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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穀太能理解李淑愛的心情了,她不是一個喜歡把問題推給別人的人,她不想給母親和妹妹增加負擔。

在夫家發生的那些事情她從來就沒對母親和妹妹提過,甚至她在心中更怕讓她們知道而為自己擔心,擔心喬家真的會去曝光妹妹的事情,擔心母親的病情……同時,她心中仍舊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甚至想著,或許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呢?

所以,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李淑愛一步步走上那條獨木橋。

根據委托者的記憶,那段時間的確是範元英出現症狀的開始,後來直到李淑愛生下孩子時,委托者才知道姐姐早已懷孕。

李淑愛繼續悠悠地訴說著:“本以為孩子會成為我生命的曙光,卻沒想到孩子的出生成了我人生真正的轉折點。他們的確幫著帶孩子,但是對她的態度卻變本加厲。用他們的話來說,已經生了孩子的女人,就算是打也打不走的……他們承諾借錢給媽治病也沒有兌現,我便想自己去工作。當我工作了後,家裏日常生活開銷都是我出,剩下的才勉強接濟一下媽,但是每次他們都會借題發揮。”

喬家一方麵用孩子拖住她,另一方麵還以要曝光妹妹來威脅,在那樣的環境下,李淑愛又怎麽能掙脫?!

“……上次我來醫院裏看媽,其實我的工資被他們算的死死的,除了生活費還隔三差五讓我給他們買這買那,根本沒有餘錢,我隻是抽一點空來看看媽而已。沒想到他突然追了過來……看到他摔下樓梯,我沒有一點緊張和痛苦,當時心中隻有一個感覺——暢快。真是天意,報應啊,我覺得上天一定是看到我的遭遇幫我出氣的,哈哈”

李淑愛笑了笑,“你知道嗎,每次我幫他擦身體的時候就故意把夾板移一下,所以…長歪了,哈哈。不過最讓我解氣的是他爸,你知道嗎,上次他爸竟然拎著一壺水倒在他的那裏,那裏啊,哈哈…”

李淑愛說的很開心,的確,積壓了太多的憤恨若是沒有渠道宣泄出來,會把人逼死的。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芩穀緊緊抱著李淑愛,拍著對方的背:“姐姐,以後不管什麽事我們都一起去麵對好不好?!”

李淑愛的笑變成了嗚嗚的哭泣,第一次哭的如此肆無忌憚,如此暢快。

最後,李淑愛說道:“淑雲你放心,我現在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芩穀忙不迭地點頭,她看出來了,感覺到了。

“……喬奎爸媽每天都圍著他轉,沒有精力去照顧喬俊寶。一開始對我很抵觸,但是我也想通了,我盡到我做母親的義務,給你吃給你穿該送你去幼兒園就去幼兒園,沒有那麽多的期盼,一切都變得簡單了。而且,他現在年齡畢竟還小,才一個多月,已經沒有以前那麽惡劣了…”

芩穀點點頭,“姐說得對,做好自己的本份,無所求,自然強大。”

兩姐妹一通長談,過往一切都變得雲淡風輕。

不出意料,範元英恢複情況非常好,這讓醫生都感覺是個奇跡。

畢竟她年紀在那,而且身體還有其它狀況,竟然沒出現排異,也沒有其他並發症,的確奇跡。

處理好醫院的事情,芩穀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剩下,就是委托者的演繹事業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李承家。

原本芩穀覺得他一直待醫院裏的話並不好下手,畢竟所有人都看著,突然出現啥變故會引起人懷疑。

但是在外麵就不一樣了,什麽都可能發生滴。

芩穀出了醫院,意念聯係上小z:幫我查查那個小東西在哪兒?

小z現在對芩穀的脾性摸的忒準,早就知道這家夥會對那家夥下手。

不過仍舊被對方的“小東西”給弄懵了一下,不是應該是“老東西”的嗎?

芩穀:“我死的時候八十多,他現在才五十來歲,老東西?有我老嗎?”

小z:……沒,有…

小z已經將一段信息傳給芩穀:xx區的某個地下會所

小z帶著一絲擔憂地道:掌櫃的,恐怕委托者父親被人下套了。

芩穀輕嗤:不管什麽樣的套那也要自己願意上套才行啊。

就像那些層出不窮的詐騙,那些騙子固然可惡可恨,但是那些上當受騙的有八成以上都是因為最初的那份貪念。

像李承家那樣的人,就算是別人不下套恐怕都會想去鑽一鑽呢。

小z當然明白掌櫃的心情,繼續道:“根據我收集到的信息推衍,那個地下會所其實是一個地下錢莊,用這裏的話來說就是私人借貸…”

芩穀心中咯噔一下:高利貸?!

之前李承家在外麵跟人打牌,基本上都是跟茶館老板或者牌友借錢,少則幾千,多則幾萬。

但是如果真和高利貸扯上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再聯想到之前李淑愛跟她說的,李承家現在已經在找錢了,難道是高利貸到期,追債了?!

芩穀神情看起來和之前一樣平淡,但是心中卻一片冷毅。

對於這些糟粕,她沒有什麽好迂回的,一個字,就是幹!

且說芩穀剛剛離開醫院不久,李承家就找了去,絲毫不關心剛剛手術後的範元英情況如何,抓著李淑愛問她妹妹在哪裏。

李淑愛當然知道這個父親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錢,就是想讓妹妹拿錢。

妹妹剛剛從劇組回來,片酬也到賬了,所以立馬就顛顛跑來要錢了。

要不是芩穀實際上比外麵公布離開劇組的時間提前了兩三天,恐怕現在還真被他堵個正著。

李淑愛當然不可能把妹妹的行蹤告訴這個父親,李承家氣急敗壞,撒潑耍橫,奈何他身上的傷口的確沒有徹底恢複,這一用力把正在結痂的傷口掙開了。

在加上有旁人攔著,有醫護人員來處理傷口,李承家倒是沒有鬧起來。

他在這裏要不到錢,找不到李淑雲,包紮好傷口便憤憤然離開。

剛剛走出醫院,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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