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仁入贅駱家,就算是不愛委托者,對委托者沒有感情,但看在利益上,好歹做到名義上的相敬如賓啊。

其實在這樣以父母之言媒妁之約的小時空,有多少夫妻是在結婚前就有感情了的?

還不是在生活一起後不斷磨合漸漸產生了感情,甚至是相濡以沫一生。

況且,你對委托者沒有感情就算了,你想要錢財做空駱家也認了,可是你竟然還用那麽歹毒的計謀害死委托者,陷害委托者的父母。這就很過份了啊。

欠債還錢就行,但是殺人就必須要償命!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饒恕,所以芩穀根本就不稀罕他對她的印象怎樣。

委托者的殺身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之前芩穀略施小計擺了他一道,留著他的小命就是想摸索出他的那一個利益團體是怎樣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現在芩穀已經基本上摸索出來了,那麽留著他也沒什麽用了。

所以芩穀這次先把人安排過來打井,自己趕回曲塘縣,打算直接做掉薛桂仁。

不過這次做,就一定要做的漂亮一點。

之前薛家為了搞臭自己的名聲,已經把自己是“瘋女人”和虐待公婆的名聲傳出去了。

所以現在自己必須利用幹掉薛桂仁的機會,扳回一局。

唯一能夠改變人們看法的,莫過於——天罰!

沒錯,就是上天對有罪之人降臨的一種懲罰。

比如……天打雷劈。

準備這些東西有些複雜,不僅要布局周全,更重要的是有一個雷雨天。

……薛桂仁這次作為商會主事之一出席,他以駱家當家者的身份當即反駁了芩穀退出布莊股份的要求。

芩穀說道:這是駱家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姓人來指手劃腳。

不是芩穀這裏雙標,所謂夫妻一體,結婚了就意味著是一個共同利益體,共同進退才是。

不管是在夫家還是妻家,另一方都不是外人。

但是薛桂仁自己做的事情太操蛋了,謀殺委托者,還折磨委托者的父母,他又憑什麽資格來決定羅家的事情?!

薛桂仁這段時間被屁股的傷折磨的夠嗆,指著芩穀厲聲斥責:“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裏唧唧歪歪成何體統,讓人看了笑話。你們駱家不要臉我薛桂仁還要這張皮呢,快回去……”

芩穀說道:“薛桂仁你謀害妻子,陷害父母,你沒有資格再當我駱佳英的丈夫。之前我從棺材裏爬起來的時候,因為腦袋受到過重擊所以一時間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天可憐見啊,先我終於想起來了,是你,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聯合那個女婢,在我的湯藥裏嚇了蒙汗藥,然後就用燈盞打死了我,又嫁禍給了應我父親之邀前來相助的喬奎……”

“駱佳英你血口噴人,來人啊,給我將這個瘋女人拉出去……”

外麵有守門的蠢蠢欲動,此時何會長突然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這…本來就是駱家的事情,理應讓駱佳英在這裏聽一聽……”

門丁沒有動作,其餘人卻是麵麵相覷,怎麽今天老何偏向駱家了呢?

不過這些人也被剛才兩人對話弄的有些懵了,什麽,原來駱佳英假死的那一次是,是被薛桂仁和丫鬟聯手陷害的?

嘶,這,這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畢竟能夠做得出傻妻奪財的事情,他們跟他合作,以後說不定……

之前薛桂仁隻是說現在駱家隻有一個女兒,而且駱老爺本來就是要把商會的事情交給他打理。隻是老頭子現在性子強的很,希望他們略微施壓就行了。

同時還能得到大筆錢財,這簡直就是掉下來的好事,自然就應了下來。

後來便聽說因為商會的事情,把駱家二老氣病倒了…心裏隻略微有些唏噓,他們都是推助手,但是……他們隻是說沒有利潤沒有分紅,隻是讓他退出商會,是他自己承受不住壓力病倒的……所以除了一絲絲感慨之外,並沒有多想(其實是巴不得人家敗落,不用分銀子了)。

而此刻,當聽到從芩穀嘴裏說出來,去年駱家二老病倒並不是因為他們的“釜底抽薪”,而是因為薛桂仁下毒手所致,頓時嘩然。

商業競爭歸競爭,可是你這已經給對方下du了,這,這就太過份了。

誰還敢跟他合作啊?

薛桂仁指著芩穀斥罵:“……駱佳英你血口噴人,你一個婦道人家來這裏攪和什麽?難道你還真想你們駱家絕後不成?若不是我,就算是你駱家金山銀山,看哪個男的願意入贅到你家來…”

芩穀不想跟對方爭論入贅啊絕後之類的問題,畢竟大家觀念不一樣,都不在一個頻道上,爭下去隻會被帶偏。

芩穀說道:“薛桂仁,自從你進入我駱家後我自認對你的百依百順,敬重有加,我爹娘也待你如同己出。他們原本就打算將駱家的生意交給你打理,讓你來撐起駱家……我爹娘身體一向不怎麽好,最多三五年就會把生意和家主的位置讓出來。可是你卻連這幾年時間都等不及了,就迫不及待對他們下毒手。然後和曾經在鄉野媾和一起的婢女再次勾搭在一起,聯手謀害於我……天可憐見,我駱佳英命不該絕,幸好有靳大人主持公道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也讓我真正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啪啪啪——

隨著芩穀擊掌聲響起,旁邊偏門打開,兩個粗使婆子抬著一張滑竿出來了。

那上麵坐著一個形容糟瘺的女人,正是已經崩潰了的司月穎。

剛才她就在旁邊的隔間裏,把薛桂仁說的話全部聽進去了。

司月穎性格中有種……類似於別迫害妄想症的偏執,她把自己所有的不幸歸結為是別人拋棄了她。

所以對於薛桂仁的作法,她覺得是他在過河拆橋,是拋棄她(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所以此刻她心中對薛桂仁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她已然完全豁出去了,將以前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包括他們是怎樣給駱家小姐和兩位老人下藥,是怎樣布置偽裝嫁禍給喬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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