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可能,那自然更要以更低的姿態去對待這些人,反正之前已經有了阿爾木的命令,那麽,在千長的授意之下,除了段大公子的馬車之外,仍舊保持著一定數量的騎兵保護之外,對於段大公子的親兵們甚至是夜不歸宿的行為,他們別說問了,直接就是視WWW..lā

哪怕是這些家夥第二天一大清早這才嬉嬉哈哈地扛著打到的獵物竄回營地,他們也都忍了,是的,不得不忍,就像不得不愛一樣。

“公子啊,小的實在是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您實在是太厲害了,咱們昨個照您的吩咐,一夜都沒回來,今天早上明目張膽的進營,那些家夥居然一個二個非但沒有半點為難,甚至那個值守的百長居然還笑嗬嗬的跟咱們打招呼,嘖嘖嘖……”許正這貨很興奮,竄進了段大公子的營帳之後就喋喋不休的道。

“我剛剛扔了頭野豬給那名百長,那貨居然還要非要請我喝酒,我才懶得跟這些蠻子蹲一塊,他們連野味都隻知道扔到大鍋裏邊煮白水……”許青一臉不屑模樣地走了進來,洋洋得意地顯擺道。

“那這樣一來,公子您的計策果然成功了。咱們能夠全身而退的機率,可是大大的增加嘍……”一直留在段少君營帳,並沒有像許青他們竄出去露營的齊大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笑得份外的輕鬆愉快。

“嗯,如此,我就放心多了。”段少君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輕鬆。“咱們一起到的托托海,又能一起回到大唐,這不僅僅是緣分,也是咱們大夥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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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這話,許青的兩眼不由得有些發紅,朝著段少君深深一禮之後,就鑽出了帳篷,似乎生怕自己被感動得哭出來似的。而許正也砸了砸嘴,朝著段少君惡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公子,您對我們的恩澤,我許正,這輩子一定銘記在心裏邊,刀裏來,火裏去,我他娘的要是皺一下眉就我就不姓許。”

“滾你他娘的蛋,說馬屁話都說不順便,刀裏來,火裏去,你是從刀尖掉下來的啊?”段少君哭笑不得地指著這家夥笑罵道。

別說營帳裏邊的齊大笑作一團,便是溜出了營帳揉了半天眼眶的許青也不由笑得直打跌。

許正臊眉搭眼的撓了撓頭,咧著個嘴一臉的不在乎。“反正就是那意思,公子您明白就成。”

“我當然明白,我段某人從來沒有把你們以喝來斥去的下人,而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段少君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斂去之後,深吸了口氣,無比認真地道。“不論是你這長著一張臭嘴的許正,又或者是喜歡耍小聰明的許青,又或者是……”

“……你們,都是我的兄弟,雖不能同日生,同日死,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活著,咱們還有機會,繼續這樣縱橫於天下,遊戲人間。”

“公子,聽了你這話,我老齊想喝酒了,您說怎麽辦?”齊大用力地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嘿嘿一笑說道。

“想要痛飲,等到了晚上,那些家夥把打回來的野味收拾好了再說。”段少君哈哈一笑。“大清早的喝早酒,公子我可奉陪不起。”

“那行,小的們今天晚上一定備好酒菜,好好的放鬆放鬆。”齊大笑著點了點頭答道。

當天夜裏,果然,段大公子與他的親兵們又舉辦了一場盛大而又熱烈的酒宴,阿爾木這位大營主官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非但沒有竄去責備段少君等人破壞軍紀,反正趕緊也竄了過去湊熱鬧,還帶了酒。

家主官都要如此的努力討好與拍馬屁,那些將士們的士氣自然就更加的低落,當然也更明白了這位段大公子何等的惹不起。

阿爾木的刻意討好與奉承,讓段大公子對他的態度的確也在漸漸地發生轉變,這讓阿爾木心裏邊稍稍地鬆了口氣。至少這幾天以來的刻意奉承,總算是收到了效果,至少這位爺不再像之前那幾天似的,動不動就拿要回托托海來當威脅。

