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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哦對了,你爹,那就得看少君這小子能不能配得出適合你爹的藥了。”李玄真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心裏邊暗暗叫苦,要是真相被這小姑娘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臉麵當長輩?怕是夢惑那老禿驢要把這當成一輩子嘲笑自己的把柄。

“你爹身體不好嗎?”段少君不由得一愣。

“我爹爹曾經在戰場之上受過重傷,傷愈之後,左腳卻一直無法使力,至今已有近二十載。”西門棟梁長歎了一聲之後答道。

“少君哥哥,你能治好我爹的傷腿嗎?”楚楚兩眼一亮,朝著段少君迫不及待地問道。

看著這張如花的嬌顏,那滿是期盼的目光,還有那脫口而出的少君哥哥這個稱呼,段少君別說腿軟,心都已經酥了,差點一頭栽倒在案幾的菜盆子裏。“你爹的腿是怎麽受的傷?”

西門棟梁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爹當年沙場征戰,一次與敵交戰,因馬失前蹄摔下了馬來,又被好幾個敵人刀劍加身,險些喪命,當時還是王爺的當今天子當日便派人將我爹護送往後方救治,這才保得性命,隻可惜,腿傷愈後,卻一直不能用力。”

“腿傷……”段少君輕輕地拍著自己的額頭,腿傷不能用力的情況可不少,腳筋、肌肉、神經、骨頭等多方麵的因素。“在沒有看到你爹的腿之前,我實在不能說自己有幾分把握。”

楚楚眼中方才升起的希望漸漸消去,隻餘黯然。看得段少君心疼不已,趕緊開口解釋道。“總之,能不能恢複你爹的腿,成功率在五五之數。”

“小子,可莫要吹牛,夢惑那老和尚可是想了無數辦法,卻一直沒能弄好他的腿。”李玄真在一旁忍不住潑冷水道。

“所以我才說隻有五成把握。”段少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老牛鼻子。“老牛鼻子,我師尊雖然醫術絕倫,但他更擅長的是望聞問切,而不像我這樣專業級別的外科專家。”

“外科?啥意思……莫非是身體裏邊的病叫內處,外麵的病叫外科?”西門棟梁摸著自己的毛胡子一臉懵懂地道。

段少君不由得眼角有些抽搐,半晌才強笑道。“那照兄台之言,假如你膝蓋中了一隻箭……”

“誰他奶奶的敢射我?”西門棟梁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拍案幾,打了個大大的酒呃,一雙牛眼凶光畢露。

在場三人齊齊兩眼一黑,楚楚更是惱羞成怒地拍了自家兄長一巴掌。“哥你凶什麽凶,沒聽到少君哥哥說是打個比方嗎?”

“哦……這還差不多,嘿嘿,是為兄誤會了,那我自罰三杯,還望賢弟莫要著惱。”話音未落,三盞酒連個泡泡都不冒的就全灌進了他那猶如陷空山無底洞的大嘴裏。

段少君心情惡劣地揉著眉頭。“打個比方,兄台你膝蓋中了一箭,照兄台你的說法,外科就隻管拿剪刀把傷處外麵的箭杆剪掉就完事不成?”

“奶奶的,這樣能叫醫者嗎?要是為兄中了箭,哪需要什麽醫者,自己一咬牙伸手拔出來就完事。”西門棟梁一臉囂張跋扈地道。

旁邊,李玄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西門賢侄此言大善,當年道爺我也曾經沙場搏殺不下百場,受創無數,中箭也不下十餘,哪一次不是自己一咬牙就生生拔出來的……”

段少君把臉扭到了一邊,深深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這美麗的世界,自己為什麽要跟這兩個滾刀肉級別的人渣較真呢?

“少君哥哥,別理他們,你悄悄跟我說外科是什麽?”楚楚帶著芬芳的吐息在耳邊回**,一回頭,就看到了那雙猶如褐色琥珀一般的清冽雙眸。聲音又軟又糯,就如同那椿了三個時辰的年糕一般。

看到這麽一位如花似玉的呆萌美女願意當自己的觀眾,段少君不由得精神一振,端起酒盞痛飲一口瓊漿之後侃侃而談:“內科和外科之分,可不像你哥那種瞎分。外科主要所涉及的方麵是創作、感染、畸形……內科主要是針對體內的各種髒器……”

楚楚眨著一雙秋水長眸,認真地聽著段少君解釋著內科與外科之間的區別,以及它們之間相互的聯係。雖然楚楚聽不明白那一大串的醫學名詞,但並不妨礙她認真地傾聽著段少君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那認真而又誠懇的表情,還有那高挺的鼻梁,一會總是溢露出溫和與包容的眼眸。

他的話語和語氣,打動人心的目光,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楚楚恨不得就一直這麽聽下去,看下去,直至天荒地老也可以。這一刻,仿佛兩人不是在酒樓,而是在百花怒放的山野河畔,隻有兩人相互依偎著,安靜地傾聽著彼此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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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看到你妹妹的眼神了沒?”旁邊,李玄真猥瑣無比地拿肩膀碰了碰開懷暢飲的西門棟梁。“嘖嘖嘖,那眼神,像是要把那臭小子吃下去似的。”

“……我說道長,你可別胡說,我妹妹可是好人家的女子,又不是妖精,吃什麽人?”兩眼有些犯暈的西門棟梁兩眼一瞪,猶如熊掌一般的大手拍在李玄真的肩膀上。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妹子是好姑娘,我說的不是妖精不妖精,而是說你妹妹對那小子可是……喂,罷了,你就是塊木頭,道爺我跟你說個屁啊,喝酒喝酒。”

“聽懂了嗎?”嘴邊冒起了白沫,感覺到喉嚨都要冒火的段少君意猶未盡地朝著楚楚問道。

眯起迷蒙的一雙秋眸,癡癡地看著段少君俊朗的模樣,已經陷入了翩翩暢想中的楚楚不由得一愣。“什麽?哦哦,好深奧哦,雖然聽不懂你說的,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聽到這話,看到楚楚一雙傾慕的眸子,就算是心裏邊有再多的幽怨,也盡數化為烏有。

“現如今都過去了大半個月了,真希望爹娘他們回來快一點,到時候,你好好替我爹爹看看,到底能不能治好他的腳。”楚楚素手撐著尖翹的下頷,雙眸凝望著遠那層巒疊翠的山峰,悠悠地輕歎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爭取能讓你爹好起來。”段少君用力地點了點頭,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醫術正名,更是為了抹掉楚楚姑娘眉際的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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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一君混帳,還口口聲聲說什麽你們七兄弟是江湖有數的豪俠,我爹不但花了大力氣幫你們消了案底,更以重金請你們……可是現在,你們自己摸摸良心,本公子今日被人羞辱成這等模樣,你們卻沒有絲毫作為……”劉長卿可謂是怒發衝冠,兩眼血紅,眼神猶如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大公子,不是我們不想動,而是地點與場合都不適合。更何況,還有夢惑大師的弟子在場。”劉三硬著頭皮站上前一步道。“那位道人的修為極為精深,怕是我們哥幾個一齊動手方有勝算,可那裏畢竟是官府衙門……”

劉長卿頹然地坐倒在榻上,喘著粗氣,兩眼通紅,臉上的紅腫未褪。“李玄真那狗東西到底是什麽來路?”

“那位李玄真自稱來自真武山,怕是假不了。”劉七一臉陰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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