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這家夥,能不能別這麽卑鄙,借著打招呼的機會暗算我。”段大公子差點讓這貨的一拳給捶得心髒停跳,泥瑪,這貨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賢弟瞧你這話說的,為兄是那樣的人嗎?我這隻不過是替你高興,就像你說過的那什麽羨慕妒忌恨,唉,你丫的偷溜就偷溜,居然還能得到救下大將軍這樣的大功勞,為兄我這可是替你高興。”胡達這貨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問題是你丫有必要說兩遍替我高興嗎?段少君白了一眼這貨,算了,待日後再跟這個小心眼計較,現在這家夥頂盔貫甲的,就算是揍他,自己白嫩嫩的小手就算是會鐵沙掌也隻能隻找苦頭吃。

跟胡達這樣的厚臉皮沒必要太客氣,不過之後一個又一個的,熟悉的又或者不熟悉的將領們紛紛地竄了出來,很親熱地要麽拍肩膀要麽捶胸口,泥瑪,畢竟不禁風的段大公子覺得自己就像是懸掛在中軍大帳裏邊的沙袋。

幸好,在段少君覺得自己快要渾身粉碎性骨折,兼重度內傷出現昏迷暈厥等症狀之前,李大將軍及時地叫停了部下們那一點沒有道德的行為。

不過,胡達的解釋,倒是讓原本滿懷悲憤的段大公子有些釋然,他們這是在向段少君表達他們對於段少君的認可,而且用的是軍中漢子們的方式。

在他們的眼中,在此刻,已然把段少君這位大唐狀元當成了他們之中的一員。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他們十分感激段少君救下了他們最為認同的主帥李幼雯。

不過,就是他們用來表達感激與熱情的方式實在是太讓人內傷了點。

比起這些無恥之徒用來對付段少君的手段,麵對李幼雯時,一票廝殺漢子,斷手斷腳眉頭都不皺一下,挨了一刀就隻會惡狠狠反捅回去的軍中惡漢們,卻一個二個表情激動得扭曲變形。

那一雙雙閃爍著晶瑩的眼珠,配上那一張張野蠻而又醜陋的大叔嘴臉,讓段少君感覺自己遇上了一群邪惡的猥瑣大叔暨禦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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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昭陽公主兼左羽林衛大將軍的李幼雯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心目中的宅男女神。唔……隻需要看看那雙能玩上無數個年頭的大長腿,再想到李幼雯撲倒在自己身上時那種沉甸甸的感覺。

段少君覺得李幼雯絕對擔當得起禦宅一族女主神的稱號。

伴隨著李幼雯沉穩有力的嗓音,這些家夥一個二個激動得不能自己,就差每人發一條手絹,然後咬著手絹角擺出熱淚盈眶的架勢了,反正段少君看得暗樂不已,同時又覺得這樣的畫麵感實在是很適合吐槽,遺憾的是沒有什麽聽眾。

最終,一場盛大的接風洗塵宴在軍營裏邊開始了,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牛、羊肉。而段大公子則慢條斯理地,一臉津津有味地享受著那些青綠色的綠色植物。

對於段少君這個吃了大半年的牛羊肉的雜食性靈長動物而言,此刻身體最缺乏的還是維生素族群以及各種粗纖維食品。

段少君好歹吃相還算是斯文的,而往日裏邊向來表現得很斯文的小師兄此刻簡直就像是一隻餓瘋了的河馬正在用他那張誇張的大嘴清理著河道。

但凡是他經過的地方,所有綠色都消失得一幹二淨,別說段大公子看得冷汗直冒,就算是旁邊的那些左羽林衛將士們也都看得眼冒金星,目露懼色,泥瑪,活脫脫一部水草清潔機。

很快,段少君的注意力被吸引開了去,一票兵痞終於開喝,大碗、大盞,酒量大的直接拿壇子,酒香直接就彌漫了整座軍營。

喝得麵紅耳赤的胡達不知道從哪個窟窿眼竄了出來,拉著段少君非要共飲三碗以示慶祝段少君能夠平平安安地逃過徐壽的毒手,並且還能夠安然地回到大唐。

對方的如此好意,酒量高超的段大公子自然不會謙虛,酒到碗幹,三大碗下去之後,胡達又再一次給段少君滿上。“來,賢弟,你先別擱碗,還沒完呢。”

段少君看著又被盛滿了酒的碗,斜挑起了眼角。“兄台你莫要忘記了,論力氣,論身板,小弟的確比不上你,可論酒量,三個你捏一塊都不是小弟的對手,你確定還想來?”

