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頂盔貫甲,作唐軍騎兵打扮的許青與許正這對難兄難弟一同出現在了大帳之內。兩人看到了居於主案後麵,雖然作小兵打扮,但是那淩厲的目光還有那赫赫威勢的李幼雯。

兩人趕緊拜倒於地。“參見殿下!”

“行了,二位快快免禮,起來答話。”李幼雯抬手虛扶,溫言說道。而方才站到了李幼雯身邊的許香君總算是也認出了這兩個家夥。“許青、許正?”

“大奶奶?拜見大奶奶,大奶奶您怎麽也來了?”許青與許正看到了同樣作小兵打扮的許香君,皆是一愣,許青當先反應了過來,當即又再一次拜下,而許正也隨之拜倒在地。

“你們快起來吧,好,很好,都好胳膊好腿的,你們跟著段公子這一年多,看樣子真的長進了。”許香君上前輕攙了一把,滿意地打量了幾眼之後笑道。“好了,述舊的話以後再說,在大將軍帳前不得失禮,還請大將軍問話。”

李幼雯倒沒想到許香君這麽給自己麵子,倒也不客氣,衝許香君心領神會地微微頷首之後,開始沉聲詢問起來。“現在段公子那邊到底是怎麽情況,你們誰來回答?”

許正看了許青一眼,自己的嘴巴雖然利索,但是有點容易出狀況,還是讓許青這位看似斯文的家夥來主講自己補充比較好。

許青倒也不客氣,就直接從哥漢倫校尉離開了大營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得李幼雯與許香君眉梢直跳,心中發緊,倒真沒有想到,當時的情況,居然會嚴重到那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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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木那個混蛋簡直就是把段郎當成囚犯來看守,這個王八蛋,許香君鐵青著臉,惡狠狠地遺銀牙☆幼雯陰沉著臉,手再一次按到了腰間橫刀刀柄之上。

兩個剽悍女人的殺氣鼓**在大帳之內,營帳之內的溫度直接以股市崩盤的速度飛快的下降,徐世宗都開始打起了寒戰,很是心驚膽顫地看著這兩個女人。

李幼雯的剽悍他身為晉王身邊的心腹自然很清楚,而許香君,這位商界女強人他也還算熟悉,但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女人都為了同一個男人如此的憤怒,這讓徐世宗寒戰之後,心裏不可壓抑的升起了一團大大的疑問,而疑問的內涵深處,則像是天空飄來五個字:超級大八卦。

“好了,你們繼續說下去,一點一滴都不要有任何的遺漏,姑奶奶倒想要看看,阿爾木那個王八蛋到底想要怎麽對付段郎。”許香君終於顧不上照顧李大將軍的情緒,也顧不上這裏是軍帳了,直接就衝兩個自家的護衛瞪起了杏眼喝道。

許青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繼續講述起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而當得知自己的情郎將計就計,幹脆說皮之時,許香君的俏臉頓時嫣然如花,笑意盈盈。而李幼雯也同樣變得輕鬆起來,連連曳,一臉無奈,果然,段少君那個家夥果然還是那個眼珠子一轉,壞水就不停向外冒的無恥之徒。

心裏邊暗罵那家夥是無恥之徒,可是眸眼臉頰無一處不溫柔,唇角含著暖暖的溫馨的甜笑。旁邊,心情恢複了舒暢的許香君看到了這一幕,隻能無奈地眨了眨眼,又一個被段郎那好氣又好笑的陰謀詭計給迷昏了頭的女人啊

許青與許正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將所有事情一一述出,即便說得很順暢,也足足花了近個時辰的功夫,而且重要的是許香君與李幼雯這兩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女人還時不時的插嘴加以評論。

