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更是迷茫, 看著剛進門的章渝實在是沒反應過來。這個人不會覺得,章先生是自己的男朋友吧?

“這位客人,你真的搞錯了。”米果頭疼, 不知道怎麽解釋, 感覺挺尷尬的。

邢天豪左看一眼米果,右看一眼木著臉的章渝, 似乎也發現氣氛稍顯尷尬:“你們……”

他有些猶豫:“你們不會真的吵架了吧?讓我這個烏鴉嘴給說準了?”

邢天豪的性格看起來就大大咧咧,走到章渝麵前:“我說米果這麽可愛這麽善解人意,你怎麽能和女朋友吵架呢?不用問,肯定是你的不對, 快去道個歉吧, 不然以後要後悔的。”

“女朋友?”

章渝皺了皺眉頭:“她不是我女朋友。”

米果在旁邊立刻點頭。

邢天豪顯然是不信他們說的話,就仿佛米果和章渝根本不信邢天豪的話一樣,都覺得天方夜譚。

邢天豪感歎說:“看來真的鬧別扭了, 還挺嚴重的。”

“真的不是。”米果搖手:“客人你搞錯了,章先生也是客人, 並不是我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的。”

“這怎麽可能?”邢天豪露出一抹迷茫的表情, 仔細回憶著:“你們沒有在交往?這不可能啊, 前幾天我還看到你們在接吻呢!”

“什麽?”米果嚇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也太荒唐了吧?

章渝抱臂, 沒有說話, 隻是眯著眼睛上下去打量邢天豪。

邢天豪抬手撓了撓自己的腦後勺, 說:“是啊,章渝還警告我, 不要離你太近, 不要對你打壞主意。”

邢天豪不隻是知道米果的名字, 也知道章渝的名字,而且說得頭頭是道,仿佛真是那麽回事,說得米果都要不好意思了。

什麽接吻,真的太荒唐了!

米果感覺自己像個大蒸鍋,差點不斷的冒著熱氣。之前她的確做了個“美夢”,夢到一邊做飯一邊襲胸了章先生,可那也隻是襲胸啊,接吻什麽的根本不敢想,連在夢裏都覺得荒唐。

邢天豪迷糊的說:“你們真的沒在交往?”

章渝似乎懶得與他多說,板著臉沒說話,米果是連連搖頭。

“那……”邢天豪忽然就笑了,笑的又是那麽豪爽:“那就更好了啊!米果要是沒有男朋友,我不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嗎!”

趁……

米果頭疼並未減弱,感覺今天來了個難纏的客人,也太奇怪了。

邢天豪熱情的對米果說:“米果我真的很喜歡你,之前沒追上你,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先生這……”米果毫不猶豫的搖頭,雖說這位邢先生長得的確很帥,看起來也很有錢,但也太突然了,米果怎麽可能接受。

邢天豪說:“米果你別這麽著急拒絕我,我雖然沒有章渝長得那麽帥,但我有錢啊!你想買什麽包什麽衣服,都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拒絕的,全都給你買買買。哦對了,米果你喜歡做飯,這家小餐廳看著有點小,那不如我給你買幾家店麵吧,先開10家分店!然後咱們在外地和全國都開上分店,來個1000家!你不用管賠不賠錢,隻要你喜歡就好。”

米果:“……”

邢天豪大嗓門一說上,根本不給別人插嘴的機會,米果隻能在旁邊搖頭,一句話都說不上。

這個時候,高冷抱臂的章渝開口了,不是對喋喋不休的邢天豪,而是看向一邊非常無奈的米果,簡練的問:“需要報警嗎?”

“誒!”邢天豪連忙阻止說:“我又不是奇怪的人,別報警啊,我這是正經的在追求米果,啊不對,我是來吃飯的,我是客人!”

邢天豪靈機一動,立刻坐了下來,拿著菜單對米果傻笑,說:“我是來吃飯的客人,米果你不會趕我走吧?”

邢天豪眼巴巴的看著米果,不論是笑容還是眼神,都好像一隻大金毛犬。

雖然怪是怪了點,但好歹是客人,而且看上去應該沒什麽惡意。

米果勉強微笑:“請問您想吃點什麽?需要推薦嗎?”

“需要需要!”邢天豪立刻點頭,搗蒜一樣點來點去:“米果你擅長做什麽好吃的,給我推薦一下,我超級想吃米果做的飯!”

聒噪……

章渝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邢天豪,木著臉坐下來,拿起一串冰糖葫蘆。

“嘶——好酸……”章渝咬了一口山楂果,這是他剛剛吃了一半的,因為上一口將琥珀色的冰糖都吃光了,所以這一口咬下去,隻剩下純純的山楂果,哪裏能不酸,酸的章渝眉毛都**了兩下。

邢天豪翻動著菜單,米果在旁邊幫他介紹,說:“今天的小章魚很新鮮,客人喜歡醬爆小章魚嗎?或者辣炒的也很好吃。還有海鮮毛血旺,又麻又辣的,客人喜歡嗎?”

“喜歡!我就喜歡又麻又辣的,米果也喜歡辣口的吧!”邢天豪連連點頭,但是又露出了猶豫的表情說:“但是……”

米果不知道他但是什麽,但看起來客人不想點辣炒小章魚或者海鮮毛血旺,就繼續給客人介紹其他的。

米果說:“今天蟹粉撈飯也在特價,還有蝦黃豆腐。”

“額,其實……”邢天豪有點尷尬起來,那模樣像是來餐廳吃飯沒帶錢,抬手撓了撓後腦勺。

米果問:“怎麽了嗎客人?”

