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就一言為定,弟兄們,玄真大師答應了,請咱們大夥今天晚上一塊去樂不思蜀娛樂城樂嗬樂嗬,大夥高興不高興啊?!”李神進放聲大笑起來,高舉起了手,努力地大聲吼道。

三十來條漢子,瞬間就化身三十來條眼珠子發紅,舌頭滴水的惡狼,鬼哭狼嚎的叫喚了起來。除了小師兄,這位視紅顏如糞土的佛門弟子搖了搖頭,一臉無趣地離開了人群站到了段少君身後邊,自然是擺明了態度,他的童子身還是要繼續保持。

玄真道長看到跟前這三十來個上竄下跳鬼哭狼嚎的家夥,原本洋洋得意的嘴臉瞬間石化。他覺得自己兜裏的錢財,好像都在這一刻插上了雙翅,悠然自得地翩翩而舞,飛向了遠方。

心喪若死的玄真道長最終在一票興高彩烈的兵痞們熱情的護送皆押送之下前往樂不思蜀娛樂城。當天,玄真道長的私房錢就以股災崩盆的速度在減少。心疼得玄真道長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連妞都少叫了倆。要知道,器大活好的玄真道長年事雖高,卻是正二八經的一夜七次狼。

到得半夜時分,嗓子幹得快要噴火的李幼雯終於睜開了眼,入夜的,隻有那帳篷裏搖曳的燭光,還有那鐵爐子與水壺之間的細縫透出來的隱隱微光。

李幼雯緊了緊裹身的毛毯,不禁有些黯然失神,又有些羞澀難當,在醉得沒有意識之前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還有些印象,那個令自己覺得溫暖而安全的懷抱已然不在,而下午那一場酣暢淋漓的哭泣與發泄,卻讓李幼雯覺得自己像是揭開了最疼的傷疤,可是,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過去之後,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如釋重負。

心裏邊的積鬱,似乎也隨著那奔湧而出的眼淚,盡化成雨,濺落在那芬芳的草地。自己的世界,也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生動了起來。而心底那塊被揭開的傷疤,仿佛,有了漸愈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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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一個一開始自己因為誤會而心生厭惡,之後卻又因為身為女性與身份的矜持,而放不入身段去道歉,一直別扭著對待對方的人。

而他,卻一次次的化解著自己的刁難,卻又讓這些自己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成為了解決一個又一個難題的契機和機會。甚至還救下了自己與身邊殘存將士的性命,甚至,不顧自己對他的誤會將自己平安的帶到了契胡的腹心,卻奇跡般的化險為夷,滋滋潤潤的活了下來,並且,已經得到了回歸大唐的契機。

現在,自己即將離開了這裏,而他,卻不得不留在了這異國他鄉,一想到這裏,方才還滿心甜蜜的李幼雯頓時心痛如絞。而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將段少君救回大唐的心情愈發的堅定。

而一想到,他已然是訂了婚的人,而且還不止,這個流氓,居然已經有了兩房妾室,這讓李幼雯不禁心裏邊騰起了一股子邪火。可問題是,這能怪他嗎?李幼雯一臉的茫然,與不知所措。

整整一夜,李幼雯連一絲睡意都沒有,就在這樣糾結與複雜的情緒的折磨之下,一夜未眠,可惜,她所思念的人兒,卻很沒形像的在軟和的毛皮與被褥中睡成了一個大字,甚至還香甜的打起了呼嚕。

清晨,段少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齊大他們正在忙活著早餐,那自然是麵條,在這契胡蠻子的營地,雖然像大米、蔬菜之類的玩意絕對是沒有,但是像麵粉之類的,還是能夠找得到了些。

雖然吃不到江南的大米,但是段少君對於麵食也不排斥,更何況用羊肉來佐麵食,這絕對是絕配。不論是羊肉麵,又或者是羊肉泡饃,還是羊肉火燒,又或者是羊肉漢堡……唔,這玩意似乎不太對,不過也沒關係,在優秀穿越者的眼裏,沒有什麽不可能。

