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棟梁心虛地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幸好妹妹沒有追究,不然……等老爹和娘親回到這,自己鐵定逃不了一頓收拾。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著的房門發出了吱呀聲,段少君走出了房門,還沒來得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許大掌櫃就一個弓箭步殺到了段少君的跟前。“犬子如何?”

“放心吧,死不了。我說許大掌櫃你能不能別堵門?”這是跟前段少君往外走的趙屠戶的聲音。

“死不了……你的意思是我兒還活著?”許大掌櫃的嘴皮子又開始哆嗦。

“大掌櫃莫要聽他胡說,你兒子現在還在虛弱,不過,肚子裏邊那破掉的腸段已經被我師弟給摘除出來了。你看……”二師兄擠了出來,洋洋得意地晃著手中的托盤。

裏邊自然就是那血乎乎的闌尾,人哄的一下子全都擠了過來。

“都給我讓開,不許呆在這裏,都快過去。你們還想不想徐公子好了?”段少君沒好氣地喝道。剛剛擠上來的人群又連滾帶爬地退後。

“你兒子體內的闌尾已經切除掉,隻要能夠熬這術後的感染期,他就不會有事,會跟過去一樣活蹦亂跳。”聽到了段少君的話,許掌櫃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雙目含量淚地就朝著段少君拜下。“徐某多謝大掌櫃救我徐氏一門之恩,這點香火,險些就從我這一輩斷了。”

段少君趕緊伸手扶住。“大掌櫃切莫如此,人沒事了就好。”

又過了半個時辰,許千尋終於悠悠醒轉過來。看到兒子有氣無力,劫後餘生的模樣,堂堂蘭亭第一富商喜極而泣,也哭得跟個小屁孩子似的,讓人看得心酸。

半晌,恢複了正常的許大掌櫃來到了段少君的跟前千恩萬謝,半天才攔住。“許掌櫃,你兒子現在剛剛動完手術,最好不要搬動他,以免傷口開裂,所以建議你把他留在這裏,順便再留下兩個得力的人幫著照顧。”

“另外,還要仔細觀察你們徐公子什麽時候放屁。”段少君鄭重地交待道。

許掌櫃不由得一呆。“放屁?”

“不錯,若是放屁了,才正常他的腸道是通暢的,這樣才能吃東西,可以先喂一些我給他準備的鹽糖水,等到了晚上,他要是實在喝了,可以喝一些白粥或者米湯之類的……”段少君交待著一些術後的飲食和照顧的細節。

許大掌櫃不敢怠慢,怕自己記不住,幹脆叫來了兩個家丁,當麵聽段少君吩咐。然後,心中難安的許大掌櫃幹脆就呆在了屋外,一直等到了黃昏時分,其中一位家丁一臉欣賞地從房中竄了出來。“太好了,公子放屁嘍。”

聽到了這話,平時覺得惡心無比的許大掌櫃興奮得老臉通紅,趕緊著人將一直保持著溫度的鹽糖水端進去喂兒子,然後屁顛屁顛地竄到了前麵,跟段少君分享他的喜悅。

看到許大掌櫃一臉狂喜地衝進來高喊我兒子放屁了,正在跟楚楚眉飛色舞的吹牛打屁的段少君不由得兩眼一黑,份外惡心,靠,我在這泡妞,那樣的曖昧,你丫倒好,專程來破壞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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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千尋剛剛動過手術,在這個時代,段少君最清楚術後感染的可怕後果,所以不敢離開,隻能送別了西門兄妹,就在這裏吃了晚飯,端著杯寡淡的茶水,跟夢惑方丈與鑒音大師兄解釋自己的手術過程,以及其很多行為的意義所在。

“段公子,段公子?”老許家留在這裏照看的家丁徐忠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低喚道。

“徐忠啊,怎麽?你家公子有什麽問題嗎。”段少君回頭看到是徐忠,放下了茶盞問道。

“沒,沒什麽事,就是我家公子想請公子您過去一趟。”徐忠點頭哈腰地賠著笑臉道。

“那走吧。”段少君跟夢惑方丈與鑒音告辭之後,來到了後院那間燈火通明的病房,也就是之前做手術的手術房。

看到了段少君進屋,斜臥在**的許千尋臉色依舊蒼白,但是看起來氣色要比送來的時候好多了。不過,這家夥在許掌櫃在的時候,倒像不認識段少君一般,現在又叫自己過來,莫不是有什麽事不想讓其父親知曉。

“徐忠,你們去外邊呆著,我要跟段公子有事相商。”許千尋先是衝段少君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道。

等那兩人退出了房門,許千尋這才苦笑著衝段少君拱了拱手。“段公子,方才家父在此,小弟隻能裝作不認識你,還望勿怪才是。”

“這倒無妨,你身體怎麽樣了?”段少君笑著擺了擺手,坐到了一旁的胡凳上,靜待許千尋說出答案。

“小弟有一事,想勞煩段公子。”許千尋先是看了一眼門外,然後才壓低了聲音道。

“說吧,隻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你。”

許千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希望段公子能夠代小弟去一趟怡香閣,告訴七娘,小弟已然無恙。很想念她,想她滑潤的小手,還有那溫柔的眼神……”越說,許千尋的目光越發深情與纏綿,就連臉上的血色也多了幾分。

剛翹起二郎腿的段少君渾身僵硬,就連笑容也僵在臉上,心裏邊至少有一百頭草泥馬列著方陣狂奔而過。這家夥居然讓自己去找七娘,給她傳遞**情的信息。

但問題如果對方是個美女還好,偏偏是七娘那種熟得已經不能再熟的****,一想到自己麵對那張掉****的老臉說這麽肉麻的話,段少君就覺得脊背發涼。

“停!先停,那個徐公子,在下是可以幫忙,但是有些話,由我說出來實在不合適。還是等你病好些了再跟她親自說可好?”段少君不待許千尋說完,趕緊斷然拒絕。

“段公子,求你了,這裏,跟七娘相的人隻有你,若是她見不到我,定然會憂心忡忡,茶飯不思,若是廋了病了,那可如何是好,她若是不開心,我又豈能安心在這裏養病……”許千尋就像無數言情片裏的男主角一般,悠悠地長歎了一聲,說著那些令段少君毛骨悚然的台詞。

段少君哭喪著臉悲傷地道。“徐公子,求你別說了行不說,我答應你,我去,我去給你傳遞消息,但是,你的那些心理話,我實在是沒辦法對七娘,嗯,對別人的心**女人說出口,我也是有自尊的。所以,你這樣吧,你寫下來,然後我替你拿去怡香閣,交給七娘,如何?”

徐公子頓時兩眼一亮,目光順著大門,望向天空美麗的明月。“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真想看看七娘收到我的信時,會是怎樣的歡喜表情……咦?段公子你去哪裏。”

“嘔……我去吐會,沒事,你繼續。”臉色慘白的段少君踉踉蹌蹌地衝出了病房,再呆下去,徐公子那種發自肺腑的肉麻,讓他覺得自己簡直活不過今晚。

《盛唐極品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