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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少君賢弟的手下,居然有如此膽略,唉……早知道這是唐人設下的圈套,本王當時就不該答應少君賢弟南下……”吐昆王爺坐在王座之上,長籲短歎,而一幹文武已然離開了王帳,隻留下老當戶契合等幾位心腹重臣。

“王爺,事情有太多的蹊蹺,段公子是否與唐人合謀,估且不論,但是大且渠等人能夠平安歸來,許氏商團的確是出力不少。”一名重臣撫著長須感慨地說道。

老當戶契合一臉感慨地道:“重要的是,段公子向王爺所獻之良策,如今進展極為順便,這些西域小國,攝於王爺赫赫兵威,已然降伏,不敢再有半點異心,而可汗的信使,也對王爺征伐之舉頗為讚賞……”

“老臣之前,也曾經有過這方麵的懷疑,但是,現如今,老臣確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料定,段公子絕不知情,他也是受害者,隻不過,安排這一場陰謀的人,如此的處心積慮,還能夠調動這麽多的資源。想必,對於取段公子之性命,很是誌在必得……”

“老當戶你的意思是,策劃這場陰謀的人,是唐人的天子?”吐昆王爺一臉若有悟地詢問道。

“唯有那天子,方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就算是趙林甫那人意欲致段公子於死地,也不可能奢侈到擺出這樣的陣仗來欺騙所有人。”契合老當戶一臉老謀深算地肯定道。

“可惜了,如此大才,卻……”吐昆王爺憤憤不已地一拳砸在跟前案幾之上,不甘與後悔都沒有用,段少君那小子已經被唐人給抓走,還能如何?大唐天子費了這麽大的勁把段少君那小子弄回去,肯定不會是讓他舒舒服服的頤養天年,應該是大唐天子很期待拿這位背叛大唐的狀元郎玩大劈活人又或者千刀萬剮。

“也不知道那些唐人會對段公子如何處置,不過,叛國投敵之罪怕是……”一名官員一臉無奈地說道。

叛國投敵之罪,論罪的話,往大了說,誅九族都有可能,論小的話,說不定也難逃一死。

“罷了,此事暫時不用理會了,那許氏商團既然還願意與我托托海做生意,那麽,本王自然不會不應允,告訴那些人,切切不可難為許氏商團,就當是本王為我那段賢弟,多盡一份心力吧……”已經確定段大公子明年就變成一捧黃土的吐昆王爺擺了擺手,無奈地長歎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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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麵色陰沉如水地坐在榻上,對案而坐的西門忠熊也好不好哪兒。桌案上的茶水早已經涼透,一如兩人的此刻的心情。

“想不到啊,想不到……事情怎麽會轉變到這樣的程度,這,這實在是……”張九齡良久之後這才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這事太大條了,大條到張九齡都感覺頭皮發麻。

原本,隻以為是幫助李幼雯將段少君那個臭小子從契胡人手中救出,然後,再緩緩地推進此事,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裏邊居然有這麽多的大問題。

“若是當初晉王殿下能夠坦誠一點的話,或者事情就不至於到如今這等地步了吧。”張九齡想了想之後又長歎了一聲,他感覺今天自己就這會子的功夫比自己一年歎息的機會加起來都要多很多。

“說不定晉王殿下了並不了解這些內情,隻是知道昭陽公主殿下被段少君那小子誤打誤撞的救下之後北逃至契胡人的地盤。若是當初晉王殿下知道情形,再怎麽不理世事,晉王殿下也絕對不可能這麽的袖手旁觀才是。”西門忠熊輕撫著他那短又帥的短須,輕言曼語地說道。

張九齡撫著長須,想了想之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錯,事關大唐社稷安危,晉王殿下再不懂事,也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這事的源頭,怕還是得在昭陽公主與段少君這二人那裏。”

“……”西門忠熊張了張嘴,最終隻能無奈地苦笑,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未來女婿,另外一個乃是天子最為寵愛的昭陽公主,且不說昭陽公主那裏,這位公主殿下的脾氣誰都知道不好惹也惹不起。

至於另外一位,是自己的未來女婿沒錯,但問題是,你能說他有錯嗎?西門忠熊覺得自己可以用國家大義來斥責那小子為什麽不早一點把事先知會一聲。

但問題在於,在昭陽公主殿下沒有回到大唐之前,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趙林甫能夠在相位之上呆了十來年而屹立不倒,甚至在天子那裏的寵信是越來越厚,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過去,也不是沒有大臣向天子進諫這貨的各種罪過,甚至有人直指其有不臣之心,可結果呢,所有想要收拾趙林甫的人非但沒有如願過,反倒是被貶的被貶,被流放的流放。

在昭陽公主沒有出現之前,想要對付趙林甫,那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因為昭陽公主遠在草原,若是消息稍有泄漏,說不定趙林甫這貨就會有辦法知會契胡人,到了那時候,非但沒辦法收拾趙林甫,反倒害了昭陽公主的性命。

“……這倒也是,若是那樣的話,反倒是成全了趙林甫加害公主殿下之心,可是現如今,趙林甫勢力已然顯露猙獰,再不挾製,大唐的安危實難預料。”張九齡眉頭緊鎖,

“不知九齡賢弟你意欲何為?”西門忠熊朝著張九齡問道。張九齡如今貴為六部之首,在朝十餘年,比起遠處江南之地十載的自己對於現如今的情勢如何處置更有發言權。

張九齡拈須良久,這才緩緩言道:“稟報天子,由天子來決斷此事乃為上策。不過如今天子避暑仙遊宮。在天子回京之前,我們不益妄動。”

西門忠熊微微頷首之後又不禁提出了疑問。“若是那趙林甫已經查知昭陽公主已然歸唐,那又該如何?”

張九齡一愣,考慮了半天這種可能性之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不太可能吧?雲州終究是殿下經營了數年之地,何況現如今徐壽的勢力皆盡被殿下一網打盡。”

“不過,若是一旦有漏網之魚,那此事所掀起的風波,那可就……”

“是啊,這樣吧,某準備後日以政務之由,前往仙遊宮謹見陛下,這兩日還是一切如常,不使趙林甫起疑為好。”張九齡老謀深算地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趙尚書那邊,還有段老將軍那邊,忠熊也想去拜訪拜訪。”西門忠熊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之後,又考慮了一番,這才慎重地道。

“不錯,趙尚書那裏就由小弟來通知便好,段老將軍與兄台你相熟,段老將軍那裏,非兄台你不可。”張九齡想了想之後與西門忠熊商量道。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渾然沒有注意到案幾上的茶水漸漸地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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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和我一塊走嗎?”段大公子坐在榻上,有些呆愣愣地看著那坐在簡易的梳妝台前梳理睡了一覺之後顯得有些紛亂的秀發的許香君道。

“段郎你想累死妾身呀?”許香君嫵媚地橫了一眼這個壞坯,自己跟他一塊走,這家夥肯定又在想什麽時候又想要找機會衝自己使壞。

“怎麽可能,絕大部份時間都是我主動啊。”段大公子一臉信誓旦旦地道。

許香君先是一愣,回過了神來之後不由得大羞,羞得俏臉酡紅的許大奶奶不由得衝段少君這個流氓啐了一口,想了想猶自覺得不解恨,幹脆就把擺在簡易梳妝台上的一把桃木梳給扔了過去。“你,你這個流氓,能不能正經一點?!”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