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距離朔州城隻有一百裏地了,按照那位大唐派來的宦官的說法,咱們需要離開大道,轉往東邊,前往那邊山穀紮營,等待著烈陽郡主一行人的到來。”千長勒住了馬頭,手中的馬鞭指向了大道的東邊,遠處的地平線位置,可以看到起伏的山巒。

“先等一等,你先讓隊伍停止前行,本官先去問問再做定論。”阿爾木考慮了一番之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向著這邊緩緩行來的段大公子的車駕,還有在車駕旁邊伴行的那些護送著犒勞品過來的數十名唐軍,自然也少不了那名囉裏囉嗦的宦官。

自打上一次過於緊迫盯人,引起了段大公子的不滿,惹出了一堆破事之後,阿爾木就不敢再像之前那麽做了,隻是讓人遠遠的盯緊段大公子一人即可。

現在,那名大唐宦官領著郡主殿下所贈之物前來之後,阿爾木自然對於段大公子要娶郡主一事再無半點懷疑。但是那名宦官的惡心程度,實在是太令人心有餘悸,別說是阿爾木,就算是段大公子自己都受不了。

而在這樣情況已經明郎的眼下,阿爾木就越發地不敢得罪這位脾氣向來不怎麽好,心眼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的段大公子。

他現如今終於明白了當初自己老叔契合老當戶為什麽會再三的交待自己,就是因為這趟差事不好幹。

但是事情攤到了自己的頭上,就隻能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上。總之,弄完這一次的事情,阿爾木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休息,至少三五個月最好別再看見段少君這貨,省得自己膩歪。

策馬奔馳到了段大公子的馬車車駕附近,那名令人惡心,不男不女,重要的是還扭捏作態的宦官就擺出了一副忠心護主的架勢,嘴皮子無比利索地大聲叫了起來。“郡馬爺,那個叫阿爾木的契胡頭人又來求見您,您見還是不見?”

阿爾木黑著一張臉勒停了身下的座騎,盯著那名多嘴多舌的宦官,真恨不得一刀把那丫的腦袋給割了去。

我堂堂大且渠,就算是去金帳見莫離可汗,說求見,倒也還算正常,可這輛馬車裏邊蹲著的不過是一位吐昆殿下的客卿,你丫個死太監居然弄得像什麽似的,這真讓人牙根發癢。

“原來是兄台大駕光臨啊,不知兄台過來尋小弟所為何事?”正蹲在馬車裏邊,跟笑兄鑒安與琪拉姑娘鬥地主的段大公子聽到了車外那名叫高壯兒的宦官那娘娘腔般的叫喚聲,隻能悻悻地將手中的好牌擱下,撩開了車簾跳下了緩緩而行的馬車。

阿爾木看到了段少君出現,不由得鬆了口氣。嗯,相比起那該死的宦官,段少君這人雖說很討厭,也很無恥,但是至少說話實在是讓人無法產生惡感,至少比麵對那個沒*的家夥更讓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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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咱們現在已經行進到了距離朔州城北百裏之處,現在是不是需要轉道向東了?”阿爾木衝段大公子問道。

“這個小弟還真不太清楚,我說高壯兒,你們不是專程趕過來帶路的嗎?現在該怎麽走,怎麽也不吱吱聲?”段少君伸手撫了岡己的眉頭,轉過了臉朝著高壯兒問道。

高壯兒立刻屁顛顛地趕了過來,那張敷著白*粉的老臉擠著猥瑣而又討好的笑容。“郡馬爺,這事,當然得您拿主意,您才是郡馬,奴婢當然得聽您的。”

段大公子聽得牙根也很癢,臥槽,這家夥的形象,實在是難以讓人覺得這家夥是個高手,完全就像是個澳奉承的馬屁精,可你就算是馬屁精,好歹也該把本職工作做好才對啊。

帶路黨也該有帶路黨的職業精神好不好?再說了,哥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偏偏被你丫的叫得跟匹馬兒似的,靠!

