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宋閥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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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白夜微笑著壓了壓手，誠懇道，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也是出於為這個勢力的考慮。
待她坐下，白夜站起身來，臉色很嚴肅道：“從今天這件事，我透露一個信息給在座，我不反對諸位有了兒女後，互相結為親家。但是，我有一點申明，不許將兒女親戚之事摻合到工作中來，一有發現，我會嚴懲的。”
白夜聲音平淡，語氣不重，眾人神情一正，他們絲毫不懷疑白夜的決心，和他的執行力量。
要知幾乎整個勢力核心都是由白夜學生組成，白夜在他們心中地位，是敬愛的老師，也是親近的親人，尤其是那些視白夜為父母的孤兒。
“聯姻這種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會親去見宋閥主一麵，兩家結盟可以，卻不能忘了我們的目標。按某種道理來講，宋閥或是我們的敵人，也說不一定！”
白夜一句話落，眾人都明了，宋閥雖是四大門閥中最好、最溫和的一閥，但哪隻野生老虎不吃人？要是以老虎吃人的多少和方式進行劃分，那就實在太可笑了。
一場簡單的會議結束，白夜本不大管軍事行政工作，今日是事關於己，他才來了這裏。
他出了會議室門，石青璿正好等在那裏，兩人肩並肩一起往外。
這一幕，恰好落在白夜之後出去的沈落雁眼裏，她才明白為何平素裏那幫調研分析、製定計劃、發布政令的家夥今日不開口發言。
不是他們傻，不是自己聰明，而是那幫人早已知曉。
她不禁搖頭苦笑，自己枉做了一回惡人。
走著走著，石青璿回眸問道：“宋伯伯是送玉致來聯姻的嗎？”
白夜大方地承認，點頭道：“是的，我不喜歡這種聯姻，我想去宋閥一行，看看這名動天下，威震一方的天刀是如何風采。”
石青璿訝然，她笑道：“你要去和宋伯伯交手？”
白夜反問笑道：“不行嗎？我是去和他談些條件，講些事。不過，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打一架。”
石青璿道：“這我倒知道，宋伯伯武功不遜三大宗師，尤其用刀，天下無人能為其敵手。我跟你一起去逛逛吧，好久沒去過嶺南了！”
白夜沒說話，她又歎息道：“可惜荔枝時節已過，不然可吃到嶺南最好的荔枝了。”
白夜笑問：“你今年不是吃過嗎？宋玉致專程派快馬送來給你，你倆關係不錯啊！”
石青璿道：“這不相同，玉致送來的荔枝雖說很快，然而不如新摘的新鮮啊！玉致跟我自小認識，宋伯伯又很照顧我，當然關係好了。”
白夜道：“一起去唄，我把寇仲也順路捎上，說不定還能撈一個貴女回來。”
他說的話讓石青璿噗嗤一笑，這家夥難道是想用寇仲用美男計吸引宋閥貴女垂青？還這麽大膽在她麵前說了出來，不怕她告訴已至城中的宋玉致？
其實是她想多了，白夜純粹是把寇仲牽出去溜溜，要是能如原著，他能勾搭上宋玉致，也不錯。促成這段姻緣，是一件美好之事。
翌日，白夜帶著石青璿，和宋閥代表，宋師道與宋魯非正式接觸了一番，有石青璿在側，宋閥兩人不好再提聯姻之事。
隻不過過了會兒，宋玉致和石青璿本是親密的朋友姐妹，石青璿拉著宋玉致出了門，在城中轉起，帶她去欣賞揚州美景。
白夜以前見過宋師道和宋魯，卻並未互相認識，一番簡單介紹後，見石青璿和宋玉致出去，地劍宋魯撫著銀白胡須微笑，暗裏給宋師道使了個眼色，宋師道笑容一滯，略有不甘，開口訴說起他父親之意。