邢天豪傻笑兩聲:“是這樣的米果……那個我……我海鮮過敏啊,所以小章魚啊蟹粉啊蝦黃啊這些,我都不能吃。”

“海鮮過敏?”米果有些驚訝,畢竟她開的小食堂叫做深海食堂,主營海鮮一類的食材,所以開店至今,還沒見過一位海鮮過敏的食客。

章渝坐在角落,聽到邢天豪的話,都往這邊多看了一眼。

邢天豪著急的說:“米果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找茬的。”

海鮮過敏跑到海鮮餐廳來吃飯,的確怎麽看都是來找茬的,尤其邢天豪還大喊著,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邢天豪說:“真的米果,我不是來找茬的,其實我是……”

“沒關係的客人。”米果見他似乎有難言之隱,也不願意多打聽,幫邢天豪翻了兩頁菜單:“雖然深海食堂主營海鮮食材,但是店裏也有很多家常菜啊,客人不能吃海鮮的話,看看後麵的家常菜就好了。”

邢天豪眼巴巴望著米果,那眼神更像是大狗子了,而且還是忠犬:“米果你也太好了,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

米果有點尷尬,岔開話題:“客人喜歡吃紅燒肉嗎?店裏有偏鹹口的土豆紅燒肉,也有偏上海甜口的板栗紅燒肉。”

“啊,我喜歡吃甜口的!”邢天豪立刻說:“好久沒吃又香又甜的紅燒肉了!對了,這裏除了板栗紅燒肉,是不是還有加豆製品的紅燒肉?”

米果點點頭。

邢天豪說:“我要加豆製品的那種紅燒肉。還有……還有……”

邢天豪有些想不起來菜名,幹脆在口袋裏找了找,拿出一張買單的小票來,指著小票說:“紅燒肉,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還有一碗酸菜炒飯,就要這些。”

米果低頭一看,這些菜都是結賬單小票上寫著的,邢天豪就是按照結賬單上的菜式又點了一遍一模一樣的。不隻如此,更讓米果驚訝的是,這張結賬單,竟然就是深海食堂的。

8月18日。

是差不多半年多前,深海食堂的結賬單,上麵寫著紅燒肉,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酸菜炒飯。

邢天豪指著結賬單,滿臉期待的看著米果,說:“米果,這張結賬單是你這裏的吧?”

米果點點頭,說:“對。”

8月份的結賬單,那個時候小餐廳才剛剛營業沒多久,一切都還在起步期間,因為生意還不好,所以就米果一個忙前忙後,也沒有其他店員幫忙。

邢天豪更興奮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這是我來吃飯的結賬單,你記得當時我來過這裏吃飯嗎?”

米果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說:“不記得。”

邢天豪瞬間失落極了,如果腦袋上有狗耳朵,肯定已經軟趴趴無精打采的。

邢天豪追問:“真的不記得嗎?你看你看,我還有結賬單,也是這裏的,肯定是我來這裏吃飯留下來的結賬單。”

邢天豪又拿出一張小票,同樣是深海食堂的,上麵是8月20日,就是兩天之後。

結賬單上同樣沒有一道海鮮菜,這回是糖醋排骨,辣子雞,大煮幹絲和一碗白米飯。

這些菜都是米果菜單上有的,小票也沒有問題,但米果完全不記得邢天豪來小食堂吃過飯,對邢天豪一點印象也沒有。

米果問:“這是客人的結賬單?”

“是啊,是我的,肯定是我的。”邢天豪很確定:“所以我應該在這裏吃過飯才對。”

應該?

米果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

邢天豪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其實不瞞你說,我失憶了,是來……是來找記憶的。”

米果都給邢天豪說糊塗了,隻覺得邢天豪這個人從上到下都充滿了謎團,別人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邢天豪說:“一個星期之前,我出了一場車禍,昏迷了兩日,沒受太大的傷,但是醒過來我就發現自己失憶了,好像忘掉了很多事情。但是!但是我沒忘了你啊米果!”

邢天豪車禍之後,記憶斷斷續續的,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而且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他似乎在出車禍之前,要做一件大事,但是再蘇醒過來之後,竟然忘得徹底。

邢天豪想要回憶起這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最近都在努力找回記憶。出車禍那天,邢天豪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西裝,就是今天他穿的這一身,口袋裏沒有錢夾,沒有手機,但是有一個小日曆本和兩張餐廳的結賬單。

邢天豪不是什麽細心整潔的人,結賬單皺皺巴巴的,他拿出來展平了半天,發現了上麵餐廳的名字……

——深海食堂。

分明是深海食堂8月18日和8月20日的結賬單。

邢天豪完全不記得小半年前自己在這家餐廳吃過飯,這一段記憶也是空白的,為了尋找記憶,邢天豪幹脆就開車來了,按照道航找到了小餐廳的地址,推門走了進來。

“哈哈!”說到這裏,邢天豪笑起來,完全不會沉浸在喪失記憶的迷霧中,很開心的說:“沒想到我一推門,就看到了米果你啊。我覺得我們挺有緣分你的,要不然你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邢天豪也算是孜孜不倦了,不過隻換來米果歉意的一笑。

邢天豪也沒糾纏,問:“米果,你真的不記得我來這裏吃飯嗎?”