“郡主他們讓咱們去哪裏迎親,趕緊說清楚。”段少君翻了個白眼不耐地衝高壯兒喝道。

高壯兒這才心翼翼地翹起了蘭花手指了指東邊。“郡馬爺,不是奴婢不提醒您,而是現在距離咱們的路標怎麽也還得有個三五裏,當然,您想再在就往東也成,不過這一帶的路,怕是不好走”

“我說高壯兒,你是第一次幹帶路黨的活計吧?”段少君一臉黑線地看著這貨,太奇葩了點吧?也不知道李幼雯到底從哪弄來的這麽個貨色,就不知道弄個有點水準的太監嗎?

“帶路黨?呃,對對,奴婢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給大軍帶路,有些不太會,還請郡馬爺孫才是。”高壯兒不是好的帶路黨,但是這眼色還是會看的,看到段大公子一臉不耐,趕緊請罪。

“兄台這下清楚了吧,那什麽高壯兒,你還是走前邊去引路吧,省得到時候大軍走過了頭再調頭,那可就麻煩了。”段少君無奈地衝阿爾木搖了曳,那意思自然是這死太監本公子也拿他沒啥辦法。

“那行,還請這位高宦官到大軍前方引路。”阿爾木也隻能強顏歡笑,雖然心裏邊恨不得掐死這個拿腔捏調的死太監。

“那郡馬爺,奴婢就先去了,一會帶了路,再來侍候您老人家”高壯兒扭捏地衝段大公子一福,然後這才催馬隨著阿爾木的親兵朝著隊伍的最前方趕去。

兩個在原地不停打寒戰的大佬爺們不由得整齊劃一地在心裏邊臥了一大個槽。日b死太監不會是專程趕過來惡心廣大人民群眾的吧?

“天狼神在上,想不到宦官居然居然是這麽個東西。”阿爾木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太可怕了,跟這種死太監相處久了,絕對要做惡夢的。

“所以一般人不敢用,也不能用,隻有皇家才有勇氣用這些切兄弟跟玩似的狠人”段少君同樣也好不到哪兒。難怪李幼雯那個女人寧可呆在軍營也不呆在她的公主府,說不定就是太看不慣這些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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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內的平原的確不小,而且既寬闊又平緩,裏邊杏靜靜流淌,水草肥美,倒真可以算得上是一處相當不錯的牧場。

而且,當迎親的隊伍出現在山穀內後,看到的不僅僅是自然風貌,還有位於山穀杏兩岸,各有一個營地。

到了這裏,段少君已然鑽出了馬車,與阿爾木乘馬走在了大部隊的最前行緩緩而行,遠眺穀內境致

“郡馬爺想必您在心裏一定很好奇,為什麽這裏會有兩個營地吧?”同樣乘馬而來的高壯兒在馬背上仍舊不忘翹著蘭花手,拿著一塊繡花的蕾絲邊手帕在鼻子跟前掖晃去,拿腔捏調地道。

段少君一臉黑線緩緩策馬而行,理都沒理會這貨,是的,對於這貨色,段大公子實在是拿不出好臉色。

但問題是高壯兒這貨卻就像是一塊扯也扯不掉,撕也撕不爛的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段大公子的衣襟就是不掉。

為了顧全大局,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段大公子一臉苦逼地強忍著身邊多了這麽個貨色,心裏邊滿滿的全是對李幼雯那個女人的怨念,弄啥不行,非弄這麽個貨色過來,特麽的特地來玩本公子的是不?

可憐的段大公子哪裏料想得到,這位高壯兒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裏的原因,不光是李幼雯,還有他那***妖嬈的香君姐也是投了讚同票的。

高壯兒仿佛沒看到段大公子的臉色,也沒理會旁邊暗暗竊笑的阿爾木以及那些刻意落後好幾步,躲在後邊呲牙咧嘴興災樂禍的段大公子的親兵們,自顧自地翹起了蘭花手指指點點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