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因

淳歌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小夥可是處在人生最健康的時期,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剛剛吃了三大碗飯的人,轉眼便命歸西天,故此所有人都將淳歌所說的歸為胡說八道。

別人的反應不是太大,頂多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可那當事人就不同了,好歹他也是個年輕氣盛的小夥,怎能讓人這麽詆毀呢,於是乎他帶著一臉子的怒容,將嗓子調到巔峰狀態。

“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說這種話啊。”那小夥說的是柳縣的當地方言,再配上表情簡直就是男版潑婦罵街的開始。

淳歌此時還未下馬,在身高上彌補了缺點,自是高人一籌,加之他又一派淡然,那模樣倒有幾分欠扁。

“我這話可是大大的實話,你還是趕緊回家,免得等會兒你家裏人找不著你。”淳歌雖不懂這裏的方言但以他對人的了解便猜出了那句話的大概意思,不僅回答了,且那副管你信不信的德行更能讓人抓狂。

離淳歌最近的季乾根本不需要正麵的觀察淳歌就能猜出這姑娘現在的神情,隻是他不明白,淳歌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甚至隻要她想,她就能夠贏得所有人的青睞,為什麽會在這種鄉下地方同一個無知村名發脾氣。可此刻人多季乾也不好詢問,就隻能在馬背上等著淳歌了結此事。

“你這姑娘不識好歹,你是哪家的,看我不替你爹媽教訓你。”說著那小夥靠近季乾的馬,並且試圖將淳歌拉下。

正當一幹看客等著那小夥好好教訓教訓這倆騎馬的人時,馬背上的季乾,嘴角一勾,斜著頭問道:“你確定要動手嗎?”

峰回路轉,大家夥是絕對不敢相信,馬背上這位瘦弱的男子,書生摸樣的人,竟敢出言‘威脅’,最重要的是那股氣勢,如同冷氣流一樣震得全場人都凍成了冰棍,實打實的掌控局麵啊。

那小夥的手在季乾不經意的打量中刷的收了回來,他的小心髒在一息將飛快的跳著,他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抖著聲音說道:“我哪有動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

這人明顯是嚇著了,連話都改回了官話而不是方言,他的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小步,那故作鎮定的樣子讓一旁的鄉親們直呼:你不是動手,是動腳啊。

“哼”淳歌諷刺道:“我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你想動手,可惜因為某種原因改為動腳了而已。”

淳歌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的他還真不像是素日裏雲淡風輕的妹子。

聽了淳歌這話,那小夥剛嚇回去的怒火蹭蹭地又著了,就在他準備發作的時候,季乾不是時候地輕咳了一句,倒像是冰水又給他降了次溫,他那到口的話轉了一個大彎。

“我一大老爺們不和你一小姑娘計較。”說罷便朝著南方快步行去,轉瞬便消失在道上了。

眾人見主人公都沒了,這熱鬧也就結束了,隨即也都各自散去了。

世界恢複安靜,淳歌一個後靠又將腦袋擱在人肉靠枕上休眠了,季乾這才知道原來是那人饒人清夢,睡眠不足的淳歌惱了,才有了這樣的惡言想向。

當淳歌再次熟睡,季乾乘著這個空檔找了個客棧,將淳歌抱進棧內守著這位瞌睡蟲上身的姑娘,是一個勁兒的幸福,使了勁兒的偷笑。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個時辰就被一陣喧嘩擾亂,季乾不得不離開淳歌出去看看。

“還我兒子的命。”季乾一出客棧,一個不覺便被一位老漢拎起。

隻見季乾眉心一皺,輕輕一拍便將老漢的手拂到了一邊,冷冷地問道:“我最近沒殺人。”

季乾這話的威力可是不一般,一方麵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麵小小的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一個不怕殺人的過客。

可那老漢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無法準確的理解話裏的意思,他見季乾躲開了便再次上前,哀痛道:“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的說的,我兒子活不過三個時辰,現在他真的死了,不是你們殺的還能有誰。”

話說那個小夥也是倒黴,在淳歌那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不到兩個時辰便無故身亡,家人一打聽才知道出了淳歌這麽一檔子事兒,自然而然的認為是淳歌他們害了他家兒子,於是便拖家帶口來這報仇。

“死了?”季乾倒是真的一驚,他原以為淳歌隻是說笑,未曾想淳歌是有極大的先見之明啊。

“可不就是。”那小夥的老母抹著眼淚說道:“好好的一個人明明還在和我說話,忽然間就吐血死了,我那可憐的孩子,肯定是你們害的。”

季乾平生最煩的就是女人哭鬧,以及死纏爛打,此時此刻這兩種盡數發生,也難怪他的兩根英眉都卷成了毛毛蟲。

“我們可是安安分分的呆在這,哪有閑工夫去害你兒子。”客棧內又走出一人蓮步輕移,好一個花一般的女子,此人不是剛被吵醒的淳歌還能是誰。

“就是她,就是她說的,你家阿力會死。”邊上一個中年婦女指著淳歌朝著那小夥的母親說道。

“你還我家阿力的命。”那母親說話間便朝著淳歌撲去,幸好季乾眼疾手快地攔住了,淳歌才得以幸免。

“我拿你兒子的命有什麽用,我隻是提早看出你兒子命不久矣,我還好心勸他回家等著,你若不信找個大夫瞧瞧你兒子的死因啊。”淳歌推開季乾,直麵這位婦人。

“你等著,等著。”那婦人聽了淳歌的話還真就朝西邊的醫館走去,不久拉出一位老者,想必是一名大夫,二話不說便讓人檢查她兒子的死因。

那大夫瞅了半天,又是摁肚子又是翻眼皮的,倒騰了半天說道:“是內髒出血而亡的。”

“為什麽會出血啊。”原先的那位老漢,也就是那小夥阿力的爹,問道。

“這個。”其實那大夫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是治活人的,也不太了解死人的死法。

“我初見這位大力時,他進食吃得過飽便使勁地亂跳還幫助消化,他最後幾下實在是太猛了,加上我又看到他的腳有一瞬間的**,我便斷定他是將腸子給跳斷了,內髒受損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我如實相告奈何你們都不信。”淳歌聳了聳肩,他說的確實是實話,況且他或者是這世間的任何大夫都是救不了這種病症,因而說人必死也是有據可查的。

“你既能瞧出,為什麽不救救我們阿力啊。”那婦人突然地握住淳歌的肩膀用力一捏。

“救,那可是腸子斷了,我總不能將他肚子,然後用針線割開把腸子給縫上吧。”淳歌冷笑著仿佛說的並不是一條人命,那種無關緊要的態度甚是可氣。

“啪。”是巴掌落在人臉上的聲音。

淳歌驚訝地盯著這個鄉下老婦,他簡直不敢承認方才那一巴掌是這人‘賞’的,一個無知的村婦打了他,安南十五年恩科的狀元,東南的解元,古往今來第一個大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