米果搖搖頭,8月份的時候,小餐廳的客人還很少,如果邢天豪來過,米果肯定會記得的。

但是米果對於邢天豪一點印象也沒有,像邢天豪這麽有特點的人,米果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說忘就忘。

坐在角落的章渝好像入定一般,完全不關注邢天豪和米果在說什麽,但他卻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客人稍等,我先去做飯,菜馬上就端過來。”米果說。

已經快要五點半了,深海食堂的小店員也已經上工,店麵這塊不需要米果忙前忙後,米果就趕緊進了後廚去做飯。

小餐廳剛開門,客人還不是很多,隻有章渝和邢天豪兩桌客人,小食堂裏非常安靜。

章渝桌上的菜基本上全,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一鍋的幹鍋香辣蝦,量足噴香,濃鬱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小食堂,香的旁邊邢天豪差點流口水。

邢天豪感歎著:“米果的手藝真的太好了,好香啊,我也想吃這道菜,但是我過海鮮過敏,蝦也不能吃啊……”

這幹鍋香辣蝦裏不隻是有大蝦,還有很多其他的素菜和葷菜。大蝦和排骨都被油炸和煸炒過,吃起來又焦香又入味。藕片和土豆條也都過油炸了一遍,滲透著大蝦的鮮美和排骨的肉味,入口一嚐,熱乎乎香噴噴。鍋子裏還有一些青筍條,脆生生的,如果大蝦和排骨吃膩了,還可以吃兩口青筍條解膩。

“誒,章渝。”

邢天豪深深吸了兩口氣,沒起子的擦了擦口水,好不容易才壓製住自己想要偷吃海鮮的想法。他叫了一聲章渝,似乎想和章渝聊天。

邢天豪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仿佛一刻也閑不住的性格。而巧了,章渝一看就是個高冷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旁人在他耳邊聒噪。

所以這會兒邢天豪叫他,章渝根本不理會,反而夾了一筷子檸檬酸辣無骨雞爪。這檸檬酸辣無骨雞爪也是現在大火的網紅美食,雞爪剔骨,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入口勁道彈牙,酸辣的味道極為刺激食欲,後味還殘留著淡淡的檸檬香氣,莫名叫這很多人眼中上不了台麵的雞爪,變得高雅了起來。

“章渝,你怎麽不理我?”

邢天豪又叫了他一聲,壓低了聲音,最賊一樣問:“喂,你和米果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吵架了,看起來吵得還挺凶的,你和我說說吧,怎麽樣?”

“喂,章渝!”

章渝高冷的過濾掉邢天豪的聲音,根本當他不存在。邢天豪心裏百爪撓心,很是好奇到底章渝和米果發生了什麽,幹脆站起來走到了章渝這邊,伸手想要去拍章渝的肩膀。

章渝皺了皺眉頭,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開邢天豪的手。

章渝很不喜歡和凡人的肢體接觸,按照東海少主的修為,那肯定是可以躲開邢天豪這一下搭肩的。但是章渝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動彈。

“啪!”

邢天豪拍在章渝肩膀上,說:“章渝你怎麽不理我啊?是不是生氣了,我就知道你小心眼,肯定是看到我要追米果,所以你生氣了對不對?但我也是不會退讓的。你和米果都說你們沒在交往,那我怎麽能不上呢?之前我就喜歡米果,我肯定要繼續追他啊!”

“我不是說你啊章渝,就你這臭脾氣臭臉,長得再帥有什麽用啊?也就是別人家的男朋友,哪個女孩和你交往之後,都會後悔終生的,絕對自己瞎了眼睛才會被你的皮相迷惑!”

“你要是後悔和米果分手,現在去道歉啊。要是不去道歉,我可真的去追米果了!我可是不會手軟的。唉,米果好像也挺喜歡你的,我就是不舍得她傷心,否則才不和你說這麽多話呢。”

“畢竟,你可是我的情敵啊。誒……嘶!”

邢天豪不住嘴的說了半天,還自來熟的坐在了章渝對麵,仿佛要拚桌一樣。

章渝根本沒有看他一眼,但也破天荒的沒有趕他走。

邢天豪說著說著,忽然表情扭曲了,抓了抓自己的手腕,又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那模樣像個大猩猩大猴子一樣滑稽。

“嘶,好癢啊,奇怪了……”邢天豪又抓了幾下手腕,解開襯衫袖扣,撩起來一瞧,誇張的瞪大了眼睛:“啊糟糕了!”

小店員在旁邊被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問:“客人怎麽了?需要什麽幫助嗎?”

“嗬——客人您的手這是怎麽了?”

小店員睜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氣,邢天豪也差不多這個模樣,目瞪口呆。

就見邢天豪的手臂上好多紅色的腫塊,乍一看凹凹凸凸的,像癩哈蟆皮一樣,瞧著還挺嚇人的。

那些腫塊不隻是嚇人,還挺癢的。

邢天豪滿臉糾結,忍著沒有去撓,趕忙放下袖子,似乎想要眼不見為淨,說:“沒事沒事,過敏了而已。太奇怪了……我還沒吃海鮮呢,也就聞了聞味兒,也沒有碰啊,怎麽就過敏了呢?”

“客人,您真的沒事嗎?”小店員問。

邢天豪點點頭,說:“小意思,我對海鮮過敏,不能吃也不能碰,就是癢了點,不撓的話半小時一小時也就好了,沒關係,不用管我。就是挺奇怪的……我沒吃海鮮啊,我也沒碰啊……”

邢天豪滿頭問號,他的確沒吃一口海鮮,但他又的確是“碰”到了海鮮。

章渝保持著萬年麵癱臉,哪裏有一點罪魁禍首的模樣。

邢天豪和小店員都不知道,他們眼前這位高冷的客人,就是一隻大號而且鮮活的海鮮。

剛剛邢天豪拍了一下章渝的肩膀,可是實實在在的接觸了海鮮,所以一會兒工夫就開始過敏,身上癢的不得了。

章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凡人太過聒噪,用布偶貓精的話說,還很油膩粘人,讓章渝莫名瞧著就不順眼。

“唉,要不然我還是……”邢天豪癢的整張臉都要扭曲了,沒忍住說:“我還去買點過敏藥吧,你們別把我的桌子收了,我馬上就回來。哦對了,先給錢吧,我可不是賴賬的人。”

邢天豪風風火火結了賬,然後趕緊衝出小食堂,開著他的豪車去附近的藥店買過敏藥去了。

米果在後廚做好了菜,端出來才發現小食堂裏很安靜,那位奇怪的客人不見了。

然而這份安靜根本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的,邢天豪又開著那輛豪車回來了,停在了小食堂門口。

“啊,我點的菜都上齊了,好快啊。”

邢天豪回來的時候顯然吃過了過敏藥,看起來又恢複了生龍活虎,坐下來迫不及待嚐了一塊紅燒肉。

“唔!太好吃了!又香又甜!”邢天豪嘴裏塞著紅燒肉,含糊不清說:“哇,肉皮好勁道啊,瘦肉也不柴!味道也太好吃了,我可以一口氣吃十塊不間斷!”

