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三道難關
迷迷糊糊睜開眼，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劇烈的疼痛襲來，而是被好好睡上一覺帶來的懶惰包圍。
上一次有這個感覺的時候已經過去多久了？
於東水盡興地一舒懶腰，打著嗬欠坐立起來。
即使底下是被他自己捂發熱的泥土地，但比起一般的床鋪更讓他享受。
享受的是這不可多得的舒心。
依稀記得自己好像上一刻還在拚命練習魔法來著，為什麽突然就倒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這些日子聽得熟悉的聲音把答案揭曉。
“小友休息地怎麽樣？如果超負荷地練習可是會適得其反的啊。”
是那個老者，那個自己現在甚至都還不知道名字，但一直在幫助著他的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
記得每一次在過度使用魔力後醒來時，疼痛感都不會完全消失的，為什麽這次卻不一樣？
難道這個老者還擁有讓魔力壓迫消除的能力？
停頓半天，聽於東水一直不說話的老者再次開口：“要不是老朽回來地及時，隻怕小友的身體真的會崩潰了。”
果然是他給自己施加了治療手段。
於東水意識到從醒來為止都還沒有說一句話，感覺這是對老者的不尊重，於是說道：“多謝前輩，又一次救了我。”
“凡事都不能太過心急，這是過來人的教導。”
老者看出對方隻是嘴上說一說，更何況都還沒提到以後收斂點，歎口氣道：
“看樣子有必要給小友解釋一下關於魔法與魔力的理論知識了。”
“真的嗎！”於東水聽到這句話後莫名興奮起來。
他原本以為在教導自己這麽多後，老者將後置身事外，再也不過多說什麽。
沒想到現在老者居然還有意向教導自己有關魔法與魔力的理論知識。
這種知識的重要程度從最開始幾天就體現出來了，僅僅是分析了一下自己久久不能理解的天賦魔法，就創造了如此多樣有效的攻擊方式。
而此次要說的可是關於魔法與魔力的理論，可以理解為學會之後甚至都可以自主去分析敵人的魔法。
不僅在交戰時可以掌握先機，還可以在之前就把對手的弱點找到，一擊必殺。
“隻是教小友如何穩步提升自己的魔法水平，老朽對於這種東西也還達不到精專。”
老者一眼便把這個年輕人的思想看得明明白白，提前澆了盤冷水。
於東水聽言，也隻是微微露出了轉瞬即逝的失望表情，很快便又恢複了認真聽講的狀態。
即使不能掌握魔法的深淵，可以有效地提升魔法水平也是不可多得的了吧？
經過幾天時間的自主摸索，於東水深知魔法學習與掌握的不易。
雖然說很想靠自己變強，但偶爾聽聽專業的方法也是有利無害的。
“如果前輩對於魔法的研究還不夠精專，那麽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還隻是嬰兒級別的吧？”
“那倒也是。”老者意外地沒有否認，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頭。
什麽鬼？這是認可了剛剛那句明顯是拍馬屁的話了嗎？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可以入老者的法眼嗎？
“唉，算了，回憶也差不多了，先提前聲明，老朽的方法也是學來的，不一定很準確。”
老者停下了短暫的思考，將話題移到於東水期待已久的點上。
“前輩無需顧慮太多，盡管說便是。”
也是學來的？說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比他厲害的存在嘛。
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性，也就是於東水之前便猜測到的那般。
在【現在】的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與老者比肩，但在【以前】的世界上是存在可以教導老者的人物。
而這個人物無需多想，就是永生之皇的啟蒙人，被認為是自己的前世的那個大魔法師吧。
也就是說老者救自己和不斷開導，也是因為大魔法師的緣故？
或許是有和大魔法師接觸的經曆，才能認定自己是大魔法師轉世。
此時於東水決定先把這個念頭壓下來，等到之後再單獨問問老者。
“首先要明確的一點，魔法是······咳，某個家夥留給那些生命用來改造世界的存在。”
老者在開口的第一句話時，就顯得十分嫌棄與抗拒。
也可能隻是不想把背後的真相展現出來？
這第一句話就說得十分模糊，不過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出來了——改造世界的存在。
至於之前的【某個家夥】和【那些生命】，於東水猜測應該就是大魔法師和永生之皇以及其他魔法種族之類的吧。
“想要熟練地運用魔法，首先要克服的就是三大難關，也就是因為這些難關的存在，才導致世界上的魔法師少到可憐。”
老者說罷，瞥了眼認真聽講的於東水。
喂，看我幹嘛？話說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除了我之外還有你和神眷者他們吧？