聽到開心時,兩女就會笑顏如花,聽到緊張時,兩個女人就會臉色陰沉,時不時的還表達有機會一定要讓阿爾木那個王八蛋還有那位吐昆蠻子王爺知道姑奶奶厲害的豪言壯語。

許正與許青說得唾沫星子橫飛,嘴角冒起了白沫,直至口幹舌燥,這才把經過說完。

“辛苦你們二位了,趕了一夜的路,也夠辛苦的,來人,領這二位尋個營帳休息,不得怠慢了。”李幼雯長長地吐了一口胸中濁氣,朝著一名親兵吩咐道。

趕了一整夜的路,現在又站了一個多時辰,早已經疲憊欲死的許正和許青如蒙大赦,辭別之後,隨著那名親兵去找地方補瞌睡去了。

而軍帳之內,許香君與李幼雯倒是越發地顯得精神煥發。甚至可以說是笑顏如花,渾然沒有了一開始徐世宗稟報之時的陰沉與冷冽。

而徐世宗在那兩個家夥離開營帳之後,則繼續講述了他到契胡大營之內後所發生的後續事情。

“這樣兩相一結合來看,應該是問題出在了阿爾木那個家夥的身上,本帥倒沒有想到那吐昆對段少君居然會上心到如此地步,而且其心思,居然會如此決絕。”李幼雯語氣輕鬆地感慨道。

“不就是不在大營裏舉行嫁娶之禮嗎?這還不簡單,咱們就在山穀裏挑出一塊地方,搭建好戲台,等待著明日大戲開鑼就行。”

許香君遺牙根笑眯眯地道。“姑奶奶還真不信了,他們就算是看守得再嚴,難道成親拜堂之時,他們還能讓其他人來假扮段郎不成?”

“不錯,到了那個時候,本帥倒要看看,誰還能敢在本帥跟前攔得住少君歸唐?”李幼雯也悶哼了一聲,活動了下頸項,憑著自己的本事,別說是一個阿爾木,就算是十個阿爾木一齊跳出來,姑奶奶兩隻手能把他們的脖子全扭斷了。

對於這兩個剽悍女人的宣言,徐世宗除了幹巴巴地傻挾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兩個剽悍女人相視一笑,一臉傲然與自信,為了同一個男人,她們早已經放下了彼此的成見,親如姐妹,一切,隻為了讓那個令她們魂係夢牽的男人能夠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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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木邁著步子,在營帳裏邊焦燥地走著,他的心情很煩燥,就像每個月他婆娘都會有的那幾天,不對,甚至比那種來了大姨媽還要更加的煩燥。

帳內的親兵已經全被他攆到了大帳之外,是的,他實在不想讓手下看到自己手足無措的模樣。

心裏邊早已經對距離自己隻有幾帳之隔的段某人比劃了無數的中指,內心的憤怒與幽怨,如果能夠變成實質,那麽現在地獄裏的惡魔已經爬滿了整個大草原。

那個家夥,特麽的是特地給我來搗亂的是不是?讓你說話,是跟我咱們倆一人白臉,一人紅臉,好歹讓那位禮部侍郎徐某人覺得我們的顧慮很有道理。

結果呢,這位段大公子卻一副要被人拖進苞米地裏**米似的,一副寧死不屈的鳥樣,靠丫的早點擺出這樣的姿態,王爺也就會放心,也省得害得老子之前去得罪你這個無恥之徒。

現在好了,我阿爾木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變得裏外不是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不就是段少君那個家夥給弄出來的。

阿爾木覺得如此現在收到吐昆王爺的旨意,咱們要跟大唐翻臉,阿爾木絕對會舉四肢,不,舉五肢讚同,然後抄起大刀片子先竄去把那個該死的段某人給剁了先,做人,好歹要念頭通達不是?

好罷,那些事情,隻能是想想而已,現在阿爾木無比頭疼,蛋疼,心疼。現在那位大唐的主婚官一閃人之後就再沒有任何的音訊,自己已經派了兩拔人去唐軍大營詢問。

可得到的答案就是,我們郡主還沒正在午睡,徐侍郎都還沒能見到郡主殿下,你們這些契胡蠻子急個毛線,給俺們老老實實等著。

連續接到了兩次這樣的消息,阿爾木除了在營帳之內跳腳之外,卻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繼續一麵詛咒段大公子之外,就是繼續催促手下再去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