紅燒肉裹著濃鬱的深紅糖色,每一塊看起來都濃鬱又晶瑩,隻是瞧著就非常有肉*欲和幸福感,再加上邢天豪極具感染力的吃相,莫名叫做飯的米果都很想要吃兩塊。

“米果你的手藝也太好了,真的太好吃了。”邢天豪不斷的感歎著,吃了兩塊紅燒肉,已經數不清楚說了第多少遍“好吃”。

“真是太好吃了,可惜我不能吃米果做的海鮮,想想就好可惜啊,唉……”邢天豪歎了口氣。

“更可惜的是,這麽好吃的紅燒肉入口,我好像什麽也沒想起來。”邢天豪笑嗬嗬的說。

他是來深海食堂找記憶的,按照以前的結賬單點了一遍菜,現在菜已經端上來,但是對邢天豪一點啟發也沒有。

“啊對了,米果。”

米果本來想要去後廚繼續忙碌的,邢天豪忽然叫住她,說:“你這麽會做海鮮,能不能幫我個忙啊。”

不等米果發問,邢天豪似乎怕她不答應,趕緊一口氣說:“是這樣的,我哥哥很喜歡吃海鮮,馬上就是他生日了,家裏要辦一個生日宴會,我想請你去我家裏,幫忙做一些好吃的海鮮菜,算是給我哥哥的驚喜吧。當然了!你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去幫忙的,我會給你報酬的。不如就……”

邢天豪抬起手來,五指張開說:“五萬?怎麽樣?”

五萬塊錢做一頓飯?

米果驚訝的看著邢天豪,邢天豪也太財大氣粗了吧?

這讓米果忽然想到了旁邊的章先生,之前章先生花了2萬元讓米果照顧一隻小章魚寵物,當時米果覺得章先生就很土豪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更土豪的。

“不不,我覺得太少了。”邢天豪又是不等米果開口,立刻搖頭說:“要不十萬吧,米果做飯這麽好吃,哥哥一定會喜歡的,十萬塊錢比較靠譜。我哥哥周六過生日,米果你能不能到我家的別墅來,做一趟飯?我給你十萬塊錢的薪水,而且車接車送,行嗎?”

十……十萬?

米果心動了,之前邢天豪說五萬的時候,米果就已經很心動了。她的小餐廳雖然掙錢,但也不能一天就掙五萬元十萬的。

隻是……

米果覺得邢天豪這個人渾身到下透露著奇怪,還出手這麽大方,會不會是什麽圈套?

隻是做飯的話還好,但邢天豪是想要將她帶到別墅去做飯,要去陌生的地方,讓米果有點不放心。

米果一時沒有答應下來,邢天豪極力遊說:“米果求求你了,我想給我哥哥一個驚喜,唉,我好久沒讓他高興過了。”

“米果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讓章渝跟著你啊。”邢天豪忽然提到了章渝:“有他跟著你,你就放心了吧,再說我也不是騙子啊,我騙誰也不會騙米果你的,我還想讓你當我女朋友呢。”

章先生?

米果頭疼,怎麽又提起章先生來了。章先生和自己雖然認識,但也沒道理白跑一趟,跟著去邢天豪家裏啊。

也不知是因為什麽,邢天豪真的覺得米果和章渝是男女朋友關係。

“米果,你一定要答應啊,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很想讓我哥哥高興一回。”邢天豪雙手合十,滿臉虔誠的看著米果,說:“我和我哥的關係僵硬了這麽多年,我心裏真的很不好受,唉……”

邢天豪先是對米果祭出了金錢**,這會兒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來。

邢天豪家裏很有錢,可以說是正宗的豪門世家,家裏是做珠寶生意的,他從出生開始不愁吃不愁喝,就是個大少爺,而且一輩子都不需要操心工作的那種。

邢天豪有一個哥哥,叫做邢冀明,邢冀明比他大了五歲,並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邢冀明的母親很討厭邢天豪,覺得以後邢天豪會和他兒子分財產,所以從小就針對邢天豪。

不過邢天豪並不在意,因為哥哥邢冀明對他很好,從小邢天豪就是邢冀明的小跟班。

邢冀明作為家裏的長子,從頭到尾都非同一般的優秀,而邢天豪更像個二世祖,小時候玩兒心很重,不願意學習。每次父親發怒,要打邢天豪的時候,哥哥邢冀明都會護著他。

然而這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邢天豪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邢冀明好好說過一句話。邢天豪心中想著,現在的哥哥應該很討厭自己吧。

如此優秀的邢冀明,卻在他十五歲的時候,雙腿折斷,再也不能站起來行走。而害的邢冀明落下終身殘疾的人,就是邢天豪。

邢天豪很不願意回憶起那天的情況……

當時邢天豪十歲,非常的頑皮,每天都想著要出去玩。就在哥哥生日那一天,邢天豪非要拉著哥哥“離家出走”,說是要和哥哥兩個人出去玩,不想帶著大人們。

邢天豪覺得爸爸太嘮叨,總是不許這個不許那個,如果沒有大人跟在身邊,肯定能玩的非常暢快。

邢冀明禁不住他的央求,帶著邢天豪出去玩了。可就在那天,意外出現了,兩個人在半途居然遇到了綁架,有人籌謀已久,將邢家的兩個小少爺綁走,給邢家打電話索要贖金。

已經過去十餘年的事情,邢天豪卻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害怕傻了,但是哥哥一直護著他。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逃跑,但是因為他的失誤,不下心驚動了綁匪。為了能讓邢天豪逃走,邢冀明隻能折返回去拖住綁匪,讓邢天豪想辦法逃出去報警求救。

邢天豪埋頭跑了,根本不敢停留,他每每回憶起來,都想要唾棄自己的懦弱,為什麽那個時候他要丟下哥哥,一個人逃走?

