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則伊蘋果也不削了, 直挺挺地坐直了身子。

邵聞濯又酸又氣,哭笑不得:“你別倒打一耙,我之前說過阿則是第一個, 怎麽可能跟別人談過戀愛。”

葉則伊擰著眉睨他:“那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邵聞濯遲疑了片刻, 硬著頭皮,終於有點動容了:“其實我就是隨口說的,沒什麽意思。”

葉則伊有點狐疑。

邵聞濯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阿則,我腦袋疼,給我揉揉。”

葉則伊都還沒弄清楚這到底算是誰不高興了,就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說:“哦。”

他沒由來的想,他跟邵聞濯以後會吵架嗎?

不過就算吵架,他應該也能很快哄好邵聞濯吧。

畢竟邵聞濯這麽好哄,親一下就不生氣了。

葉則伊一邊覺得他可愛,一邊得意地笑了下。

邵聞濯身體恢複得很快, 沒兩天就能正常下床走動了, 葉則伊每天清晨和傍晚都會牽著他到醫院後邊的公園裏散步, 春天來了,公園裏草木蔥蘢,傍晚時夕陽的餘輝將兩人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邵聞濯拉他在長椅上坐下, 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阿則,手伸出來。”

“幹嘛?”葉則伊納悶地把手遞給他。

邵聞濯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盒子, 打開裏邊是一支手表, 這表銀殼黑麵, 表針為摩卡藍色, 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牽起葉則伊的手腕,給他戴上:“款式喜歡麽?”

葉則伊有些發愣,眼睛盯著手腕上的表:“喜歡,不過怎麽忽然送我表啊?”

邵聞濯:“看到的時候覺得適合你,就讓閻厲拍下來了。”

“拍賣會拍下來的?”葉則伊有點詫異,“那得多少錢?”

“沒多少錢。”邵聞濯還特意補充一句:“老公不缺錢。”

葉則伊:“……”

葉則伊才不信他說的沒多少錢的鬼話,這可是從拍賣會買回來的,沒幾個真金白銀的拍賣會,都入不了邵聞濯的眼。

但這是邵聞濯送的東西,就算是天價,他也不舍得還回去,他心想等有機會再拿禮物還邵聞濯吧。

他仔細地摩挲表身,笑了聲:“我可沒你這麽有錢,以後我送你東西,你不準嫌棄。”

“阿則送什麽我都喜歡。”邵聞濯又說,“還有,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以後我就靠你拿我的錢養我。”

這說繞口令呢?

葉則伊心裏癢癢的,低聲說:“我才不養你……這隻表我很喜歡,謝謝。”

邵聞濯好整以暇地看他:“謝謝誰?”

葉則伊知道他想聽什麽,偏不遂他的願:“謝謝你。”

邵聞濯:“……”

這人果然不高興了。

葉則伊這才掀起眼皮跟他對視,半晌,湊近他的耳邊,拖著語調緩緩說:“謝謝……老公。”

後麵兩個字聲音極小,含糊不清的,撓得邵聞濯心裏發癢。

葉則伊說完就飛快移開了視線,開心地舉起手腕,對著夕陽,表盤折射出閃耀的亮光。

邵聞濯縱容地笑起來,看著葉則伊開心的樣子,隻覺得心裏無比滿足。

平時在商場往來,大家投其所好互送禮物是很平常的事,邵聞濯從來都是讓閻厲著手去辦,但這款表是他親手挑的,現在親手給葉則伊戴上,他才知道原來看到對方開心,才是送禮物這件事情最好的回饋。

不止是一塊表,他恨不得把所有葉則伊喜歡的、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他。

葉則伊從手表上收回視線,四下看了眼公園裏散步的人,趁人不注意,又忽然湊過來親了邵聞濯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別開臉:“先回個小禮。”

邵聞濯愣了片刻,眼裏的笑意漸漸深了,學著他說話:“我也很喜歡這個小禮,謝謝。”

葉則伊歪頭睨他:“謝謝誰?”

邵聞濯靜默地盯著葉則伊狡黠的笑眼。

他一直以來都喊阿則,除了這個稱呼,他確實還沒喊過葉則伊其他的。

邵聞濯想了想:“阿則想我換稱呼了?”

葉則伊直勾勾地看他:“阿則挺好的,但偶爾也想聽別的。”

同性夫夫之間,也有互相喊老公老婆的,但邵聞濯覺得葉則伊跟他一樣是男人,不知道葉則伊在心理上會不會認同老婆這樣的稱呼。

葉則伊嘖了聲:“想什麽呢?”

邵聞濯笑著問:“阿則想聽什麽?”

“想聽什麽你都喊?”

“嗯。”

葉則伊眼珠子一轉:“那你也喊聲老公來聽聽。”

“老公。”邵聞濯喊得毫不遲疑。

這人嗓音低啞性感,兩個字被他喊得跟勾魂似的。

葉則伊愣了下,耳朵立馬燒紅了,心理上滿足的同時,某些衝動也在瘋狂叫囂。

他當即拉著邵聞濯站起身,徑直往回走,邵聞濯跟著他:“還沒到時間,這麽早就回去麽?”

“嗯,走快點。”

“有急事兒?”

