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外援
“汝的身上、確實有毀滅教、那群家夥的，特殊氣息。所以孤才會，選擇與汝、交流。”
死者之王曾在大魔法師轉世臨走前說出的話語，浮現在魔術王腦海內：
“不過，咯咯咯，孤與毀滅教合作。之所以和你們、生者進行交易。是因為從、如此氣息上，感知到和孤、體內所蘊含力量，若有若無的聯係。”
“但是，汝身上雖有那般氣息、卻本體散發出的魔力，且讓孤感到厭惡。”
“就像吾等棄、魂者厭惡世間的光芒般，汝體內，有著如光明般、耀眼的存在。”
“希望孤與、汝的合作，能順利進行。否則，孤隻能、與汝敵對。並竭盡全力，將汝抹殺。”
“一旦為敵，汝將會是，孤、和孤麾下臣民，一大威脅。”
當時在死者之王提及，所謂氣息、力量與毀滅教等存在，有若我若無聯係時，大魔法師轉世就猜測死靈係魔力，或許與那上次滅世奴臨死前爆發出的本源力量有某種關聯。
畢竟按照對方說法，大魔法師轉世暫時也隻能聯想到，滅世奴體內那充滿災厄、侵略威能的滅世之力。
當時也沒太當回事。
魔術王天真得以為，不管二者之間存在何種聯係，都影響不到接下來行動。
結果經過安德瑞解釋，魔術王才知曉為何那死者之王，會說出死靈係魔力與滅世之力與關聯的感覺。
“我師父曾特意解釋過死靈係魔力的特征。因為他認為既然沒找尋到那次棄魂者事件的幕後真凶，極可能在未來又會出現這種棄魂者大規模進攻城市情況。事實上現在就如師父預料的那樣，幸好有他老人家提前詳細解釋，我才能掌握部分情報。”
說起來，麵前這位黑袍人才是世上所有魔法起源、知識理論的創立者和傳播者。
可以認為人類世界、包括許多智慧種族、魔法種族的魔法知識，都是由名為大魔法師之人開拓。
沒想到數百年後，身為大魔法師轉世，居然還需要其他人來為其普及相關情報。
“死靈係魔力，根據當年您和永生之皇大人研究，基本確認其具有【同化】、【侵略】、【不穩定】等特征。前兩者表現出的特點，就是能夠在找到宿主、也就是成功化身棄魂者後，主動對周圍其他普通魔力進行同化、侵蝕，久而久之便會形成大量死靈係魔力聚集的場地。”
“正是由於死靈係魔力有著這種特性，才會出現棄魂者要麽不出現、要麽以數十、成百上千的驚人數量同時現身。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單體棄魂者很難行動，必須依靠大量棄魂者共同產生死靈係魔力。在行進時同步侵略沿途普通魔力，開拓它們出征所必須的道路環境。”
“至於不穩定性，則是死靈係魔力在稀薄、未找到宿主狀態下，即便能夠在自然中機緣巧合合成，也難以維係下去。無論是光線還是其他魔力源，都能輕鬆將之擊潰，導致化作普通魔力。”
“所以一般情況下，棄魂者魔物異化過程都是在初始死靈係魔力形成、短時間內找到條件苛刻宿主，才有可能順利進行。”
“順帶一提，屍體想要在自然條件依靠稀薄死靈係魔力成為棄魂者，條件對比普通魔物嚴格許多。”
“根據您當年給出的情報，唯有同時滿足【軀體能夠正常驅動】、【大腦尚未受到嚴重破壞且擁有強烈執念】、【擁有一定程度的魔力承受量】等，方能有概率接受死靈係魔力洗禮，變成危害一方的棄魂者陣營始祖。”
“像大人您在死亡禁區看見的大量其他棄魂者，想必是死者之王依靠其強大悠久的死靈係魔力，強行注入、塑造出來的子代棄魂者。執念不強、力量較弱。”
解釋了這麽久，大魔法師轉世忽然打斷安德瑞說話，問道：“那麽始祖棄魂者對子代棄魂者有沒有統禦效果？既然棄魂者是依靠死靈係魔力受肉演化而來，那麽在擁有死者之王那種智能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使用出天賦魔法？”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安德瑞端起麵前的茶輕輕地抿一口，將記憶中有關棄魂者的知識再次強調：
“一般來說，就連初始棄魂者都是隻會根據心中執念、如魔物那樣無理智進行行動的存在。並不會像死者之王那樣留在某個領地、具備與生者交流的能力，還能一手打造出子代棄魂者軍團。”
“不同於吸血鬼，子代棄魂者對始祖棄魂者完全沒任何從屬關係。充其量是後者強行將前者從睡眠中喚醒罷了。”
“所以我認為，死者之王之所以能操控如此數量的棄魂者，肯定出自其天賦魔法效果。”
“根據您提供的情況來分析，對方似乎有著操控領地內死靈係魔力的能力。”
“從理論上分析，棄魂者隻要能在魔物異化後保持理智，就可以通過自身體內大大提升的魔力量，達到開啟體內天賦魔法的目的。”
“但有一點需要明確，並不是所有天賦魔法都需要主動找尋才能開啟。”
