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荻原明無所事事又充滿熱情的消磨中,這個白天過的很平靜。
但是晚上,在荻原明打算出門過點夜生活之前,岩永琴子抱著枕頭跑來了。
荻原明對此不屑一顧,你說你一個冰清玉潔的小姑娘,老往男人**跑算什麽事?關鍵是又不能吃,所以關於岩永琴子這傷風敗俗的行為,荻原明根本無……
法拒絕。
因為七海也來了。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在七海試圖將岩永琴子揪走,而岩永琴子在**翻來爬去躲避著的時候,向著荻原明喊了一句話。
“荻原先生,您要不要再來一個左擁右抱的美妙夜晚呢~”
荻原明當時一個沒忍住,順著這話半開玩笑的說道:“行啊。”
結果七海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就這麽乖乖上床,鋪好被子鑽進被窩,好好的躺在了她昨晚睡的位置。
荻原明當時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就……下次還敢的那種後悔。
沒辦法啊,溫柔又聽話,披著頭發充滿了居家感的小七海實在太香了。
穿著睡裙抱著枕頭,跑來叫嚷著要一起睡覺的金毛蘿莉,也實在是有點可愛。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非常特別的感覺。
……就跟一家三口似的。
荻原明沒急著上床睡覺,繼續玩著遊戲,除了怕**那倆睡不著,也怕自己睡不著。
七海對此有點小失落,但也算安心,趁著荻原明還沒上床趕緊睡了,她昨晚可是有些睡眠不足,還有點亢奮過頭,再來一天比較受不住。
岩永琴子在心裏瘋狂咒罵這種**躺著兩個美少女卻還在那玩電腦的活該沒女朋友的行為,但想了想荻原明確實不要女朋友,就憋著了,連想象中掀著被窩拍床的操作都沒搞出來。
沒憋多久,她也睡了過去。
岩永小姐的睡眠質量與頻率,和她的體型一樣健康。
等到兩人都睡著後,荻原明摘下耳機走到床邊,看著在**熟睡的兩人。
本來中間是給自己騰著地方的,但睡覺有點不老實的岩永琴子往那邊翻了一個身,七海也側了過來,雖說還是個正好可以擠進去的距離,但肯定會吵醒兩人。
沒必要,而且荻原明還有一個很微妙的想法,如此正好。
當然,不是出門,雖然他已經算是憋了一晚,又受了點刺激,很有發泄欲,但眼前的一切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荻原明小心的將熟睡的岩永琴子再往裏挪了一點,躺下睡在了她的身後。
嗯,右邊是七海,左邊是自己,中間是嬌小的岩永琴子。
一家三口般的感覺,完美。
對於不打算結婚的荻原明而言,肉欲這玩意能滿足的機會太多了,但這種對正常人而言比較普通的感覺,卻說不定永遠沒機會體驗——除非花錢找兩個玩角色扮演的。
但誰知道演技如何,虛假感會有多強,更別提在荻原明眼中的“身價差”會有多大。
就算當前隻是沾了邊的幻想,也完全沒有一點可比性。
何況也不是純粹為了滿足什麽幻想,和兩個美少女睡在一張**,這件事本身就夠讓人享受的。
所以就算有點難受,荻原明也選擇義無反顧的痛並快樂。
前一天起得早,上午又帶著點宿醉的難受勁,所以荻原明這會倒也睡得著,畢竟經曆的多了,不至於身邊躺倆女孩子就太過激動。
又沒有左擁右抱著。
帶著這樣奇妙的感覺,荻原明沉入了夢鄉。
…………
早起的七海也感受到了這種奇妙。
雖然荻原明沒睡在旁邊,讓她和昨晚一樣有點小失落,但是看著岩永琴子躺在中間這個睡法,她表情奇怪的發了半天呆。
對了,荻原先生是不是還說要叫他起床,一起吃早餐。
感覺更像了。
偷偷依照著心裏一家三口的幻想模擬,七海小心的起了床,獨自離開房間下了樓。
經過兩個晚上,七海的胳膊好了一些,雖然還是不能方便活動,但像昨天早晨那樣煮一鍋粥,準備一些麵包果醬還是沒問題的,還可以煎幾個雞蛋。
不過煎蛋最好不要放太久,按照順序的話,現在應該去叫……荻原先生起床了。