弄的阿爾木頭大無比,心驚肉跳,整日整夜的提心吊膽,生怕這貨真的想不開了直接扭屁股鬧著要回托托海,那樣一來,阿爾木就算是上吊也沒用。而現在,想必這之後的幾天功夫,自己終於可以睡上不被惡夢驚醒的安逸覺了。

而哥漢倫一行人也在向段少君道別之後,快馬加鞭地朝著南方而去。迎親隊伍則緩緩地向前而行。

土城,李幼雯的臨時住所內,李幼雯與許香君同坐一席,兩人的表情都十分地凝重,而跟前,正是那位辭別了段少君之後向南疾行,趕回了大營的哥漢倫。

聽罷哥漢倫之言,李幼雯詳細地詢問了一些不太清楚的細節之後,這才讓沒日沒夜拚命趕路的哥漢倫趕緊去休息。

“終於要到了。”李大將軍漢倫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忍不住感慨地道。“這下總算是放心多了,咱們現在所需要操心的,就是怎麽能夠讓那些契胡人將段長史放歸大唐。”

“如果到時候這些契胡人能夠識相一些就好了,主動將他釋歸大唐,那麽,倒也不是不可以任這隻契胡騎兵離開,就當是作為他們護送段長史的謝禮。”

“想要讓他們主動放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許香君輕揉著眉心,頭也不抬地說道。“方才哥漢倫都已經說得很明白,契胡官員對於段郎極其重視,倒還不如說他們十分警惕這一次的迎親之舉……”

“那一千五百名契胡騎兵,與其說是護送段郎來迎娶那位名不符實的烈陽郡主,倒還不如說是為了以防不測,一千五百把刀,總能有一把,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取了段郎的性命……”

李大將軍不由得栗然而驚。“你是說段少君此番前來迎親會有危險?”

“本來就有危險,但是,再怎麽危險,也比他一直呆在風餐露宿的契胡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做了這麽多的準備,雖然無法做到萬無一失,但是,段郎脫困,也是十有**的事情。”許香君幼雯一臉無助與緊張的表情,不由得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心中一軟,柔聲解釋道。

“可是,可若是到時候若是傷到了他,他會不會怪我們?”李幼雯手足無措的道,就好像她已經做錯了什麽事情,可又找不著理由來解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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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應該不會怪罪的吧,妹妹且寬心一些,姐姐都不擔心他,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忡忡了。”許香君隱蔽地翻了個白眼,明明跟前這位才是殺人如麻的李大將軍,可是此刻她倒像是一個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會的大家閨秀。

這倒讓許香君想到了段郎跟自己玩笑時的一句戲言,不論是再精明的男女,在熱戀的時候,智商都將會被拉低到接近負值,而現在跟前患得患失的李大將軍,倒還像是在印證段郎的那句話似的。

“嗯,對,我們現在所應該考慮的,就是怎麽才能夠將他救下,不能讓他繼續困於契胡人之手,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李幼雯用力地點了點頭,右手緊握成拳,有力地揮了揮,仿佛在為自己加油打氣一般。

“不過,事情跟咱們之前所設想的已經不太一樣了。”許香君莞爾一笑之後,手指輕輕地敲打在案幾上,眉頭輕鎖。

“是啊,之前,咱們所確定的,就是隻要段少君能夠有單獨的機會,我們的人就伺機護著他撤走,可是現如今契胡人居然防備得如此之嚴,就連他想要跟哥漢倫單獨見麵,都沒有機會。唉……真是頭疼。”

李大將軍也是一臉的愁眉不展,這可怎麽辦?對防如此防範,這也實在是太過份了吧?簡直就是把段少君那家夥當成囚犯來對待。

“他們將段少君視若囚徒,寸步不離,咱們想要下手,實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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