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黑衣人

房間中的錢瑟瑟雖然覺得身上有些酸痛的感覺,卻並沒有覺得很累,反而身體裏麵像是注滿了能量一般。

心念一動,床上柔光閃過錢瑟瑟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出現的是一隻渾身通紅,沒有一絲雜質的狐狸,那狐狸有人一般的大小,那茁壯如人類大腿的尾巴微微擺動掃出一陣清風。

狐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轉過頭看了看那條茁壯的尾巴,大嘴裂開似乎在笑,忽而紅光閃過,錢瑟瑟又恢複到了人形。

趴在被子上的錢瑟瑟想起自己能夠自由的掌控著幻化,便嗤嗤的笑了起來。明媚的臉上由於笑意綻開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妖嬈中透著些許的可愛。

“熙兒在笑什麽,如此開心?”低沉的聲音傳來,床上笑著的錢瑟瑟身形一僵。

這聲音並不是美人師父的。隨即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渾身充滿著戒備。緩緩的轉過頭入目的是一片的黑色。

再抬頭,半遮的麵具露出完美的下巴,暴露在麵具外麵的雙眼如同暗夜一般,男子一身的黑衣,雖然看不見男子的長相,但是錢瑟瑟卻感到了熟悉,那種熟悉並不是看見鍾離邪與狐玉寒的那種親切,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農女紅豆。

錢瑟瑟強壓住自靈魂深處傳來的顫抖,硬逼著自己將身體裏麵的力量往外擴散了幾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扯過一旁鍾離邪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披上,才又看向麵前的男子,微冷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意,沒有了往日裏的嬌俏可愛:“你是誰?”

錢瑟瑟因為時間緊迫,那衣服隻是隨意的披在身上,雖然遮住了大半的身子,但是依舊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而那一片白皙的皮膚之上,下午的歡愛痕跡還清晰可見。

看著錢瑟瑟身上那一大片的青紫,男子的眼神幽暗了幾分,周身的氣勢暴漲,那聲音卻透了幾分冷意:“你讓他碰了你?”

錢瑟瑟覺得有些莫名奇妙,她和美人師父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兩情相悅,在一起很正常啊。再者即便是不正常,那也似乎和眼前這個人沒有關係吧,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麽管上她的事情呢?

錢瑟瑟沒有說話,周身的防備也不曾放下,隻是冷冷的看著對方。右手之中白色的粉末已經悄然準備好了。

“熙兒,你以為一年之前你打不過我,一年之後你就鬥得過我嗎?”男子看了一眼錢瑟瑟的右手,嘴角勾起,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嘲笑錢瑟瑟的不自量力,“別以為你新學了一些不入流的東西就可以對付我,你可別忘了你已經失憶,即便是現在修為恢複,想來也不知道怎麽使用吧。”

男子的聲音低低沉沉,帶著些許的磁性,透著魅力,但是聽在錢瑟瑟的耳中,身體卻越發的冰冷,嘴中泛起了些許的苦意。她根本不是失憶,若是失憶倒也還好,也許危險時刻,靈魂深處的記憶會幫到她,但是她根本不是狐玉顏,即便是擁有強大的修為,但是沒有使用的方法卻也是無用。

雖然是這樣子想著,但是錢瑟瑟眼中的光芒卻不曾減弱半分,反而愈加的堅定。可是這又如何?連試都不試,又怎麽知道能不能抵抗。

“你既然挑了美人師父不在時候進來,定然是不如美人師父吧。”錢瑟瑟嘴角泛起笑容,妖豔甜美,矛盾的組合在了一起,配著散披著的衣服,讓對麵的男人眼中泛起些許的火苗。

男子聽到了錢瑟瑟的話,眼中欲河蟹望的火苗頓時熄滅,換而的是憤怒,然而錢瑟瑟要的正是這個效果。若是論實力,她一定打不過對方,最好的辦法的就是盡力的激怒對方。

在對方被怒火燃燒盡了理智之時,正好是她出手的時機。

但是出乎錢瑟瑟意料之外的是男子眼中的怒火隻是燃燒了一會兒,便歸於了平靜,平淡無波,如同深淵。

錢瑟瑟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多少的絕望,這男子既然有了這樣子的實力,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被自己的這點小伎倆給騙到。

“熙兒,你想激怒我?”男子搖了搖頭,“這火候還差了些許。”

“雖然差了一點,但是也並不是無效的不是嗎?”錢瑟瑟歪著腦袋,淺淺的笑著,“至少你生氣了。”

那樣子倒是不像兩個敵人,仿佛隻是兩個人老朋友在開玩笑一般。

男子看著錢瑟瑟笑了起來,一陣失神,竟然也笑了起來,那沉靜無波的眼眸泛起了微微的光亮:“熙兒,你好久沒有對我這般笑了。”