邢天豪獨自逃跑,他跑出了綁匪的窩點,但是他迷路了……

外麵荒郊野嶺,一個人也沒有,甚至連一聲鳥叫也沒有。邢天豪根本找不到人求救,也找不到電話報警。

他害怕、焦慮又不安,一直走啊走啊,直到最後累的跌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等邢天豪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家中。他被救了,但耳朵裏卻充斥著大人們的哭聲。

邢冀明的母親哭得嘶聲裂肺,大喊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我兒子的腿怎麽辦啊!”

在邢天豪順利逃跑之後,邢冀明被綁匪抓了回去。那些綁匪毒打邢冀明,硬生生的將他的雙腿都打斷了,骨頭不知道折斷成多少段,扭曲成奇怪的形狀,邢冀明不知道被折磨的昏迷過去多少回。

他一直等著弟弟帶人來救他,但是……沒能等到。

邢天豪講到這裏,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抬手幹抹了幾把臉。他的雙眼通紅了起來,鼻頭也有點泛紅,聲音輕微的哽噎。

年紀輕輕的邢冀明雙腿殘疾,他以後都要坐在輪椅上度過。原本開朗溫柔的哥哥,一日之間變得陰沉下來。他不哭,也沒有對邢天豪發脾氣,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對邢天豪笑過,甚至幾乎不和邢天豪再說話。

每一次,邢冀明遠遠的看到邢天豪,都會轉著輪椅轉身離開。每一次,邢天豪都隻能看到哥哥遠去的背影。

“我知道都是因為我……”邢天豪疲憊的說:“我不該貪玩,非要拉著哥哥出去玩的。我不該驚動綁匪!我不該獨自逃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迷路了……我找不到人……我……”

現在才說這些,都已經是枉然,邢天豪知道,一切都沒了意義,但他還是奢望得到哥哥的原諒,想要異想天開的回到過去。

這些年,邢天豪做了很多努力,找醫生找大夫,想要治好哥哥的腿。但是所有人都說,邢冀明沒有希望了。這些年,邢天豪也做了很多努力,想要恢複他和邢冀明的關係,但邢冀明絲毫不為所動。

這一次邢冀明要過生日了,邢天豪想了半天,不知道送什麽禮物才好。邢冀明不收他的禮物,就算匿名送過去,還是會被退回來,哥哥好像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邢天豪送來的。

邢天豪恨不得半年前就在思考送什麽禮物,今天終於叫他有了想法。家中要辦生日宴會,到時候會宴請很多生意上的夥伴,邢冀明肯定會出席宴會。邢天豪可以悄悄帶著米果過去,做一堆邢冀明最喜歡的海鮮,不讓邢冀明察覺。這樣哥哥吃了海鮮,也算是邢冀明終於送了他一份禮物。

邢天豪說:“米果求求你,就算你要一百萬也沒問題,我都能給的!隻要你答應!我很想要看哥哥笑一次,真的。”

米果連連搖手,說:“我不要一百萬。”

一百萬做一頓飯,也太坑爹了,米果可不敢獅子大開口要這個錢,五萬十萬的已經很多了。

“隻是周六一天嗎?”米果問。

“對對!”邢天豪眼睛亮了:“就周六一天,米果你是同意了嗎?”

米果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尤其還有金錢的**!

米果心裏琢磨著,一天這麽多錢,聽起來也挺劃算的,就是要關一日的小食堂,周六就不能營業了。

米果說:“你留個電話號碼,我再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複行嗎?”

邢天豪驚訝的說:“米果你沒有我的電話號碼嗎?是不是章渝讓你把我的號碼給刪了?”

米果說:“我沒有。”

邢天豪將電話號碼報給了米果:“你要好好的考慮!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米果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想要晚上回臥室去查一查,看看邢天豪有沒有騙人撒謊。

邢天豪和邢冀明都是知名人物,尤其是珠寶世家邢家,米果似乎也聽說過,在報紙上瞧見過。但以前米果根本不注意這些新聞,所以也記不清楚了。她想回去上網查一查,如果邢天豪沒有騙她,又能有錢賺,米果也是樂意的。

“那我先去做飯了。”米果說:“我明天會給邢先生打電話的。”

“太好了太好了。”邢天豪高興的說:“米果你真是大好人!”

等米果進了後廚,邢天豪就笑眯眯的走到了章渝旁邊,說:“米果周六要來我家,你要不要也來參加宴會?”

章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和本座有什麽關係?

“你就別端著架子了。”邢天豪說:“米果這麽好的女孩,你要是錯過了,後悔一輩子。說實在的,我根本不想勸你,你和米果要是複合了,我不是就沒戲了嗎?但是米果很喜歡你啊,我真的不想看她傷心。”

章渝:“……”

章渝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凡人果然很麻煩。

“給。”邢天豪找了找,從西裝裏拿出一張請柬,皺皺巴巴的:“這是我哥生日宴會的請柬,到時候你也來吧。”

章渝根本不接,邢天豪隻好把皺巴巴的請柬放在了桌上,然後回了自己的座位去繼續吃紅燒肉。

時間漸漸的過了六點鍾,小食堂的客人也多了起來。邢天豪吃完了飯,心滿意足的擦擦嘴巴,準備買單走人。

離開的時候,邢天豪還在囑咐著:“米果,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一定要!”