“廢話,這三碗,還必須幹!”胡達打了個酒呃,拍著胸口,口水都差點噴到段少君的臉上。“為兄我可是實在人,前三碗是咱們的兄弟之情,這後三碗,自然是要多謝你救回我們的大將軍,你若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胡達,更看不起咱們左羽林衛幾萬弟兄……”

段少君不由得一樂,咧著個嘴笑得連後槽牙都快出來了。“兄台,你這口氣可真夠大的,你居然好意思……臥了個槽,你們這些人想要幹嗎?”

一張張看似憨厚實在猥瑣的嘴臉一一出現在段少君左右,不是郎將就是中郎將,還有什麽校尉之類的更是一堆,段少君不由得心頭一寒,小心翼翼地想要後退,這才發現屁股後邊也是一票將校。

段大公子不由得幹笑了兩聲:“諸位將軍,在下尿急,你們先喝……”

“段賢弟,過去,我老史因為趙林甫那個狗東西看不起你,後來才知道是冤枉了你,今日乘著這頓酒,既向你賠禮,同時也……”史中郎將這個老熟人一把拽住段少君的胳膊死活不放手。

段大公子直到此刻,終於明白,今天終於過不去了。罷罷罷,一咬牙一閉眼,酒到碗幹,一開始還能夠數一數數量認一認前來進酒的是誰,到得後來,記憶直接就變得模糊了。

等段少君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小師兄就坐在榻沿,聽到了動靜趕緊扭過了頭來,看到段少君睜開了眼,不由得鬆了口氣。“小師弟你可算醒了……阿彌陀佛。”

“師兄你能不能搭把手扶我起來。”段大公子剛要坐起來,就感覺天暈地轉,趕緊又閉上眼睛躺了回去,老半天才苦笑著向小師兄鑒安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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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昨個實在是……”一麵把段少君攙扶著坐了起來,小師兄鑒安一麵搖頭感慨道。

“我實在是什麽?”段少君好半天才適應了那種仍舊時不時出現的暈眩感,接過了齊大端來的一大碗溫度適宜的茶水慢慢地吞咽,一麵含糊地問道。

“公子你昨個喝倒了十來名將軍,到最後都把殿下給驚動了。若不是殿下喝止了諸人,怕是真不知道會成什麽樣。”齊大一臉心悅誠服的模樣打量著段少君。

段大公子滿臉錯愕地抬起了頭來。“我喝倒了十來個人?靠,看樣子真的喝太多了,我就隻知道我跟好幾個人都連幹了好幾碗,之後的事情就根本沒有任何印象了。”

“師弟你還真是,人都沒意識了居然還在那跟別人繼續拚酒……”小師兄鑒安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無語地道。

段大公子一臉苦逼地撓了撓頭。“你們以為我願意啊,唉,這還是當年練出來的本事,想不到這個時候居然也能用得上。”

當年,拚酒那完全不是看酒量,靠的就是意誌力去苦撐,為了銷售量,為了業績,隻能這麽拿身體去拚,倒真沒想到居然還能有用得上的一天。

“對了,殿下昨天說了今日休卯一日,不過你醒了之後記得去殿下那裏,殿下有事要找你。”小師兄無聊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說道。

“過去找她?行,不過我得先歇會,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然我怕我連腿都邁不動。”段大公子點了點頭,昨天飲了太多的酒,實在是不宜吃硬食,就讓齊大給弄了一碗煮爛的麵就著羊肉湯喝了一大碗,總算是不再感覺腳下發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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