“第一道難關，便是魔力容器。”
於東水心裏一咯噔，該死，又是完全不知道意思的名詞出現了！
老者當然也知道直接講下去對於東水這個魔法癡極其不友好，於是在後麵都會附帶上解釋。
“所謂魔力容器，就是以一個生命個體為基本單位，其能夠儲存與釋放魔力的基本容器。隻有擁有魔力容器，才能為魔法提供所需的魔力。”
“一般來說，魔力容器都是被稱為【靈魂】的東西。這個魔力容器雖然很常見，但並不容易開啟。隻有在專業的教導與指引，或是可遇不可求的契機下才會開啟。同時，靈魂能夠儲存的魔力也是隨著使用而慢慢增多的，但也不排除一些幸運兒開局就擁有大量的魔力空間。”
老者再次看了眼有些蒙圈的於東水。
聽老者這麽一說，最開始在克托子爵家裏的狀況就是靈魂開啟的現象。而到目前為止都還沒缺過魔力也是因為自己就是那幸運兒之中的一個了。
“但這還僅僅是第一關而已。即使有些人在覺醒靈魂會可以得到大量的魔力，可以說是根本用不完，但也會被第二關卡住。”
“第二關便是肉體的魔力承受能力。對於一般人而言，魔力就是一把雙刃劍。在達到臨界值之前，都是大有裨益的補品。而一旦超過這個臨界值，就會變成令人痛苦無比的毒藥。”
“對於一般的人類而言，最大的承受能力不超過十個標準單位。經過訓練的普通魔法師可以達到這個數值的百倍以上。而頂級的魔法師所能達到在極限更加無法估量。就老朽麵前看到過的最強者而言，可以達到十萬標準單位之上。”
老者這一次是直視於東水，頓了片刻後說：“依老朽的眼力，小友已經達到了普通魔法師的標準了。怎麽說呢，兩個月達到這種高度是比較意外，但介於小友這樣隔三差五就要死不活的訓練方式，不達到這種程度就很意外了。前提是沒在之前就暴斃而亡。”
“這······是在誇我吧？”於東水不知所措地抓著腦袋。
“隻是警告小友以後不能再這樣拚命了，如果像小友之前那樣的訓練，不出三天身體就會崩潰。”
這並不是開玩笑，在幾次魔力壓迫下走過來的於東水切身地感受到那股死亡的威脅。
隻能說自己能夠活到現在也是命大吧。
“這會是老朽重點要指導小友的地方，當然這隻是第二道難關，還有就是第三道。不過這道難關就真的是先天的優勢遠遠大於後天的努力了。”
“在人類之中，隻有一小半的個體可以擁有有效的天賦魔力回路，而天賦魔力回路的品質也有高低之分。但天賦魔法在真正的魔法師看來，隻是一個可以引導新人接觸感受魔法的捷徑，借此可以快速掌握那些抽象的魔法理論。而先天沒有天賦魔法的人往往要付出幾十倍的努力，達到在成果也注定沒有以天賦魔法獲得的感悟好。”
真正的魔法師？
於東水聽懂了老者的意思，就是說沒有天賦魔法的人很難觸及到魔法的奧義，而擁有天賦魔法的人相對而言比較輕鬆。
不過“真正的魔法師認為天賦魔法隻是感受魔法的捷徑”是什麽意思？
在於東水的記憶裏，能夠超脫天賦魔法依賴的隻有大魔法師和永生之皇，其餘就算是神眷者和起源魔族都是靠天賦魔法才得以施展魔法。
難道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人物可以像那兩個人一樣使用其他魔法？
不對，眼前的這個老者就是證據，一個可以使用多種魔法的怪物。
聽這句話的語氣，好像大魔法師培養的可以使用多種魔法的人不止老者一個？
於東水不禁覺得獵魔協會在之前的歲月裏是不是也把和老者這樣的角色誤認為了大魔法師轉世去獵殺的。
莫名有種背鍋的不爽。
“當然連小友這樣靈座沒有覺醒的人都無法弄明白，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的吧。構建魔力回路的知識老朽就不說了，至於提升魔力回路的品質，隻要多加練習，達到更高的契合度就沒問題了。”
“前輩！”
於東水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能冒昧地問前輩一個問題嗎？”
老者那黑色兜帽下的眉頭似乎皺了一下，但傳出的聲音還是依舊和善：“當然沒問題。”
“我想要確認一點，前輩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問法比較委婉，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確。
大魔法師的轉世認為這個神秘的黑袍老者並不是這個魔法接近傳說的時代產物。
“何出此言呢？”老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於東水說出這句話的理由。
“對魔法有著超乎想象的認知，對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的不認同感，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前輩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超乎想象的認知？”老者尬笑了一聲。
他是不會告訴於東水，這點魔法的基本常識可以說連山野之間的百姓都會當做比較高檔的談資在飯後閑聊。
不過嚴格來說——
“好吧，既然老朽答應了回答小友的問題，自然要如實相告。老朽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