吃著羊肉火燒,唔……不錯,羊肉燉得十分地道,連羊肉都被燉得很是軟糯,再加上鹵味很足,還摻了點草原之上野生的可以食用的綠生野菜後,夾在烤得香酥的饃裏,嚼起來那個叫香,特別是吃著饃,旁邊還擱著一碗美味噴香的羊肉湯,實在是令人不得不感慨如此美味,真乃人間極品也。

“這些才叫吃食,看看那些契胡蠻子都怎麽吃,除了拿羊肉烤,就是拿羊肉煮,煮的羊肉連鹽都不擱……哪像咱們公子,隨隨便便拿著麵粉都能弄出花來,嘖嘖嘖,這玩意跟那羊肉麵也不相上下,吃起來卻又別有一番風味……”許正這貨雖然愣了點,但是馬屁功夫倒也不差。

“就你嘴多,還不快點吃了再去多烤一些餅,過不了兩天就要回程了,總得替那些人多備一些幹糧才是。”段少君瞪了一眼這家夥笑罵道。

吃幹抹盡,段少君目光落在了許青的身上。“那什麽許青,你吃好了就過來,公子我有事找你。”

“公子,不會是又寫話本吧?”原本正吃得熱火朝天的許青不由得一臉的苦逼樣,沒辦法,誰讓公子太那啥了,寫話本你自個寫唄,偏偏不幹,公子口述,而自己卻要動筆,一天下來,寫是手酸不已,卻還老被公子嫌棄,說是自己寫得慢,又嫌自己寫多了之後字跡不規整。

這不是玩人是啥?怕就算是太學又或者是國子監的那些文人一個月都沒自己一天寫的多,手酸之後,字跡自然是無法再規正。

“廢話,不寫話本,難道讓你畫活春宮?”旁邊的許正憋笑道,然後直接挨了段少君一黑腳,踹得這貨端著還剩半碗的羊肉湯連滾帶爬的竄出了營帳,惹得外麵哄笑聲陣陣傳來。

踹了許正一腳之後覺得神清氣爽的段少君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然後又打量了許青一眼,看得這貨渾身發毛。“公子,您在想什麽?”

“唔……你寫的的確太慢了,怕是趕不急啊。看來,本公子隻有親自動手來創作話本了。”段少君摸了摸下巴之後自言自語道。

聽到這話,許青直接便是如釋重負。“公子此言大善,若是公子您親自動手,這話本,定然要比小的寫起來精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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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讓你寫的還不一樣是本公子創作的,難道你以為是你創作的話本不成?”段少君鄙夷地抽了這貨一眼鏢,然後陰陰一笑。“你想不抄話本是吧?”

“嘿嘿,公子果然眼利,小的還得忙其他事呢,要不您看,讓許正那廝過來幫忙怎麽樣?別看那家夥神神叨叨的,其實他的書法也不差。”許青幹笑不已地道。

“屁話,那許正的字比狗刨好不到哪,虧得你推薦那廝。”旁邊的齊大一臉嫌棄地吐槽道。換來的是許青一個恨恨的眼神,被揭穿了險惡用心的許青隻能絕望地眨巴著眼,眼巴巴地瞅著段少君,希望段大公子能夠放自己一馬。

“你,去給我找托托海那些熬鷹的獵手,從每一隻鷹的翅膀上,拔兩根最長的飛羽給我弄來,本公子就可以放你一馬,不然,你還得替本公子當苦力。”段少君邪惡地衝許青咧了咧嘴角,陰森森地壓低了聲音吩咐道。

“啊?公子,您這是想讓那些契胡蠻子跟我玩命是吧?那些熬鷹的獵手可是把那些鷹崽子都當成他們的心肝寶貝,您,您這也太難為小的了吧?”許青哭喪著臉,很是絕望地道。

“屁話!有了這玩意,他們要是還把鷹崽子當成不能碰的心肝寶貝,你就當著他們的麵把這玩意直接扔水裏,看他們會不會像狗一樣趴在臭水池裏舔。”段少君大赤赤的白眼一翻,響指一彈,齊大嘿嘿的奸笑了兩聲,拿來了一個小木盒子,湊到了許青的跟前打開。