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虹闕秋拍（四）
當榮爺那桌叫出150萬高價的時候，白校長這邊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又舉起了號碼牌。
“180萬！這邊白校長繼續跟進。”
“200萬！榮董事長。”
拍賣師依然熟練地大聲報出這兩桌客人的價格。
由於是虹闕的內場會員，不光拍賣師能清楚記住每位賓客的來頭，就連會場內的倒茶小妹，也能清楚記得賓客們的稱謂。
會員們隻要是在內場裏麵轉悠，就能隨時聽到：“榮董事長X總X老師好、榮董事長X總X老師請用茶、榮董事長X總X老師這邊請等等......”
“320、350萬、380萬......”兩桌客人看來都沒有相讓的意思。
“550萬！”陳佑德在榮爺的示意下再次舉牌說道。隨之場下傳來一陣驚呼聲，大家都看著榮爺那桌。
白校長猶豫片刻後準備舉牌繼續跟，坐在旁邊的艾老頭這時候卻馬上按住了他的肩膀說了句：“別跟了。”
“但是，這很難得哎。”白校長連忙說道。
台上的拍賣師望著白校長那桌溫柔地說：“白校長您還繼續出價麽？”
艾老頭則繼續按著白校長的肩膀不鬆開，看著他說：“相信我。”眼神堅定且自信。
白校長看著自己多年的老友如此堅決，也就隻好作罷，朝台上的拍賣師搖了搖頭。
拍賣師也頓時明白了，手裏的深色小木錘舉在半空中：“550萬第一次！550萬第二次！成交！”
隨著一陣清脆的錘聲，寶物找到了他的新主人：那位財大氣粗的北方爺們兒。
“接下來為各位帶來的是......”白校長還在惋惜的時候，拍賣師已經開始介紹下一件拍品了。
拍賣師介紹完後，依然是鑒寶時間，這時候，有別桌的客人來到白校長這。
“剛才那石碑，榮爺那邊是生意人，他出高價買，還能理解，沒想到白老您也挺執著啊，您這是不是有研究成果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出來大家學習一下。”
“哪裏哪裏，談不上學習，我這也沒有什麽確切的研究成果，隻是我個人的興趣愛好啦。”白校長擺手說道。
得！一聽這話，就是客氣，白校長沒打算把這“研究成果”分享給大家，“看來是國家課題啊，涉密的？”
“沒有沒有，真是我自己的愛好而已，何總您別多想，這也沒什麽權威認證，也就不好意思說，說出來怕擾亂市場，”白校長微笑地看著對方繼續說：“我說這東西是真的，沒有任何論證，您信麽？”
“哈哈哈......”白校長一說完這話，兩個人就都笑了起來。
“行！我懂啦，不好意思，打擾打擾。”
“沒有沒有，何總您太客氣。”
“那祝您今天愉快，希望後麵能拍得自己的心愛之物，回見。”話說完，這個何總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朝自己桌上的人搖搖頭。
這一搖頭，周圍幾桌的人也就都明白了，看來是一無所獲啊。
白校長就像權威一樣，從他那得不到什麽信息，榮爺那就更不用去問了。再說榮爺那逼人的氣場，很多人都覺得不好接近。
隨著最後一件拍品成功拍出，今年的虹闕秋拍也就算是完美收官。
很多人走之前也都來榮爺這寒暄兩句：“恭喜恭喜啊，榮爺今天收獲頗豐......”
榮爺也很享受這一過程，他喜歡大家圍捧他的感覺，就類似那種帝王在上，萬朝來賀的意境。
白校長此時也起身準備離開會場，同時還在惋惜沒能得到那半塊石碑，“看來過幾天還得再去榮煥林那啊，我也一把年紀了，拖不起咯！能在我活著的時候看到最終研究成果就不錯了。”
這時候，一位穿戴齊整的虹闕工作人員走到白校長身邊，“白老先請留步，關於今天的內場拍賣，我們譚總想找您聊聊，請隨我到後台。”
“哦？有什麽特別的事麽？”白校長問。
“譚總準備了份小禮物，想當麵給您。”工作人員禮貌地回答道。
站在旁邊的艾老頭這時候注意到了同時也有一位工作人員在榮爺旁邊說了幾句話，隨後，他們也向後台走去。
此時艾老頭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裏說了句：“這釣魚的陣勢可真大啊！”
“你說什麽？”旁邊的白校長聽到後問。
老艾笑了笑說：“沒什麽，一會你就知道了。”
白校長和榮爺被領到後台的一個會客室內，虹闕的常務副總已經在裏麵等候他們。
客人們進來後，譚總馬上起身笑臉相迎：“來來來，幾位請坐，我叫人沏茶！白老、榮爺，好久不見啊，實在不好意思，耽誤各位一小會兒，我這也是沒辦法，收了別人的傭金，就得幫人辦事啊。”
“哦？這話怎麽說。”榮爺說道。
“相信兩位也注意到了，虹闕這次的秋拍比往年提早了不少，賣家那邊實力確實雄厚，這次所有的拍品，百分之九十都是他一人提供，而且付給我們這邊的傭金也很可觀，相對的，也就給我們提出了三個條件。這第一個嘛，就是讓我們提早秋拍時間，第二個，是關於那個上古石碑，也就是榮爺您剛才拍得的那塊。”
此時香茶已沏好，每個人麵前的杯子裏都冒著茶香熱氣，艾老頭喝了口茶，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對這茶滿意，還是對自己的猜測感到滿意。
“按照虹闕的流程，”譚總繼續說，“像這樣的物品我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拍賣的。何為上古，文字記載出現以前的曆史時代才為上古，這基本已經是學界公認的了，怎麽可能會有石碑，光這一點，就夠荒誕了，不過我們的專家團隊還是仔細地鑒定過一遍，得出的結論均是不適宜展出，這上麵的文字沒有任何文獻記載，我們無法判定其基本價值的。但是對方堅決要求這個石碑必須進行拍賣，不然這次合作就不用繼續了。”
“這次你們確實很大膽啊，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呢。”白校長笑著說道。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錢可以少掙一點，但是虹闕這塊招牌可不能砸了，咱們這行，信譽很重要。”譚總喝了口茶繼續說：“但是對方最終把我們說動了，我到現在都還非常清楚地記得對方那堅定且自信的眼神，他對我們說‘時間長河，慢慢流淌，誰都不清楚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的認知會被我們已知的東西所束縛，請相信我，它會給你們帶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