錢瑟瑟看著男子略微的失神,右手猛然灑出一把白色的粉末,男子雖然失神,但是身子一閃,依舊輕巧的閃過。

錢瑟瑟仿佛是預料到了男子會躲開她灑出的粉末一般並沒有多大失望,反而嘴角勾起,笑了起來,左手無聲無息的彈動了一下,一到看不見的暗波隨即朝著男子襲去,錢瑟瑟的臉色頓時白了大半。男子看到錢瑟瑟嘴角的笑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剛想躲開,卻已經來不及重生之落難千金全文閱讀。那道暗波乃是錢瑟瑟透盡全身所有的修為,參雜了毒粉而襲去。那速度可想而知。

但是男子的修為卻高於錢瑟瑟,雖然躲不過,但是卻是能避開要害。暗波險險的擦過男子的臂膀,留下一道血痕,男子看著臂膀上的血痕,笑了起來,聲音淒涼:“哈哈,熙兒,一年前你的一道暗波差點咬了我的命,一年後的今天,你的暗波卻隻能與我擦肩而過。”

錢瑟瑟並不生氣,看著男子的受傷了的臂膀,笑得意味不明。

男子看著錢瑟瑟依舊從容的模樣,低頭看向自己的臂膀,卻發現那道血痕流出來的不是鮮紅的鮮血,而是烏黑的毒血。

“嗬嗬。”錢瑟瑟清亮的笑聲在房間之中回蕩戲謔的看著對麵的黑衣男子笑道:“你不曾想到正是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傷了你吧。你可不要動哦,這毒藥是我煉製起來專門防身所有,你越是運用內力修為,體內的毒素運轉的會越快。到時候毒入心脈,即便是我有解藥也救不了你咯。”

然而男子卻硬生生的壓下體內的毒藥,暴露在麵具外麵的紅唇勾起最妖嬈的笑意:“熙兒這是在關心我嗎?熙兒,你曾說上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不棄我的。”

男子慢慢的朝著床上走去,錢瑟瑟之前的那道暗波已經傾盡了她的所有力氣,她以為這男子多多少少會顧忌體內的毒藥,不敢亂動,這樣子便能爭取到些許時間,美人師父也該回來了,便沒有了危險。

卻不曾想到,這男子竟生生的逼住了體內的毒藥。

錢瑟瑟看著緩緩靠近的男子頓時心生恐懼,這毒藥雖然是越壓製運行的越快,但是毒素遍布全身也是要一定的時間的。

她本來是可以下最毒的,但是此番她全身赤河蟹裸,身上帶著的也是方便攜帶的,不會沾著皮膚就會滲入的毒藥。而今男子定然是有防備的,她又怎麽半。

“熙兒。”男子喃喃靠近,臉上出現了些許的迷離,“你不能怪我啊,隻要我登上了狐王的位置,統一了狐族,那你便是我的了,隻能是我的了。一年前的事,你不能怨恨我,要恨就該恨你自己魅力太大,那麽多的人都虎視眈眈。若是我不登上那個位置,你遲早會棄我而去。可是你說過要生生世世不棄我的。為了你的諾言,我隻能用盡一切將你困在身邊,即便是反了狐族。”

錢瑟瑟聽著男子的話,眼中的驚訝漸漸的放大:“一年前的狐族動亂是你搞的鬼?”

男子卻恍然未見,墨黑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女子因為中毒而有些泛黑的手指撫上了錢瑟瑟的臉頰,輕輕的摩擦:“熙兒,你又恢複了容顏,可是你卻忘了我。”

錢瑟瑟有些嫌棄的別開腦袋,躲過男子的觸碰,那雙大眼此時也泛著冷意,寒徹透骨:“那我身上的忘塵也是你下的?”

“怎麽是我?我怎麽舍得讓你忘記我?怎麽會?”男子的毒似乎是上了心頭,那原本紅潤的嘴唇也泛起了黑色。

然而錢瑟瑟看著卻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一個為了獨占女人而挑起一族戰亂的人,不值得她的同情。

錢瑟瑟現在隻盼望鍾離邪能夠早點回來,畢竟她已經力竭,但是對方雖然中了毒,卻是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動用自己的真氣。

就在錢瑟瑟在心裏默默祈禱的時候,鍾離邪捧著一碗熱粥自廚房之中走出,看到了大開的房門,一股子不安在心裏蔓延,連忙將手中的粥放到了院子裏的桌子上,身形一閃,消失在了院子裏。

鍾離邪剛進門之時,男子正打算朝著躲在床角落的錢瑟瑟逼去,卻聽到了身後的響聲,身影一頓,揮手襲向鍾離邪。

鍾離邪看著不斷靠近的黑影,正想出手,眼前的人影卻停下了速度,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