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深入內部2

林洎強扯著強笑,陪著蘇祐菀在驛館內不知說了多久,可他見淳歌久久未歸,心中不免擔心,所以他隻能尋了個理由將蘇祐菀給騙出驛館,正準備著出門去尋淳歌,哪知淳歌剛好回來。朝著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微微揚起的嘴角,便進了房間,哐當把門一關,可把林洎給嚇著了。

“淳歌”林洎嚐試著敲門,還將整個人貼在門上,仔細地聽著生怕錯過了淳歌的反應。

“進來吧。”淳歌倒覺著林洎這家夥委實好笑,聽那聲音,有些沙啞,想必與那蘇祐菀一定說了不少的話,也罷,他順手倒了一杯茶,興許用得上。

林洎躡手躡腳地進來了,那小眼神,瞅到了淳歌神情,看來淳歌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差,於是乎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當然也他知道淳歌不會為這點小事兒而生氣。

“淳歌沒有生氣啊”林洎踱步到淳歌身邊,端起淳歌為他所倒的茶一飲而盡,說道。

“桑青,我倒是奇怪一件事兒。”淳歌挑了挑眉,問道:“以往,隻要你我站在一處,女子見了我倆,大多是纏著我的,可這蘇祐菀偏偏與別人不同啊。”

林洎沒怎麽回答隻是尷尬地笑了笑。

“莫非是桑青刻意招惹這女子?”淳歌的感覺是多麽的敏感,自打林洎第一眼見蘇祐菀的時候,他便覺著林洎有所不同。似乎是特意要將自己展現在蘇祐菀前頭。

淳歌不能否認的一件事兒,那便是林洎的魅力,他堅信,世上的女子隻要林洎肯,那便一定會與林洎在一起,唯一的問題便是這家夥願不願意去理會人家姑娘。這一次的蘇祐菀,這般不可自拔地看上了林洎,猶如當年陸雙雙不顧一切地喜歡上他淳歌一樣。那年淳歌是有意為之,想來這一次,林洎同樣是刻意而為吧。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林洎一改他臉上的笑意,眉頭緊鎖在他臉上凝固,若是讓他選擇,他寧願永遠不要讓淳歌看到他這一麵。

“我,利用她。”林洎不能否認,打從見到蘇祐菀的第一麵開始。他便布局了,因為南王素來疼愛蘇祐菀,若是想要打入南王的內部。蘇祐菀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同樣的。隻要林洎得到了蘇祐菀的信任,那便是削藩的一條極快的途徑。

“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林洎委實不想讓淳歌知道,他有那樣不擇手段的一麵,可是為了幫著淳歌提早解決削藩的事兒,他不在乎手段有多卑鄙,他唯一奢望的便是能瞞著淳歌。因為他不想讓淳歌看到他不堪的一麵。

“你覺得我會不會發現嗎?”淳歌撇嘴,反問道。

“我沒想到這麽快。”林洎有些窘迫,淳歌竟會這般雲淡風輕地與他說。

“你過來。”淳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說道。

林洎沒有一點兒猶豫,移了過去。淳歌說得就是聖旨,他會堅決執行。

“你以為我今天才發現啊。”淳歌用手指著林洎的鼻子。捎帶手捏了捏林洎的臉,忍俊不禁笑道:“你忘了,那時我為了扳倒陸卿士,還不是利用了陸雙雙,損人利己沒什麽不對的。”

“我卻是,是很早就發現了,我沒說,不代表我不在乎,當初我與陸雙雙,我心中甚是有愧,我不想,你對另一個女人還有愧疚。”淳歌像個男子一樣,挑起林洎的下巴,仔細地凝視。

林洎用鼻子仔細地嗅了嗅,不敢搖頭,低聲說道:“有點酸啊。”

“確實,我舍不得,用男色去誘惑。”淳歌承認,他看不得林洎與別的女子牽扯不清。

“你不覺得。”林洎語氣一頓,說道:“失望嗎。”

“失望。”淳歌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我慶幸。”

“慶幸?”林洎這一次是真的猜不到淳歌的心思了。

“是的,我慶幸。”淳歌的手一緊,說道:“我的不堪,你都看得到,你甚至能為我改變自己,我何德何能。你知道嗎,桑青。”

淳歌靠在林洎的胸口,呢喃道:“我恨天怨地,卻第一次為了你,而感謝上蒼。”

“我是你的妻,怎樣的你,都是我的丈夫。”淳歌扯了扯林洎的頭發,俏皮地笑了笑,他一直都知道林洎在與他的這段感情中,是卑微的,他很早以前就想告訴林洎,這個男子,在他生命中很重要。

“你這算是情話嗎?”林洎貼近淳歌的耳根,他很高興,很高興,他這悶騷的家夥,想聽這話,想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了。