“我記得邢先生。”米果說。

邢天豪一步三回頭的往門口走去,差點一不下心撞在小食堂的玻璃大門上。

米果有點想笑,幹脆幫邢天豪推開大門,說:“歡迎下次光臨。”

“肯定的肯定的!我以後會常來小餐廳吃飯的。”邢天豪笑著說。

邢天豪是開車來的,豪車就停在小食堂門口,一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車子的顏色和邢天豪西裝同款,高調紮眼。

米果隨口說:“邢先生的車真好看。”然後關上了大門。

米果送了邢天豪重新回到店裏的時候,坐在角落的章渝也站了起來,買單離開。他出了深海食堂,繞了半個圈,避開了米果的視線,這才翻窗回了米果臥室。

“喵~”

娘娘趴在臥室的地上正在刷論壇,看到章渝回來就說:“少主回來了,試探的怎麽樣呀?”

試探……

章渝走進來的動作一頓,他差點忘了,自己剛剛去深海食堂,是準備試探米果的。

章渝和娘娘做了詳細的分析,都覺得可能突破口在米果身上,不論是米果本身不同,還是米果加水不同,反正還要繼續試探米果才行。

但是章渝轉了一圈回來,飯都吃飽了,結果竟然忘了試探這回事……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都是因為剛才那聒噪的凡人,打斷了章渝原本的計劃。

娘娘抖了抖小耳朵,似乎敏銳的發現了有八卦可尋,諂媚的走到了章渝跟前:“少主,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如講給我聽聽,我可以作為少主的軍師啊,幫少主出謀劃策!”

“你?”章渝睥睨著娘娘。

娘娘點頭:“少主雖然厲害,但是少主您不經常在凡間走動。我雖然修為很弱,但我是家養的小貓咪啊,還是米果養的小貓咪,我懂的很多的,可謂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莫名,章渝覺得娘娘說的有點道理。

章渝似乎在考慮,娘娘也不催促,但他眼睛裏閃爍著迫不及待光芒。

“那好,本座問你。”章渝一本正經說:“凡人的車子什麽牌子的比較好?”

“喵?”啥?

娘娘等著八卦呢,哪知道少主問的卻是車。

章渝說:“你也不知?”

娘娘趕緊說:“知道知道!隻是不知少主怎麽提起車子了?”

剛剛章渝準備離開深海食堂的時候,聽到米果感歎邢天豪的車子很好看。章渝就在想了,一部車子而已,這有什麽好看的?不如本座禦風來的快。但是話又說回來,凡人有的東西,本座沒道理沒有。

尤其莫名的,章渝看邢天豪不太順眼。

所以章渝決定,要買一輛比邢天豪還好的車,但他不太懂凡人的車子。

娘娘介紹說:“瑪莎拉蒂?梅賽德斯?勞斯萊斯?布加迪?那要看少主喜歡什麽樣式的跑車了。”

章渝聽得頭疼,凡人的坐騎這麽麻煩。他冷淡的說:“要最好的,最貴的。”

“那就……布加迪?”娘娘思考了一下:“貴的話要一千萬到幾千萬呢。”

章渝對金錢沒概念,但他身為東海少主,想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幹脆的點點頭說:“聽著還可以,那就買這個牌子的車。”

“這……”娘娘的眼睛在章渝身上一轉,說:“少主,恕我直言,就算您買了車也開不了啊,開車是需要駕照的,少主您……肯定沒有駕照啊。”

“駕照?”章渝皺眉:“無妨,可以先買下來。”

娘娘:“喵喵……”奇怪……

娘娘發現,少主今天對車仿佛很執著,非要買一輛特別昂貴的才行。

章渝決定買車了,雖然他沒有駕照,也不打算去考凡人的駕照……

他將車子的事情決定下來後,就拿出了手機,打開網頁,在上麵輸入“邢天豪”三個字。

“邢天豪?”娘娘瞥了一眼網頁,立刻說:“就是那個寶石世家的二世祖?很有錢的那個富二代嗎?少主你認識他啊。”

“你認識他?”章渝問了同樣的問題。

章渝對這個邢天豪沒什麽太大的好感和興趣,不過還是拿著手機查了查。米果似乎是要去邢天豪家裏做飯的,章渝擔心米果會上當受騙。如今他住在米果家裏,如果米果出現什麽問題,章渝覺得自己也會變得很麻煩,所以還是要防患於未然。

娘娘搖頭說:“不認識,但他是名人啊,出名程度就和……對,就和少主您差不多。”

“嗬——”章渝意義不明的冷笑。

娘娘趕緊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說,出名程度遠遠不如少主您,但也是小有名氣啦!”

邢天豪長得帥,家裏錢多到數不清,自然小有名氣,經常會有八卦小報寫一些關於邢天豪的花邊新聞。

娘娘給章渝科普著:“邢天豪可有錢了,聽話所還很有愛心,而且不輕浮,不會三天兩頭換女朋友,都說他人很好。”

章渝不以為然,說:“本座看他甚是輕浮。”

娘娘眼睛雪亮,道:“少主說的肯定沒錯,就是不知少主覺得邢天豪如何輕浮呢?”

娘娘一頓旁敲側擊,章渝終於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給娘娘說了一遍。

娘娘目瞪口呆:“啥!他說少主你是米果的男朋友?!”

章渝點頭。

娘娘說:“這怎麽可能啊!太荒唐了!”