看一眼煮著的粥,七海上了樓。
這應該說是一個很普通的清晨,但因為那種一家三口的幻想,七海一直處在仿佛學園祭即將登台前的亢奮感中,隻不過因為幻想是“內心的秘密”,所以不用那麽緊張。
她上了樓,到荻原明身後的床邊,幻想著這種時候應該如何將荻原明叫醒。
女仆的話,應該是規規矩矩站在床邊吧,但是現在不算正式上班,可以不那麽規矩。
那如果是……妻子的話。
嗯,對,不止是方式,還有表情和氣質。
七海微微閉上眼睛,沉浸入那般情景之中。
良久之後,她睜開眼睛坐在床邊,以撫摸般的力氣輕輕拍著荻原明的肩膀,聲音輕柔的說道:“起床啦,荻原先生。”
在這輕柔的聲音中,荻原明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荻原明都是睡到自然醒,討厭一切會把自己吵醒的狀況,比如在名片上標注可撥打電話的時間,會給負責往自家派送的快遞員一些小費,讓對方下午再把網購或預約的遊戲送來。
當然,一些有事的特別情況不算在內,比如訂著鬧鍾從早阪愛**起來,或者昨天早晨被很特別的鬧醒。
而今天這般輕柔的叫醒,也沒給他帶來任何不適感,反倒如同自然醒一般平靜。
荻原明微微側過身,回過了頭。
睡前沒有拉窗簾,陽台處投入了熹微的晨光,映照在七海的背後,在這樣的晨光中,他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七海,看到了還未紮起來的頭發,和溫婉到幾近眷戀的微笑。
仿佛一瞬間被斃掉了,很輕的,很準的,“砰”的一槍。
無論情景氣氛都完美到無以複加,遠超荻原明預想的,達成了他讓七海叫自己起床的背後目的。
“我……”
荻原明的嘴動了動,又稍稍背過身去:“我再躺會……”
七海溫柔的笑著,輕聲說著:“嗯,沒關係,早晨還有時間。”
怎麽還帶鞭屍的呢。
荻原明捂了下額頭,感覺自己最近簡直是瘋狂的自找苦吃,最邪乎的是還特麽想再多找點。
也因為這個,他沒看到七海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
因為七海繼續想著接下來,結果想到了早安吻這個東西……
這個想法險些打破了她剛剛建立起來的一個暫用麵具,她稍微閉了下眼睛,將這個步驟跳過去,然後繼續了下一個。
那是同樣出乎荻原明預料的舉動。
她爬上了床,上身探過側躺著的荻原明身側,輕緩的揉了揉岩永琴子的腦袋:“岩永小姐,你也該起床了哦。”
岩永琴子顯然不是個容易醒的,雖然稍微有點動靜,但還沉在甜美的睡夢裏。
七海也不著急,就那樣慢慢的揉著,輕聲的叫著,直到岩永琴子往遠處翻身趴過去,顯然是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在抗拒起床。
因為夠不著的緣故,七海也收回了手,苦笑著說道:“隻可以再睡二十分鍾哦,荻原先生可以晚點起,岩永小姐還是要上課的。”
“那就二十分鍾後再叫我……嗯?”
說到一半,半夢半醒的岩永琴子猛然想起自己這是睡在哪裏,也翻過了身。
在那樣的晨光中,她看到了麵朝自己側躺著的荻原明,和他背後斜坐著的七海。
兩個人都在看著自己,臉上都帶著慈愛的微笑,那種極為不凡的平和感,讓她感覺自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關愛……
和侮辱。
因為這一幕實在太過提神,岩永琴子刷的一下清醒了過來,帶著似笑非笑的奇妙表情睜大眼睛,機靈的小腦瓜卻轉不出一句完整話。
現在是什麽情況,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怎麽就變成這種詭異的樣子了?
這根本和想象中以這個女仆臉皮薄為突破口,拋出一點甜頭利用她達成爬到**一起睡覺的狀況,由這種親近的接觸拉近距離感再用自己的可愛一點一點吸引住男人的計劃完全不符啊!
不,也不是完全不符,至少現在來說,距離感似乎確實變近了,而且變得好近好近,甚至得到了“愛”。
就是“愛的成分”似乎出現了點小小的偏差。
岩永琴子呆愣的歪了下腦袋:“早?”
