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離開了左羽林衛大營進了雲州之後,段大公子就領著一票親兵竄去了客棧去找到了乾陽真人等老牛鼻子,然後很吊地告訴這票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老牛鼻子,事情本公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浪費了無數的口水,總算是讓殿下勉勉強強地接受了自己的提議,並且同意讓你們這些家夥可以在勸進儀式和日後的登基大典上表演。

在得知這個好消息的那一瞬間,四個老牛鼻子那一張張的**老臉都快笑成一朵朵綻開的牡丹花,可惜就是長在這些平均年齡在五六十歲的大佬爺們的臉上,實在不怎麽賞心悅目。

“太好了,這樣子,貧道總算是沒有辱沒我真武山千年道統……對了,多謝段公子仗義援手,此事若非是段公子您,怕是貧道此刻還是束手無策,不得其門而入……”

“……對對對,多謝段公子了。”乾桑真長也朝著段少君施了一禮謝道。

那邊的真武山掌印真人乾玄搓著手,滿臉期待與興奮地道:“那個師兄,既然公主殿下答應了,咱們可是要早做準備才好。”

“你們也不用高興得太早。”看到幾個老**樂不可吱的模樣,段大公子心中頓時一陣膩歪,不陰不陽地說道。

“那什麽段公子此言何意?”乾陽道長有些錯愕地看向段少君道。

段大公子清了清嗓子之後,目光掃過這四張**老臉。“不論是勸進儀式,還是登基大典,殿下都已經委予我全權之責。所以,你們想要怎麽做,想要做什麽,最好趕緊的,弄出一個章程來明白嗎?”

“這個……貧道明白了,還請段公子,哦不,還請段雲州放心,貧僧一定會盡快的拿出章程交請大人您審閱……”乾陽道長先是一愣,不過,這老貨終究是個人精,在大唐的官吏階層摸爬滾打了三十個年頭,要沒點查顏觀色的本事,怎麽可能活蹦亂跳三十載在大唐國師的位置上屹立不倒,很快便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與態度。

這一句段雲州的稱謂,讓段大公子有些發愣,旋及明白了過來,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朝著乾陽道長包含深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邁著八字步,在乾陽道長的親自送別之下,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客棧。

“師兄,那位段公子是不是顯得太過了吧?您可是大唐國師,我們道家一門乃是大唐國師,而真武山真是大唐皇族……”那位真武山掌印乾玄道長看著段少君消失在了遠處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憤憤然地道。

“閉嘴,有話先回屋再說。”乾陽真人瞪了一眼這位師弟,撩起了前襟就往客棧裏走,而乾玄卻是一臉不爽的模樣跟著進去。

回到了房中,乾陽道長長先抿了一口香茶之後,撫著三縷長須,看到乾玄道長還是一臉很不爽的模樣,不禁揚了揚眉頭。“乾玄師弟,你覺得師兄我的做法有問題嗎?”

“師兄,我覺得您對他一個小小的別駕,是不是太過客氣了,之前,一下子就拿出六萬兩銀子,這倒也罷了,畢竟他有門路,可是眼下,既然已經打通了關節,您可是大唐國師,三十來年,天下有多少達官貴人……”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師弟你有想過沒有,他是誰?”乾陽道長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師弟的話之後反問了這麽一句道。

這倒讓乾玄道長一頭霧水。“他不就是那左羽林衛的長史,然後因為他是夢惑大師的弟子,而當了狀元,也因為這個受了那公主殿下的器重,被委派到了雲州來幹別駕嗎?”

“師弟啊,看來,你對這位段公子的了解,還真不是很多。”乾陽道長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不過想到自己這位師弟向來蹲在真武山一直幹掌印,想必稱王稱霸慣了,根本就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光看表麵。

就連一旁的乾桑道長也是白眼頻翻,無奈地搖起了頭,這位師弟看樣子真是在真武山呆得太久,已經有了井底之蛙的感覺。

“怎麽,莫非師弟我說錯了?”乾玄道長一臉莫明其妙地道。

乾陽道長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悠悠地說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天子本來就不希望他能拿到這個狀元,而發生了大唐立國以來第一次在殿試之上,天子當場更換考題,而其仍舊靠著其真才實學,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無話可說,讓天子也不得不捏著鼻子,隻能認可他是狀元……”

“師兄此言當真?”這下子,可輪到乾玄道長一臉的震驚了。

“當然是真的,就是因為他是夢惑大師的弟子,再加上趙林甫從旁蠱惑,天子在殿試之下當場更換考題,可結果,他仍舊還是頭名狀元……”

“乾玄師弟,除了這點之外,這位段公子身上的故事還多著呢,而且每一樁,每一件,都同樣會讓你覺得不可思議,而且他遇上了很多次的危難險阻,可是現如今,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更是成為了公主殿下的第一心腹。”乾桑道長十分認真地說道。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師弟因為內心的不滿而跟段大公子之間發生什麽矛盾和衝突,若真那樣,到時候別說乾玄自己會倒黴,指不定還要連累到大家,更重要的是乾桑擔心會連累到真武山的千年道統。

“不錯,乾桑師弟跟玄真師叔的關係最好,從師叔那裏打聽了不少關於這位段公子的事跡,我第一聽說之時,也跟你是同樣的反應……”乾陽道長點了點頭,麵泛苦澀地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如今,他們的確很需要這位段大公子的支持與幫助,而且就以這貨的秉性來看,千萬不要得罪他為好。

這就是為什麽乾陽道長會聽了玄真師叔的建議之後,直接就拿一大筆銀票砸過去的原因,因為玄真師叔雖然平日裏有些不著調,但他好歹很維護真武山一脈,而是關於與段少君會麵的事情上,玄真師叔少有的嚴肅地告訴了自己,一定不要跟這小子起衝突,能結好,盡量結交。

接下來,乾桑自然就把他所玄真道長那裏得知的關於段少君的各種事跡一一道來,聽得那乾玄道長目瞪口呆,作聲不得,怎麽也想不到這小子會如此精明厲害,陰險毒辣。

“你們或許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清楚,知道方才我為何會喚他段雲州嗎?”等那乾桑師弟言罷,乾陽道長又在諸位師弟的心口補了一刀。

“雲州政壇糜爛,可以說是一個爛攤子也是一個大難題。可是,咱們這位段雲州,被公主殿下委為了雲州別駕之後,隻用了不過半個來月的功夫,就把雲州刺史等十餘名官吏盡數送入了大牢,而今,整個雲州官場,隻要是他段少君的話,就沒有誰敢陽奉陰違的,懂嗎?”

“……這家夥還是人嗎?”乾玄道長愣了半天之後,除了這樣一句感慨之外,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這位段大公子了都。

“所以,你覺得師兄我是得罪這樣的人好,還是交好於他合適?”乾陽道長很滿意自己這位師弟的表情。

乾玄道長想也不想地用力點了點頭:“當然是交好於他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師兄,這位段別駕似乎年紀也就是弱冠之齡吧?居然已經如此厲害。”

“是啊,如此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頭腦和手腕,以公主殿下對他的寵信,怕是過不了幾年,又是一位權相……”乾月道長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道。

這話讓在場的師兄弟們頓時沉默了下來,泥到,正所謂細思極恐。若讓這小子繼續這麽成長下去,的確,很有可能會成為繼趙林甫之後的大唐又一位權相。

“是啊……可惜,咱們都是方外之人,看著就行,隻是希望他不會像那趙林甫一般,把我大唐的江山社稷弄得亂七八糟的,如今的大唐,可經不起什麽太大的折騰了……”乾桑道長也忍不住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