其實娘娘想說的是,不不不,絕對不可能,絕對不能夠啊。少主要是成了米果的男朋友,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半個主人?!

少主這般霸道,這般小氣,這般獨*裁,這般……

總之,娘娘但凡想一想,都覺得是噩夢!所以絕對不可能,那邢天豪絕對是在胡說八道。但是……

娘娘饒有興趣的說:“邢天豪說要追求米果?!這是真的嗎?”

章渝又點點頭。

娘娘興奮的跳來跳去:“真的嗎真的嗎?”

章渝淡淡的說:“你很高興?”

娘娘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這個邢天豪很有錢的啊!他如果和我主人交往了,那我主人也會變的很有錢了啊!那我豈不是也會變成一隻很有錢的小貓咪?”

“膚淺。”章渝不屑的說。

娘娘還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夢之中,暢想著說:“啊~那以後,我每天早上就可以從幾百平米的大**醒來,住在幾千平米的華麗宮殿裏~那是多麽美好的日子~”

章渝聽了更是不屑,抱臂說:“幾千平米?華麗宮殿?你確定這樣狹小的宮殿可以住人?”

娘娘:“……”

娘娘差點忘了,眼前的東海少主章渝,可是貨真價實的東海小王子啊!聽說東海的皇宮華麗非凡,連綿起伏。如此一對比,幾千平米的確太小了……

“總之……”娘娘心說人要知足嘛:“我覺得這位邢先生……”挺好的!

“不像個好人。”章渝淡淡的接口。

娘娘隻好順著章渝說:“倒是挺奇怪的,他為什麽這麽肯定,少主您和米果在交往呢?還說啥來著,看到你們在接吻,噗哈哈哈……”

娘娘沒忍住笑噴了出來,總覺得這場麵太可怕了,稍微一腦補,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嚇得他差點脫毛!

說起這個,章渝皺了皺眉頭,邢天豪的確有問題,但現在章渝還說不好。

米果在小食堂裏忙到了半夜,終於將店麵關起來,回到了後麵的臥室去。

米果回去的時候,小章魚已經回到了魚缸裏,娘娘也乖乖巧巧的趴在地上,一切美好的簡直童話故事!

米果低頭去看娘娘,說:“怎麽突然這麽乖?你不會是在醞釀什麽陰謀吧?”

“喵~ ”娘娘心說我才沒有,醞釀陰謀的明明是少主啊。

米果累了一天,準備先去洗澡,好舒緩一下渾身的疲憊感。這一次米果沒有忘記拿睡衣,也沒做忘記拿毛巾。

等米果離開臥室,嘎達一關門,娘娘立刻喵喵叫起來:“少主好機會,現在去浴室,就能摸到濕乎乎的米果了。”

章渝:“……”

這般變態的行為,本座是絕對不會做的。

娘娘說:“少主不要緊,你可以用毛巾圍住眼睛,這樣盲摸,不要故意去看,不就不會被當成變態了嗎?再說了,少主你可以隱身啊,米果看不見你的。”

章渝:“……”

蒙住眼睛聽著也不靠譜,萬一因為看不見,摸到了什麽奇怪的部位怎麽辦?

章渝覺得想想就更變態了。

章渝製止了聒噪的娘娘:“本座自有妙計。”

娘娘滿頭霧水,十分之焦急。他還指望著少主趕緊恢複元神,趕緊離開米果家裏,自己也好自由自在的玩耍,免得每天都要被少主驅使。

很快的,米果洗完澡回來了,娘娘也不見少主有任何動作,心裏著急的要命,這妙計到底是什麽?

小章魚一直在水中遊來遊去,他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米果洗完澡回來。

“哢噠”一聲,米果推門走進了臥室來,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魚缸。

“啊!怎麽回事?”

米果嚇了一跳,魚缸裏的小章魚忽然翻肚皮了!六條觸手鬆鬆散散的漂浮在水麵上,整個大頭朝下,仿佛已經掛掉的模樣。

娘娘立刻抬頭去看,也看到了戲精上身的東海少主。原來少主的妙計就是這個啊……

章渝機智的假裝掛了,“倒立”在水中,果然吸引了米果的注意力。米果立刻跑過去,將小魚缸給抱起來了,說:“小章魚?你怎麽了?”

章渝假裝掛掉,這樣米果很擔心,說不定就會伸手進魚缸裏碰他,那麽章渝完全無需去浴室偷摸洗澡的米果,隻需要等著米果伸進水中摸他就好。

計劃完美。

“咚!咚……咚!”

就在章渝沾沾自喜的時候,米果並未伸手進入魚缸裏觸摸他,隻是抱著魚缸用力的晃了兩下。

章渝“倒立”在水中,隨著水波來回晃動。咚咚咚三聲,是章渝的腦袋撞在魚缸上的聲音……

“小章魚?你怎麽了?”

“咚咚咚……”

伴隨著米果焦急的詢問,還有咚咚咚的悶響,章渝臉都黑了,實在是沒忍住,氣憤的“嘩啦”一聲,“站”了起來,用他柔軟的觸手捂住了腦門。

“喵……”噗……

娘娘在一邊看著,差點就笑噴出來,他機智的邁開四條腿,快速鑽出臥室。然後臥室外隱約傳來“喵喵喵”的聲音,那是娘娘的大笑聲。

章渝被米果磕的滿頭都是包,好端端的計劃竟然失敗了?章渝著實不敢置信。

米果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突然掛了呢,那我可沒辦法和章先生交代了。”

