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因為眼睛
廖凡的話，令龍斯哲微微怔住，但隨即，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不稀罕！一個低賤的小女傭而已，不，隻是黑街的賣唱女而已。”，他坐起身，輕蔑地說道。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小玲瓏正拎著熱水瓶站在門口，屏息著聽著他出口的話。
廖凡看著龍斯哲嘴角的那抹刺眼的嘲諷的笑意，以及聽到他出口的話，要不是他受傷了，他恨不得一拳揮過去。“龍斯哲！是啊，她是賣唱女，可是她現在受的罪，還不如賣唱，你為什麽要將她帶回來？！”在他的眼裏，小玲瓏在黑街賣唱，也比遭受龍斯哲的蹂躪要來得好過。
“因為她的一雙眼睛長得像妙涵的，所以我一時衝動把她買回來了！就是如此！”每次廖凡為著那個小東西出頭，就令他十分地氣惱，今天，既然他問了，他就回答。
“啪——”從門口，傳來清脆的響聲，兩人循著聲源，看向門口，隻見小玲瓏捂著嘴，雙眸圓瞪著看向他們，清澈的雙眸裏，一滴一滴的清澈的淚水不停地墜落，她捂著嘴跑開了。
“玲瓏——”廖凡心疼地喊著她的名字，追隨著她的身影離開。病床上，龍斯哲當作什麽都沒發生般，冷冷地看向窗外。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剛剛她一臉受傷的與不敢置信的表情。胸口的傷，微微抽痛，令他的眉頭微蹙。
原來，是因為她的眼睛長得像那個夏妙涵的，他才會救自己回來……心口抽痛著，狠狠地劇烈地緊縮著，脹痛著。原來隻是因為眼睛長得像……
玲瓏跑到病房大樓後麵的小花園裏，倚著長廊的柱子，不停地抽泣著，心口絞痛著，也酸澀著。她以為，他是好人，出於善心才救了自己……她一直當他是恩人的啊……
“玲瓏——”廖凡追隨著她，來到花園，看見倚著柱子的她，滿臉的淚水在抽泣，他心疼地喊道，走到她的身邊。
玲瓏委屈地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哭泣，此刻她的心，很痛很痛，“廖凡哥——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原因？”緊緊地抱住廖凡的腰，她在他的懷裏，不斷地顫抖。
廖凡心憐著，也緊緊抱住她的身體，一隻大手愛戀地撫觸她烏黑的發絲，心口也因為她的傷心還心疼著。他也沒有想到，龍斯哲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她帶回來的。
“玲瓏，別難過，他說的都是氣話。”撫摸著她的頭發，他安慰著說道。
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麵，清晰地映入了病房裏，正在看向窗外的龍斯哲的雙眸裏，淡藍色的雙眸，在看見他們的身影時，迸發出幽深的冰寒的藍光。
兩隻大手也緊緊地握成拳頭，“咳咳——”因為過於激動，他咳嗽出聲，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喉嚨裏湧了上來，被他狠狠地逼了回去。
一雙深眸，憤怒地看向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不，他說的是真的，難怪我看見那個夏小姐的照片感覺熟悉……廖凡哥，你別安慰我了。”身體因為抽泣而劇烈地顫抖，小玲瓏伏在他的懷裏，心酸地說道。
廖凡也不再繼續欺騙她，隻是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每一下，都飽含著濃烈的憐惜。他知道小玲瓏是愛慕龍斯哲的，也一直認為龍斯哲的救命恩人。如今，在聽說自己是因為眼睛長得和夏妙涵一樣，龍斯哲便一時衝動將她買回來，這樣的事實，實在是太傷人了。
她隻是個孩子，單純而天真的孩子。
“玲瓏，廖凡哥哥帶你離開她好不好？我供你去讀書，離開他好不好？”，呆在龍斯哲身邊，隻會讓她受得傷越來越深，她才十六歲，正值人生的美好花季，她的身影應該出現在校園裏，而不是一個黑道人物發泄欲望的玩具……
隻要她願意，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帶她離開。
聽說要離開他，小玲瓏的心裏就更加酸澀了，“不，廖凡哥，我不會離開的。他是我的主人，我也隻是個卑微的小女傭，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想要得到回報！”，她離開廖凡的懷抱，小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堅定地說道。
在她的內心裏，他是高高在上的，是她崇拜的，愛慕的，神一般地存在。她隻要默默地愛著他就好，怎麽可以多想其他的？她要回報他的恩惠，不管他是什麽原因救了自己……
隻是，即使這麽想，心還是會酸，會痛。自私地希望他是因為喜歡她，才會買下她的……
“玲瓏！你有你自由與快樂的權利——”廖凡無奈地開口，然後又無奈地不再說話，在小玲瓏的世界觀裏，她是龍斯哲買下的，所以他就是她的主人。
“廖凡哥，能夠看見他，我就很快樂了。我先去病房了……”不再哭泣，淚水也被擦幹，玲瓏垂著頭，淡淡地說完，便轉身向病房走去。廖凡一臉無奈地看著她纖細嬌小的背影，從他的視線裏，消失。
上畫下化下上河下。龍斯哲一直憤怒地看著他們，雙拳緊握，一臉的怒意。看著小玲瓏離開了，他以為她會走了，沒想到，一會的時間，她已經出現在了病房門口拿著掃帚清理門口熱水瓶的殘渣。
來到病房的玲瓏一直垂著頭，像當作什麽都沒發生般，在打掃著水壺的殘渣。打掃完後，她又走到龍斯哲的病床前，低著頭，問道：“先生，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恭敬地，唯唯諾諾的樣子，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以後，她再也不會在他的麵前表露心裏的愛意了，那樣，隻會令自己更加傷心罷了。她不要傷心，不要在乎，她隻是個小女傭，她要認真地工作，再也不要胡思亂想。
她這樣的反應，顯然令他十分不滿，有了新歡了，對自己就這副樣子了？！
“去把門關上，拉上窗簾，再過來！”龍斯哲對著一直低垂著頭的小玲瓏，一臉陰霾地說道。一肚子的怒火，需要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