“早,岩永小姐。”荻原明少見的對她露出微笑,更是第一次用上非常溫和的語氣,“時間還早,想睡就再睡一會吧。”
啊,就是這種寵愛感,效果似乎比計劃中需要一定日期來達成的結果還要好呢。
但是那個偏差很有問題!走得越遠就越不對啊!
“不,不睡了。”岩永琴子眼神發直的搖搖頭,“我不睡了,我要起床。”
太可怕了,這兩個人一定都有病,這種事情實在太見鬼了。
岩永琴子翻身爬起,從桌上的水杯裏撈出義眼擦擦裝上,一回頭發現荻原明撿起了放在床邊的腿,有點在意的研究著連接處的卡扣。
按照一般發展,這裏應該是打算幫她一下,算作照顧。
於是岩永琴子一把將腿搶了回來,以熟練的動作飛快裝上。
雖然很想有這樣的展開,但是現在方向不對,所以反而不可以,倘若在這條路上走遠了,那就真的回不去了。
但就是這般的“自理”舉動,也讓荻原明和七海衍生出了莫名的默契,從而相視一笑。
岩永琴子毛都快炸起來了,裝好腿之後,第一次把七海從這屋給拽了出去。
現在的情形太過危險,絕對不能將七海留下——就算被嚇得發懵,這點判斷岩永琴子還是有的。
等到屋子裏回歸安靜,依然側躺在**的荻原明,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要死了。
看到那背對晨光笑容時的怦然心動,配合情景腦補出的一家三口般的和睦溫馨。
加上早晨的生理現象,最近缺少發泄的火氣。
以及明知不存在倫理道德問題,從而衍生出的帶有恰到好處罪惡感和刺激感的欲望。
這一波真的要死了。
荻原明翻身起床,穿著單薄的睡衣去陽台上吹著冷風,抽了足足兩根煙,決定今天一定要出個門,而且不能等到晚上。
但是上午這個時間,很多地方也在閉店休息,隻能等到下午了。
等待體溫完全降下來,荻原明回到屋內,洗漱下樓。
七海已經紮起了頭發,正將一些簡單又不缺營養的早餐端上桌,岩永琴子托著腮幫子,悶悶不樂的坐在桌旁,似乎在鬧著別扭。
比昨天早晨更有感覺了。
沉迷其中的荻原明暫時沒搭理她,畢竟孩子是意外。
他走進廚房,拿走了七海手中的湯勺,也拿起了放在燃氣爐旁的粥碗,溫聲說道:“你去端吧,讓我來。”
七海沒有推脫,甚至沒有說一句“麻煩了”,隻在柔和的笑意中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去取冰箱裏的果醬。
無視了女仆應當謹守的禮儀底線,無視了身份和年齡差距,仿若已經共同生活了很久,又依然保持著很深的感情那般,很普通,很隨意的接受著,配合著。
荻原明能察覺到異樣,但他什麽都沒有問,畢竟這樣的感覺實在令他萬分滿足,就算有什麽不對勁,但又不算嚴重問題,可以往後推一推。
他本就是自私的人,在不會虧心的前提下,他會以自己的享受為先。
今天的粥比昨日多放了一點食材,變得更香,盤子裏有兩個邊緣微微焦糊的煎蛋,是荻原明喜歡的熟度,吐司麵包經過微波爐的短暫加熱,變得鬆軟可口,幾分不同的醬汁,可以拋去任何乏味的可能。
荻原明在心底默默享受著這種幸福感,七海也在心底默默的雀躍著。
隻有岩永琴子是幾乎崩潰的。
因為荻原明溫聲詢問著她的口味,為她在麵包上抹好了果醬。
七海則為她擦去了不小心沾在嘴邊的醬汁,詢問她要不要再添點粥。
她能清楚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良好待遇,是因為自己成為了某種維係氣氛感的紐帶,讓左右兩人在不產生任何直接交流的情況下,互相傳遞著令人發指的溫暖。
每一次傳遞,都仿佛將她內心的溫度帶走了些許,讓她感到好冷,好冷。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也想不出該如何打破。
她甚至可以想象,就算自己現在撲到荻原明身上,坐到荻原明腿上,抱著荻原明脖子往臉上親一口,這兩人的迷之笑容也不會發生改變,而且還會更加放肆。
這是岩永琴子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對矮子充滿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