“我想親你。”

邵聞濯靜默了一瞬,任由葉則伊牽著他往回走,等他反應過來時耳尖居然難得的泛起了點薄紅,他好像被葉則伊給撩到了。

回到病房,葉則伊擺手讓正收拾房間的夏艾錦和巴魯出去:“我們有急事兒要談,萬一待會兒有人來探望,麻煩讓人多等一會兒。”

兩人懵逼地往外走,聽到裏邊傳來鎖芯哢噠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談什麽急事兒啊還鎖門?”

門剛鎖上,葉則伊就勾住邵聞濯的脖子湊了上去,邵聞濯很自覺地把後背抵在了門上,擺出任人宰割的模樣,葉則伊起初親得毫無章法,其實更多的是衝動。

邵聞濯住院這段時間,總有人看護著,時不時還有人來探望,就算兩人好不容易有點獨處的時間,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做太親密的事情。

兩人仿佛急切地想要找補回這段時間失去的一切,等葉則伊最初那陣發泄緩過來,才短暫地分離了一瞬,邵聞濯垂眼看著他的嘴唇,眼神晦澀繾綣,低笑問:“咬夠了沒?”

葉則伊臉紅得不行,呼吸還有些快,不服氣地說:“你才咬人。”

邵聞濯拇指指腹摩挲他的唇瓣,低下頭來:“好好親,張嘴。”

葉則伊不知道怎麽從門邊拉扯到**的。

邵聞濯任他宰割的美好機會就那麽一小會兒,很快他就成了砧板上的刀下魚肉,舌頭被糾纏著攪了個遍,被親得頭昏腦漲,卻跟上癮似的,舍不得推開邵聞濯半分。

直到終於有點受不住了,葉則伊才得以喘了口氣,他眸子裏的光都變得渙散,小聲說:“醫生說了,不能太激動。”

邵聞濯輕輕啄吻他的唇:“我忍了這麽多天,是你先招惹我的。”

葉則伊有點慚愧:“那怎麽辦呢,我跟你道歉。”

“道歉沒用,已經激動了。”邵聞濯又親了親他的鼻梁,“不用等半個月,我覺得再等一周,我就能出院了。”

“啊?”

“日日有所思,精神百倍,好得就快。”邵聞濯低笑了下,“尤其是腰上的傷,已經不疼了。”

葉則伊靜默了幾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麽意思,羞得恨不得把人掀下去,卻被緊緊壓住,邵聞濯無賴般嘖了聲:“是阿則先說的想親我,跑什麽,給你親。”

葉則伊欲哭無淚:“不親了。”

“親啊。”邵聞濯在他唇上貼了一下。

葉則伊咬著牙,渾身都不對勁了,再這麽下去真要過火了。

他哭笑不得地求饒:“我錯了,再親待會兒見不了人了。”

邵聞濯不輕不重地摁了摁他的小腹,葉則伊瞬間跟鴕鳥似的躬起了身子,邵聞濯滿意地伏到他耳邊,嗓音帶著含糊的笑意:“已經見不得人了。”

葉則伊羞惱地扯過枕頭捂住了腦袋,咬牙切齒:“你等著。”

——

一周後邵聞濯的身體機能各項都恢複了正常,果然按他說的,沒等到半個月就出院了。

出院之前,醫生又話裏話外地囑咐了一遍:“完全恢複之前,健身啊遊泳啊或者其他什麽劇烈運動,都不行。”

邵聞濯笑著點頭:“謝謝林醫生,我們會注意的。”

葉則伊在後邊拐了他一肘子。

說的是你,我什麽們啊?

醫生看了他一眼,邵聞濯氣定神閑地改口:“我會注意的。”

葉則伊:“……”

當晚回到家,洗完澡,葉則伊躺在被子裏,看著越湊越近的某人,他拉緊被子,提醒道:“醫生說了,切記劇烈運動,至少這周都不能做。”

邵聞濯置若罔聞地扯他的被角,扯不動,於是索性不扯了,散懶地半倚在一旁,視線從眼尾垂下來,忽然淡定地說:“醫生說我不能動,沒說你不能。”

葉則伊:“……”

葉則伊反應了幾秒,直接拎起枕頭去捂邵聞濯的臉,咬著牙說 :“邵聞濯,你跟我耍流氓是吧。”

邵聞濯拿開枕頭,勾住葉則伊的腰,笑著看葉則伊:“你撩我,又不想負責,你才是耍流氓。”

這人姿勢散懶,睡衣領口淩亂的敞開著,葉則伊近距離盯著那片白皙的肌膚,喉間不自覺的滾動了下。

邵聞濯目光落在葉則伊滑動的喉結上,偏頭親了親,卻又親得若即若離,葉則伊閉著眼,被他這種親法弄得有些心癢難耐,想主動湊上去想親他,卻被邵聞濯仰頭拉開了距離。

葉則伊不滿地看著他:“幹嘛啊?”

邵聞濯說:“親了要負責的。”

葉則伊不服:“你先親我的。”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你親我是耍一時的流氓。”邵聞濯湊近他,撫摸他的臉頰:“我親你是求歡,你同意了,我們才能繼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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