“我隻是想告訴你罷了。”淳歌今日看到秦陵,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曾經待他極好的蘇佑啟,那時候,他隻是一味地接受,他天真的以為人是不會變的,可是他錯了,所以他如今隻想好好享受當下,不辜負林洎。

“是遇到誰了?”淳歌今天有些異常。

“秦陵。”淳歌吐出一個名字。

“邊境城的守將。”林洎記得這個人曾在北夷一戰是幫助過淳歌,凡是關於淳歌的事,他都知道,因此即便是不認識秦陵,他也是聽說過的。

“是啊,我今兒遇見他,還做了一筆交易。”淳歌興衝衝地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林洎,活脫脫像個討糖的孩子。

“你啊,就是閑不住的主兒。”林洎趁著淳歌不備,將淳歌攔腰抱起,往床邊走去。

“你,你你你做什麽呢?”淳歌似是想到了什麽,小臉一紅,不敢動彈。

“啊”林洎的腦筋還沒從淳歌的甜言蜜語中清醒過來呢。

“大白天的。”淳歌羞得閉上了眼。

“撲哧”林洎總算是明白了,淳歌想些什麽,天地良心,他不過是怕淳歌凍著,再加上淳歌早上並沒有睡好,他隻是想讓淳歌睡個回籠覺罷了。

“淳歌。”林洎將淳歌輕輕放在床上,在他耳邊低聲叫道。

“作甚啊。”淳歌的耳根子連著脖子一同粉紅,他絕不承認這是男色誤人。

林洎低頭,貼著淳歌的鼻子,作勢要親下去了,淳歌趕緊一閉眼,卻隻聽見林洎開門的聲音,以及關門是的笑聲,淳歌徹底惱了。

安逸的日子與淳歌總是無緣的,才不過三天,南王便帶著郡主,頂著查看驛館建設的名頭,再度來找淳歌,可是這一次,淳歌與林洎出門了,南王他們等到了深夜,就是不見人來,沒法子,南王也隻能先回去了。

第二次,依舊如此,南王也不生氣,一直就這麽等著,第三次,那是南王時隔半月再見淳歌,這一次,他可沒讓人陪著,更沒讓人通報,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踏進院子時看到的會是那樣的一幕。

陽光撒在梨花樹上,映著樹下的兩個人,是兩個世間絕色的男子,隻見他兩均是穿著青淺的衣衫,一人是林洎,另一人便是淳歌。花瓣落在淳歌的發間,林洎慢慢地取下花瓣,花瓣貼在淳歌的唇間,林洎竟若無人地吻了上去,隔著花瓣,南王能看見淳歌幸福地閉起了眼。

良久,南王都沉浸在,世間第一才子和前第一才子是龍陽君的重大消息當中。斷袖啊,這可是世人所鄙夷的,隻要他將這消息說出去,隻怕淳歌與林洎會名聲掃地,更有甚者,會被殺頭,做殺雞儆猴之用啊。

突然淳歌像是看到了南王,急忙將林洎一推,林洎這才反應過來,他倒是大方,直接將淳歌攬進懷裏,朝南王走去,淳歌一直在林洎的懷中掙紮,奈何做什麽都撼動不了林洎攬在腰間的手。

“兩位,兩位。”南王明顯地被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正如王爺所見。”林洎說得坦然,當然了他又不是沒被人誤認是斷袖過。隻不過是淳歌不知道,林洎自打二十歲未娶妻以來,民間傳言,林洎是個龍陽君,再加上這些年林洎與淳歌一直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就更加堅定了這個說法。

淳歌索性,將頭埋進了林洎懷裏,在南王看來,淳歌是害羞了,其實隻有林洎知道淳歌是忍不住笑了。確實啊,看著林洎那麽正經地回答,淳歌哪裏能不笑啊。

“二位乃是當今學子的表率,果真是豪放不羈。”南王心中也是有所厭惡的,但是一想到淳歌與林洎的才名,他趕忙忍下,說出了他平生最為虛假的話。

“王爺不必為難,下官知道王爺隻怕與天下人一樣,不會接受此事的。”淳歌冷著一張臉,看向南王。

“非也,子謹言過了,本王看中的是兩位,而不是別的,且天下能配得上你的,隻怕也隻有一個林卿士吧。”南王聽著淳歌的語氣,生怕淳歌惱羞成怒,趕緊做出一副‘我很理解的樣子’。

“王爺當真不介懷?”淳歌似是不敢相信。

“當真。”南王果斷地堅定。

“王爺大恩。”淳歌眼中露出些許的感動,林洎亦然,但二人卻並不多說。

“小事,小事。”南王似乎能看到兩大才子在自己手下共事的畫麵,心中一陣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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