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答疑
又是一個晝夜，雅維大森林已經被來自獵魔協會和魔物局聯手組建的大警戒圈包圍。
分別由懲罰者與神眷者帶隊的十個推進點遙遙相望，配合足足千人的團隊穩步推進。
所過之處，無不掘地三尺，讓包圍圈以穩定的速度不斷收縮。
此刻躲在山洞內的於東水尚在昏睡，距離最近的邊界還有一天的距離。
但真正到時候被排查到這裏，也幾乎不可能被發現吧。
老者似不需要任何睡眠與休息般，一直佇立在被幻術隔絕的洞口內側，麵無表情地望著遠方。
期間為了保證於東水在醒來後可以恢複的正常，他也猶猶豫豫地對其施加了兩個魔法。
這還不是為了保證在開始工作之前，可以再多多安排一下這裏的，不然老朽才不會用這種惡心的【權能】······是叫魔法來著。
施加的魔法亦是於東水從來沒聽說過的——事實上於東水雖然身為大魔法師轉世，對於魔法一途的認知還沒入門。
分別是避免身體機能因長時間未進食而衰弱的【續航】，還有就是可以強化精神耐心的【勇者之心】。
【續航】魔法是屬於輔助科的必備初級魔法，無法解除肚子饑餓感的問題，但確實可以獲得行動所需的活力。
就算現在的目的是讓這個年輕人變強，但可沒有保證在變強的同時還有良好的體驗。
找食物什麽的，老者才不會花費時間去幹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等於東水醒來之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老者在洞口的背影。
“嗷······！嘶，好痛。”於東水想先和老者打個招呼，但而後不知從身體哪個部位傳出的疼痛感打斷了他的想法。
這個疼痛的來源他本人無法追蹤到，好像是來自身體的內部，但又無法捕捉，似乎與自己不處於同一個平麵。
“靈魂基座受損了就別亂動。”老者注意到剛醒來的於東水，回身向他走進。
“不是說好拿到那什麽······痛！那什麽不被允許的力量嗎？嘶，怎麽隻拿到了代價沒看見力量？”
於東水為了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強忍著疼痛說完話，而後額頭便冒出了冷汗。
這種感覺即不是肉體受到創傷，也不是撕裂般的魔力壓迫，而是另外一種全新的疼痛。
感情我雖然沒拿到魔法起源的力量，倒是把世界上不同的痛苦都嚐了個遍。
“算是老朽沒料到這個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還請小友原諒。”老者抱有一絲歉意的低頭。
“能跟我解釋一下嗎？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東水也不打算在這件事上過多地追究。
因為隱隱約約感覺這次的失敗真的全部是自己的鍋，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如小友所願。”老者點頭道：“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應當是小友的【天賦魔法】有兩個不同的效果······”
“天賦魔法！？”於東水不等老者說完就驚訝出聲：“老前輩的意思是，我之前用的全部是天賦魔法，而不是大魔法師的魔法！？”
這個詞是於東水從老者口中第一個聽懂的專業名詞，但聽懂了這一個就令他感到人生觀崩塌。
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和外麵的那些神眷者是一個性質？
被打斷的老者沒露出任何不悅，而是繼續道：“一個是小友平時使用的功能，相信小友很清楚吧？”
指的就是【指令】之類的吧，確實是差不多理清楚這個魔法的用途了。
於是他重重地點頭，期待老者後續的講解。
“嗯，就在昨天，老朽本想著將小友的靈座打開，沒想到被一股突然出現的力量遏製住，導致突破失敗。”
老者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向於東水：“那股力量，就來自小友自己。便是天賦魔法帶來的負效果吧。”
“等等等等等等！”年輕人又聽得頭大了：“可以先和我解釋一下靈魂基座是什麽東西嗎？為什麽遏製靈魂基座打開會是負效果？”
“這種東西過多的解釋和產生小友你對這個世界的不認同感，對後續的發展可不利哦？”
老者迎著他一頭霧水的表情，說到：“簡單的讓小友有點直觀的認識吧。你們口中所說的大魔法師和大魔法師轉世，都是靈座被打開後的狀態。這樣的他們就可以使用許多魔法，並獲得之前的記憶。畢竟這裏沒有維······好像說跑題了，小友見笑。”
他咳了幾聲，清理了一下情報後，才精挑細選了一部分繼續道：
“而像小友這樣因為被天賦魔法抑製，即使之前得到了打開靈座的契機，但還是被遏製了下去。所以並沒有獲得前世的力量與記憶。這麽說就可以理解了吧？”
於東水暈暈乎乎地點頭。
回想起來，之前在克羅郡時看見的那條光路，應該就是老者口中所說的天賦魔法的魔力回路。
也就是在那一刻，自己的命運發生了轉變。
但還有一個問題讓他不明白：“那麽既然沒有獲得屬於大魔法師的力量，我又為什麽可以自由使用天賦魔法呢？”
此刻已經相信自己是大魔法師轉世的於東水還是無法解釋，神眷者明明要依靠某種外力才能使用天賦魔法，為什麽自己可以隨時隨地使用？
