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前來的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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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子敢爾,豎子敢爾。”

紅袍中年人看完密信,一拍桌子,坐在那裏連聲怒吼,整個人氣得不行,像一頭雄獅咆哮,在草原狂嘯。

他一旁的官員麵色沉凝,撿起紅袍中年扔在地上的信紙一看,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同紅袍中年一般,連看了三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啪!”

這人將麵前桌上的一隻毛筆折斷,書信丟在一邊,伸出一隻手,露出臂膀吼道:“一群不知禮儀,不懂聖人之言的****,一群不通兵法,不施仁政的孽障,竟敢大膽至此,大膽至此。”

另外的官員見兩人一怒,趕緊撿起書信一讀,刹那間,整個大殿紛雜吵鬧起來,一群年紀最小也在三十多歲,年老有五十多歲的官員在那裏大呼小叫,拍桌子砸凳子,狂吼不斷,怒罵不絕。

直讓那低頭弓腰,保持謙卑姿態的軍士腹誹,原來平時這群高高在上,斜眼看人的達官貴人,也是這麽些貨色。

罵也罵了,心中盡管依然怒火中燒,但眾人情緒終是平靜了下來。

事情不是僅憑發怒就能改變了的,這群人畢竟是這個時代的精英,位於統治階級一方的人才。

他們開始思考,怎麽處理這件事?如何挽回失去的城池土地?如何防止事態更加的惡化?

想來想去,幾十張嘴在大殿裏你發言,我提問,商量來去,也討論不出個實際有效的方案。

有人提議開拔大軍,將入侵的白夜軍隊一舉消滅,收回城池。這提議一出,立馬被人否決,他們手中並無兵權,即使有兵權,也無足夠的兵力。

他們主上楊元洪,此時正在北邊和蒙古交戰,帶走絕大多的軍隊,剩下的兵馬分散四境,要守城衛邦,防止可能的意外,根本無法抽調。

有人提議去白夜勢力抗議,向他們陳述其中厲害,分清楚誰強誰弱,千萬不能因一丁點利益,而妄顧了性命。

這一提議聽上去十分有用,頗有些諸葛亮舌戰東吳群儒,春秋戰國時,憑一張犀利之嘴說服國王,縱橫天下的風采。

提出此議的那人,更是毛遂自薦,願意充當這名說客,他要去洛陽,效仿先秦名人,以一張嘴改變天下大勢。他為了讓自己的提議有足夠理由,還拋出了白夜勢力不讀聖賢書,不通曆史事跡,定然是一群無知草莽,定能被他說服。

他的提議成功了,可眾人並不看好他,隻是放了他通行,由他去試試也好。

接下來,有人提議發明文通告天下,讓天下人認清白夜勢力的嘴臉。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號召周圍盟友,群起而取白夜勢力。

這提議倒還不錯,隻是此時幾個盟友都陷入戰火,無法立即抽身,遠水解不了近渴,這條隻能當作遠效謀略,而非臨火解渴之策。

思來思去,又想出了十幾條奇怪的意見,不過大多可行性太低,被眾人駁斥排除。

最後,那紅袍中年發言,他決定采取第二條和第三條提議,一麵派人去白夜勢力當說客,成功則好,不成功也能拖延時間,一麵發明文通傳天下,號召天下群攻白夜,一麵他們派出飛騎通報楊元洪,讓這主上做出決策。

在進行這些動作的同時,還要督促各城將領官員,嚴格守城,不得懈怠。

幾方麵一起行動,大殿的眾人忙碌了起來,由於時間緊迫,那要做絕世說客的官員,立刻張羅行程,布置車馬,安排人員,隨他一起,去再現先秦說客的風姿。

白夜的軍隊沒有停歇,攻下一座城池後,留下處理後續的人員,便朝下一座城池撲去。

軍隊的進攻路線十分鮮明,幾乎就是一條筆直的直線,自西往東,徑直碾壓過來。遇山爬山,遇水搭橋,遇城破城。

有心的人按著地圖一分析,腦海裏便浮現白夜軍隊進攻路線,不過一些將領歡喜,一些將領憂愁。

得到此訊息,留守宮殿的楊元洪部官員們紛紛大鬆了一口氣,心中又在鄙視了白夜一番,這勢力難道不知此刻正是他們內部空虛,大肆攻占土地之時?果然是一幫不修儒學,不通兵法謀略的草莽。