“大魔法師您當年編著的《魔法通論》舊版裏，曾提到過人類天賦魔法分為主動開啟和被動開啟兩種。”
“所謂主動開啟顧名思義，是需要自身進行操控、在提供足量魔力量作為能源的情況下，還要對體內天賦魔法的魔力通路進行探索，並初步掌握己身的天賦魔法。”
“至於被動開啟形式，說實話即便我作為鎮魔者在南部活躍數十年，都沒見過幾個。”
“畢竟天賦魔法本就算是比較稀有的存在。拋開部分魔法種族不談，人類中出現天賦魔法的概率，據獵魔協會那邊統計，可能還不到三成。事實上所謂三成，也是建立在神眷者測試、提前淘汰那些魔力不適應者、或是先前認定沒有天賦魔法的獵魔者情況下統計。”
“據我推斷，被動型天賦魔法要麽是比主動開啟稀有，要麽大部分時候處於無法察覺狀態。”
“換句話說，那些具備被動天賦魔法者，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伴隨著天賦魔法運作。導致在日後生活中，將被動天賦魔法視為常態。”
“還有些人，或許是要等到體內能提供足夠魔力，才能悄無聲息開啟被動天賦魔法運轉。效果應該也沒有主動開啟那樣明顯。”
“總而言之，我認為那位死者之王體內是身懷接近被動開啟形式的天賦魔法。在棄魂者化後，在其天賦魔法效果觸發的加持下，成功保留下理智。並逐漸通過天賦魔法掌握死靈係魔力控製、並通過死靈係魔力達到操控、組建棄魂者大軍的目標。”
鎮魔者安德瑞一口氣和大魔法師轉世分析了許多。
其中無論是棄魂者形成過程、原理，還是主動、被動形式的天賦魔法，都是於東水身為大魔法師轉世卻不知曉的魔法辛秘。
不由在心中再次感慨，魔法世界比魔術複雜多了。
但若是說起被動型天賦魔法擁有者，大魔法師轉世倒是想起某個曾在羅克郡城接觸的身影。
那位劍士不知現在身處何地，魔術王倒是很期待看到對方的成長。
“那麽你師父可說過，要對付死靈係魔力需要那些準備？”
“很難。”
末日雷匣守護者回答：“死靈係魔力即使在自然狀態下十分脆弱。但在尋找到宿主後，會得到極大規模加強。唯有光明係等概念魔力，才能對其造成實質性威脅。”
“當然隻是從輕鬆角度來說。大魔法師轉世您所持有的魔法，大概並不具備克製死靈係魔力的效果。若是能在那些棄魂者身上點燃火焰、或是釋放出強烈光芒，也能對它們造成大量傷害。”
“而我的鎮魔器末日雷匣，釋放出的魔法閃電即使沒光明係魔法那樣有立竿見影效果，對棄魂者來說依舊是一大利器。”
光明係魔法啊。
大魔法師轉世在神眷者等獵魔協會精銳記憶裏，倒是得到過不少魔法常識。
所謂光明係，在獵魔協會中更習慣將其成為神聖屬性魔法。
畢竟無論是當年的大魔法師、還是如今神格化的永生之皇，都是擅長使用光明係的魔法師。
其具備的最顯著特點，就是能召喚出具備大量效果的光芒、或能賦予十分強力的治療效果。
據說對吸血鬼、惡魔等生物也具備極強的克製、淨化功效。
聯想到前不久在六連諸峰見過的黎軒，大魔法師轉世忽然認為那位新晉神眷者，是不是覺醒的天賦魔法便是屬於光明係？
即使現在他還沒獲取前世記憶和力量，但從心底裏對黎軒感到親切和認可，不難推斷是出自那能對吸血鬼造成巨量傷害效果的天賦魔法。
“大人？大魔法師轉世大人？”
隨著安德瑞關切的呼喚聲，魔術王從沉思回到現在。
“哦，抱歉，我剛才想起了某件事，走了神。”
“沒關係，我還以為大人您被死靈係魔力影響了呢。沒事就好。”
鎮魔者鬆口氣，繼續剛才的提案：“我認為想要對抗那些棄魂者，需要額外支援。若是再向三十多年前那樣盲目、無規劃、自以為是地用普通士兵上場，隻會讓對方實力變得越來越強大。”
“你的意思是到時你我二人出戰，其他士兵留守城牆防禦即可？”
大魔法師轉世皺眉道：“確實能保證普通人安全。不過僅憑我們二人，有機會戰勝幾千名棄魂者嗎？”
“所以我們需要外援。”
鎮魔者起身，示意魔術王跟上：“請這邊來。”
二人離開王宮、走出城門，來到南米瑞斯外一處祭壇般地點。
魔術王認得，這是平時百姓用來參拜永生之皇所用。
“這是當年您留下的，能讓末日雷匣與遠處那位鎮魔者聯係支援的裝置。”
似是看出黑袍人的疑惑，鎮魔者解釋說：“支援趕到大概隻需要兩天時間。是現在就聯係對方，還是等到開戰前夕再進行聯絡？”
“過些時候再說吧。”
大魔法師轉世認為聯係對象既然是鎮魔者，想必那邊也有需要守護的地域。
反正趕到隻需兩天時間，倒不如等到開戰前再請對方支援。
軍神風架。
後來在魔術王追問下，國師給出比較陌生的鎮魔器名稱。
“那位或許已經將使命交托給下一位鎮魔者了吧。”安德瑞自言自語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