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有很多石頭,質地堅硬,一邊平整山地一邊用開采出來的石頭壘砌圍牆。

建設整的熱火朝天,但是那銀子也如流水一樣嘩嘩地往外淌。

有了銀錢注入,作坊進程很快,不到一個月便把地基弄好,開始砌牆了。

芩穀每天按部就班地修煉和生活,過的非常充實。

她雖然用手段擺平麻煩,但並沒有給這個角色帶來因果。

除了對付那些想要加害自己的人之外,芩穀對其餘人都是很和氣的,鄰裏之間關係相處融洽,相互幫襯,對幾個仆人也多有關照。

她對人們的善意,人們也反饋給她善意,所以讓芩穀身邊充滿正氣和正能量。

懷安終於感覺到了這種積極的生活帶來的好處,作為附身的係統,自然而然地吸收這些能量。

他感覺到自己快要消散的數據開始慢慢變得強大,凝聚。

這是他成為係統以來,第一次有提升的感覺。

懷安偷偷看了眼枳,不由得想到,他雖然不明白枳為什麽會成為這個任務者的係統,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應該也是很享受這種吸收能量的過程吧。

…………

“什麽?她現在竟然要建作坊?”廖櫻櫻將碗中的藥汁喝完,帶著不屑又不可置信的語氣重複一句。

因為長期在後宅中,鮮少出門和運動,所以臉色看上去有種病態的蒼白。

她已經喝了催子湯兩個多月了,但是……這個月的月信還是來了,看來是沒有懷上。

這兩個多月黃振根跟她同房次數不超過三次,還是她用正妻的身份“要”來的,還真是失敗啊。

就昨天晚上,他又被巧姨娘那個狐媚jian人給勾去了,看來上次給她的藥量太淺了!

畫屏心道,姑爺的確太不把小姐放眼裏了。

天性風流浪**,又有老太太寵著,根本就不著家。要不是家裏那幾個姨娘偶爾回來住幾晚上,恐怕一個月都難得見著麵。

說起來以前紫英在的時候,姑爺還經常留在小姐房中呢,唉,沒想到。

她本來想說事情關鍵不在那幾個姨娘身上,而是姑爺。

但她不敢說。

用小姐的話來說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姑爺做了什麽,他們也是夫妻。她隻有保住黃家二少奶奶的身份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畫屏看小姐臉色不對,小心應著:“是這樣的,不過具體她要建什麽作坊還不知道……對了,她周圍的鄰居說她在收購各種藥材”

“藥材?難道是想……”廖櫻櫻瞥了眼藥碗,難道說她要把這避子湯的方子批量生產出來?

“奴婢不知。但是她周圍鄰居從來沒聽她提過催子湯的事情,想來應該不是這個吧。”

廖櫻櫻:“不是將她的事情傳出去嗎?為什麽又沒動靜了?”

她說的就是前段時間關於芩穀作風不檢點被主子拋棄的謠言。

畫屏感覺身體因為恐懼而不由自主地顫抖,應道:“那個…奴婢聽人說,說那幾個傳話的人,還有街上的混子後來不知怎的,都……不約而同地生了瘡,然後有人就說,肯定是老天開眼,說他們說了不該說的話受到了懲罰。所,所以人們也就沒有再傳那些事情了。”

“哼,老天開眼?要是老天開眼的話為什麽還讓那些狐媚子來破壞我的生活?我這麽虔誠地祈求老天,她為什麽不賜給我哥孩子?老天沒眼……”

“小姐你別說了——”畫屏連忙止住廖櫻櫻,又好一番勸慰。

廖櫻櫻真的很不甘心啊,明明就是被她“送”人的低賤奴婢,非但沒有被那家人折磨要死要活,反而現在不僅獲得了自由身份,還活的有滋有味,甚至還修建作坊?!

這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嘛——堂堂黃家二少奶奶連一個賤婢都不如!

嫉妒是魔鬼,可整日被困在後宅中的女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不用做,好像除了各種算計勾心鬥角就沒啥事情了。

廖櫻櫻想到,上次方嬤嬤去了一趟方家,被那個jian人趕了出來,回來後還大病一場,後來說起方家就畏畏縮縮,再不敢前去。

方嬤嬤是黃老太太身邊的人,得罪了方嬤嬤也就是在打老太太的臉。

也不知道究竟經曆了什麽把方嬤嬤嚇成那樣而不敢再去,但卻可以借老太太的手。

那紫英有天大本事,難道還能不顧黃家老太太的威信?!

……

這天,一個不速之客架著馬車來到方家院門外。

下來一個略略發福的中年男子,穿著質地上乘的緞麵長衫,外罩一件深色褂子。

被石生攔下,中年男子便傲慢地說道:“叫方於氏出來,我家老太太有請。”

石生絲毫不虛,問道:“你是誰,什麽老太太。我家夫人忙著呢,沒那麽多閑工夫。”

男子頓時不悅,兩人就要杠上。

老木過來,認出來人。

原來是黃家的一個管事,叫黃柱,人稱黃二管家,幫黃家管理鋪子,是方六貴的上司。

芩穀在新作坊監工,聽到陳氏傳話,便收拾一下到前院。

之前黃家就讓人來給芩穀傳過話,大意是如果她無法應對眼前困境的話,可以去黃家找方嬤嬤,找黃家的庇護。

被芩穀謝絕了。

嗬,表麵上說黃家給她撐腰,實際上何嚐不是想要另一種控製。

當然,如果隻是普通人家,以黃家在魯城中的聲望地位,還不屑跟一個一個小民小戶杠上。

但芩穀的身份不同,首先,她是被黃家拋棄的一個奴婢,本來是帶著懲罰性質將她“送”給方六貴的。沒想到結果卻反而超出她們預料。

其次,方家現在落到芩穀的掌控中,也涉及到了方嬤嬤的利益。方嬤嬤的確是有心把方六貴培養成黃家最得力的管事。沒想到芩穀一去,讓方家上下變了天。

方嬤嬤當然是想要直接插手的,但上次被趕走讓她顏麵掃地,也幸好壓了下來沒有傳的沸沸揚揚,否則黃老太太也不會輕饒了她。

如果通過側麵對芩穀施壓,能讓對方“識趣”的話就最好,然而芩穀卻是完全頂住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大有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將整個家牢牢掌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