細看一下地圖,隻見按照白夜軍隊這樣進攻,所能得到的城市也就歸德府、穎州、徐州、海州,四個州城。這四個州城原本被蒙古占領,城內經濟本不發達,人口稀疏,就算丟失,好像也無甚大礙。

如果向南再看一點,這塊地盤上還有兩個州城,隻不過這兩個州城現在屬於南宋,他們想來,這白夜勢力得罪了楊元洪,必不敢再得罪南宋。

這兩個州是泗州和楚州,曾經被宋廷割讓給大金,大金陷入蒙古之手後,又到了蒙古人手中。

三年前,楊元洪取得這片土地時,並非他一人動作,而是和南宋一起行動。南宋盡管大多官員昏聵無能,但亦有不少士人儒生忠君愛國,整日想著收複故土,揚我大宋神威。

所以在兩方勢力配合下,蒙古軍在這片區域成了甕中之鱉,最終隻能敗逃,將這片“牧場”拱手相讓。

楊元洪出力較多,獲得的土地多,南宋出力少,卻收回了原來割讓出去的泗楚二州,兩家人都是皆大歡喜,南宋皇帝甚至安排了一場宮廷盛宴慶祝。

往往以為是,而實際並非是。白夜的軍隊沒有理會這裏屬哪方勢力,按照白夜的計劃,泗楚二州是必拿之地,這二州可以形成一條軍事防線,將南宋牢牢鎖死在防線之外。

為了以後發展,勢力的安全,白夜都決定攻下二州。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今日八月二十,距離中秋過去五天,白夜的軍隊已經完成了戰前部署,一直打到了海州。

目標得逞,隻是這一次行動太過驚人,讓天下人瞠目結舌,想起原來這隻勢力不驚不響五年,還是如當年生猛,得罪兩方勢力,也是絲毫不懼。何況這還是反蒙聯盟中兩大勢力,這一舉動就基本等於得罪了反蒙聯盟。

白夜勢力出兵攻打楊元洪和南宋的消息傳遍四方,蒙古和吐蕃一方,自是大喜,竟派遣使者,欲要和白夜商談結盟。反蒙聯盟動作不慢,一邊昭告天下,通知天下人,白夜勢力為敵對方,一邊封鎖周邊,命令守城將領嚴防,限製對白夜勢力進口資源的限製。

白夜沒理會這麽多,他現在正接見楊元洪部派來的使者。

其實,他本不會接見此人,隻是這廝硬嚷嚷著要見真正主事的人,外交部門換了幾個人員,他都不能滿意,隻好通報白夜,由白夜決斷。

這廝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比白夜長不了幾歲,留一手青黑細長的胡須,身穿一件天藍儒士袍,身高一米八左右,衣袂飄飄,麵容清瘦奇古,舉止言談之間,頗有種文人雅士的風采。

此人一進門,是昂著的頭,見到白夜,方才施了一禮,口呼:“陶元宗見過大王。”

這話出口,正端來茶水的人員差點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白夜亦是神色古怪,看了看那端茶水的人,又看看這使者,也不作反駁,開口道:“貴使所來為何?”

略作沉吟,陶元宗拜身回道:“我為大王安危而來。”

白夜嘴角抽了抽,端送茶水的那人也是麵皮**,想笑又使勁憋住,她不將茶水送進,反而站在門口聆聽。

“哦,我何危之有?”

打蛇隨棍,白夜順著這廝的說法接了下去,他很想聽這家夥能說出些什麽,先秦時有人憑一張利嘴,縱橫各國,被奉為貴客。不知這人,有幾分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