白夜一揮手，示意他不必說，他看了這宋家長子一眼，這人在宋缺教導下，性子太溫和，隻適合作一守成之君，不足以開疆拓土，爭霸天下，他的氣魄膽識著實不如李世民遠矣。
白夜捧起茶杯笑道：“你們來意，我都知曉，聯姻之事，不必多提。我想近期去拜訪宋閥主，不知二位何時回返，可以捎帶一程？”
宋魯本聽白夜拒絕，稍有異色，聽白夜這麽說，他撫須一想，宋師道則是大喜，他本就不想將自己妹子像禮物一般送來送去，當年大姐宋玉華出嫁，他不能阻止，今日這人直接拒絕聯姻，正合了他的心意。
隻可惜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父親，他家三姐弟妹，婚事很難由自己做主。
他喜色稍複，思索後道：“白兄願到宋家山城做客，自是一件喜事，隻是我承家父之意，有要事還與貴部相商。”
白夜並不奇怪，他們此來不是單純為了聯姻，還有雙方許多事情可以商談，聯姻隻是他們的手段，作為一種長期的投資。
本按他們所想，白夜若是有識，當不會拒絕與宋閥聯姻，如此一來，雙方關係拉近，很多事情自會水到渠成，在人情之下迎刃而解。
這也是他們不懂白夜勢力構成，白夜是最高執政官，卻不是皇帝，他是能成為這方勢力的皇帝，可他並不想憑個人意誌決一方生死。
他喜歡的是科技武學，希望的是追求長生，而非在塵世稱王稱霸，何況他不覺得一人獨裁可以平治天下，他更願看到各式各樣的思想智慧碰撞，給他以啟迪。
宋師道和宋魯拿眼看他，白夜知曉二人心思，他笑道：“這些事情，你們去和專門的人員商議就是，我並不管這些！”
宋師道和宋魯是聰明人，見其不像推諉敷衍，瞬間懂了白夜之意，不再談論公事，而是縱論天下，說起當世武學。
白夜功力遠超他們，絕不代表兩人的武學智慧沒有幫助，反而這些細小零碎的閃光，常給人以靈感。
世間大路，是由很多人走過才成了路，每個人可能踩在其上時還是荒郊野嶺，不毛之地，踏足其上，可能也隻有一小步，可就是這樣一小步一小步積累，最終才成就了人世大道。
人非生而知之，能發展至今，無不是眾人智慧齊聚的結果。
智慧星空之中，不乏光芒四溢的璀璨星辰，可要注意的是，這片無垠星空的基礎構成，最主要的仍是眾生的智慧。
收集眾生之智，以眾多人的智慧將科技和武學發展，便是白夜之道。
三人談得正歡，宋師道是年輕一輩的高手，他父親江湖稱號“天刀”，而他卻是用劍的，這個中原因倒是奇妙，此處就不詳談。
“銀須”宋魯比宋師道武功要強，作為閥中高手，能行走江湖，身居宋閥高位，自有其獨到之處，他個人一些理解觀點，著實給了白夜啟發。
一場不長小型的非正式會晤，雙方皆言談甚歡，彼此留下的印象都還不錯。
白夜覺著宋師道為人可交，重情重義，性格溫和正直，有謙謙君子之風。不過從這裏，白夜也明白為何宋缺要嫁女兒，而非讓自己兒子爭奪一番天下。
實乃宋師道性格問題，可為守成之君，卻不足以在亂世崛起，恰好宋閥地處嶺南，難以進駐中原，完成統一霸業。
宋缺所以退而求其次，由於他本人一生秉持恢複漢室正統之因，家族血脈不容有外族女子染指，因此原著裏，宋師道與傅君婥還未開始的愛情，早已胎死腹中，這也是他為何先要與李密聯姻，李密敗後，他轉頭又支持寇仲的來由。
難道這位被沈落雁評為博通古今衰變、中土最高瞻遠矚的軍事戰略大家真看不出李唐前景更好？
不是，隻是宋缺不希望有胡人血統的李唐統一天下，按現在話說，宋缺是一皇漢分子。
宋師道心中既佩服又羨慕白夜，佩服是覺得白夜白手起家，幹出這麽一番事業，年紀輕輕，一身功力據說已至大宗師之境，羨慕則是他感歎自己身不由己，不能決定婚事命運，白夜無拘無束，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能在一起，日子過得瀟灑自由。
宋魯不是宋師道這般想法，他感到的是一種震撼恐憂，麵前這個麵貌年輕的青年，一身功力深不可測，最引他擔憂的是，這個青年如此年輕，未來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