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畫靈相視一眼,笑著應道:“是紫英幫我們贖回奴籍,我們現在在紫英藥坊裏上工呢。”

畫屏眼中不由得噙滿淚花。

芩穀早已知曉黃家敗落,其實她上次利用手段從他們開刀,弄了一千多畝土地出來,對於黃家而言根本沒傷筋動骨,而且她還支付了相應的銀兩。

但是從上而下的整頓才是讓黃家一蹶不振的真正原因。

其實在芩穀看來,黃家宅子被封,樹倒猢猻散隻是表麵,因為提前有人將信息傳回來,他們早已把大部分財富轉移了。

即便不用三小隻係統的推衍,她的小腦瓜都能根據黃家的關係網捋出那大筆財富去向。

廖櫻櫻成為黃老太太的棄子也是情理之中,當初芩穀完全就沒把廖櫻櫻當作委托者逆襲打臉的對象,除了因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之外,也因為彼此信念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廖櫻櫻就是典型的男權社會下的女子的生存之道,加上委托者也沒要求去怎麽報複廖櫻櫻,芩穀當然就懶得跟與自己不在相同頻率的人較勁兒了。再說,就算廖櫻櫻以為在後宅中手眼通天,在芩穀的金手指麵前也過不了一招。

瞧,現在即便不用芩穀出手,她已經成為覆巢之下的犧牲品。

至於廖苦心找人托話給芩穀,一定要見她一麵。

嗬,沒想到幾年過去,廖櫻櫻始終記得那一茬呢。不過,她打不打的開那心結,芩穀和委托者已經早已不在乎。有了新的人生和方向,鬼還跟你扯那些醃臢過往。

至於被黃老太太轉移走的那筆財富麽,以芩穀的眼光看,那筆財富遲早會徹底將黃家最後的根基給毀了。畢竟,黃老太太在黃家輝煌的時候她就是後宅中說一不二的權威,但到了別人的地方,想要再擺譜是不可能的了。加上她二兒子有些癡傻,頂不起一個家,最後結局已經定了。

……芩穀收回思緒,現在她總算把畫屏,畫心和畫靈三人全部安頓好,了卻一筆因果。

當年她們為自己求情,幫助自己的,都一並還了,也為委托者結下一段善緣。

女子的命運像賭博,賭自己有個好父親,不管貧窮富貴不會賣了自己。賭嫁的丈夫是個知冷知熱重情重義的,不管貧窮富貴不會責罵虐待自己。賭能生兒子,最好兒子懂事、出人頭地,以後能孝順敬奉自己……

而身為女性的奴婢則更是賭上加賭,遇到一個體恤下人的主子還好說,像廖櫻櫻那種就很糟心了。

不過後來見的多了,才知道,其實像廖櫻櫻那樣的主子在好多大宅院裏還算不上最惡毒的。

總之,她們現在有了這一方安穩棲身之所才有時間感慨:當女人不容易,當婢女就更不容易了。

紫英能從一介婢女擁有如今的成就,還帶領那麽多女子擁有自己的生活,這才是她們女性的楷模。

難怪之前針對紫英風言風語那麽多,仍舊有更多的人站在她這一邊。

芩穀安排好畫屏,便回去做事了。

昨天她又從幾個地主手裏買了兩千多畝土地,和先前一樣,先降低租金,再以五年為期,隻要佃農保證土地產量就能獲得土地。

這裏的地主並不僅僅隻人家擁有很多土地,而是不僅占據廣闊土地,還有莊園,堡壘,私兵的那種。

平常這些私兵就是名義上看家護院的家丁小廝,一旦有事,就會拿上自己煉製的武器真刀真槍地幹。

再加上地主對佃農的控製,若是遇到強大外力幹預時,他們甚至會發動廣大佃農與私兵一起進行抵抗。

這些地主階層都抱成一團,與朝廷中人有千絲萬縷聯係,所以朝廷想要將這些地主的土地納入征稅範疇,就算是派兵前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芩穀卻是暗戳戳地利用自己的手段,一點一點瓦解這些人。

還是那句話,沒有什麽不是一把藥粉搞不定的。

不需要取他們性命,隻需讓他們在一定時間內失去武力值就行。再加上芩穀的政策和已經形成的潮流趨勢,簡單來說就是人心所向。

跟著她有自由有土地有工作有銀子,隻要不是那種奴性到骨子裏的人,基本上就不會繼續成為那些地主的走狗。

芩穀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一季的種植計劃推行下去,對耕種方式進行改良,除了種植棉花之外,她還打算發展蠶桑。

這裏的棉布價格降下來,基本上大多數人家都能買得起。

但是絲綢緊俏到就算是一方手帕都要一兩銀子,她覺得這裏麵大有賺頭。

這是種植計劃。

除此,芩穀打算等這兩個月的農忙過後,一定要修建水利,方便灌溉,減少人力,也可以避免今後可能遇到的旱澇。

她以雇傭的方式利用剩餘勞動力,也可以充分地將自己掙的錢“回饋”給更廣大的民眾。

芩穀感覺也幸好自己是任務者,身體有靈力滋養才沒垮下去,否則以現在這樣勞心勞力,不猝死才怪。

最讓芩穀有些鬱悶的是,她覺得自己幫委托者逆襲到這個程度:擁有獨立的人生(超級獨立,不僅自己獨立還讓更多女性獨立),成為人們尊敬的人(真正的大東家),還有大筆的財富,這應該已經完全達到委托者的要求了吧。

可是不僅她沒有感應到天道的任務完成提示,就連委托者卻一點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芩穀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讓小z聯係一下於紫英,看對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怎樣才會回來過這個好日子啊?

委托者是聯係上了,於紫英的回答卻顯得很是猶豫,其實她對“自己”擁有那麽大產業和風光已經懵了。

“我,我怕我…駕馭不了……”管理一個作坊她自認有這個能力,但是管理好幾個作坊,還有那些經商理念,與惡勢力之間的較量手段,這些她都沒有。

她作為“旁觀者”看到那些人在背後搞小動作,看到他們的瘋狂,如果不是這個任務者強中自有強中手,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生吞活剝了。

所以,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