小章魚裝死失敗,沒能摸到米果,還被磕了滿頭包,氣得他肺都要炸裂,六條觸手差點凝成了麻花,抱臂獨自生氣去了。

米果根本不知小章魚在生氣,已經自顧自的去忙別的事情,打開電腦,到網上去查關於邢天豪的資料。

米果非常確定,自己以前不認識邢天豪,今天頭一次見到,但邢天豪仿佛認識米果很久了,非常熟悉。

米果覺得邢天豪是個怪人,上網仔細的一搜,生怕邢天豪在編故事騙了她,會別有用心。

但是米果搜了半天,忍不住說:“邢先生好像沒有騙人。”

邢天豪果然是豪門公子,有錢又帥氣。他的確也有個哥哥,比他大了五歲,雙腿殘疾,很少外出。

邢冀明雖然變成了殘疾,但是邢冀明很聰明,如今邢家絕大多數的珠寶生意,都是邢冀明在管理,而邢天豪就是個甩手掌櫃,不怎麽管生意的事情。

而小報八卦上都傳,這兩個兄弟是死對頭,邢冀明幾次想要將邢天豪從家裏趕出去什麽的。

有傳聞,邢冀明討厭邢天豪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雙腿。

更仔細的八卦就找不到了,但具體原因,米果已經聽當事人,也就是邢天豪講過。

“看來邢先生沒騙人,這筆錢應該可以賺吧。”米果心想著,明天白天給邢天豪打個電話,這麽多錢如果白白錯過,也挺可惜的。

“好困,睡覺罷。”米果將電腦關上。

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臥室裏安安靜靜的,米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他睡著之後,床頭櫃魚缸裏的水清清的波動,**起一絲絲漣漪。

魚缸裏忽然就空了,小章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年輕高冷的黑西裝男人,站在了米果的床頭前。

章渝麵無表情的站在黑夜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角。

嘶……

無聲的抽了一口冷氣,章渝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額頭肯定紅了腫了甚至青了,都是因為米果,撞的他現在腦袋還暈暈乎乎的。

已經是半夜,不過這個時候夜貓子還都沒有休息,作為純正夜貓子的娘娘,自然也還沒休息。

他正踩著貓步走在去往廚房的路上,準備趁著米果休息,跑去廚房偷個食,結果……

嗬!

娘娘倒抽一口冷氣,差點撞上前麵的黑影,還以為是米果,仔細一看,原來是東海少主。

娘娘小聲的喵喵叫著:“少主您怎麽出來了?怎麽沒有休息啊?”

章渝高冷的抱臂,他沒心情休息。剛剛趁著米果睡著的機會,章渝又“偷摸”了米果。這一次幹著摸了一下,還濕著摸了一下,但不論怎麽摸都完全不起作用。

章渝生怕摸多了,米果會被吵醒,所以幹脆就從臥室出來了。

娘娘迷糊了說:“難道還非要米果有意識的時候嗎?那這可就難了,要我說還是去偷窺洗澡比較方便。”

“閉嘴。”章渝黑著臉。

娘娘不敢亂支招了,小可憐一樣趴在地上。

章渝越過娘娘,向通道前麵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去深海食堂的店麵。

這個時候小餐廳早就關門了,店員和客人都沒有,空****的。

娘娘好奇的歪頭,跟上章渝問:“少主,你要去幹什麽啊?”

章渝也不解釋,走到門口,眼看著房門上鎖,也沒有停住腳步,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半透明,直接從閉合的大門上穿透了過去。

“喵……”

娘娘道行太弱,根本無法隱身穿過大門,隻好蹲在門口喵喵叫。他實在是很好奇少主要幹什麽。

章渝獨自走進無人的小餐廳,四處環繞了一圈,先是來到邢天豪用餐的那張桌子旁邊,什麽也沒有,然後轉身又走到了收銀台前。

收銀台整理的很幹淨,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就在桌子的角落,放著一張皺巴巴的小票。

章渝抬手拿起小票,上麵寫著8月18日。

是今天邢天豪帶來的那張小票,他請米果按照小票寫的做了三道菜。邢天豪說他丟失了半年前的記憶,想要試試故地重遊能不能找回記憶。

但最後,邢天豪吃了個肚歪,卻也還是沒有找到記憶,傻笑著無功而返。

邢天豪性格大大咧咧,看起來還有些丟三落四,這張小票忘記在了桌上,米果看到了,就將小票放在了收銀台,生怕邢天豪還會來要走。這小票皺巴巴的,在別人無足輕重,可似乎對邢天豪還挺重要的。

章渝拿起小票,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小票除了很褶皺之外,字跡也稍微有點淺,尤其是日期附近,幾乎看不太清楚,8月的那個8字,模糊的都快成變成了6月。

“嘩啦——”

章渝食指中指夾住小票,輕輕的一抖。紙條晃動了一下,隨即瞬間繃直,上麵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紙條上的每一個字都在發光,越來越清晰。

——8月18日。

就在日期的前麵,原本空白的地方,也多了一組數字。

——2022年8月18日。

米果和章渝都猜錯了,紙條上的8月並非今年半月,也並非小半年之前。

紙條上的8月,分明是明年8月,還沒有到來的2022年……

章渝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臉上絲毫沒有震驚模樣,低聲道:“果然……”

邢天豪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怪不得邢天豪總是說著讓米果和章渝費解的話,怪不得邢天豪仿佛和米果認識,但米果怎麽都想不起他是誰。

他們今天看到的邢天豪,的確是邢家的小公子不錯,但他不屬於這個時空,確切的說,他應該來自一年之後。

或許一年後的米果,的確認識邢天豪。

或許……

章渝忽然想到邢天豪的話,說他和米果在交往,說米果是他的女朋友,甚至還說看到他們接吻的場麵……

“荒唐。”章渝麵無表情惜字如金,本座怎麽會找個凡人做女朋友?

作者有話說:

入V啦!今日1萬5千字爆更達成~

日更中,每天盡量多多更新,期待大家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