

“荻原先生總不好好按時吃飯的話,讓我怎麽放心出去啊!”

荻原明靠坐在他的電腦椅上,無辜的聳了聳肩:“因為詩羽今天剛談了點工作,回來累了睡了一覺,我又不知道她幾點醒,很多外賣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聽著這理由,七海忍不住對詩羽產生了點小小的怨氣:“現在霞之丘小姐睡醒了嗎?”

“嗯,剛醒一會。”

“我去看看她。”

從荻原明房間離開,七海去了據說已經睡醒的詩羽那,敲敲門,得到回應之後走了進去。

雖說有點埋怨,不過看著窩在被窩裏的詩羽,七海也不可能責怪什麽,輕聲問候道:“辛苦了,聽荻原先生說,霞之丘小姐接了新的工作?”

詩羽在被窩裏擺了擺手:“還不確定呢,得看我一個朋友的情況。”

七海稍一點頭,沒有多問,轉而道:“下午睡了那麽久,晚上該睡不著了吧,有什麽想吃的夜宵嗎?我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夜宵啊……”詩羽有些不舍的歎了口氣,“不用了,我準備吃過晚飯就回家,多謝青山小姐的好意。”

“好吧,等下外賣到了我來叫你。”

因為是已經熟悉了的同齡人,加上不是女仆狀態,七海偶爾也會不用敬語,直接用“你”來稱呼。

和這邊打完招呼,七海下了樓,一邊整理著今天記下的東西,一邊等著外賣的到來。

而在七海離開後,詩羽從被窩裏拿出了一張衛生紙,看著上麵的濕意,紅著臉捏了一把,將其丟了出去。

另一個房間,荻原明看到了早阪愛發來的信息,說如果今晚要來請提前告知,會有一點小小的驚喜。

這種趕場的快樂,還真挺難以言喻的。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把不願住下的貓咪送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