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 引“人”入,勝1

第四百三十一?引“人”入,勝1

“子謹深知王爺為何而來,衝著您這句話,您便是子謹與浸之的伯樂。”淳歌與林洎相視一眼,同聲作揖說道:“我倆有生之日定不忘王爺大恩。”

“兩位言重了,言重了。”南王扶起林洎與淳歌,與他倆深談一下午,帶著滿麵的春風離開了。

淳歌與林洎倒是不在意被十三等統衛看見下午的畫麵,反正托詞已經想好了,事情也得到了預想的效果,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公子,你倆今日可真是大膽啊。”林木一想起下午,就不由得抖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若是不讓南王看到我們的弱點,他有怎會輕易相信呢。”淳歌享受著林洎的服侍,不痛不癢地回答。

淳歌與林洎早就商量好了,就是要在南王麵前做戲,同時也借斷袖之名擺脫蘇祐菀的糾纏,一舉數得。並且南王也會因為林洎的加入而放鬆警惕,這樣一來,乘人病要人命的事兒,也能更好的實行。

“可南王信嗎?”林木是沒有見到南王看呆了的樣子,故而十分驚奇。

“你可知先皇時期有一皇子英年早逝。”林洎揉著淳歌的腦袋,問道。

“不知。”林木又不是什麽包打聽,他自是不知道的。

“你說的是先朝的九皇子。”這件事兒淳歌還是有所耳聞的。

“沒錯,正是這位年僅二十而逝的九皇子。”林洎至今還記憶猶新。因為這件事,林相曾在不經意間說起過。

“這位九皇子,年幼早慧,是當時太子的人選之一,隻可惜在夜中暴斃而亡,否則今日的皇位之上是何人還未可知呢?”淳歌幼時在宮中學習,有蘇朝的曆史也是讀過的。

“那是在宣布太子之位的前一個月。”林洎冷冷一笑,說道:“先皇查出。九皇子與一年輕男子,在野地幽會,行苟且之事,當即大怒,命人將九皇子帶入牢中,沒過兩天,九皇子便因病而逝,現今的皇上才能順利的登上太子之位。”

淳歌聽完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這事兒當中有太多不為人知的文章可做。但是這也是屬於皇室秘聞,外人不得而知。反正經此一事,皇室之人必是對斷袖之事。深惡痛絕的。怪不得當今皇上在還是太子之事,對男風一事窮追猛打,至今還有人記得當年皇上的凶殘之舉呢。

“無論如何,隻要斷袖的危險越高,那麽南王的信任便也越多。”淳歌倒是不知道斷袖還是皇家的大忌,這個提議還是林洎說的。由此可見,林洎對皇室中人的心理,研究得極為透徹。

“皇上那兒?”淳歌深知此事必會傳到蘇見豫的耳中,先前他並不知斷袖一事與皇族牽扯甚深,如今他知道了。隻怕又是一場無妄之災。

“你不用擔心,他早知我是個斷袖。”林洎倒是沒有不好意思。當初淳歌要被關天牢的時候,林洎的情緒那樣的激動,隻怕蘇見豫沒看出點端倪來,才有鬼呢。

“也是,他巴不得你我有把柄落在他的手裏,隻要他動動手,便可以毀了你我。”淳歌與林洎為官多年,為何能做到年少

呢,隻不過是他們倆人都把握住了,皇上的心思。放眼朝野,哪個三品以上的大官,身家是全部清白的,即使是有,也不過是一個兩個而已,因此,可以推斷,皇上並不是喜歡清官,蘇見豫最喜歡的應該是灰官,要那人是貪官,那人便是貪官,要那人是清官,那人便是清官,這樣一來,官員的生死便徹底掌握在皇上的手中了。

“為官,難。”林洎的話隻說了一半,他未曾說出口的卻也是他與淳歌最明白的,尤其是做一個受過皇恩的官員更難。

“這官字兩個口,如今你我二人,輪流喘口氣,想來也能輕鬆些。”淳歌並不想浪費一個美好的晚上,所以他話鋒一轉,他與林洎之間還是溫馨點的好。

“也是。”林洎一笑,與淳歌並肩看天,欣賞著滿天的星星。

半個月後,淳歌與林洎聯手改變了南王在北方的文擂台,當然在此期間蘇祐仁也出了不少的氣力,北王也依舊在道觀修道,南王依舊經常往驛館跑。

“淳歌你這招偷梁換柱,真真是高明。”這天,蘇祐仁邀請淳歌與林洎到北王府喝茶,三人說著說著便聊起了文擂台的後續事宜。

“不敢不敢。”淳歌難得的臉皮薄了一點,謙虛說道。

“你不過是讓擂台舉行的時間改了一會兒,這擂台的效果可是沒有半點的折損,反倒是更加得人心了。”蘇祐仁不由得感歎淳歌出手的高明啊,

原來早在南王來北方之前,淳歌就已經做好了整頓文擂台的打算了,直到半月前淳歌暗中加入南王的陣營,他這才著手開始自己的計劃。這家夥首先,就將文擂台的時間挪後了一些,蘇祐仁本以為京中的那些個官員是一致讚同取締掉文擂的,哪知淳歌這一變動,那邊便沒了聲響。