“靈座是個好東西，不過終究是建立在靈魂上在二次加工品。即使靈座未打開，正常使用靈魂內儲存的魔力還是可以的。”
一臉理所當然的老者，再次為於東水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不得不說，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一個剛剛上初級學院的小孩，在與一個頂級學府的教授大談學術。
一旦說到平常用語之外的名詞，前者都會被知識製裁。
“那麽······額，老前輩，靈魂又是什麽鬼東西？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還是隻不過是一個有特殊意義的名詞？與靈座又有什麽關係？”
此時的於東水像是犯了錯的小孩，畢竟如果碰見說一句話就要解釋幾句的人，自己都會不耐煩地離開吧。
“靈魂當然就是那個家夥區別你們和這些······不對！啊！到底該怎麽解釋才能不影響遊戲進程！！”
這次雖然全部都聽懂了，但組合在一起又是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語。
加上老者有些苦惱的語氣，於東水也不知要不要出聲。
終於，老者下定決心道：“放下這個話題！繼續延伸下去就不可能不會遇見繞不過的東西。”
這個神秘老者到底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什麽明明自己說時無所謂，非要到解釋時才變得苦惱？
似乎有很多秘密等待於東水去挖掘，但眼下還是順著老者意思走為好。
因為他有一個極為強烈的預感，雖然有些情報是殘缺不全的，但這次交談過後無疑會掌握靠自己摸索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情報還要全麵豐富。
盡量不結束這個談話就不結束，經過與獵魔協會的幾次交鋒後，他深刻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
即使是實力比對手差，但隻要情報到位，總有獲勝的方法。
隻要生物，就會有弱點。看似無法戰勝的懲罰者肯定也符合這個定律。
在那之前，總不能一直隻是會使用自己的魔法，一定要對其有更加深入的了解才行。
畢竟獵魔協會對於魔法的研究是遠超於東水的，如果在這幾次的戰鬥中泄露的情報令他們做好了防禦自己魔法的準備，那可是很糟的。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充分了解自己的弱點後，再對這個弱點進行彌補。
“那麽，我的魔法究竟是什麽？老前輩應該是知道的吧？”
“難道小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賦魔法是什麽嗎？老朽還以為用的那麽靈活了，對於自己的底細應該都了解了才對。”
老者對這個提問感到有些突然。
“會用並不代表了解。”於東水不好意思地抓著因尷尬發紅的耳根：“還請前輩賜教！”
“賜教說不上，這隻是老朽的一點個人看法。”老者沒有直接說出了，而是指示他道：“先使用一次魔法看看。”
雖然很想問應該怎麽使用，但似乎這個問題顯得很奇怪。
其他的魔法都有固定的作用，而自己的魔法卻可以隨著使用對象的不同而發揮出不同的作用。
那就從土錐開始吧。
於東水像往常一樣開始下達指令，不多時，一根根尖銳的土錐拔地而起。
換做之前，說成的土錐還絲毫不具備攻擊性。但如今隨著能力的增強，指令的強度也不斷上升，才形成了這可以突破一般人防禦的攻擊。
但不遠處的老者看到的卻是另一個景象。
他動用了探測係魔法【魔力感知】，清楚地看見一股魔力從於東水的身體內湧出，而後在目的達成後全部返還於東水體內。
“是這樣一回事啊。”老者若有所思地點頭。
“老前輩可是看出了什麽？”
即使不想承認老者隻是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琢磨兩個月還沒明白的東西，但事實是老者確實有這個能力。
“沒錯，老朽再次看見了小友不同於別人的一幕。”老者迎著於東水期待的表情說：
“小友的魔法可以從【精神科】與【祭祀科】的同類型魔法中窺得一線思路。“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什麽什麽科代表的是什麽東西，可於東水還是認真地傾聽。
“小友的魔力在被魔力回路加工後會附帶上一層指令性的效果，這一點與【迷惑】和【訴求】是相同的道理。”
“但不同的是，在目的完成之後，魔力不會就這樣被消耗掉，似乎有一種力量將魔力全部牽引了回去。”
老者的話也逐漸變慢，好像是遇到了不解的地方。
而後他提出要求：“這種魔力回歸的現象單憑一次還不足以得到結論，還請小友再使用一次魔法。”
“還是像剛剛那樣就行了嗎？”於東水除了老者在解釋分析後，補充有專有名詞的那一句話沒聽懂外，大致都可以理解了。
“不，如果可以的話，請使用持續發揮作用的目標。”
“明白。”
二者就這樣開始一起探尋關於大魔法師轉世天賦魔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