“你說京城那幫禮部的怎麽就不敢開口了呢?”對於這種奇怪的現象,蘇祐仁是沒有少好奇啊。

“很簡單,禮部的希望是想讓科舉找回在北方的地位。”淳歌聳了聳肩,周中正那幫人的心思,他約莫還是能猜到一點的。

“將文擂台的時間一調,這文擂台不就像是為了檢驗科舉士子水平而設的了嗎?”林洎接過淳歌的話,好歹他也是禮部的頂頭上司,讓禮部好一些,也是他的分內之事。

“這樣一來,文擂台不就是依附著科舉而設的,以文擂台在北方的名聲,間接地太高了科舉,乃是一石二鳥。”蘇祐仁每每與這兩人說話,都會產生無限地挫敗感,但是他喜歡。

“文擂由最初的提前選拔,變成了考後檢查,完全是大變樣了。”蘇祐仁清楚,今日的文擂台與昨日的文擂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隻是他未想到,現在的文擂更受學子的喜愛。

“世子啊,你若當時若能明白舉子心中所想,隻怕就不會將文擂台放在科考之前了。”淳歌輕歎一口氣,他自然是不了解普通舉子考科舉之苦了,但是慕容卻深知科舉之苦。

“但凡到了科考時間,那些舉子各個都信佛的很,隻說高不說低,隻說上不說下,生怕觸了眉頭。”淳歌當初還聽過許多這樣的笑話,現在想來依舊覺著有趣,他接著說道:“你又在這種臨考前弄出來個文擂台。”

淳歌對蘇祐仁的本事也是歎服啊,竟然能在那種窘境之下將文擂台辦得有聲有色,說明北王世子也不是個普通人啊。

“若是在文擂中取得好成績的,自是高興,可若是在文擂中失意的,必會影響到科考的情緒,若是不中定是將緣由歸到文擂上來。”林洎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但是他所接觸到的許多官員,卻都是這樣的人,從不將過錯與自身不足相聯係。

“怪不得,凡是參加過文擂的,大多都不願再參加了。”蘇祐仁這會兒才明白,為什麽大多數學子雖是參加文擂,但嘴上卻又瞧不起文擂。

“現在的文擂與從前截然相反,人人巴不得將那些比自己好的人才,拉下馬,即便是讓那人出個笑話,也是甘願的,所以在大多數學子的心中,文擂將變成一個公正的地方。”淳歌抖了抖袖子,臉上則是不鹹不淡的笑意。

公正的地方,未可知吧,在座三人都是明白的,這個時候的文擂賺頭更大了。若說從前的文擂,是為科舉提供人才,也就是說在科考前,文擂的前幾名都會進行疏通,有些名不副實的更是花了大價錢購買試題。從前文擂台的賺錢線路是各地詩會,文擂前十,秋闈科考,其中文擂內部的收益須得減去給秋闈考官的,因此他們會少賺一筆。

但是如今卻是不同,那些秋闈中考好的,生怕自己在文擂台中出醜,自是要多多溝通,那些秋闈中沒有考好的,巴不得在文擂台上大出風頭,自是也要多多溝通,一來二去,文擂的收益便是以往的兩倍,再加上省去了一個環節,他們是淨賺不賠。

兩廂一對比,淳歌的手段便可見一斑了,打著正義的旗號,讓秋闈眾人都感恩戴德,但自己卻能狠狠地撈上一筆,如此買賣,南王見了能不喜歡嗎,顯然不可能的,因此,在文擂一事後南王對淳歌的重視程度,達到了一個巔峰。

“父王都來信問我,你可否有意從商呢?”蘇祐仁聽著淳歌的話倒是想起了北王那份寄來的家書。

“何解?”淳歌沒想到北王會提到自己。

“若是你從商,我們北王府一定出錢,保準賺得滿盆彩。”蘇祐仁想了想光是這半個月的收入,就抵得上以往半年的收入了。

“我也就是急人多需。”淳歌的眼中泛出了些許的冷意。

“南王這個時候正式用錢之際,此舉可謂是深得他心。”蘇祐仁前幾日見到南王,這位王爺正喝著小酒,哼著小曲,絲毫沒有剛來北方時的愁緒了。

淳歌與林洎對視一笑,並沒有說話,淳歌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保住杭城。南王此行為的就是南方的經濟權利,若是淳歌投靠了南王,經濟權自然也是要交出去的,可是現在淳歌幹了件大事兒,南王總不好意思強迫著淳歌叫出經濟大權了吧。

然而淳歌是何須人也,他可是出了名的守財奴,他的錢哪裏有那麽好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